李赫延回来,发现奚齐坐在客厅的毯子上和李乐康一起打游戏,看表情是有笑意的,松了口气。
他害怕奚齐跑了,小崽子现在有钱有靠山,只要回到Y市,陆巽随便把他藏在哪个房子里,茫茫人海数千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就算是他也无从下手。
当然是可以停止还房贷,让银行的催债电话找到他,但是他不想把奚齐逼到绝路,陆巽是喜欢男人的,他可以把十八岁的奚齐哄上床,别人照样也可以。现在的奚齐只觉得卖屁股是骂人的话,他希望他永远也不知道出卖肉体真的可以拿到很多钱。
下午,有人抬了一张床过来现场安装,李乐康自己叫的,他可以忍受艰苦环境,但是连床也没有未免也太过分了。四点多,X市一家知名粤菜餐厅的主厨带着几个助手,抬着一大堆新鲜食材和厨具出现在厨房,开始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奚齐放下玩了一半的生化危机9,好奇地和李乐康一起跑去厨房门口看他们分解整条巨大的石斑鱼。
到目前为止,奚齐都没有表现出要走的意思,看起来是默认要留下来跨年了。
李赫延心花怒放,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淡定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椅上假装看一本经济学著作,实际上两个小时就翻了一页,时不时就借口监督进度,去看奚齐。
事实证明,让李乐康过来的决定再英明不过,奚齐和他在一起三年,几乎没有接触过多少同龄人,他不爱上网,游戏里也没多少好友。小孩都喜欢和同龄人玩,他没有朋友,所以才会轻而易举地对F大那个女生和擦边小主播产生依赖。
与其让他自己接触乱七八糟的人,不如把筛选好的朋友送到他身边。
成年之后的第四个新年,奚齐也没有一个人孤单度过,他们三个人坐下来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窗帘大开着,窗外万家灯火闪烁,地标性建筑楼体上不断滚动着新年快乐的字样,再过三十分钟,就是城市烟火秀
南方人是不大爱看春晚的,但是此时也没什么别的节目可看,120英寸的超大液晶电视上播放着晚会节目,充当着背景音乐,客厅里的地暖和中央空调都在运作,让挑高设计的大客厅暖如春天。
李赫延靠在沙发上,穿着舒服的睡衣,膝盖上盖了一块针织毯子,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和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和身边的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要混成同辈。电视上正在演一个尴尬无聊的小品,但是他的表情很投入,就仿佛看的是什么重大经济新闻报道,其实连演员说的台词是什么都不知道,心思全在身边的小兔崽子身上。
手游里的小人正在挥刀厮杀,特效声哐哐刺啦此起彼伏,夹杂着奚齐和李乐康的零星交流。
“你快上啊!”
“我动不了。”
“靠,你是不是傻,我被包围了。”
“啊——”
奚齐眼睁睁看着自己gameover了,气到吐血,他料到李乐康菜,只是没想到这么菜,号看着高级,实际上全是花钱找的代打,本人连最基本的走位都虚。李赫延打游戏也菜,为了陪奚齐玩才学的,但是他菜而不自知,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奚齐不爱和他一起玩。
奚齐心想,游戏菜也可能是家族遗传。
第二盘奚齐不想和他打了,李乐康从他身上爬过去和李赫延诉苦:“舅舅,你和我们一起打排位吧,这样最菜的就不是我了。”
李赫延冷酷无情地一巴掌糊上他的脑门,推了回去:“23了,也不小了,别这么幼稚。”
“舅舅!小溪,你帮我劝劝他。”李乐康哀嚎。
“呃……”奚齐不知道在李乐康面前要叫李赫延什么,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叫哥就占了对方便宜,显然老变态不太礼貌,直呼其名也不对,简单思考之后,脱口而出,“叔叔,我和他再玩两局。”
这个称呼一出,李赫延完美无缺的表情要裂开了。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爆开万千朵璀璨的烟花,接踵而来的是热闹的烟火炸裂声。
爆竹声中一岁除,奚齐成年之后的四年,除了第一年,每一个跨年都是和李赫延一起度过,他明年就要22岁了。
手机上冒出了好几条信息,奚齐手忙脚乱地点开,发现周宥谦、江雨泽、乔莎莎、荣轩、林慧、班长……甚至古日娜都给他发了新年祝福,虽然有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群发的。
他坐在沙发上一个一个点开,认认真真地写回复。
今年很特殊,以前从来都不会收到这么多朋友的祝福。奚齐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实体支撑,居无定所的灵魂最终有了终点,三年前他一无所有,半年前他还在为未来担忧,但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事业,一群真心的朋友,德高望重的长辈,这个新年是他二十一年来最幸福的一个。
他希望以后的每一个新年都可以越来越好。
凌晨一点半,窗外早已静悄悄,晚会已经结束,奚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从手中脱落,屏幕上的小人还在原地打转。李赫延朝外甥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奚齐打横抱起来,带进了主卧室。
带着热气的鲜活肉体躺在曾经翻云覆雨的大床上,暖黄色的灯光在锁骨处落下暧昧的阴影,不小心掀起睡衣下摆露出一小截白皙有劲的腰身,勾引得李赫延心痒难耐。
自从奚齐离开之后,他没有找过别人,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他确实没有对奚齐说谎。
他和奚齐的关系始于色欲,欲望贯穿始终,爱情让赤裸裸的肉体关系蒙上了一层都市童话色彩。
但是李赫延不觉得欲望有错,他喜欢奚齐,对他有欲望是正常生理现象,出轨是错的,滥交是错的,和喜欢的人做爱不是。
他脱掉了身上的睡衣,上半身的肌肉练得很漂亮,宽肩窄腰,线条完美。奚齐喜欢他的裸体,因为这是属于顶级格斗选手的身材,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正值壮年的狮王,力量仿佛可以在一瞬间爆发。其实奚齐还不太分得清欲望和崇拜。
关系也不大,不管一开始是什么心态,反正最后都是被弄到床上,他从来都不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李赫延压在奚齐身上,埋首在他的颈间,落下一个缠绵的吻,不太敢用力,因为他初四就要回去拍戏了。
奚齐睡得不深,很快就被他弄醒了,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还没回过神来。
李赫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低头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温柔地说:“你知道乐康为什么会来吗,他是来看你的,我想带你回家,郑重地介绍给我每一位家人。”
奚齐眨了眨眼睛,迟钝的大脑运转起来,理解得很慢,过了两分钟才说:“你是怎么和他介绍我的?”
李赫延说:“我喜欢的男孩,以后要共度余生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奚齐有些失望,可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回答很完美了,不然呢?
胸前的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奚齐的头发有些长了,垂到枕头上散开,李赫延一只手撑在他的脑袋边上,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赤裸的胸膛游走。
“宝宝,比半年前瘦了。”
因为导演说要瘦才能上镜。奚齐被他摸得燃起了欲火,随之而来的是烦躁,他不想就这样和李赫延上床。
他要的并不是李赫延对两人关系的认可,只是他自己对未来有另一条路的规划。
手指落在最后一颗袖子上,奚齐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身上推开,坐了起来,说:“我不是霓裳。”
李赫延挑眉:“你当然不是。”
奚齐说:“我想做霍云起。”
李赫延垂眼看着他,眼神里是危险的信号。
奚齐:“我想上你。”
“为什么呢?”李赫延的双臂撑在奚齐身体两侧,俯下身来看他,“你是为了什么提出这种要求,如果你是单纯出于对我的欲望,宝宝,我很乐意满足你床上的情趣。如果你只是觉得不公平,想证明你自己,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奚齐被他说得恼了,掀开被子想要下床:“那我不和你睡觉。”
李赫延拉住他的胳膊,猛地将他按在床头,奚齐的背撞得生疼,刚想发火,就听到对方说:“可以。”
“什么?”
李赫延按住他睡裤下沉睡的欲望,用指尖挑逗地抓挠两下,然后在奚齐震惊的目光中,拉开他的裤子,低下头含住了他的性器。
奚齐的第一次就是和李赫延,李赫延只做上面那个,所以奚齐的性经验从来都只有一种。他不喜欢给别人口,但是李赫延喜欢让他含出来,有时候会强迫他做这回事。也不完全算强迫,给他口比被粗暴进入好受一点,奚齐不想被插入的时候,就会答应他的要求。
可是李赫延从来都没给他含过一次,他以前也觉得不公平,抗议无效。
李赫延技巧高超,用舌尖一点点在性器的顶端打着转,含着他的欲望,抬起头,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注视着他。
眼前的场景太过炸裂,奚齐被含得浑身发软,眼角红了起来。这汹涌而来的欲念狂潮要将他吞没,他害怕了,想退缩。
箭在弦上,是不可能退缩的。
奚齐射了出来,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李赫延将他的东西全部咽了下去,爬起来按住他,吐出舌头给他看:“吞下去了。”
太色情了。
奚齐浑身是酥麻的,瘫软在床上,理智还没回来。李赫延脱下自己的裤子,将奚齐的裤子扒到膝盖,揉着他疲软的性器,挑衅道:“宝宝,你不是说想上我吗?”
奚齐想逃走,可是李赫延按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他的大脑还在高潮余韵中,眼睛里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以前在床上就很爱哭。他惊慌失措地说:“老变态,我不想和你睡觉了。”
他的睡衣大敞着,睡裤被脱掉,从大腿根到锁骨全部赤裸着,人一直在哭,却没有很激烈的反抗。这样小猫挠人似的反抗对李赫延来说就是撩拨,他哪里忍得了。
奚齐缓过一点劲儿来,转身朝床边爬去,却被挂在膝盖上的裤子绊了一跤趴在床上。李赫延顺势压在他的背上,手指沾了点落在他大腿根的精液,摸进了他的臀缝里扩张。
长时间没有外物进入过的地方干涩紧致,手指刚插入一根,奚齐就开始战栗,埋在被子里哭。
李赫延亲吻着他的后背,安慰他:“宝宝,我喜欢你,以后你是我唯一的伴侣,我们是平等的。”
他抽出手指,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勃发的欲望,一挺身,进入了大半。
奚齐咽呜:“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