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自然不知道,险些一炮打中自己的战舰之上,那过分能干的秦军将领,就是自己的好兄弟项羽。
现在的殿下,就是穿越前洛圣都的那个速度野兽,熟稔的在死亡和毁灭之间穿行着,秦风身边两女,抓着殿下的胳膊,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两女都是脸色潮红,几乎粘在了殿下的身上!
从秦军潮湿漆黑的战舰吃水线旁穿过,稍微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些惊诧的秦军士卒的面容。
此时情势可以说是凶险之极,虽然几乎所有的秦军舰船火炮,都不可能迅速调整向下射击,秦军战舰并列在一起,火力也没有层次。
只是一枚幸运的弹丸,或者秦风手一抖,快舟直接撞上他亲手设计定型的战舰,都有可能让大秦今日,永远的失去一个太子!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秦风自从穿越以来,就是秉承着广积粮,缓称王的原则安身立命。
今日的刺激,可以说是穿越以来的头一遭,只是大秦太子不得不说,这头一遭,实在是太爽了,太酣畅了!
他现在总算能体味,两千年后,人类对于速度的极致追求。
殿下这样沉稳睿智的人,在穿过最后一艘大秦战舰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吼叫起来了。
秦风张开了嘴,却忽然感觉脸颊一暖,身子一软。
偏头看去,贝丽儿已经挂在殿下掌舵的手臂上了,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泪水都被秦风飙船飙的洒落出来了。
婉儿则是眯缝着眼睛,这个机械宅女,体内某种神秘的属性开关,好像今日被殿下打开了。
呆萌的发动机设计师,用力的咬着下唇。
那双除了看到机械,对其余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眸子,射出了让秦风都感觉到压力的,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神。
斯特林发动机,此时已经运转到了极限,砰的一声,因为过热,发动机在秦风估算外爆缸了,快舟此时,却是还有半息就能抢入堡垒入门的水道。
这水道,也是船只维修,换装发动机的水道,水道旁的堡垒,虽然已经被秦人的水师齐射了数轮,只是坚固的石堡,还是有几门黑洞洞的炮口伸了出来。
“是大小姐,还有二小姐,不准开火!”
“这是神袛护佑啊,这,如此穿梭秦人的军阵,真是我大齐英豪!”
“海星子,是尹公子,是尹公子开的船,我就说嘛,这公子,一看就是贵不可言之人,万炮不侵,万炮不侵啊!”
“什么万炮不侵,这小子,是泡妞真有血性啊,玛德,这次恐怕家中要掉东西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着堡中的铁盾,去把人接回来啊!”
石堡之中,贝家家主贝浪,一些家中的叔伯长辈,甚至即墨而来的司马川,居然都在一处。
原来秦军炮轰此地,贝浪很怕秦人水卒,趁乱登陆,这石堡和主堡之间,有地道相连,贝家家主更是担心女儿,就来到了此处离海最近的地方!“
“泡妞,泡妞,好小子,居然用我的船,泡我的妞,最好秦人一炮轰死你,不,是我要轰了你!”
贝浪身边,穿着齐国传统戎装,逼格拉满的司马川,看着自己的未婚妻,那灼灼的眼神,心好像被刀割了一般。
平心而论,他也只见过贝婉儿一次,只是已经被迷倒。
虽然司马川交好贝家,提亲贝婉儿,大半原因,还是为了父亲的大业,只是这小妮子的风韵,还是早就降伏了司马义的嫡子。
而他,自诩即墨第一公子,现在,却被个凤凰男,临淄街溜子,疑似坑蒙拐骗者,抢走了婉儿的芳心!
现在船上,婉儿看着那个什么尹公子的眼神,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本来是两个人的婚礼,我司马川却不配拥有姓名!
即墨公子,脑中忽然这句歌词闪现!
“该死,该死!”他口中喃喃自语,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对着身边同伴,咬牙切齿道!
“公子!好样的,我就说了,天下谁人能和我家公子抗衡,玛德,这水师是谁带的,真是个烧的!”
石堡中,李左车几人挂念殿下,自然也在,方才几人一起捏了一把汗,眼见秦风离着海岸线越来越近,他连赵国骂人的方言都憋出来了。
李牧后人身边,汉尼拔却是神色平静,从石堡的射击孔仰望天空,现在,迦太基人已经确定,肯定,以及认定。
这大秦太子,就是神袛降临在天地间了!
乐平则是在贼人的窝子中,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释放,一种痛快!好像海上收到的委屈,在殿下的飙船中奇怪的得到了疏解。
他觉得,现在的殿下,就是自己在大海之上行商,经常遇到的海燕,那种叫嚣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的海上精灵。
“轰!”
就在秦风的从人,和贝家的统领,一起沉浸在对秦风黄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的仰慕中时。
早就被严令不许开炮的贝家火炮,忽然吞吐出了一枚弹丸。
这石堡开炮的炮口,离着秦风船只上岸的地方很近,此时斯特林发动机,除了一台爆缸,剩下两台,也已经被玩的奄奄一息了。
失去了动能的快舟,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吃了一发岸防炮。
众人只听得轰的一声,快舟被十二磅炮击中,瞬间化为了齑粉,就这么碎裂在了即墨以北的大海中。
海面之上,刚才船上三人,更是踪影全无,好像连一丝血肉,都没留下。
石堡内众人,几乎同时偏头,看向发射火炮之人,开炮的,居然是即墨司马川公子身边一个马脸青年。
此人,自然就是刚才看到司马川的手势,想着,即墨公子位高权重,自己一炮打去,不过帮着公子泄愤,吓那个装逼太过的凤凰男一把。
没想到这一炮打的,算是鲁班附体,居然齐准无比。
马脸男子一时间面色惨白,再看堡内之人,有四五个,不过瞬间,就和嗜血的野兽一般,眸子通红,直勾勾的盯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