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首都内环灯火辉煌,繁华璀璨截然不同,这里更像是被城市所遗弃的地方。
地面坑坑洼洼布满泥泞,雪下了一天一夜,地上积雪铺了厚厚一层,也没有人铲,走在上面,颇不灵便。
容怀深一脚,浅一脚走进酒吧,卓越的容貌和气质立即引来一众瞩目。
他丝毫不在意这些惊艳的目光,举目四望,很快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圆头圆脑,长得有点像他家保姆机器人的家伙正探头探脑看着他,而他身边隐在黑暗中的高大的身影最是眼熟。
场巡和容怀视线对上,那毫无保留的美貌冲击让他感觉自己皮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他就看见对方直直朝自己走过来。
他兴奋地腿肚直抖。
“过来了,过来了,他过来了!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了哥们儿了啊!”场巡拼命去扯牧炎的裤腿,“真的!你快抬头看看!你不看会后悔!”他反复强调。
牧炎不胜其烦,呼吸间却忽然嗅到一丝熟悉的淡香。
他霍然抬头,紧接着就僵在原地不动了。
场巡也是头一次看到牧炎失态,顿时很得意:“我就说你不看会后悔吧。”想起之前对视,浑身酥麻的感觉,他又说:“他估计是冲哥们我来的,你可别给哥们儿搅合了……”
话音未落,他就眼睁睁看着牧炎主动迎上去,和他精致高贵的o紧紧抱在一起。
场巡刚刚萌动的春心碎了一地:“……我草!?”
容怀将额头抵在牧炎肩头,呼出的气雾喷在牧炎的胸口,烫得他浑身灼热:“你不想我吗?”
牧炎嗓音沙哑:“当然想。”
“不要工作了,”容怀趴在他身边,几乎含着他的耳朵说道:“来陪我吧……”
牧炎侧过脸,容怀静静看着他,似乎在等候他的回应,牧炎低笑:“你在撒娇吗?”
容怀脸颊浮起羞恼的红晕,掌心撑住牧炎的胸口想要把人推开。
牧炎伸出手臂将容怀一把捞回来,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对心碎的场巡说:“帮我和老板说一下,我辞职了。”
场巡:“……”
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现在你却独自榜上了富豪o。
见过了如此昳丽貌美的oega似乎都寡淡起来,酒吧里气氛普遍低迷,再也没有之前的热闹。
牧炎抓起容怀的手掌,牵着人也不回地往外走,他不喜欢容怀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他觉得和容怀的身份是极不相称的,也不喜欢场子里那些人觊觎打量的目光。
但握住容怀的手之后,他满脑子思绪又被掌心的触感所填满,容怀的手指纤长沁凉,柔软得不可思议,不像他,掌心指腹由于长年做体力活,留下一层厚厚的老茧。
他甚至不敢用力,生怕粗糙的手掌磨坏了容怀的手,好在容怀安安静静的被他牵着,没有任何的抵抗,或是挣扎,让他略微紧绷的心弦逐渐放松,平静享受指尖交缠的温馨空气。
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出乎预料的愉快和美妙。
离开酒吧后,外面雪已经越下越大,走高速容易打滑极其不安全,容怀和牧炎在附近随便找了一间公寓酒店。
窗外鹅毛大雪万籁俱寂,公寓里温暖如春,公寓大床松软,牧炎拥着容怀躺在床上心满意足。
真想永远安静的享受这一刻。
容怀趴在牧炎怀里看书,无论身处何地他都不忘手捧一本书,偶尔他能感觉到炽热的大掌摩挲他的发丝或腰肢,但心里总算是平静下来。
静谧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牧炎主动打破:“天寒地冻的,不要随便跑出来。”
容怀合上书,抬眼问:“那你来见我?”
牧炎点头承诺:“我来见你。”
容怀静默。
牧炎压抑且灼热的视线凝视着他:“我也等你答应愿意做我的o。”
容怀正想开口,偏在这个时候,牧炎手机连响好几声,收到很多条短信,都是酒吧老板发过来的。
毕竟牧炎一个抵得上一个队,请他比请一个队还划算,他怎么都也要劝说牧炎留下来。
牧炎懒得回复。
容怀注意到牧炎的手机壁纸和屏保都是他的照片,似乎都是抓拍的,他甚至没有任何印象,“偷拍?”
牧炎反应飞快地熄屏,耳根像火烧似的。
容怀一直盯着他的双眼,直把他看得脸颊熏红,才问:“不止这两张吧,还有没有其他的?”
牧炎心虚地摇头:“也没有太多……你渴不渴?想不想喝点水?我给你倒点水?”
容怀明知道牧炎在转移话题,还是顺了他的意:“倒一杯吧。”
牧炎话不说,起身去客厅的流理台倒水,流理台上整整齐齐码了一排杯子,他洗了一只,倒满水拿回卧室。
容怀接过来,抿了一口:“水有点甜。”
系统直言不讳:“宿主你这不是水甜,是心甜。”
“甜吗?”牧炎知道他是把清茶当水喝的:“这里没有茶包,明天我到商场去买一些。”
“不用,”容怀淡淡说:“明天我就回家了。”
牧炎神情一僵,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抬起头:“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吗?”
容怀平静地望着他,直望得牧炎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地手背上青筋都崩的鼓起来。
系统看不过眼了:“宿主,这你不答应他?牧炎为了你连工作都不要了呢。”
容怀忽尔一笑:“当然可以。”
“故意吊我?”牧炎揉了揉他的发顶,轻而易举把他压进床辅,容怀对于他而言实在太纤小,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玉色的肌肤,无意间撩人心弦。
牧炎平时最喜欢黏在容怀身上,但他的动作非常有分寸,可是这次他体温却是骤然升高,大掌下意识沿着腰线溜滑,容怀一僵,牧炎混沌的脑海骤然清醒,他甩了甩头,视线竟然都被烧得模糊不清:“……不对劲。”
容怀发觉牧炎情况似乎和平时不同,他担忧地伸手试探牧炎额头的温度,牧炎却突然抬手握住他的手。
喘气压抑、急促、滚烫。
容怀迟疑道:“你怎么了?”
良久,牧炎声线沙哑道:“易感期。”
他伸手扯开容怀松垮的衣领,此时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纠缠,牧炎紧紧搂住容怀:“没事,忍过去就好。”
alpha的易感期不定时发作,牧炎家庭条件摆在那里,往常他没有钱去买抑制剂,都全靠意志力强忍下来。
当alpha有了自己的o之后,易感期发作会更加频繁,生理本能为了刺激□□,在容怀不知道的时候,半个学期牧炎已经单独抗过了七八次易感期。
牧炎沉重呼吸萦绕在他的耳边,容怀出声问:“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呼……”自己的o就在身边,这种诱惑是无与伦比的,牧炎垂下头颅,因克制浑身肌肉隆起,紧绷得像一触即发的弦,极度的压抑和克制让他的犬齿咬穿了嘴唇,沿着嘴角汩汩淌下来。
容怀抬手分开他的嘴,牧炎双拳紧握生怕伤害他,僵硬地松开犬齿,容怀抬手拉下衣领,露出玉白纤细的颈:“如果这能让你舒服的话……”
牧炎呼吸骤然愈发急促,指尖刺破了掌心,嗓音低哑地道:“……容怀。”
他没有动。
容怀在他耳尖以一种轻慢撩人的语调说:“我是你的……”
“o。”
牧炎双眼近乎烧成赤色,理智骤然断裂,他胸膛起伏着猛地扑过去,犬齿轻车熟路地叼住腺体,良久,喉咙里如放空般滚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易感期比发情期时间更长,直到三四个小时过去后,房间里已经像信息素浓郁的海潮,相互纠缠,密不可分。
得到满足后,牧炎搂着疲倦至极的容怀沉沉睡过去,容怀连呼吸间都是牧炎的气息,感受着熟悉的温暖拥着,安心一睡到天明。
起床洗漱之后,容怀还有些不自在,但他掩饰住了,问:“你要不要回家整理一些东西带到我家去?”
牧炎浑身都透着餍足,随手捞起长裤穿上,点点头:“是要拿点东西。”
重新踏足破旧萧条的老楼,垃圾箱对面的污水还在原处,上面结了一层薄冰,即将过春节了,家家户户外出打工的后辈们都回到老楼里,给这栋灰扑扑的老楼添上烟火气息。
走廊里不仅有电视机声,还有夫妻拌嘴的声音,襁褓中的婴儿的哭闹声,甚至油烟气都比以往重上许多。
再次来到熟悉的门前,门半开阖着,里面显然还有其他人。
牧炎眼神登时冷下来,他一脚踹开门,狭小的客厅到卧室一览无余,一个胖瘦适中,相貌周正,颇有几分俊帅的中年男人正抱着怀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oega年纪有些大了,从他艳俗的妆容,轻浮的姿态就能看出是个特殊从业者。
门被踹开发出的巨大响声惊扰到了两人,中年男人抬起浑浊的双眼,诧异道:“小炎?”
紧接着,他注意到容怀,眼里惊艳之色一闪而过:“你带朋友来咱家了?”
几乎是一瞬之间,他就认出了容怀就是上次他偷偷躲在垃圾箱后面看到的,那个被豪车接走的少年。
系统骂骂咧咧:“牧炎他这个继父可忒不是东西了,把牧炎他妈家暴死了之后,整天游手好闲无恶不作,牧炎每年节假日在外面打工的钱,本来是用来吃穿和交学费的,也都被他偷走了,供他在外面嫖o。牧炎换了好几次锁,他也就撬了多少次……哦对,这个房子也不是他的,是牧炎他妈妈的,这个继父就是个好色的寄生虫!”
系统吐槽的时候,两人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容怀像是没有看到两人尴尬的处境,从容平静地打招呼:“叔叔。”
牧炎脾性却没有那么好,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踹在衣柜上,把柜门踹了个稀巴烂。
衣柜轰然倒地,木屑粉尘漫天飞扬。
o吓得失声尖叫一声,推开试图安抚他的中年男人,胡乱套上衣服,用包包顶在头顶上起身就跑。
容怀知道父子俩肯定有话要说,便道:“我在外面等你。”
牧炎没吭声。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到手的鸭子飞了,觊觎的视线几乎黏在容怀背影上,眼里下流又贪婪:“小炎,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倒比我出息,那孩子看着有钱,滋味也很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