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雪山之上，林天的声音落入陆川耳中，就如同激起怒气的助燃剂。
但从林天拿出剑开始。
陆川从始至终都是被压着打的一方。
身形快如星芒。
只能看到林天化作一记白光，剑意不断从剑锋中挥砍而出。
每当陆川试图做出反击。
回应他的都只是林天那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剑意。
额……还是留了那么一丢丢的情。
不然的话。
现在这家伙现在绝对发不出一丝声音。
陆川被林天一剑逼退数米，四只手挡在身前，黑色散发着魔气的鲜血从手臂上的伤口上散发而出。
“嘶——”
陆川吃痛，刚想出手反击。
林天飞身来到对方前方，而后一剑落在陆川一条手臂之上。
剑意化作流光，洞穿对方手臂的同时，直接将其钉在了地上。
“吼！”
陆川被此重创，就像是彻底感受不到痛感一般，疯狂撕扯那被钉在地上的第三条手臂。
咔嚓——
在听着一阵头皮发麻的撕扯声中。
对方硬是将手臂撕扯下来一道毛骨悚然的裂口！
但很快。
那伤口便被黑气缠绕，紧接着快速修复。
陆川甩了甩手臂，还没等缓和一会，接踵而来的剑意便将其再度压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天的攻击始终没有停下来。
“还有最后一分钟。”
他在心里默默记着时间，“一分钟后，你再醒不了，我可就要弄你了。”
最后通牒落下。
林天彻底不再留情。
逍遥剑意在封锁住对方的同时，剑意如龙，半边天际都仿佛被金光所笼罩。
激荡的气势不断扩散。
陆川口中不断喷吐着鲜血，身体在被斩断与恢复间不断反复。
“二十秒。”
林天算准时间，随后一剑将其打飞出去。
只不过。
在短短两秒不短的时间里，陆川再次冲出，仿佛不知疲倦，内心唯有无休止的杀戮。
“十秒钟。”
林天再次挥出的一剑已经染上了杀意。
黑血四溅。
“五秒钟。”
一脚踏出，后者当场被林天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四肢手臂故技重施，抓住林天脚腕的同时，想用黑雾彻底将林天吞噬。
“一秒。”
林天此刻已经举起木剑。
只要心脏最后跳动的刹那，此剑落下，陆川再无生还的可能。
蓦的。
林天周边突然出现深蓝色的波纹。
那已经落下的木剑在这时停下，剑尖距离陆川的首级只剩下半寸不到的距离。
“还是来了啊……”
林天回头看向远方。
一道倩丽的身影落在极寒边界。
江灵头顶落了些许薄薄的雪花，落入林天眼中反而多出一丝空灵的感觉。
而脚下。
入魔的陆川眼中在被寂澜之海笼罩的一瞬间，激起的杀意好似陷入平淡。
挣扎的四只手臂忽然缓慢下来。
“杀……杀了我。”
“林天，求你。”
恢复了一些理智的陆川再次流出血泪，紧闭着双眼嘶哑恳求道。
江灵的能力可以让对方的灵魂陷入平静。
类似于某某荣耀的沉默效果。
那黑气也是被这样压制下去的。
“发生了什么？”
林天借此机会问道。
“我……相信你了，也相信……圣无极先前所说的一切。”
陆川哽咽道。
它将那一晚以及三个月后，暗魂城所发生的改变一律讲给了林天。
听完对方所说的一切。
林天懂了。
这种情况若是用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讲，就类似于道心崩溃，被迫堕入魔道的情况。
一生修仙只为追求长生，却得知修仙的尽头依旧存在着死亡。
那一刻。
可能绝大部分修仙者在得知真相后都会崩溃。
陆川的情况就类似这种。
从小便仰慕的君主，那亿万异族都在追寻的永恒，却得知那一切都是个骗局。
永恒，只是亚利姆彻底掌控尼伯龙根的手段。
没有人会真的永恒，最后都只会变成祂的傀儡。
那一刻。
在发现暗魂城的领主加上自己的父亲彻底失去情感的那一刻。
陆川只觉得自己的天一下子塌了。
不是因为亲情离去。
而是信念无了。
“你要笑就笑吧。”
陆川躺在地上痛哭流涕，“反正在我控制不住自身魔气的时候，为了不屠杀我城的城民。”
“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你林天。”
“那种状态我很清楚，连圣无极都没办法压制我，更何况是将我杀死。”
它羞愧说道。
也在此刻，陆川心里彻底对林天服气。
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林天也不打算去跟陆川闲聊那么多。
好不容易和灵儿有个二人时间。
结果倒好，被这小子全打乱了。
兴致全无。
“别说那么多，问你醒了没？”
林天没好气的问道。
“醒了，什么都醒了。”陆川唉声叹气道，它从雪地上狼狈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冰雪，“十天后的万城之战，暗魂城就不参与了。”
“没有意义。”
“几乎都被永恒所占据，我却无能为力。”
它苦笑一声，第一次感觉到实力太弱从而导致的无力感。
“那正好，圣无极也不参与了，你俩结伴。”
“它……”陆川刚想说什么，瞳孔猛然一颤，颤声开口，“你们……你们得手了？”
“你也不算太傻。”
“居然真的成了……”陆川喃喃自语，“那现在圣无极继任领主了吗？”
“还没有，不过万城之战开启前，应该是差不多了。”
“那你们还真了不起。”
说话间，陆川忽然注意到林天身边站着的江灵，“这位是……也是人族？”
“对。”
“你妻子吗？”陆川直白问道。
“还没到那个地步。”林天摇头叹息，“不过等解决掉亚利姆，差不多就是了。”
“你自己是去吧。”
江灵瞪了林天一眼，声音冷冷的。
收回寂澜之海后，转身先一步离去。
“居然不是你的妻子……”
陆川有些不敢置信，“那你也不行啊，怎么还不快点。”
“还没到时候。”
林天白了陆川一下子，“你懂什么？”
“再多说一句，不介意现在弄死你。”
“呵……额……”
陆川嘴角笑容一僵，“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