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组装好了手机, 陈月洲给端琰回了通电话。
听到端琰声音的那一刻,陈月洲内心“咯噔”一声,想念和愧疚等各式各样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
在和察登科做的时候他以为他还和以前一样,可是当听到喜欢的人的声音时,像是心中有一面什么墙被推倒了,整个人顷刻间变得无比沮丧。
就算是要做任务, 他毕竟是端琰的女朋友啊……
端琰对他不够热情的时候, 他沮丧了那么久, 可端琰刚一走, 他就……
说出轨就出轨了, 这是个什么事啊……
虽然他陈某人是个出轨惯犯, 但哪有情侣热恋期就有人出轨啊……
自己怎么活了两辈子, 怎么总做这种事啊……
可是,他要做任务啊, 察登科这边睡一觉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啊啊啊啊!
烦死了!
总之都是任务的错!
陈月洲抱住头。
他总是习惯把错误推卸到一切可以推卸的东西上面, 无论是变成妹子前, 还是变成妹子后。
“怎么了?”端琰问。
“没什么……”陈月洲也不敢表达太多情绪, 免得让端琰心生怀疑,“你在那边打算待多久?”
“你呢?”
“这边家里发生了点事, 我想帮他们处理完就走,可能有点耽误时间, 完了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让人在机场接一下我就好了。”陈月洲道。
“嗯,那我在这边等你。”端琰答, “凡事小心一点。”
“好……我……”陈月洲欲言又止。
“……”端琰没挂电话,像是在等他把话说完。
漫长的沉默,陈月洲终于开口,声音弱弱的、柔柔的,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我……听到你的声音,我发现我……挺想你的……”
端琰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我也是。”
“你一直和……那个梁帆在一起吗?”
“嗯。”
“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吗?”
“嗯。”
“你……”陈月洲咬了咬下嘴唇,“你……你……”
“……”
“你……那个……”
“我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端琰平静道。
陈月洲一听,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没听到端琰声音的时候,陈月洲有很多很多理由给自己的出轨洗地,比如:端琰也不是真心实意喜欢自己的、端琰也许喜欢自己但是更想要他身上的真相、自己毕竟是穿越而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女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做任务不能本末倒置、和察登科睡一觉用“德国骨科”确定统一战线是最合适的操作方式、既然难得做一次女人当然要爽个够等等……
可是当真正听到了端琰的声音,活灵活现的这个男人就仿佛在自己身边时,心就会开始难受。
指尖还能回忆起抚摸对方结实的胸膛时候的触感,鼻腔还能记起对方身上的味道,耳朵还能想起对方低沉的呼吸声,身体上还记忆着对方每一次的触碰的感觉,双眼还藏着对方因为自己而一瞬间失神崩溃到暴走的表情……
想要抓住对方的大手、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更深一步……
和端琰在一起的时候,身体是满足的,内心也是暖暖的。
于是,会害怕端琰被别人夺走。
害怕那个男人的胸膛、浅浅的笑容、做的时候的疯狂、事后温热的吻、还有那不能自已却装作克制的身体深处的每一次澎湃被别人夺走。
那是属于自己的。
即使端琰对自己的感情可能也就那么点。
可是那也是属于自己的。
他不想让给别人,不想让别人染指。
陈月洲再次抱头。
他永远都是这么的双标,无论变成妹子前,还是变成妹子后。
可以接受自己出轨无数次,却不能容忍别人觊觎自己的对象一次。
可是,他又不敢把“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或者男人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话对端琰说出来,这样好像给端琰树威风似的,显得自己像是不够自信似的……
虽然他心里明白,感情的世界里,大家都是彼此因为彼此的优点而被吸引,彼此因为彼此的优点而惶恐……
于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变成了一句:“谁问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觉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挂了挂了!”
说着,陈月洲急匆匆挂了电话。
他走下床来到小阳台,背靠墙而坐,望着蓝天白云,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敲开了他的房门,是察登科。
陈月洲赶忙换上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察登科却笑了:“你又不是特工,不开心的时候没必要装样子,你装不好该有的样子。”
闻声,陈月洲也不装了,他缩在墙角:“你怎么又上来了,不工作吗?”
“觉得你是时候清醒了,担心你沮丧,就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察登科说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地上。
是一块提拉米苏蛋糕、一杯西米露和一盘炸河虾,全都是陈月洲这几天喜欢吃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点会沮丧……”陈月洲拿起叉子,扎了一只虾塞入口中,外酥里嫩的口感、肥美多汁的虾肉还有恰到好处的佐料,不得不说察登科的手艺真的是非常厉害。
察登科在陈月洲身旁蹲下,微笑着看着他:“你小时候做过什么父母不让做的坏事吗?比如跷补习班?”
陈月洲:“……没有。”
察登科:“……你这个说法让我话题没法继续了。”
陈月洲:“那就当我跷过吧……”
察登科笑了:“第一次跷补习班,但凡有点良知的人事后都会后悔。”
他道:“想要跷补习班的时候一股脑就去做了,跷完了,事后回家,看到父母连二百元钱的小物都想了想觉得不值得于是不买了,却能够一咬牙供自己去一个小时二百元的补习班,一去就是半学期。于是,开始觉得自己浪费钱不懂得体贴,又担心东窗事发被父母责备,一直心惊胆战又满心自责……连区区跷课都会导致一个人情绪落差如此大,更何况是出轨呢?”
陈月洲默默地再吃了口虾:“……”
“出轨之前,可能满脑子惦记着自己另一半的缺点,可是出轨后,满脑子都是另一半的优点,因为惭愧,因为觉得自己做了比对方的缺点要可恶一万倍的事……”察登科笑笑,“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好,是吗?”
陈月洲:“……你没惭愧过吗?”
“什么?”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是惯犯,不是吗?”陈月洲问。
“对啊,惯犯。”察登科在陈月洲身边坐下,陪他一起看着天空,“我第一次出轨应该也……惭愧过吧?太久远了,我已经不记得了,那已经是我还是个学生时候的事情了。”
“……”
“就像第一次翘补习班,翘掉之后,回到家内心一直饱受煎熬。如果东窗事发,顶多是挨打,但是之后父母还是原谅孩子的,父母对孩子并没有实质性的、让孩子会货真价实恐惧的实质性惩罚。
如果没有东窗事发,那这个孩子在这段行为中,没有受到任何责罚。
等这段煎熬期过去了,回归补习班,这个孩子还是会觉得上课无聊,然后,比第一次,更容易发生跷课行为。”察登科道,“因为已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并认为自身对跷课不用付出太多的代价,胆量会越来越大。”
“照你这么说,被父母殴打后原谅都不算实质性惩罚的话,会让一个人不敢再犯错的实质性的惩罚是什么?”陈月洲问。
“这个……”察登科想了想,“因人而异吧,但是对于大多数普通的成年人而言,钱算一项。”
陈月洲:“……钱?”
“你了解过日本或者美国一些发达国家的婚姻制度吗?”察登科问。
陈月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太关注过。”
“你知道为什么《柯南》中,一些丈夫都喜欢通过杀了妻子来结束婚姻吗?”
“因为……好像是如果老婆是家庭主妇,为了保护为家庭付出的人权利不受侵害,法律规定要一直给女方抚养费到什么时候来着?我忘了。”陈月洲想了想,《柯南》是他大学时候在看的动画,现在已经不追了。
“咱们国家按照传统,婚姻对于男人而言是难进去,好出来;但是对于一些国家不是的,婚姻对于男人是好进去,难出来。”察登科道,“咱们国家婚前一般要支付彩礼,男方最好有房子,但是新婚姻法明确说了,离婚的时候男方可以直接拿走自己出钱买的房子。但一些国家不是的,他们婚前不需要彩礼和房子,但是离婚的时候如果妻子是家庭主妇没有收入来源,或者男方有错之类的……各种各样的情况,离婚后,毫不夸张地讲,会扒掉男人的一层皮。”
陈月洲:“所以当女的提出离婚的时候,就只好杀了她咯,话说回来虽然代价挺大的,但是杀人铤而走险没什么必要吧……”
察登科道:“要用长久的付费对自己的出轨行为买单,这对不在乎钱的大富豪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这对于普通老百姓或者斤斤计较的人而言,算是一个实质性伤害。”
陈月洲想了想:如果自己出轨的事情让端琰知道,端琰拿走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存款……呃……的确……比打他一顿对他的伤害惨痛多了。
察登科接着道:“所以,出轨这件事就像跷课,一回生二回熟,跷课,煎熬,跷课,煎熬,跷课,煎熬,对跷课的掌握度越来越高,对煎熬的耐受度越来越强,久而久之,心底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可是煎熬早熬成了麻木,不痛不痒了。”
“你已经不痛不痒了吗?”陈月洲问。
“我很早就不痛不痒了。”察登科答,然后看着陈月洲,“你现在很痛吗?”
陈月洲低下头叉了一只虾塞进嘴里,没说话。
“你很快就会习惯的。”察登科道,“毕竟,他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陈月洲一怔:自己给察登科的说词,反倒是被察登科拿过来给自己用了。
“也是,毕竟他又不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陈月洲顺着察登科的话说,“相比随便就可以喜欢上的人,他们一点都不特别,不过是人生的过客,我身边独一无二的人只有你不是吗?”
察登科低下头,轻轻咬住陈月洲唇外的虾尾,紧接着,嘴唇覆了上去,随后挪开,咀嚼着道:“今天炸得还不错,好好吃吧,我走了。”
“……”陈月洲默默地吞了虾,等察登科走了,一边吃蛋糕一边做着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错觉,自从和察登科有了关系后,陈月洲觉得察登科对他好了不是一丁点。
当晚,察登科微信联系了老同学,借来了五大正一线城市所有医科类大学的考研报名趋向表,还找老同学要来了几份他母校这三年的资料给陈月洲。
下午做晚饭的时候,察登科主动问陈月洲想吃什么,陈月洲原本只是随口一答河虾,结果当天晚上,三人的盒饭里,唯独陈月洲的盒饭底层压着卤好的虾。
这种偷偷摸摸给他吃独食的行为还是第一次,为此,陈某人有点慌。
有时候别人对自己好虽然是个好事,但是向来一碗水端得很平的家里出现了不平衡,打破平衡的这个人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老婆和母亲晾在一边,自己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陈月洲提心吊胆地将河虾狼吞虎咽之后,难得的自己洗了碗,并迅速拿了梁米薇和陈小姨的饭盒嚷嚷着要送回去。
隔天中午,陈月洲去取饭,几个店员刚好在忙客房服务,后厨里就察登科一个人,对方把饭盒交给陈月洲后,却迟迟不肯松陈月洲的手。
“你真是不怕被人看见吗?”陈月洲使劲甩了甩察登科的手,却没甩掉,他仰头,发现自己种的那枚爱心“草莓”虽然颜色有些淡了,却依稀能看清楚,“你昨晚怎么躲过去的?”
“你觉得?”察登科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却从口袋里取出洪水猛兽一般的东西:一张003的四方袋子。
陈月洲顿时惊了,一把夺走003:“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我死还是你死?不然我们一起死?”
“不会有事的。”察登科虎摸陈月洲的脑袋,“锁好后门和前门的话……”
“那这边这个玻璃窗呢?窗外就是餐厅,这么多人!”
“我们两个站在一起的话,橱柜的高度可以挡住……”
“你当外面的人是傻子吗,你以为外面的都是小学生不知道男女这样那样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吗?被偷拍之后我们两个就火了,你想火吗?””陈月洲使劲甩了甩察登科,总算是脱离了对方的桎梏,他火速将003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并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察登科:“你……你不许乱来……”
为了安抚随时随地用生命在找刺激的察登科,陈月洲只能将察登科推到角落里,在确定所有人都看不到里面之后,胆战心惊地踮起脚尖秒亲了一下察登科的脸,露出害羞的表情道:“晚上见……小科哥哥。”
察登科见状,举手投降,并温柔笑着道:“晚上不见不散。”
出了客栈的门,骑着滑板车回家,陈月洲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察登科就算再怎么胆大,也不该敢在后厨里面做吧?这厮该不会就等着套路自己“网上见”这类话吧?
不不不,察登科那种把找刺激当作人生乐趣的人,也许真的是想要在后厨里面做……
而且,察登科该不会真的是中了“德国骨科”的枪吧?
怎么感觉这厮好像很能从这个里面GET到爽点和刺激点呢?
天啊,等任务完成之后,万一察登科不放了自己该怎么办?
他还得回去跟端琰“这样那样”方便做任务呢?
不对不对,不会不会,等察登科对骨科梗腻了,说不定就没事了……
鬼知道那厮到底怎么想,不想了不想了……
回家后,陈月洲发现陈小姨和梁米薇又在争吵,他悄悄将饭放在了餐厅,就回房间锁了门,戴上耳机坐在床上看书。
两人吵到下午三点,像是累了,就各回各房子睡觉了。
陈月洲趁机出门去客栈候着,取了晚饭后回来后,发现睡醒的婆媳二人又开始争吵。
于是,陈某人再次偷偷将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戴上耳机看书。
陈小姨和梁米薇吵到六点吵累了,就坐下吃饭,等吃完饭,陈小姨出门下凉,梁米薇回卧室看视频。
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安静了,陈月洲总算可以摘了耳机,可是才消停没一会儿,门就被人敲响了。
他烦躁地起身去开门,迎来的却是察登科。
门刚一打开,陈月洲还没来得及惊讶,对方就快速进门并把门关上。
陈月洲惊了:“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而且你上我这里干什么?”
“今天客人入住早,晚上没有我需要忙碌的,就回来了。”察登科顺手将房门反锁,按下浴室灯的开关,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你等一下——”陈月洲忙拦住他,“你知不知道,梁米薇就在我房间的正下方。”
陈月洲指了指楼下:“她正看MV呢。”
“恩,我知道。”察登科已经脱掉了所有衣服,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冲凉,“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班,追星,看韩剧。”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月洲一字一顿道,“她在楼下看MV的时候,我都能听到她播放的MV里面唱的什么歌,她这几天把一首‘喂喂喂’的歌曲听了至少五十遍。”
“《wait wait wait》?”察登科道。
“鬼知道,我只知道每天就是喂喂喂,喂喂喂……啊不是你别打岔!”陈月洲道,“我是在告诉你隔音效果不好……”
陈月洲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察登科关了淋浴开始给浴球挤沐浴乳。
“不是隔音不过关。”察登科道,“是她的听力不好,你听我妈说过吧,她有一只耳朵听力比正常人弱一点,她很喜欢把声音放大到两个耳朵都觉得很饱满的状态听歌。”
“但是……”陈月洲正打算开口,楼下忽然传来了密码锁开锁的声音,紧接着,陈小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天到晚把音响开这么大,你当家里迪厅啊!”
不一会儿,陈小姨的脚步声便从楼梯间传来,紧接着,她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明显感觉到隔壁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陈月洲有些怂,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这个隔音总没那么强吧?就隔着一堵墙而已……”
察登科一听笑了,这时他已经冲干净了自己并关了水,裹了条浴巾出来,一边擦着头一边道:“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吧……”陈月洲惊了,“你……”
话还没说完,察登科就俯身抱住了他,轻柔地笑:“补课时间到了,该检查作业了,不是吗?”
陈月洲一时失语。
明明心里怯怯的,可身体却痒痒的。
正如察登科之前所说的,一旦有了第一次越线,因为没有为这次越线付出真实的代价,在短暂的懊恼和反思之后,下一次,又会被恶魔所诱惑,而且比上次更加缺乏顾虑……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察登科低下头堵住陈月洲的嘴。
陈月洲应了声,紧接着,扬起双臂抱住察登科的脖子,把自己的所有意识都交给了luǎn虫的本能。
一轮过后,陈月洲随手抓了个枕头垫在自己下巴下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察登科检查拆下来的003有没有破损后,给陈月洲示意了一下,丢进垃圾桶里,“怎么?”
“你是怎么在梁米薇面前装不能人道的?”陈月洲问,“梁米薇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你和她面对面的时候难道没有……被识破过吗?”
察登科躺下,抱着陈月洲,“你知道和梁米薇唯一的那一次我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
“一头死猪一样,就那么躺在那里,偶尔哼哼两声,只有我一个人在动,就像是一头猪花钱买了我,我是为那头猪服务的那只鸭。幸好一发中弹,不然真是噩梦。”
陈月洲:“……”
虽然这话说得实在是羞辱人,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察登科的意思。
察登科这个硬件配置,和美女搭在一起指不定美女都会暗自窃喜,和梁米薇搭在一起,的确是梁米薇沾了大光。
如果让以前的自己和那种长得不入眼的,比如一些动不动脱鞋抠脚的中年虎妇这样那样……他也说不定会变得不能人道,也感觉是噩梦吧……
可能在察登科眼里,梁米薇就是这种层级的女人吧……
毕竟人家硬件好,整体配置高于以前的自己,眼界中丑女的临界点自然也就高于他这种靠衣服和发型才能勉强称帅的人……
但是,现实生活中,再高的硬件配置其实都未必能换梁米薇手上的钱,每年多少帅哥挤破头皮考影视类学校,不照样是混个三四五六七线,没什么收入……
图人家的钱,还这么堂而皇之嫌弃人家,这样不大好吧……
陈月洲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还有些躁动,于是戳了戳察登科的肩膀:“老师,今天的课程我不太明白,是不是应该给我再加一节课啊……”
察登科扫了眼陈月洲:“该叫我什么?”
“小科哥哥……”陈月洲眨巴眨巴眼睛卖萌,“小科哥哥,辅导人家功课嘛……”
察登科闻声起身,将陈月洲推倒,在他耳边道:“从现在开始,以后只能这么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陈月洲三下两下就和察登科纠缠在了一起。
可是还没亲热一会儿,隔壁房间的门忽然被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陈小姨的咆哮——
“有完没完!都说了你一遍了!这大半夜了真把家里当迪厅是不是!”
声音的源头就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吓得陈月洲瞬间打了一个机灵,不敢动了。
可察登科这个不怕死的却偏偏来了兴致,非要捉弄陈月洲,害得陈月洲不得不发出声音,还束缚住小姑娘的双手,不给他捂住嘴的机会。
陈月洲最后急得不行了,只能在察登科耳边柔声呢喃:“……”
“让你关音响你是听不到是吗?啊?聋子就是聋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房间外,陈小姨的怒吼声盖过了陈月洲的声音,唯独察登科一字不落地听清了他的话。
下一秒,察登科再也无暇捉弄陈月洲,房间内两个人的节奏顷刻间变得疯狂,而房间外的陈小姨也变得疯狂,她抄起拖鞋下楼去找梁米薇吵架,争执声再次在空旷的家里跌宕起伏。
到最后,楼下的两人越吵越激烈,在男人的低吼声、女人的谩骂声、碎碎念一般的解释声和甜腻的“猫叫”声中,整个家顷刻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陈月洲感觉自己像是整个人都飘在外太空里,不断地感叹着:最近肉吃得好饱,简直过年似的,真棒,真棒啊……
做男人的时候,他有时候会觉得,DIY和“双人蹦”其实差不了太多,如果不是追求视觉上的刺激,“双人蹦”其实还更累人;可是,成为女人后他发现,DIY哪儿跟“双人蹦”比得了啊……
女人会因为男人出汗卖力时所产生的信息素感受到精神的愉悦,会因为触感比男性发达而通过无比亲密地接触对方而获得精神上的愉悦,还能够通过“双人蹦”调节多肽稳定内分泌从而达到精神上的愉悦……各种各样巴拉巴拉扯很久都说不完……
总之总结一下就是,“双人蹦”对女性……太好啦!
原本这么多内容只是在上学的时候看过而已,可是最近有了亲身体验他才发现:科学家诚我不欺!
感觉自从有了完美的性生活后,他真的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美丽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刚才对察登科说的话,能让这厮有这么大的反应。
自己说了什么呢?
无外乎是“德国骨科”和《少妇白洁jié》台词的综合体。
以前还是个男人的时候,没有片子能入眼时就用这本书凑合凑合,虽然里面脏话难听得要死,每次贤者模式的时候他都觉得低俗、不堪入目还特别侮辱人,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可别说,撸的时候还真的挺有用的。
既然对自己有点用,对察登科也应该有点用吧?
于是陈月洲挑了句没那么脏却足够刺激的话,配合上几句“德国骨科”的经典台词,以及自己甜腻腻的嗓音……嘿嘿,还挺好使的。
啊……
生活,怎么可以这么美好……
啊,蓝天!啊,白云!啊,鸟语花香!
陈月洲这回算是彻底有点乐而忘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