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找我?
发生了何事?
陈平修炼中被无辜打断,不禁蹙眉。又同时有些不解是谁人敲门。
“嘎吱。”
木门打开。
陈平出到院外,见到来人是这条街的邻里,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共五六个邻里,都是前段时间灾难发生后新搬来的。陈平认得这些人,在做义工时都碰过面。
但彼此间不熟,仅点头之交。
“诸位道友,可是有事要找我?”陈平微笑,礼仪在前。
此时还下着小雪,刮着刺骨的寒风,站在外面时间久了都能感觉到明显的冷。
这帮人缩着脖子抵御寒风,哈出的气体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霜。
这种天气中出来见人,不是生死之交,就必然有要事。
见到陈平出来,领头的男修士道:
“陈道友,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屋舍前段时日没来得及修缮,现如今却又修不了,可这天气又是雨又是雪,实在没法住。陈道友一个人居住这么大一个屋舍,可否腾出两间让我们也避避寒?”
为这事?
陈平不禁有些不爽。
看你们刚才敲门的粗鲁态度,像我欠你们钱似的。
陈平还没来得及回答,许是见陈平蹙眉,后面一个中年妇女道:
“陈道友,都说要邻里互助,这可是俞前辈倡导的。你这个大个屋舍一个人也住不了,借于我们住一个冬季怎样?莫要小气嘛。”
陈平嘴角抽搐。
但都是邻里,他好声道:
“不瞒诸位道友,我生平喜独居。”
“你们住进来,我怕是整夜整夜都无法安睡。你们的屋舍虽破,可挡挡风还是可以的。又或者,前段时日还有一些道友也修缮了屋舍,你们去找他们问问?”
屋舍破烂难受是肯定的。
但都是修士还不至于冻死。
况且,他谨慎习惯了。
这么多人住进来,他还想不想安稳休息?想不想习修功法和法术?
而且,这些人会不会半夜谋财害命?他不知道,也不了解。
他从不赌人心。
听到这话,那中年妇女又道:
“这条街一共也就四家修缮了屋舍,其他三家都是多人居住,就陈道友是独自一人居住。就该你嘛。”
“就是,就是,俞前辈一直强调要邻里互助,陈道友自然不会是小气量之人吧?我等自然会记住陈道友的善意的。”一人附和。
“住一段时日,你又不会损失什么。等过了冬季我们就走。”一人补充。
“……”
也许是听到了喧杂声,俞玲春从自己屋舍探出了一个脑袋,看到一群人围着陈平,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远远的听了一下。
随即蹙眉顿住。
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屋内。
院外。
陈平头皮发麻,尽量保持克制:
“诸位抱歉,我独居惯了,不便外借。诸位道友自寻他法吧。”
不曾想这话引起了更多的不满。
“你这道友,平日看起来和和睦睦的,怎么这般无情?这天气会死人的。”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今日,不答应也得答应……”
“……”
陈平血压升高。
他知道这帮人把他当软柿子了。这条街修缮的就有四家,还有四五家屋舍本身就完好无缺。这么多屋舍,专找自己而来。看来是摸清了自己的情况,抱着吃定了自己的心态来的。
在这些人看来,无论是实力还是道义,他们都站在制高点。
所以他们甚至都不谈及给予临时租金。
只想白嫖。
陈平沉声:
“滚。”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在灵力的加持下让在场的散修浑身一颤。
与此同时,陈平未出鞘的长剑横挥,直接使出了变种的微风九剑第八式。
这一招变种即保持了威力,又不至于让习修过微风九剑的修士认得出来。
一招出,只听一声声“啪,啪,啪”的脆响传出,长剑随后再次回到了腰间。
六个散修雷鸣间倒飞几米开外。
躺在地上的散修晃了晃脑袋,一脸茫然。
……我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法术?
领头的散修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脸。他的修为最高,最先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被收拾了。
茫然的望向陈平,知道自己失算了。
他根本就没看清陈平如何出手,只见陈平袖口一飘,然后自己就躺在这里了。
……就说,穿法袍,愿意自掏腰包修缮屋舍……这怎么可能是练气一层修士做得出来的事?
……原来,隐藏实力了。
完全惹不起。
捂着火辣辣的肿脸,颤巍巍的起身准备走。
只能自认倒霉。
就在此时,俞青义走了出来,后头跟着一个一脸人畜无害的孙女。
俞青义一脸阴沉的走到院外,厉声道:
“诸位怎么回事,我俞青义虽老,但还没死呢?就跑这儿来闹事了?没人有职责为你们的愚蠢担责。城内的那些稍好的破房子自己不会去找?”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让老夫再瞧见下一次,这条街容不下你们。”
“都给我滚。”
六个散修噤如寒蝉,看了下俞青义,不敢多说一句话。
又扭头看了一眼闲情自若的陈平,只觉得脸颊火辣的疼,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点头哈腰,灰溜溜的走了。
“多谢俞前辈出手相助。”几个散修走后,陈平揖手致谢。
又冲俞玲春点了点头。
俞玲春抿了下嘴,见解决了危机,走到院子一边去摆弄一些陈平叫不出名字的绿植去了。
俞青义笑道: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只是,当前形势困难,往后这样的事恐怕不会少,陈道友倒是要多当心一些。唉,这连云城,只望能够早日与青云宗联络上才好。”
陈平点点头。
他自然知道这样的事实,若再联系不上青云宗,五大家族的威慑力也强不到哪儿去。
往后不安生的日子只怕会很多。
“对了,难得见到俞前辈。晚辈倒有一事想请教一下俞前辈,现在的连云城,还有人愿意教人画符箓吗?”陈平趁机请教。
前些时日尝试了一下自己画符,难度不小,还是让人带带入门为妙。
他都想好了,为了避免齐江伦的那种事再次发生,这次只学最简单、最不值钱的清洁符。
绝不多问。
只学清洁符,不至于引火烧身。
只要清洁符入了门,不断积累经验下去,再自学其他符箓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大不了多花一些时间。
很多技巧是通用的。
“陈道友想学画符?”俞青义愣了一下。
“正是,想学学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