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书望着眼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那双纯净的眸子被惊恐占据,他不由得蜷了蜷身体,本能地有些防备。
孟临川双手插兜来到沈慈书面前蹲下,凑近打量着他,“这就是你爸包|养的那个小三?”
他捏起沈慈书的脸左右打量,啧啧两声,“长得的确不错,难怪把你爸迷得五魂三道的。”
孟临川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不知道玩过多少男男女女,就连当红的明星也玩过不少,可是居然没有几个能跟沈慈书这张脸比的。
可见沈慈书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孟临川回头看向蒋晏,揶揄地说:“难怪你爸会看上他,我看了都感兴趣。”
听他这么说,蒋晏心里莫名有些不快,他斜睨了孟临川一眼,“你想要?”
孟临川撇了撇嘴,话里难掩嫌恶,“给你家老头子都玩烂了,我可没有捡烂鞋的癖好。”
沈慈书努力想要挣脱钳制着下巴的双手,反而被捏得更紧,他身体细细发着颤,好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小奶猫。
孟临川抬了抬下巴,“喂,你叫什么名字?”
沈慈书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转头看向蒋晏,迷惘的眼神好像在询问对方这个人是谁。
可是蒋晏没有去看沈慈书,淡淡地说:“他不会说话。”
孟临川眉头微挑,“原来还是个哑巴啊。”
沈慈书一从对方手里挣脱开就缩回角落的阴影里,身体像拉紧的弦绷得紧紧,透露着不安的紧张,不安地望着孟临川。
对方脸上的笑容始终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孟临川看着沈慈书虚弱的模样,一看也不像外面那些日子滋润的小三,反而像被折磨过似的。
孟临川好奇地说:“不过你爸怎么会把他关在地下室?这贱人招惹他了?”
这也是蒋晏一直没有想通的地方。
沈慈书到底做了些什么对不起他父亲的事,才会被囚禁在这个地下室里。
只不过这个问题估计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除非他那个死去的父亲能从棺材里爬起来给他解答。
孟临川用脚踢了踢沈慈书,“你该不会搞外遇被蒋正德发现了,所以才把你关在这里的吧?”
两人说的话沈慈书一句都听不懂,他喉咙里发出吃痛的呜咽声,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膝盖,恨不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蒋晏开口说:“好了,看也看过了,走吧。”
孟临川没急着走,开口说:“别着急啊,就这么关着他,不是便宜这个贱人了。”
没等蒋晏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孟临川忽然一耳光扇在沈慈书的脸上。
“啪——”
沈慈书随着这股力道摔在床垫上,眼前有几秒钟是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蒋晏眉头不易察觉一皱。
孟临川甩了甩发麻的手,抱怨地说:“你脸皮真厚,把我的手都打疼了。”
沈慈书狼狈地趴在床垫上,脸色一片惨白,被打过的地方好像发麻了,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孟临川转头看向蒋晏,“我打这贱人,你没意见吧?”
蒋晏沉默了一下,“当然。”
孟临川勾起唇角一笑,扯着沈慈书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他吃痛的皱眉,睫毛颤抖得像暴风雨中的蝴蝶,喉咙里发出惊惧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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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是一个耳光落在沈慈书脸上,他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半天都没有力气爬起来。
孟临川站了起来,走到沈慈书面前,然后抬起腿,坚硬的鞋底踩在沈慈书细瘦的手指上,“当什么不好,偏偏要当小三,你爸妈没教过你礼义廉耻?”
随着孟临川像碾灭烟头一样转动鞋尖,钻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沈慈书发出颤抖破碎的呜咽,脸色变得惨白一片,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湿。
他痛苦地抬起头,湿漉漉的双眼看向蒋晏,眼神里带着微弱的期待,好像在期待蒋晏救他。
蒋晏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你看蒋晏有什么用?”孟临川冷笑说:“最想弄死你的人就是他了,你还敢看他。”
沈慈书的心渐渐坠入了谷底,眸子里的光亮渐渐熄灭,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滴落,被踩住的手控制不住发抖。
随着孟临川越来越用力,沈慈书脸色也越来惨白,衬得那抹红肿更加明显,细碎的哭声堵在嗓子里,是一种悲伤绝望的哭,在这个安静的地下室里听起来让人胸口莫名有些发堵。
一直没有出声的蒋晏忽然开口:“够了。”
孟临川回过头,见蒋晏面无表情望着他,深邃的眸子藏着看不懂的情绪。
孟临川停下动作,打趣道:“蒋晏,你不会心软了吧?”
“你别忘了,你妈就是被这贱人害死的,你们家也是让他搞得支离破碎的。”
后面的话孟临川变得严肃起来。
蒋晏声音低沉,“以后有的是时间,别弄死了。”
孟临川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也是,弄死便宜他了,留着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他收回自己的脚,蹲在沈慈书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今天就先放过你,好好等着吧,我很快又会来看你了。”
说完孟临川起身离开,蒋晏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沈慈书,他趴在床垫上,无声地望着自己这个方向,湿润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床单里。
那瞬间蒋晏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他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
唯一的光亮随着地下室的门关上而消失,沈慈书看向自己被踩过的手指,已经充|血青紫,变得肿胀起来,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沈慈书眼中忽然掉下什么东西,他慢慢收紧手指,在床垫上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