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很生气,这些邻居是真的无知,还是单纯看他不爽?
何况,一个小两层的房子,怎么就瞧不起人了?
不等两位大妈说话,许多年又朝着院子大声说道: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以后谁家孩子跑里面磕着伤着了,到时候可别找我!”
“小梅,小倩,你们俩去跟那些院里和附近大杂院的小屁孩都知会一声,等会儿我在这儿立个牌子,让他们都别进来。”
这话跟捅了马蜂窝似的,院子里的邻居们顿时嗡嗡直叫喊了起来。
刘海中也觉得许多年纯粹是吃饱了撑的,不就是建了小两层嘛,能有多危险?
所以在一旁劝说,让许多年别这样做,说几句就可以了,还真的立个牌子,那就太过分了。
不远处的易中海,刚买好部分挖水井的材料回到家,听到这事儿也有点懵。
来喊许多年吃饭的秦淮茹,却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望着眼前这群指责自己的邻居们,许多年心中实在无语。
眼瞅着来看热闹的邻居越来越多,他只好撂下狠话道:
“反正话我是撂这里了,你们不看管好你们的孩子,让他们跑来我这里玩耍,真出事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说罢,他就带着秦淮茹她们回前院吃饭了。
可是邻居们却啊呸呸呸了起来:
“真是晦气,许老三你神气个什么劲儿啊?哪家的孩子不是调皮的?去你家玩耍怎么了?怎么就危险了?”
“还出事了就不要找你?有你这么诅咒别人的吗?有你这样的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头……”
“要我说,许多年就是个杀千刀的,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退伍军官进了设计院,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领导了?还摆什么臭架子?”
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面喷,真的是没有丝毫的顾忌啊。
许多年懒得跟这些邻居们争辩,不仅如此,还拉着想要跟她们对骂的秦淮茹,又扯了他妹妹小梅和侄女许晓倩。
前院老许家,周红梅好奇询问,中院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
秦淮茹正准备开口说话,许舞梅便气愤填膺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本以为她妈妈能理解,站她三哥这边,结果周红梅却道:
“我说老三你也是的,提醒几句就可以了,干嘛还立什么牌子啊?这不是指着她们鼻子骂娘么?她们能不愤怒吗?”
大杂院里边,大家的房间门都不会上锁的,就是邻里的信任嘛。
这等同于大家把四合院当做一个大家庭了,偏偏许多年非要在家里面立个牌子,不让其他孩子进去玩耍。
对于她们这些邻居而言,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毕竟那套改造的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孩子去里面玩耍,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至于说危险?
孩子们也不是傻子,肯定会避开危险啊。
许多年闻言,直接闭嘴了,他懒得再解释了。
因为跟这个时代的人沟通,确实需要技巧,偏偏他还在学习这种沟通技巧。
他已经在尽力用这个时代的思维来生活了,可总是不尽如人意。
豁然间,许多年觉得,还是单位好啊。
虽然单位也充满了勾心斗角的肮脏事儿,但最起码,他最近这段时间,是不需要参与这些事儿的。
天天上班就是摸鱼,工作的话,他自认为可以很好地应付过来。
而四合院这些邻居们,不仅极难相处,还特喵的无法理喻。
算了,等他们吃过亏,就知道后悔了。
工地里出事儿的场面,许多年可没少见。
尽管是一处小两层的房子,大人在里面工作的时候,磕磕碰碰都在所难免,何况玩闹的孩子?
那些锋利的尖角、没有被清理完的钉子、楼梯等等,这些看似没什么危险,实际上,有些时候,它们可是相当致命的。
“吃饭吃饭!”
老许他们已经洗过手了,一家人坐在八仙桌前,热闹地吃饭。
“老三,刚才回家的路上,二大爷找我们了,他想我们帮他挖水井,这事儿你怎么看?”
餐桌上,刚夹了菜往嘴里送的许多年,听到他大哥的话,便道:
“我能怎么看?我坐着看呗。”
噗嗤!
周红梅、秦淮茹她们瞬间便笑了出来,家里的气氛一下子也轻快了不少。
只有许大年满脸幽怨,冲他三弟道,“老三,我跟你认真说这事儿呢,你说我们到底要不要接下来?”
“你们干得了吗?家里的这口井,不得挖几天啊?还有一大爷家的,这样算下来,最起码要十天之后才能挖二大爷家的水井,你说他二大爷能等那么久吗?”
顿了顿,许多年又道:
“刚才二大爷还跟我说,让我全包呢,我给拒绝了。”
“反正二大爷要是愿意等,你们就包工给他挖就是了,但绝对不可以承诺什么包料。”
干这些活,出苦力就可以了,涉及包料的话,容易被人举报。
尽管现在是五八年,没那么严重。
等到了明年,那可就难说了。
所以还是不要挖什么地雷,别到时候把自己给埋了。
老大跟老二两人一听,顿时有些无奈。
两兄弟都想多赚一些钱,可老三总是推三阻四的,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连他们爹老许也支持老三,真的是不给他们赚钱的机会啊。
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溜走,两兄弟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
范招娣突然开口问道,“他三叔,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包工包料的事儿,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的抽水泵可以包料,为什么你大哥二哥就不可以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水平,下次可以不要问了。
许多年指了指老许,道,“二嫂,这事儿你得问爹,爹更清楚一些。”
于是,一家人都把目光投向老许,老许闹了个大红脸,是真没想到老三会突然袭击。
正当老许准备把投机倒把的事儿说一说的时候,门口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
声音还老大,哭得那叫一个惨痛,吓得大家齐齐一震。
许多年放下筷子便冲了出去。
听声音应该是中院那边传来的,如果是那些熊孩子不听话,跑去耳房工地里玩耍出事的话,那么他还真的挺怕的。
根据墨菲定律,那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等他来到中院这边的时候,耳房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十来个站在门口边上的孩子,脸色被吓得极为惨白。
他挤开人群,来到里面,王大娘和隋大妈两人都在哭天喊地,坚硬的泥地板上,鲜血溢了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还没完全黑下来,所以能看得清楚。
见到许多年进来,王大娘怒骂道:
“许多年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看看我的孩子,这么大口子,流了那么多血啊……”
隋大妈的嘴巴也没停着,她家孩子还算,但也是从二楼摔下来了,脑子昏迷了。
“闭嘴!”许多年蹲下来查看王大娘她家孩子,出血的地方是大腿外侧,有一条十几厘米的口子。
看起来,十分血腥可怕。
怒斥一声,许多年马上脱下自己的衣服。
撕拉!
同时,嘴里吩咐道:
“快去一大爷或者二大爷家,他家里有酒,拿酒消毒给孩子止血!”
手上动作不慢,飞快地用衣服缠住小孩的大腿,用力绷紧。
结果,王大娘的孩子王盼儿痛苦呻吟,脸色更白了。
王大娘顿时更怒了,想要一把推开许多年,却推不动。
“许多年你想干嘛呢?你想杀了我的孩子吗?我跟你拼了……”
后者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对方推到一边,怒道:
“王大娘你再胡搅蛮缠的话,你孩子就快没了,我这是在给她止血你懂不懂?”
这个时候,一大妈拿着酒过来了,许多年赶紧打开酒瓶,直接淋在衣服上。
然后拿了一根木头,让王盼儿咬着。
围观的邻居们不解,为什么要咬着木头?
下一刻,当许多年把沾了酒的衣服缠在那道十几厘米的伤口上时,王盼儿痛苦到直浑身抖动起来。
嘴里也闷哼一声,牙齿崩紧,木头都嘎嘣响。
王大娘和她家人都呆滞住了,下一刻,王大爷就要上前打许多年。
被眼疾手快的老许给拉住了,要是王大爷这一拳头锤下去,他家老三不得废了呀?
“还楞着干嘛?去找板车把孩子送去医院啊……”
就在老许和王大爷两人比谁力气大的时候,许多年已经给孩子简单包扎好了。
可是看到王大娘她们跟二傻子一样,站在旁边看戏,许多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们怎么就束手旁观啊?都别挤在这里围观了,都出去!”
轰散了人群,王大娘家人也没把板车喊来,许多年看着门口放着的模板,顿时心生一计。
他拿来一块模板,让王大爷一家赶紧抬着孩子去就医。
院子十分热闹,挤满了围观的邻居,连附近大杂院的邻居都来了不少。
瞅见这一幕,许多年真的是气得不轻。
有什么好瞧的?
王大爷一家抬着王盼儿离开了,许多年想跟着去,却被隋大妈的家人给拉着了。
“许多年你不能走,你赶紧赔我家孩子……”
隋大妈一家面色悲切无比,十分痛苦。
被抱在隋大妈怀里的孩子,眼睛紧闭,想是睡着了。
“……”许多年真的是很想打人。
他一把推开隋大妈家人,来到孩子面前,蹲下来在孩子的鼻子前探了探。
“他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到隋大妈痛苦的哀嚎声,许多年没好气怒火攻心道:
“闭嘴,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孩子的吗?他根本没死,还有微弱鼻息,你别这样抱着他了,赶紧去拿模板,抬他去医院……”
听到许多年的话,隋大妈一家都欣喜若狂,忙不迭地去拿模板,然后把孩子放上面,抬着去医院。
在隋大妈一家忙活的时候,许多年冲老许说道:
“爹,家里你帮忙看着点,我跟着去看看。”
后者神情凝重地点头,俩孩子在自家屋里出事,不管什么原因,于情于理都要去关心一下。
秦淮茹也想跟着一起过去,许多年摇头拒绝了,让她安心待家里就好。
接着,许多年这才冲院子里的邻居们大声道:
“以后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孩子,别在我家房子这边玩耍了。”
所有人都一脸后怕地点头,特别是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脸都白了好几个档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白人呢。
晚饭前,许多年劝说的话,邻居们不以为然就算了,还骂许多年。
现在可好了,王大娘和隋大妈的俩孩子,成功给大家上了一课。
哪还有人敢反驳许多年啊?
不仅不敢反驳,他们还得谢谢许多年、王盼儿和隋大妈家的孩子呢。
毕竟,这血淋淋的教训就在眼前。
说罢,许多年便离开了四合院。
距离南锣鼓巷最近的医院,是协和医院,大概两公里左右的路程。
他腿长脚步快,很快就跟上了隋大妈一家。
不过他没有帮忙抬孩子,而是催促他们走快点。
然后快步流星,走向前面的王大娘家。
此刻,模板上躺着的王盼儿,大腿上绑着的衣服,已经变了颜色。
还好他及时止血了,要不然这孩子怕是要不行了。
这年代的人,都没什么医疗急救常识,知道止血,却不懂如何有效止血。
王盼儿明显是割破动脉血管了,而且还是大腿这边的动脉,伤势严重。
对许多年而言,两公里的路程不远。
可对于王大娘和隋大妈两人来说,这段路就相当煎熬了。
大概是之前被许多年吼过,也有可能是担忧孩子的生命安危,所以一路上,王大娘和隋大妈等人都没有再跟许多年龇牙。
终于,两公里的路程走完了,俩孩子都被送进去医院了。
傍晚的医院,不算忙碌,医生虽然很少,但也有值班医生在。
“这衣服是谁绑上去的?”
医生看到王盼儿腿上的衣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一边问一边赶紧给孩子查看身体情况,王大娘家人赶忙应答,说是许多年。
后者站在一旁,默不吭声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