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辛劳,等到秦风第二日午时带着蒙婧赶到铁谷的时候,皮囊和兽皮胶带即将完成,长长的铁管听诊器,一头加了个塞子,一头和喇叭一般,就和昨日太子殿下在图纸上画出来的一般。
秦风扫了一眼,万年都在铁谷工坊的胡铁匠,今日居然不在工坊里,他的儿子胡奇,带着几个心灵手巧的匠人,忙着检验皮囊和兽皮胶带的气密性。
“胡奇,你父亲呢?铁谷工坊真是了得,我原想着还在大风山住上几天,血压计只怕才能完整做出,现在看看,只怕今日就能成型了。”
“唉,最近辛劳过度,倒是不好在山上住久了,住久了,回去咸阳,就怕腰抬不起来了。”
秦风后一句话,满屋之人只有蒙婧听的懂,娇俏女子脸色一红,在太子身边用力的拧了秦风一下,眼中全是笑意。
“殿下,父亲昨夜一夜做出了这铁管,到了天亮的时候,忽然有些头晕目眩,今日托草民向殿下告假,胡奇暂时可以带做工坊之事。”
“老胡这是太累了,是啊,也是五旬的人了,来人啊,取终南山山参三斤,赠予胡奇,胡家父子忠烈,乃是我大秦砥柱!”
秦风抬了抬手,身后影卫诺了一声,飞一般的出了工坊,回咸阳取上好补品了,素来沉稳的胡奇,见太子如此器重自己父子,眼眶有些酸涩,他低下头来,哽咽躬身称谢。
“以后大秦砥柱,从咸阳上卿,一直到大风山的工坊栋梁,都要定期到我改制过的医坊检查身体,如今天下昌盛,万民延寿才是至理。”
秦风自然知道,平均寿命,婴儿死亡率是衡量国强民生的硬性指标,经略大秦,不是打下些夷国番邦这么简单的,九州万民安康,秦国才能安康。
这个道理看着粗浅,却不是此时的秦人可以理解的,现在屋中之人,只是感受到了太子的春风,人人好像沐浴在日光之中一般。
“殿下,李勇其实和老胡一般,也经常头晕目眩,这医坊,看来以后也是少不得要去了,殿下天纵奇才,无道不通,李勇的痼疾,定能医道病除。”
李勇本意,是在秦风面前表个功,自己也属于劳苦功高的大秦栋梁,秦风听了他的话,上下打量了这个两百斤的胖子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李勇,治粟内史之下,有几个堂官之位一直是空缺,我回咸阳看看,定能给你找个好的职差,你这头晕痼疾,是不是没有出去巡矿以后落下的,今日大事,还真少不了你了。”
“殿下,殿下真是神机妙算,李勇以前常去武关,风餐露宿,虽然辛劳了些,到还真没有头晕目眩之病,就是这半年,在咸阳歇息,吃的多了些,睡的多了些,身子反而虚了起来,只是李勇虽虚,为殿下效力,还是不再话下的。”
李勇深怕秦风把他看成无用胖子,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胸膛,脸上满是对秦风料事如神的惊诧。
“头晕目眩,你是和陛下一样,得了高血压,我这血压计做出来,先要在你身上一用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准不准。”
秦风知道,现在的大秦,无法界定汞柱到底多少血压正常,那该如何,之能用比较法,挑选壮健的男子,和一看就是高血压的男子,来界定汞柱不同的刻度对应的血压。
李勇其实心中怕血压计怕的利害,脑中老是那只鲜血狂喷的野狼,只是秦风用自己,那可是关中李家的无上荣光。
胖子脸色煞白,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却练称能为太子做事,是他李勇的荣光。
秦风和李勇说话间,血压计全部配件已经制作完成,气囊,腕带和汞柱之间,由羊肾管相连。
太子先是取过了听诊器,喊过了胖子,将一头放在他的胸前,自己附耳在喇叭一侧静听。
“砰,砰”李勇虽然胸腔肥厚,心跳在秦风耳边却是分外的清晰,秦风听着李勇的心跳越来越快,再看胖子一眼,满脸通红,知道他心中紧张的要命,不过强自镇定,不禁心中很是好笑。
“李淮南呢,还有罗亮,昨日让你们今日辰时去咸阳把他们带过来,人还未到?”
秦风问身边的影卫道。
影卫见到太子垂询,连忙躬身应答,“殿下,辰时不到,末将就派人去咸阳召唤医正了,按理说早就该到了,不知道为何现在还没来。”
“嗯?”
秦风皱起眉头,这血压计,最终是医生用的东西,如何使用,顺手教给自己看中的两人不是正好?
现在李淮南和罗亮不到,他用了血压计,过几天还要再教两人一次,时间可就耽搁了,自己在大风山两日,只怕天下州府的奏章,早就堆满了案台了,监国天下,不能像以前在大风山那般,悠然改大秦的。
“呜呜”
秦风正有些急躁,铁谷外,传来了大秦卡车独特的木轮摩擦之声,不到片刻,满头大汗的李淮南和罗亮走了进来,一见到殿下,马上躬身请罪。
“李淮南,见过殿下。”
“罗亮见过殿下。”
“殿下,我两人被殿下召唤,辰时两刻就出咸阳了,只是才到了南门,就被医正坊的人喊回了去,燕妃有些不舒服,中书府令召我两人入宫会诊。”
“什么?母妃不舒服?可有大碍?’
燕妃可是现在怀有秦皇骨血的母妃,嬴政几个儿子,除了扶苏,其他基本都被秦风摆平了,这些人虽然都是咎由自取,只是有时候看着陛下有些孤寂的样子,秦风自己也是颇为感伤的。
他想好了,燕妃的孩子,等大一些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教化,他穿越到此间,赢家对他,老秦叔对他,可是恩重如山,不帮老赢家培养出几个干才,有点对不住父皇的。
秦风相信,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皇子,以后就是大秦繁盛的重要倚仗,这秦国未来种子选手现在还在母胎中,燕妃可万不能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