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钰子本来不想理何云霄的。
这家伙带娇妻美妾回家享清福，把自己丢在短刀帮营地不管不问，活该被无视。
不过当何云霄说起“马上死了”的时候，清钰子便睁眼蹙眉道：“你乱说什么？”
何云霄往地上一坐，双手抱胸，摆出讨债的模样。
“道长还装什么？也对，反正我何云霄也活不久了，道长等我一死，以后尽可潇洒去吧。”
“本道听不明白。”清钰子摇头道。
“道长那日可是吸了我体内噬魂丸的力量？”
清钰子见何云霄旧事重提，不禁又想起那个月光旖旎的夜晚。
一丝羞怯飞上脸颊，清钰子冷静道：“不错。不过那时，是你……”
清钰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不管如何，那日确实是何云霄硬要她的身子，她自己也受制于当时的境遇，半推半就地从了。
夫妻之名虽没有，夫妻之实却是实打实的。
何云霄道：“噬魂丸会透支人的生命力，道长可是知道？”
清钰子点头道：“噬魂丸乃天材地宝，一般人确实无法消受。”
何云霄理直气壮地说：“我本来还能活好几十年的，结果那晚之后，何某被道长吸得体气虚浮，大夫说怕是活不久了。这一切因道长而起，道长说该如何是好？何某也不求别的，听说大宗师可以延年益寿，如果道长能带我登堂入室，那这损命之责，我也不怨道长了。”
清钰子又不是傻子，何云霄这话，分明是拐弯抹角地找她双修。说白了，还是惦记着那点男女之事。
脸上的红色又多了些，清钰子冷声道：“你看得是哪家庸医，简直一派胡言。手给本道，本道替你把脉。”
何云霄很自信地递出手腕，南珠老婆的医术可是得到系统认证的，绝不可能是庸医。
清钰子摸着何云霄的脉搏，那素白柔嫩又修长的手指，蜻蜓点水般放在何云霄手腕上。
霏宝的身子确实香，无愧她“狐狸精”的名头。那一双小手是又软又滑，不过何云霄大多时候只能看看，除了那一晚，基本上碰不到霏宝的身子。
“怎样？”何云霄问道。
清钰子蹙着眉，道：“你的身体确实有所亏空。不过根本谈不上‘快死了’，就算不加改善，再有三十年寿命毫无问题。”
何云霄趁势抓住重点，“是不是有亏空？道长分明就是吸了我的阳气，不承认，想赖账。”
“本道……”清钰子一时语塞。
按道理来说，噬魂丸加《自在真意》是绝配，是求长生的法门，怎么可能反过来会短命呢？
清钰子想解释，但她也是第一回用噬魂丸给她自己的功法加持，没啥信心保证问题不出在她的身上。而且她又不像何云霄那样厚脸皮，不调查好，就先随便找人耍赖。
何云霄趁热打铁道：“无话可说了吧？”
“本道虽无必然把握证明本道与你的亏空无关，但你经常透支噬魂丸去做那些事情……总之即便本道和你的亏空有关，也不全是本道的问题。”
何云霄虚眯起眼睛，“道长怎么知道的？莫非道长还有什么特殊爱好？”
“我……”清钰子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猜得而已。”
“哦？”
“猜、猜的。难道很难猜吗？”
这……那也确实不难猜。
何云霄虽然率先挑起这个话题，但也主动当起和事佬，“这样吧，我有一计可以证明道长的清白，不知道长可敢一试？”
“有何不敢？”
“好，那我关窗户了。”
清钰子愣了一瞬，忽然知道何云霄的“一试”是指什么了。
“登徒子！你整日不思武道，却在想些奇淫巧技！”
“哎，师父可不能这样耍赖。噬魂丸是师父准备自己用来突破瓶颈的，双修法是师父亲手传给我的。噬魂丸吃了，双修法练了，东西都准备好了，阳气也一早吸过了。现在我冒着折损寿命的风险，好心好意还师父一个清白，师父反倒对我倒打一耙。”
“我……”清钰子被何云霄一套歪理整得说不出话。
何云霄紧接着继续忽悠，“是不是这样？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清钰子皱眉思考，何云霄说的貌似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何云霄趁霏宝晃神的时候放下窗户，合上窗帘，屋内陷入黑暗。
“霏宝，你脸上都有皱纹了。”
白雨霏一直在思考何云霄刚才说的话，结果他忽然又转换话题，提起另一件她极关心的事情。白雨霏没来得及细想，思考的内容直接别何云霄迁到别处去了。
“当真？”她心慌道。
“嗯。你不信去镜子前看看。”
何云霄两步走到霏宝身边，扶着她的身子去找镜子。
“天怎么黑了？”白雨霏忽然反应过来。
何云霄一脸自然地道：“我来时就是下午了，此时天黑不很正常吗？你看镜子。”
白雨霏长时间闭关，对何云霄说的也不疑有二，加上她心系“皱纹”，注意力直接就放在镜子上了。也没细想怎么就忽然天黑了。
霏宝的脸上自然没有什么皱纹，她才从大宗师境掉下不足半月，就算会起皱纹也没有那么快。何云霄的目的还是给霏宝渲染美貌焦虑。哄着她快点恢复大宗师的实力。
而霏宝恢复大宗师实力最快的方法，其实就摆在她的眼前。
“怎么样，我说有皱纹了吧？”何云霄煞有其事地道。
白雨霏虽没找到何云霄说的“皱纹”在哪，但功力退步导致的加速衰老一直是她所担心的。
“那怎么办？”
何云霄趁机搂上霏宝的杨柳小腰，贴着她的身子说：“咱们快点疗伤恢复实力吧。不然慢慢拖下去，万一以后恢复实力，皱纹消不下去可就糟了。”
白雨霏轻咬嘴唇，满脸纠结。
何云霄继续蛊惑，“咱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云霄，我是你师父……”
“当时拜师，我给你端的茶都不见少，霏宝当我没看见啊。”
“可是……”
何云霄慢慢扶着霏宝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小步小步往卧榻上走。同时不忘继续忽悠：
“就算不提疗伤的事情，霏宝总要试试阳气流逝的漏洞啊。我记得当时是只有我一个人运功了，霏宝没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霏宝不想知道吗？这可是你改进的功法唉。我都不怕少活几年，霏宝还担心什么？”
“试一试又不会少块肉。”
“这对大家都好。”
“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