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内秦风等一行人来到的大殿,乃是贝家先祖英灵所在之地,今日贝家有头有脸之人,都在此间。
贝浪和贝兵的矛盾,已经公开化,族内长老,分支族长,都是泾渭分明的站在两位族中大佬的身后。
在贝家人看来,贝兵的后台是即墨,是司马义父子,现在情势危急,司马川冷嘲热讽的,既是秦风几人,更是族长贝浪。
“何为无用?临淄的尹公子,不是几日前,才救下了小女?”
“贝族长,这尹公子,可是用的我司马家的船,今日干脆把话说明白了,若不把婉儿今日就送与我圆房,我司马家,是不会出手的!”
“还有,那个姓尹的,来的如此蹊跷,我看很可能是秦人的探子,就拿他的头,挂在城头上,也好为我齐人祭旗!”
司马川明显的是要出当日一口气,灭杀秦风,现在形势比人强,贝家最后的希望,似乎都在他的身上了。
即墨郡守之子一番话说出,要是在平日,他如此折辱婉儿,只怕贝浪早就暴怒了,现在,却只能强自压抑住心中焦躁,只是额头青筋凸起跳动。
“本来四大家和即墨同气连枝,贝族长却好像一直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不瞒族长,我贝家和王家的精锐两万,就在此间以南二十里的地方,迟迟不到,不过等我这根穿云箭就是了!”
司马川一番话说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精巧的竹筒,众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大风山的手笔,其中暗藏火药,打开竹筒,点燃引线,就会有事先设置好的图影烟雾产生,现在天下各地,都用此物传讯!
“好深的心机,你看着我贝家在存亡之际,却还是隐忍不发,就是要老夫的女儿,要我贝家完全屈从在即墨之下?”
“本来婉儿和你的婚事,我就不赞同,现在,你这乘人之危之人,再不可能为我贝家的女婿了!”
贝浪想着自己每日南望,只想着援军到来,却没想到,在眼前这个小人看来,不过小丑一般,气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司马川见他如此固执,目光不禁闪动了一下,他还没有说话,站在司马公子身边的贝兵,轻轻咳嗽了一声,几步站了出来。
“大哥,现在贝家一族万人,已经是命悬一线了,大哥平日再怎么疼爱两个侄女,我都是心中赞同的,只是现在,贝家所有的希望,都在司马公子的身上了!”
“我也是婉儿的伯父,婉儿这么多年,都是我贝家的骄傲,司马公子也不差,现在,从了公子,也算是男才女貌,两人本来就有婚约,如此顺水推舟之事,只要大哥点点头,更是贝家的万条性命啊!”
不得不说,贝浪的弟弟贝兵,虽然打仗不行,运营不行,口才和心机,都是绝佳。
现在大厅中,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哥的死点,以贝婉儿切入现在之事,果然瞬间让贝浪,方寸大乱。
“此事绝不可能,婉儿乃是我的爱女,虽有婚约,不过是约定,她不愿意,别说司马川,就是大秦太子秦风,也不要想碰她一下!”
“我等死守此地,大不了,和秦人议和都可,嬴政就是拉我到咸阳车裂,也断不能以婉儿为筹码!”
“大哥,你是糊涂了,堡外是项羽之旗!渔阳铁骑,刀下素来不容情!我等可是和司马郡守通过血书的,大哥以为,一条命就能平息秦皇怒火?”
“嬴政是老龙了,大秦太子秦风,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哎,我当初就说了。我们贝家和王家,崔家,满手都是血腥不同,贝家以大小姐的手艺闻名即墨的,何必卷入秦齐之战?”
“现在秦人在堡下,你想明白了?当初谁说,要贝家一门为三公的?”
“族长,就嫁了大小姐吧,城中就是限水,也在撑不住几日了!”
“二癞子,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大小姐的事情,也是你个外姓能插嘴的?”
“哎,玛德,秦人凶狠,这司马父子,也踏马的不是好鸟,总之坑咱们就是了!”
一时间,厅内争辩一片,不得不说,贝浪在贝家,还是颇有影响力的,贝兵和司马川有心算无心,措不及防下,还是支持贝浪之人居多!
眼见贝浪不从,司马川暴露了底牌,不但没能压服大哥,反而激起了堡内众人对于即墨的敌意。
贝兵眼珠子一转,暗骂司马川愚蠢,他目光扫过大厅,看到了嘴角含笑,看着众人争辩的秦风几人,忽然眸子一亮。
选择贝婉儿为突破口,看来不能奏效,婉儿和丽儿在堡中口碑好,不少看着两女长大的人,也看到了司马川的底色,不肯推两女进坑。
只是那个什么临淄的尹公子不同啊,这家伙,没有根基,来贝家是搞钱的,听说大小姐被这小子迷住了,每日往人家公子的房间跑。
气的司马川今日才点名要杀他。
现在,以秦风为众人的目标,贝婉儿肯定要护住的,贝浪护女儿还说的过去,护着一个外人,可就太不成话了。
想到这里,贝兵的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
“诸位,司马公子和婉儿一事,暂且不论,咱们先说减免无关丁口,节约用水的大事吧!”
“尹公子,你不是我们堡内之人,现在贝家危险,也没生意,发动机和枪炮卖给你,还请公子自己出堡,至于秦人为难不为难你?听说公子口舌功夫犀利,自能说服项羽!”
“哈哈!”
“呵呵,说服项羽?真是笑话,二当家的,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笑!”
众人哄堂大笑,目光一起看向秦风,却见到那个梳着纨绔发型,其实长的很帅的男子,笑的比谁都要开心。
几个知道秦风身份的人,更是人人面色古怪,贝家姐妹,一起掩口,笑的梨花带雨,让贝浪没来由的心中一凉,好像方才,才做了一件大错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