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视的台庆圆满落幕,王梓钧找台里那些未来的名人一一套近乎,弄得那些现在还没出名的人受宠若惊。
特别是关山,王梓钧和人家没聊几句,就直接说道:“关先生,你女儿快十六岁了吧,如果她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的电影公司工作,我保证捧红她。”
关山乃是首位国际华人影帝,圈里不少人都知道他有个漂亮女儿,倒也没太惊讶,说道:“小女还年幼,过几年再说吧。”
“好啊,她如果想拍戏的话,尽管来找我。”王梓钧承诺道。
关山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王梓钧答应捧红自己的女儿,这是一件好事,当下说了不少感谢的话。关山知道拍电影难,他前几年还自己弄了一个关氏电影公司,可没折腾几下就完蛋了,现在他这个首位国际华人影帝居然沦落到拍电视剧的地步。
如果他的女儿有王梓钧这个点石成金的导演提携的话,那今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王梓钧也是暗自偷笑,把关之琳弄到手,再把李连杰从大陆骗出来,这样就可以拍黄飞鸿了。
简直太神奇了,不仅这些未来明星在自己手下,还有明星她老爹。
年轻人都是很好糊弄的,特别是这些还没成名或者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人,王梓钧一副礼贤下士的派头,立即就获得了他们的心。
即便没做出任何实质的承诺,但对于渴望成功的年轻人来说,依然是如此令人激动。就好像一个刚刚走出大学IT创业者,突然有一天比尔盖茨跑过来拍着他的肩头,说你行的,我看好你。小伙子多多加油!
这刺激实在太大了。
离开了剧院,王梓钧直接跑去赵雅芝那里。
赵雅芝此时刚拍完台北那边的戏,回到香港准备过年。
王梓钧早知会过她,说自己要来,赵雅芝心里一边埋怨说这坏蛋好久不来找自己,一边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好一番化妆打扮。
赵雅芝一番心思果然没有白费,特意穿的居家的衣服,但慵懒、温柔、随意中又透着诱惑,整个一良家极品少妇。那美到极致的模样,让回来的王梓钧看得直吞口水,远远地就说:“阿芝,你越来越迷人了。”
赵雅芝没好气道:“你除了会说话哄我之外,还会做什么?”
“这不叫哄,这叫发自内心的赞美。”王梓钧走过去,将这正在发小脾气的美人儿用在怀里,嬉皮笑脸地说。
赵雅芝忍不住想要笑,可是却刻意板着脸,接着又翘嘴道:“还有大半个月才过年,人家想去日本玩。”
“你怎么又想到去日本了?”王梓钧头疼,这大过年的去日本搞毛。
赵雅芝说:“回来之前碰到邓丽君小姐啊,她刚从日本回来。她说日本那边很多地方好好玩啊!”
邓丽君?王梓钧想起他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好不好嘛!”赵雅芝开始撒娇了,揉着王梓钧的手臂一阵拉扯。
王梓钧被她揉了半天,突然一把将她横腰抱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先把大爷伺候好再说!”
“啊,色狼,快放开我。”赵雅芝一阵娇呼,然后一边叫,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的双脚也在空中乱蹬,没几下就把鞋子甩掉了。
直到王梓钧将她按在床上,赵雅芝才可怜兮兮地求饶:“大爷饶命。”
王梓钧问:“那你说,该怎么伺候大爷我。”
“大爷想怎么伺候,阿芝就怎么伺候。”赵雅芝脸红道。
“那给大爷宽衣!”王梓钧骑在仰躺着的赵雅芝腰上。
赵雅芝伸出双臂去帮他解衣服扣子,解开了下面几颗,手臂却没那么长,碰不着上面的,想起来却又被王梓钧骑着。
“大爷,你又欺负阿芝!”赵雅芝委屈道。
王梓钧说:“本大爷就是要欺负你,怎么着,你不愿意被大爷欺负?”
“坏蛋!我要惩罚你。”赵雅芝突然双腿抬起,从王梓钧背后直接夹住他的脑袋,然后用力往后拉。
王梓钧没有抵抗,做出扛不住的样子,跟着那双腿往后倒,两人嬉戏打闹着在床上很快滚做一团。
……
赵雅芝的日本没有去成,第二天王梓钧一大早就回到了台湾,还没回家就直接跑去找郑振坤。
因为他听到一个消息,郑振坤要花费近两亿台币,建造一座亚洲最大的黑胶唱片工厂。
黑胶唱片正在走向末路,今后只有怀旧和专业人士才会继续用这玩意儿,而郑振坤居然在这个时候花费巨资建工厂,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历史上的海山唱片公司,正是因为郑振坤的认知错误才走向末路的。
王梓钧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因为如今的海山唱片,有他王梓钧20%的股份呢。
“不能建厂?为什么?”郑振坤惊讶与王梓钧的来意。
王梓钧说:“郑总,你没有注意到,现在用录音机的人越来越多了吗?而且台北刚刚有人投资建了一个卡式磁带工厂。”
“这跟我建黑胶工厂有什么关系?”郑振坤问。
“当然有关系。”王梓钧说,“卡式录音机方便携带,而且价钱也越来越便宜。卡式磁带可以非常简单的消磁录音,而且音质对于普通人来说,跟黑胶唱片没什么两样。这样下去,你说还有多少人会用老式的唱机?”
“你是说卡式录音机和磁带,会取代唱机和黑胶唱片?”郑振坤立即警醒过来,不过仍觉得王梓钧危言耸听。
“毫无疑问,这只要做一做市场调查就知道了。”王梓钧说。
“不会吧。”郑振坤心头有些打鼓。对于黑胶唱片来说,他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他实在难以相信这寄托了他半辈子事业的黑胶唱片会走向没落。
“放弃投资吧。”王梓钧道。
郑振坤脑子有点乱:“我再想想。”
王梓钧怕他脑子一热,还会继续开工,直接道:“如果郑总你执意建厂的话,那么我会转卖自己手里的股份,并且终止我与海山唱片的合同。”
“你玩真的?”郑振坤惊了一下,这才发现王梓钧居然如此反对建黑胶工厂。
这几年王梓钧的各种投资,郑振坤是略有知晓的,几乎是能掐会算一样,没有一次失利。郑振坤突然对自己的决定报以强烈的怀疑了,难道这次自己真的看错了?
郑振坤像是在竭力说服自己一样,说道:“可是工厂的地我都买下来了啊,就准备过完年动工了。”
“你动作倒是挺快!好歹我也是第二大股东,这么大事你就不跟我商量一下?”王梓钧哭笑不得。
郑振坤没好气道:“哪有不找你商量?是你自己一向不过问好不好。夏天的时候我还专门打电话去美国,你接了电话不停地说‘嗯’,哼了几声就挂了,我还以为你答应了。”
“我去!”王梓钧想起自己确实接到个电话,不过当时自己跟洪小乔正在床上交流感情,根本没听清楚郑振坤说了什么。
郑振坤道:“如果不建工厂的话,那地怎么办?荒郊野外建写字楼卖?”
“你唱片的生产线买没买?”王梓钧问。
郑振坤道:“联系好了,还没付钱。”
“那就好。”王梓钧松了口气,说道,“改建卡式磁带工厂吧!”
郑振坤郑重地盯着王梓钧:“你确定卡式录音机会取代唱机?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王梓钧严肃地点点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个,我再让人做一下调查。”郑振坤还是放心不下。
“随你吧。”王梓钧心想,恐怕调查结果出来了,你也会倾向于建黑胶工厂吧。
郑振坤决定把这事先放一下,先让人做详细的市场调查再说。转到另一个话题道:“你这家伙好意思说中止合约,都说好了一年一张唱片,你去年的唱片可是没出啊,现在都一月份了。”
“这个,呵呵,”王梓钧打着哈哈,“以前不是说尽量一年一张吗?又没说死。”
“不说了,我先去安排一下,那边说好的生产线也要先缓一缓。”郑振坤说,“你小子,要是这次说的是错的,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王梓钧笑道:“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确实没机会了。
接下来郑振坤一个春节都没闲着,自己带队做市场调查。
此时的唱片市场,磁带与唱片的比例很小,几乎可以忽略掉。可是拿出最近几年的录音机的销售量和卡带的销量变化图,以及即将动工的那家磁带厂,似乎又有些不对。
接着又是做问卷调查,一百个未买过唱机和录音机的家庭,有80多个说如果要买的话,他们会买录音机。因为录音机方便携带,价钱又便宜,还可以录音,而且还可以当收音机听,傻子才会去买唱机。
郑振坤看了这问卷调查的结果,脑袋直接当机了。
如今黑胶唱片卖得好,是因为许多人家里是唱机,因为唱机的基数大,很可能接下来几年,黑胶唱片的销量都会比磁带多。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录音机,以及老旧唱机的损坏和淘汰,这个销售数字会完全转变过来。
想明白之后,郑振坤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还没建厂,不然就完了,近两亿投入进去不说,以后还要被这个厂拖累。
郑振坤直接去找自己的老友洪建全,商量着求他从日本引进一套卡式磁带的生产线。
“建全兄,现在我只能靠你了。你跟日本松下公司关系好,才能尽快拿到货。”郑振坤道。
洪建全道:“你是说,未来几年,卡式录音机会全面取代唱机?”
“是啊。”郑振坤苦笑道,“建全兄你可发达了,你的工厂快加班加点的生产录音机吧。”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洪建全道,“我主要卖的是白色家电,录音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如果照你所说,这个录音机生意还真大有可为。”
郑振坤道:“怎么不是?收、录音机两用,价格便宜又方便。以前没仔细想,现在一想果然是这样。”
洪建全问道:“你怎么发现这个问题的?我记得你对黑胶前景很看好,这才决定建工厂的啊。”
郑振坤哭笑道:“我怎么会发现得了?有人告诉我的。”
“谁啊,想不到郑兄你还有智囊。”洪建全道。
郑振坤说:“还能有谁?小乔看中的那个人呗。”
“王梓钧?”洪建全眉头高高皱起,这个名字让他伤透脑筋。
郑振坤道:“他跑到我办公室来说,如果我敢建黑胶工厂他就卖股份,然后和海山公司解约。还一口笃定地告诉我,黑胶唱片就快完蛋了。你说这小子脑袋怎么长的?什么东西他一看就透。”
洪建全叹了口气,说道:“人杰啊,可惜我当初看走眼。小乔第一次带他回家里,我虽然看出他头脑活泛,应变自如,是个人才。可没想到他能发展得这么快,甚至,还能借先总统的死,政局大乱的时候联合三太子把宋家给生生逼走。”
“这种事谁能料得到,你又不是神仙。”郑振坤安慰道。
洪建全道:“你知道我当初怎么跟他说的吗?我说你虽然比俊杰优秀,但他有家族帮忙,而你,想要达到他的高度,至少要十年时间。你觉得,当初我说这话的是,他心里恐怕在嘲笑我吧。”
郑振坤默然。
“唉,我要是不固执的话,这人已经是我女婿了,也省得小乔现在还不成家。”洪建全说不出的后悔。
“爸,我回来了。咦,郑叔也在啊。”这叹息还没结束,就从外面传来洪小乔的声音。
洪建全和郑振坤两个相互看了一眼,齐齐摇头苦笑。
郑振坤的亚洲最大黑胶工厂最终没能建起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家卡式磁带工厂。可惜原来选定的厂房面积太大,如今台湾的磁带市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一大半的厂房只能先空着。
春节还没过完,台中县那个二愣子少年“美国博仔”林博文就跑来台北找王梓钧了。还刻意买了一套新衣服,只不过那衣服的风格是城乡结合部类型,穿在长相颇为洋气的混血儿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这是谁呀?”林清霞一见到林博文的穿着就忍不住好笑,不过想想自己高中时候的打扮也强不了多少,就忍住了。
“林博文。”王梓钧把林博文的故事说了下,“我准备让他给李京浩做徒弟。”
林清霞不忍道:“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就让人学那些打打杀杀,缺不缺德?”
王梓钧说:“我倒是想让他做工,可他不肯啊。”
林博文听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道:“嫂子,你别担心,我从三岁就开始打架,不怕打打杀杀。”
“滚一边去,谁是你嫂子?”王梓钧呵斥道。
“哦,王太太。”林博文低下头。
林清霞也看出来这个少年有点愣,笑道:“你喜欢喊嫂子就喊嫂子,别管他。”
王梓钧把林博文带下去找李京浩,说道:“京浩,我给你找了个好徒弟。”
“他?”李京浩用挑剔的眼神看了看林博文。
李京浩还没说肯不肯,林博文已经开始质疑李京浩的能力了:“王先生,你让这个人做我师父?他会打架嘛?”
李京浩愕然,自己没有嫌弃就算不错了,你这小子还来挑师父的刺?
王梓钧笑得不行,李京浩跟着他几年,身手虽然没有退化,但身上那种军人气质渐渐消失,有点返璞归真的感觉。此时李京浩身上是一身休闲装,肌肉全都隐藏在衣服里,加上他长得也秀气,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像个做办公室的白领。
这摸样,也难怪林博文会怀疑其战斗力。
其实,从出生就被周围人嘲笑歧视的林博文,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可惜,他没读什么书,见识也少,在打遍自己家周围几条街无敌手后,就认为自己很牛逼了,天下大可去得。
王梓钧说:“他会不会打架,你可以试试。只要你把他打倒了,我就让你跟我混,做我的保镖。”
“好!”林博文一脸兴奋,招呼也没打一个,直接朝两米外的李京浩冲过去。
“小子,想偷袭?”李京浩被他逗乐了,一手伸过去,直接将他的手腕给擒拿住,一把按在地上。
林博文的脸被按到地上贴着,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着道的。
李京浩将他放开,问道:“还打吗?”
“啊!”林博文怒吼一声,直接撞过去。
李京浩一手抓过去,没想到林博文突然一矮,居然扑下身,想抱住李京浩的双腿将他拖倒。
李京浩吓了一跳,抬膝一顶,直接撞到林博文的鼻梁。林博文顿时鼻血长流,谁知他根本不管,忍住痛直接抱住了李京浩的双腿。
李京浩搓掌成刀,一下子砍到林博文的后颈,野兽般的少年终于晕了过去。
李京浩把晕倒的林博文踢到一边,露出少见的笑容道:“不错,反应灵敏,性格悍勇,身体素质也不错,甚至比我年轻时还好。只是有些毛躁,一点格斗技巧都不懂,打架完全是街头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