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保镖回到地下室,瘦保镖立刻凑过来问:“怎么样?”
高壮保镖摇了摇头。
既然当家的都不管,也不关他们的事情。
两人重新回到岗位上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里面沈慈书痛苦的呻吟声。
两人的对话声隐约传进沈慈书耳朵里,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双腿的痛苦越来越严重,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双腿,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了他。
他用力咬住床单一角,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疼痛减少哪怕一点,整个人难受得晕晕乎乎的,最后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沈慈书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不对劲,一开始还能勉强走路,后来连站起来都吃力,连去洗手间都只能爬着过去。
他不知道蒋晏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不敢往最恶劣的那个方面去想。
蒋晏是三天后出现在地下室的。
他来的时候是晚上,两个保镖倚在门上打盹,听到脚步声立刻精神起来,恭恭敬敬朝蒋晏打了声招呼。
蒋晏推门走进地下室,过道的光亮投射在地板上,一路延伸到墙角。
沈慈书正蜷缩在墙角,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起来比前段时间消瘦不少,一件白衬衫被穿得空空荡荡,连点肉都挂不住。
蒋晏目光落在沈慈书腿上,原本萎缩的小腿好像更严重了些,看起来有种违和的不健康,粗重铁链好像一用力就会压断他的细瘦的脚踝。
方医生每次给沈慈书打完针都会给蒋晏打电话报告情况,他让对方用的是短时间内见效最快,同样药效也最猛的药,不到两个星期已经起了效用。
昨天方医生联系他,说沈慈书的腿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
沈慈书从蒋晏出现的那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睁了睁眼睛,但一点焦距都没有,盯着蒋晏的脸的眼神里是熟悉的惊惧,可是这次多了一丝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蒋晏面色没什么变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沈慈书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随着动作脚踝上的铁链撞得叮当作响,他小腿的皮肤上有很多针孔,是这段时间方医生来地下室给他注射造成的伤口,有几个地方肿得很厉害,小腿上一大片青紫。
因为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沈慈书就用手指在地上写字:我的腿是因为你注射的东西变成这样的吗?
蒋晏冷眼看着沈慈书,他眼神里带着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明显已经起了疑心。
蒋晏没打算瞒着他,就算沈慈书知道事实也改变不了什么,平静地说:“是又怎么样?”
沈慈书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蒋晏视线扫过沈慈书的小腿,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能站起来过,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是让你永远没办法走路的药。”
沈慈书大脑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他不敢往深处去想的的猜测最后还是变成了现实,那种残忍的绝望迅速扩散开来,沁入了身体每个角落。
沈慈书睫毛剧烈颤抖起来,浑身的血液倒流而下: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明明已经用铁链锁住他,为什么连他的腿都不能放过?
“为什么?”蒋晏漆黑的深眸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得能把人冻成冰,他一把捏住沈慈书的下巴,嘲讽地说:“如果当初不是我救你出去,你早就死在地下室了。”
“我还留着你一条命,你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为了留着沈慈书折磨,蒋晏早就有无数办法处理他。
沈慈书浑身被刺骨的冷意包裹,此时此刻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打完针都会双腿发疼,到后来连路都走不了,原来蒋晏早就打算好对他下手了。
他绝望到谷底的表情被蒋晏收进眼底,冷冷地说:“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如果你不逃我还没打算这么对你,有这个结果都是你自找的。”
沈慈书眼睛眨得很快,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失焦的眸子里涌动,他缓缓低下头,很久没有声音,就在蒋晏以为他被迫接受事实之后看见沈慈书忽然在地板上写了四个字:姚先生呢?
见沈慈书还敢提起姚正,蒋晏的眉眼瞬间冷下来,周身多了几分让人发怵的危险一把将他推到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后脑勺发出“咚”一声闷响。
“你还敢提他。”
沈慈书顾不上耳朵里的嗡嗡作响,异常固执地在地板上重复了一遍那几个字:你把姚先生怎么样了?
蒋晏盯着沈慈书惨白的脸,意外的没有再动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操作几下后,把屏幕面向沈慈书送到他面前。
“你这么想知道?”熟悉蒋晏的人都知道他动怒了,压着嗓子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屏幕里的照片是保镖之前发来的,日期正好是蒋晏找上个门的那一天,姚正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那套休闲套装,只是再也见不到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他满脸是血,一条腿以怪异的姿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旁边的保镖手里拎着根铁棍,明眼人都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
沈慈书的呼吸一瞬间停了,半天都没办法喘气。
“满意了?”蒋晏把手机砸在沈慈书脸上,“还需不需要我让人来当面跟你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沈慈书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蒋晏那次说起姚正的态度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了,但他不敢去猜测,自我安慰对方的情况可能比他好点,毕竟姚正在蒋晏身边待了那么久,应该不会那么狠心的。
可是他低估了蒋晏的心狠,也高估了姚正能躲过去的机会。
沈慈书脸上的眼泪让蒋晏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着,他把自己的反常当成对沈慈书的厌烦,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永远记得,是你自己害了他。”
沈慈书眼圈红得更厉害了,眼泪无声滑落眼角,他的心好像被捅了一个窟窿,由最初一点点的刺痛演变成痛不欲生。
都是因为他,姚正才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沈慈书肯定不会答应跟姚正逃出去。
恍惚间身上的衬衫被撩上去,蒋晏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后沈慈书不要命的挣扎起来,他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反应,指甲在蒋晏脖子上抓出几道血痕,几乎是立刻激怒了对方。
蒋晏掐着沈慈书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他摸了把伤口,已经出血了。
蒋晏声音冷下来,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对身后的保镖说:“去拿个指甲钳过来。”
保镖的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在客厅里找到蒋晏想要的东西送了过来。
只是为了不让沈慈书继续抓伤他,当然不会有几分温情可言,加上蒋晏第一次为人做这种事,不知道是刻意惩罚对方的反抗还是不小心,锋利的刀口剪下指甲的时候顺带着夹破了沈慈书的指尖,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沈慈书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一口冷气倒吸上去,细瘦的指尖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被蒋晏抓得更紧。
蒋晏扫他一眼,毫不遮掩地威胁:“想受伤你就继续乱动。”
沈慈书身体抖了抖,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下来,没有再挣扎,豆大的血珠顺着指尖滴答落在地面上,异常夺目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晏终于把沈慈书十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干净,沈慈书两只手都血淋淋的,就好像遭受了什么酷刑。
就好像猫没了锋利的爪子,失去了威胁,蒋晏把指甲钳扔在一边,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沈慈书的手,彻底失去耐心把对方压在身下,开始宣泄自己积攒了几天的欲望。
也许是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沈慈书这次安静地没有再胡乱挣扎,他涣散的双眼注视着角落里的指甲钳,黑漆漆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由蒋晏对他为所欲为,身体紧绷而僵硬。
也许是憋恨了,又或者故意想要折磨沈慈书,这回足足发泄了好几次,蒋晏才停止对沈慈书的蹂躏,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他终于松开沈慈书,这才发现沈慈书的手指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也许是因为太疼了,指甲深深陷进了地板,变得有些血肉模糊。
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就被毁了。
只不过蒋晏没觉得有什么可惜,漂亮的东西是要看放在什么地方,长在沈慈书这种人身上,就没什么好浪费的了,甚至连一丝波动都引不起来。
蒋晏把衬衫扔回沈慈书身上,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吩咐保镖把地板脱干净,干脆利落得让人看不出他刚刚才像只野兽一样宣泄过欲望。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之后,一直安静躺在地板上的沈慈书才终于有了动静,他喘了一口气,拢紧胸前凌乱的衬衫,艰难地起身朝着角落爬过去。
趁着保镖没进来之前,他悄悄把指甲钳攥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