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男生吓的停下声音:“我还是先走吧,最近扫黄查的严,你们有事自己解决。”
说完男生抓起衣服往外冲,取下耳机的沈定辙一脸懵:“跑什么?”
虞添识进房间,锁门,拉起床上的沈定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么做伤害的人是谁,是你自己。”
沈定辙烦着,“别烦我行吗?你在这当中充当什么角色?红脸你当了,白脸你也唱了,两边你都要讨好,不,是三边,你累不累?这钱不好赚吧?”
虞添识败下阵:“你要怎么样才能正常点?”
“你为什么一定要管我?”
“你出国原因在我,我欠你的。”
沈定辙冷笑:“是,你欠我的,所以你打算怎么还?我喝酒你要管,我找人上床你要管,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他说这话的表情带着嘲讽的冷意,虞添识心被他射出的冷箭击中,“怎么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就滚。”
“你跟我回去。”
“不可能。”
虞添识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好,那我陪着你。”
沈定辙气到胃疼,头疼,那点酒意上头,他突然笑了声:“留下来也可以,你赶走我的男伴,那你代替他吧。”
虞添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不愿意?”沈定辙作势打电话,“那就不要耽误我找别人。”
“好,跟你上床你就能正常做回沈定辙是吗?”
沈定辙迟钝几秒,负气回:“是。”
虞添识脱掉上衣扔地上,目光坚定:“好,当我还你。”
沈定辙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这时候他退缩那他前面的折腾将毫无意义。
不知道怎么开始的,虞添识在不算短暂的痛楚过后逐渐恢复理智,内心一片悲凉。
沈定辙起初带着负气心理,找到感觉后半是懊悔半是兴奋。
没人说话,没人喊停,他们像两只斗兽做着较量,似乎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最后,精疲力尽的两人躺在凌乱的床单中平复,沈定辙气焰全消,“那个,你还好吧,抱歉,第一次,不是很熟。”
虞添识故作寻常,扯过床围裹住身体下床:“没什么不好,能跟我回去了吗?”
“嗯。”
洗手间门一关,虞添识趴在马桶前干呕。
贱,真贱啊。
有很多办法带他回家,偏偏选了最贱的一种,这跟会所少爷又有什么区别。
从洗手间出来,虞添识回复淡漠,“走吧。”
“对不起,今晚的事……”
虞添识打断他:“今晚什么都没有,没什么。”
沈定辙咬牙,笑着,“行,没什么,权当游戏。”
“嗯。”
很痛,坐车经过一段超长减速带地段,虞添识痛的后背冒冷汗,沈定辙问:“怎么了?”
虞添识摇头,不想说话。
回去后各回各房间,沈定辙明显有话要说,虞添识没有力气应付他,回房间倒在床上,哪哪都痛,太疼了,身体上的,心灵上的。
放在心底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的,以这样的方式跟他发生关系,一切都乱了。
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阿姨关切地声音自门外传进来:“小识啊,你没事吧,可以吃饭了,叫了你好多声了,阿姨能进来看看吗?”
虞添识只觉得浑身像是穿着羽绒服从水里捞起来,又沉又湿,头更是,稍微动一个,脑子像是要爆炸,“阿姨,我马上下来。”
一开口,嗓子似塞了砂纸,干的厉害,身体发出强烈信号告诉他,他生病了。
撑着下楼,喝了半杯温开水,喉咙这才缓解,沈定辙不在,阿姨端好菜出来:“小识啊,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嗯,有点发烧。”
“药箱有药,我去给你拿,你先吃点东西,吃完再吃药,省得伤胃。”
“阿姨,谢谢。”
“不谢,你一直照顾我,我感谢你还差不多。”
见阿姨只摆出他的碗筷,虞添识问:“沈定辙呢?在楼上睡觉吗?”
“没呢,倒是你,睡了四五个小时,阿辙少爷出去了,出去到现在可能有一会儿了,他也没说要不要在家吃,饭留在厨房了。”
昨晚失去思考冲动过头,想着能让他能回归正途,今天还是原样,“阿姨,不用留了,收了吧,他不会回来吃的。”
话音未落,开门声响起,沈定辙进门换鞋,“谁说我不回来吃?”
阿姨赶紧给他添碗筷,“刚好吃饭,我去给你们热汤。”
趁阿姨去厨房,沈定辙从口袋掏出一个白色小袋子,递给虞添识:“给你的。”
是药膏,虞添识顶着眩晕感打开袋子看向里面的七、八管药膏,几乎全是同类功效:清热解毒、消肿散结。
“给我?”虞添识不明所以。
沈定辙似是不好意思,轻轻侧脸,借着夹菜掩饰尴尬:“我上网查了下,第一次多半会受伤,需要用这类药,不知道哪种效果好,每样都买了,你待会记得涂药……”
虞添识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闭嘴吧。”
“那个,昨晚,对不起。”
虞添识不想让阿姨看见药膏,将它们全部放在椅靠处,“不用对不起,都是男人,没谁吃亏。”
不是沈定辙想听的答案,虞添识好像根本不在意。
沈定辙没了先前的兴高采烈,低头吃饭,吃饭时手机响起,景致逸约他今晚唱歌,说是有朋友介绍给他。
沈定辙瞥了眼虞添识,对着电话道:“晚点再看,要去给你电话,你们先玩着。”
虞添识只是听着,沉默吃饭,不舒服,勉强吃了几口。
吃饭完两人一起上楼,二楼楼梯,虞添识突然叫住沈定辙:“还记得你许我的三个愿望吗?还能生效吗?”
“永远有效。”
虞添识痛的快站不稳,“第一个愿望。希望沈定辙爱自己,不要自暴自弃。”
说完不等沈定辙反应,回房间关上门。
沈定辙原地站了许久,虞添识用掉一个愿望,只希望他能爱自己。
要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沉入黑暗崖底,突然飘来一片发着光的云,云载着他飘向光明的上空,柔软击中他的心脏。
阿姨找到药,端着水上楼,沈定辙回过神,指着阿姨手里的药,问:“阿姨,这是给谁的药?”
“小识发烧了,我在药箱找到退烧药,看说明书说每隔六小时吃一到两颗,我看他烧的挺严重的,拿了两颗。”
“他发烧了吗?没听他说。”
“那孩子性格内敛,什么事都喜欢藏心里。”
沈定辙略为自责,昨晚酒店空调凉,“给我吧,我拿进去。”
敲门,不等虞添识应声推门进去,半躺在床上捧着英文书的虞添识无奈道:“少爷,你敲门的用处在哪?”
“知会你一声,我要进来了,不是等你给我开门。”
“万一我在换衣服呢?”
沈定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这话一出,两人皆愣住,虞添识低头看书,却一个单词都没看进去。
沈定辙后知后觉,假装清咳:“我不是……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昨晚的事是个意外,我把近日来积压的怨气全发你身上了,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办的一定尽力。”
虞添识合上书,抬头看向沈定辙:“你想补偿我?”
“如果你需要的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做点什么。”
虞添识只觉得心像被沈定辙剜出来揉烂了再塞回去,如果他不喜欢沈定辙,那该多好,那样他不会心痛,不会受伤,能洒脱地向他提要求,可是他喜欢沈定辙,即便从不抱沈定辙同等喜欢他的想法,听到沈定辙刚刚的话,还是免不了心痛。
还能怎么样,只能故做洒脱,至少不至于太难堪。
虞添识面上无表情:“你把我当外面能用金钱交易的少爷?那我能值多少钱?”
沈定辙放下水杯,退烧药塞虞添识手里,摆手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内疚,是我害你发烧的,昨晚你出那么多汗,又吹整晚冷气,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想做点事补偿。”
“不用,成年人了,发生任何事都由自己担结果,再说,我也爽到了,不亏。”
沈定辙惊愕几秒,“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你希望我也补偿你?那你想要什么。”
明明是来道歉的,结果弄的沈定辙一肚子火,明明虞添识轻言细语说着话,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冷,冰刀子似的,沈定辙用力抿唇,“行,你觉得不亏就行,退烧药吃了吧。”
虞添识乖乖吃药,沈定辙接过水杯:“有事叫我。”
虞添识在他转身时叫住他:“我只是想知道你昨晚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进行到底的?”
“我也不知道。”
“若不是我,是你昨天带去的男孩,你不会内疚,不会烦恼。”
并不是这样,沈定辙没想过跟别人发生关系,有点烦燥,他不喜欢虞添识总是故意挑起他的情绪,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多一句:“他只是我请来做戏的,我没想过跟他发生什么。”
“那为什么是我?”问出这句虞添识立马后悔,期待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期待他在沈定辙心中是独一无二的,还是期待沈定辙说非他不可,就连虞添识自己都想笑。
沈定辙很认真地告诉他:“当时没想太多,你的出现扰乱我的计划,我当时生气大于理智。”
不切实际的想法终于被杀死,期望落空反倒是松了口气,虞添识轻轻点头:“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谁都不要再提。”
“好,那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