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魔山。
“启禀掌门,瘦使者果然引李清闲入诡。”
“他在哪一处诡地?”
“查不到。那年月魔门等人在邢阁非的带领下,与妖族联合,进攻启远城失败后,便给各大魔门邪派传递消息,说李清闲实乃邪魔大患,不除此獠,魔邪难有宁日。诡面蜘蛛引李清闲入诡,也是他提出的。之后我化魔山按兵不动,但月魔门做了准备,想要找人与李清闲一起入诡地,而后在诡地解决李清闲。这样,即便赵移山也无可奈何。”
“月魔门做了什么准备?”
“他们原本的意图,是尊请五大魔神齐聚,将诡地魔化,李清闲必死无疑。不过,尊请五大魔神,付出的代价太高,月魔门希望各大魔门相助,被拒绝后,便偃旗息鼓。更何况,只有魔子才能请动魔神,派出五位魔子入诡地,万一有所差池,损失过大。”
“以五魔子换一个李清闲,物超所值。”
“可他只是五品命术师。”
“我们的眼光,不能只局限在眼前那么一丁点的地方,要放远看,再放远看。莫说五位魔子,便是十位魔子换一个李清闲,对我魔门也大有裨益。”
“掌门高瞻远瞩,不如我们与月魔门合作,进入诡地,杀死李清闲?”
“诡地变幻莫测,再等等看。对了,神都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一团乱麻,不过比之前好多了。另外,属下刚得到消息,姜幼妃骑鹤北上,直指神都。”
“李清闲被引入诡地,她定然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要不要半路上……”
“姜幼妃已晋升上品,寻常上品的截杀已经毫无用处,可若动用一品,太坏规矩。更何况,道门的老家伙一直关注她,罢了。”
“此次导致李清闲入诡的,一个叶寒,一个楚王,还有天命宗。她定然不敢去天命宗,叶寒也没了,只剩下楚王府。她上次废了元王府众多高手,这次,不会去楚王府吧?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毕竟,楚王可是今上的儿子。”
“等等看。”
神都城,楚王府。
一只巨大的彩尾仙鹤落在楚王府门口,一个白衣女子轻踩鹤背,飘然下落,裙角飞扬,宛若月下仙神。
“神霄派姜幼妃,听闻楚王府中卧虎藏龙,特以武林规矩请教切磋。”
姜幼妃轻挥青雷古剑,一道十丈弧形雷电剑气飞出,斜斜切在楚王府大门上。
轰!
大门炸裂,墙壁坍塌。
姜幼妃迈步向前,凡遇入品之人,皆一剑三点,毁上中下三丹田。
深夜的楚王府,惨叫连连,雷光、剑光、术法等等众多光芒接连闪动。
一个又一个黑影窜出楚王府,还没等逃出几步,狂风骤起,大鹤飞闪,尖锐的鸟喙无声无息掠过。
一颗颗人头落下。
“倾城仙子,请勿妄动!你不过三品,老夫已经二品多年……”
高空之上,升起小型日月,二品高手的气息宛如海浪席卷全府。
铿……
一声激越的剑鸣直上九天。
日月震动,不过几息后,日月炸裂,一道黑影飞窜出去,留下怒吼。
“道门后辈,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歹毒,待老夫伤好……”
嗖……
大鹤飞掠,长长的鸟喙穿透说话之人的胸膛。
“你们……”
巨大的仙鹤落下,站在楚王府正殿的屋顶之上。
月色下,仙鹤鸟喙高高翘起,洞穿一个漆黑的人影。
仙鹤缓缓低头,尸体顺着鸟喙滑落,砰地一声砸在正殿门口的台阶上。
一声鹤鸣响彻神都。
楚王府中,所有高手一脸绝望,没想到,楚王最强的二品供奉,也被杀死。
不过片刻,白衣姜幼妃驾鹤飞空,直落陶府。
“天霄派姜幼妃,请化魔山陶前辈指教……”
一声剑鸣动九天,漫天青雷落陶府。
数十息后,姜幼妃轻轻吐出一口血,望向前方瓦砾废墟中的残破人影,道:“承让。”
姜幼妃跃到大鹤身上,捉紧鹤羽,一飞冲天,飞向天霄派。
新任刑部尚书、化魔山长老陶离难遍体是伤,躺在瓦砾之中,吐着血,目光茫然。
天命宗出手,楚王命令,叶寒动手,李清闲中诡,关我魔门什么事?
不多时,满城官员皆知,刑部尚书陶离难在与他人切磋后,身负重伤,不治身亡。
化魔山。
“姜幼妃欺人太甚!”
化魔山掌门章闻同的声音传遍大殿,无数魔门子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来人,联系诸魔门,召集五位魔子,前往京城,并自天命宗借诡面蜘蛛一只与天命术一道,前往李清闲之诡地,铲除此獠!”
福镇。
下区衙门。
福先生坐于大桌案之后,头戴斗笠,风一吹,斗笠边缘的白纱轻轻飘动。
李清闲坐于门边,周恨侍立。
福先生道:“叶司正,您这样,是要打破整座福镇的规矩,上山区的贵人们,不会同意的。”
“现在问题不是我打不打破规矩,是你们之中,有人不想让我遵守规矩,你说是吧,福先生?”
“您……”
周恨骤然上前,李清闲遥遥向福先生一指。
大量命器、命山与命府力量齐出,合为堂皇伟力,落在福先生身上。
千山镇命。
一瞬间,福先生的命府与气运被镇封。
命理错乱,气运凝滞,福先生双目恍惚,只是本能外放法器防护。
与此同时,李清闲外放隔音符,笼罩整座屋子。
周恨周身瞬间冒出三件上品法器,一剑劈碎福先生的中品法器夺神钩,直抵近处,刀剑光芒闪过,眨眼间切断福先生双臂与双腿,而后点穴封脉,再废掉福先生三处丹田。
“你们……”福先生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长仁呆立门外,不知所措。
李清闲看都不看福先生,缓缓道:“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们与楚王联手,准备针对我。只不过,没有证据。随着你我一步一步谈话,真相越发清晰。我不清楚你们是太自大还是太小看我,明明可以先麻痹我,而后慢慢出手,却盯上我的东西……我懂了。应该是我来的突然,你们还没有想好对策,你见我手上有乾坤镯,就临时想敲我一笔。不过,你似乎不太清楚我们夜卫的手段。哦,不是,是你认为这里是诡镇,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本能觉得我叶寒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