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戚然,上前看了下:
“只是晕了过去,没死。还有补气丹和金髓丹没?”
“还有一些。”张政毫无形象。
陈平点点头:
“别给梁玥吃了,你自己吃吧,隔一段时间吃一颗,不要可惜丹药。维持你自己的体力,然后背着梁玥前行,能不能活下去,看她命了。张娴秋的话……”
陈平见到一旁的宁青,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宁道友,不知张道友之女能否和贵府的稚童呆在一起?不知是否方便?”
宁王两府也有一些年龄较小的稚童,有专门的团队护送在家族队伍最中间,安全度相对较高。
宁青闻言没有即刻答应,慎重道:
“陈道友稍等,我恐怕不能做主,待我去和家主说一声。”
说完,匆匆离开。
片刻后,宁青回来了,随同而来的不是宁家主,而是宁小七。
陈平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事实上,七小姐来之前就已经听宁青汇报过。愿意来,便是已经同意了。
此时见到这边的情形,舒颜一笑:
“没问题,我带过去吧,多一个不多。”
她走过去拉住张娴秋的手,又看了看张政怀里的梁玥,秀眉微蹙,道:
“她太虚弱了。你把她放好,我给她治疗一下吧。能不能活下去就听天由命了。”
备罢,一道‘圣光’打在了梁玥的身上。
晕厥中的梁玥发出一阵鼻息,脸色似乎都变得红润了不少。
‘这是好东西啊,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想学。’……陈平羡慕不已。
关键时刻能救命。
也不知道新城这些籍册有没有得买,是否也和连云城一个模式。
在一阵言谢中,七小姐带着张娴秋告辞,她需要去队伍的最前头领队。
“别看张娴秋小,但还是挺懂事的呢。眼泪一个劲的掉,但就是没哭。”俞玲春心生怜惜。
年龄这么小。
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离开自己爹。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是啊,你看那小嘴巴都扁了,别的小孩子恐怕早就张嘴哇哇大哭了。”旁边一个女修附和。
“是啊,太坚强了。”
唉……陈平心中默叹……你们不懂。
这个时候,只见张娴秋艰难地蠕动了几下嘴巴,喉咙耸动,终于将嘴巴里的最后一块妖兽肉干吞了下去,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一口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哭出来,妖兽肉会掉啊。
带走吧,带走吧,这死孩子。
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众人呼了一口气,继续赶路。
“哎,我欠你的人情真是越来越多了。”宁府的人走后,张政对着陈平一阵致谢。
唉。
我也算是间接欠了宁府一个人情!
队伍继续前行。
经历过二阶妖兽事件,行进的队伍变得更为谨慎。
除了有先锋队之外,宁王两府还派遣了特聘的散修组成的队伍,分散周围,以便第一时间能察觉异常。
后遗症就是,行进的速度更慢了。
而且。
每一天都有人在死,都有人跟不上队伍的步伐。甚至于大队伍驻停也没能起到多大的改善效果。
而随着人员的死亡,闻血而来的妖兽也越来越多。
它们也不发起攻击,只是远远的吊着后面。
只要有人落单或倒下,便马上成为了它们的口中食物。
一开始还只有一只,两只,慢慢的,越来越多,五只,六只……
好在都是一阶妖兽。
为了避免尾随的妖兽累积的太多,队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一次,专门击杀或驱赶尾随的妖兽。
避免局面不可控。
陈平亦是参与驱兽的人员之一。
此时。
“畜生,去死。”
“啪!啪!啪!”
“……”
对面五头妖兽显然也被激怒了,直接冲将了过来,大片树木倒塌。
但驱兽的队伍大多都是练气后期,且有了详细的策划,合作密切,亦能沉稳应对。
陈平站在最远端,不近身,远远地发挥‘天罡雷’的价值。
就当是练习使用万雷竹之后的‘天罡雷’威力。
“啪!”
“啪!”
“……”
他手握万雷竹,像握着一支符笔一样,不断施法。
施法的同时默默测算了一下,发现有了万雷竹,天罡雷至少加成了50%的攻击威力。
输出更为快狠准。
“啪!啪!啪!”
一道道修长的闪电束从天而降,准确地击杀在一阶妖兽身上。
有些原本就被拖累了的妖兽,禁不住‘天罡雷’几击就会跪地力竭。而有些皮糙肉厚的,亦会被瞬间麻木,动作顷刻间迟钝。
“小心,宁道友。”有人大呼。
妖兽处处挨打,恼怒成羞。最后似乎发疯了一般,竟齐齐朝其中一侧冲了过去,那边的一个宁府弟子闪躲不及,眼见就要被妖兽攻击到。
顿时几道闪电束顿时劈了下来。
妖兽击中后不由地动作迟钝了一息。
也就是这么一息,让宁府弟子有了撤退闪躲的机会。
妖兽见不敌,也不恋战,找到空隙迅速逃离,驱兽队伍他们自然不会去追,只要驱使走了便成。
至于死的妖兽,肉很快被瓜分。
“陈道友,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多谢了。”宁府弟子郑重揖手致谢。
陈平原本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不必在意,但见到宁府家主走了过来,他连忙还礼,稍稍提高声音:
“宁道友不必客气,贵府有恩于我,这算不得什么,宁道友没事就好。”
……这,也算是还了一部分人情了吧?
真不容易啊。
回头再找张政买成皮时,得让张政打一折才行。
闻言,宁家主笑道:
“陈道友不比在意友人小女之事,小事一桩罢了。对了,陈道友身上可以带了辟邪符、镇邪符之类的符箓?”
“带了一点点。”陈平不清楚宁家主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宁家主忧虑道:“我府携带的法器察觉这里的邪气越来越重,得多留意留意才行。”
“多谢前辈提醒。”陈平摸了摸怀里的辟邪符,有些微微发热。
事实上进入无尽森林后,辟邪符便一直有些微微发热。森林里到处都是残魄游魂,只要不害人就无碍。
陈平抽出那一叠百余张的辟邪符,翻看了一下前面的十来张符箓,法力都已消失的所剩无几。
宁府家主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搐……好家伙,一点点。
就这样继续行进,第十六天的时候,天气骤变,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气温也跟着骤降,一夜返寒。
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陈平发现每当队伍长时间停顿休息时,曹修士一行四五人就会找机会走出营地,每次返回时都能带来一些收获。
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
即便下雨天也不能阻挡他们赚钱的心。
这一场雨一直下了两天两夜才停歇,雨停后,队伍再次出发。
当稳步行进不到十里,队伍却突然被急匆匆叫停了。
“道友,前方可有发生了什么?”陈平拉住那个传讯的家族弟子,心有不安。
传讯弟子没有隐瞒:
“先锋队传来讯息,此处一带邪气突增,需重新策划前行的方向,还请道友稍安勿躁。”
说完,又急匆匆地沿着队伍的防线去队尾传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