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闺蜜,性别男,名叫太宰治。
目前正在港口黑手党绝赞当童工中。
虽然我说他是我闺蜜,然而某个人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我私底下暗戳戳这样称呼他。我一开始还只是把他摆在了关系还算好的损友位置上,但我和他因为工作原因接触得多了,他神经纤细堪比女高中生,总有一种让我回到学生时代时的错觉。
我和他之间的相遇自然也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我当时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被上司种田长官带出去做出勤,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港口黑手党的森鸥外和双黑二人组,虽然我后来可以肯定是森鸥外故意撞上来的。
森鸥外和种田山头火两个人在一旁明争暗斗,燃起了激烈的火花,话术一套又一套的。
种田长官和森鸥外唇枪舌战走到一边之前特意提醒我太宰治不好对付,是个人精。
哇哦,能被种田长官这样评价的,看来是相当高等级的人物了。
我打起了精神,全无刚刚怠惰的模样了。
我完全不慌不忙,和太宰治聊天时全程端着架子说一些敷衍且模糊的话语。
的确,我知道有些人可以从人的衣着打扮、衣服身上喷洒的香水、乃至鞋子上的泥土推测出各种细枝末节。一般而言哪怕再厉害的侦探也很难做到这种地步,不过我遇到这种类型的人并不少,如江户川乱步。
我在这里做出一个假设,太宰治的确有这种观察能力在,从我身上得到了一些情报。这一点点的情报,却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
——因为我是异能特务科的,而他的身份是港口黑手党。
换言而知……有求于人的是他们□□啊。
他们无法对我采取强硬的手段,只能从侧面下手。只要我保持模糊的说话方式,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再控制一下自己的神情和小动作。太宰治除非是神仙能直接读我的心,不然都没可能从我身上读出完全准确的情报。
我滴水不漏的态度反而挑拨起太宰治的求胜欲孜孜不倦地向我搭话,到了最后,种田长官和森鸥外在十分钟内结束了谈话,将我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之前我只不过是往中原中也的身上看了几眼,一旁的太宰治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视线。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前脚刚离开我怀揣着以防万一的态度检查了一下衣物,然后从自己的身上搜到了大小不一的窃听器和定位仪。
我:“……”
种田山头火大开眼界,啧啧称奇:“这就是太宰治吗?这小手段耍得一套一套的。”
就在种田长官在一旁长吁短叹,从他手段阴险,再到问候森鸥外的教育手段。
在他长篇大论的同时,我将几个窃听器和定位仪碾碎丢到了一边。从西装的暗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无线耳机挂到了耳朵上,同时拿出我的手机。
种田山头火迟疑片刻问我:“……你在干嘛?”
我没有马上回答种田山头火的询问,侧耳聆听了一下耳机那头的声音。
只是那么恰好的,听到了太宰治一声嗤笑,转而用哀怨的语气七转八起的问候我。
“哇,你好过分。”
然后就毫不留情地把窃听器碾碎掉了,同时我手机屏幕显示的红点也完全消失不见。
我情不自禁地咋舌。
果然和长官说的一样是个人精,那么快就发现了。
种田山头火:“……”
他停顿了好久以后,才再度开口说:“你怎么在他的身上装窃听器了。”
“欸?”我反而更加吃惊地看他了,“你不是说他是个人精吗?看长官你和森鸥外剑弩拔张的态度,我以为你在暗示我这样做。”
种田长官反而陷入了更加漫长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后,我都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未来可期。”
不过自那一天以后,我就莫名其妙开始倒霉了。
我严重怀疑我们异能特务科内里有叛徒,不然我的行踪怎么可能一直暴露在外。
当时身为新人的我,没有任何的权限,只能兢兢业业的工作,常常在外面跑外勤,按道理来说我行踪难测。
从某一天开始,我的身边出现了各种类型的年下男性,手段层出不断,直接撞上来碰瓷我。这里尤其提名中原中也深受其害,每天都定点在马路上刷新,带着他那不知道多少次抛锚的机车。
我从中原中也的口中得知了太宰治迫害我的石锤。
作为报复,我转手把太宰治的个人信息发给被他甩掉的女性手机上,有本事太宰治就不要用手机、电脑任何的电子产品,但凡他连了WiFi或者拨打电话,我就能知道他定位在哪。
太宰治的确不爱带手机,可他的手下总不可能不带吧:)
我直接熬夜通宵黑进了港口黑手党各种层级的手机里面,通过摄像头捕捉他的身影。又有中原中也帮忙通风报信,两个受害者同仇敌忾。虽然我拿到的情报都不是实时的,不过够太宰治好受了。
这么一来一回,我跟他斗争了足足一个月。白天里面辛勤工作还要应付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男人。晚上还要通宵达旦一边加班工作,一边抽空跟太宰治斗智斗勇,将时间管理发挥地淋漓尽致。
就差要了我半条命。
不过偶尔从中原中也的口中听到了太宰治也因为女难被折腾得很惨,我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虽然我认为,太宰治那边的女难完全是因为他自己风流导致的,我纯粹当一个顺水推舟的幕后黑手。)
我和太宰治被各种各样的异性折腾得身心疲惫,不约而同在河坝边缘相遇,两个人面色憔悴。
有一瞬间我几乎要立地成佛,从此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么叫做男人我一概不知……至少从今往后我对主动接触我的男人好感度全都成为负数。
我面色虚弱:“停战吧……”
太宰治恍惚:“……赞同。”
以此为契机,我和太宰治后来也因为工作上有一点点接触,成为了朋友——大概。
——
我看着手机上太宰治的名字,再度回忆起多年以前的苦难,脸色一度扭曲,过了一会儿我平复了心情。立刻把匣子的照片发给了太宰治,询问他相关的情报。
中原中也还会遵守一下黑手党的缄默原则,太宰治这人典型的乐子人,做事喜好全看自己的心情。像是匣子这种在黑手党众所周知的情报,太宰治大概率不会拒绝我。
很快的,太宰治干脆利落地拨了一个电话给我。
“花言,真稀奇啊,你居然会联系我。”
我沉吟片刻后说,“你这次居然没有隔几个月才回我信息,不对劲。”
“因为我的手机遇到了好心人!他主动把手机交给了警察局,是个拾金不昧的大好人。属下进了警局之后顺便帮我把手机要回来了。”太宰治一说到这个,兴致勃勃地跟我分享。
“……”
不是,你说的这段话里面需要探讨的逻辑多得去了。
如果不是我不想在太宰治的面前担任吐槽役,通向永远无法卸任的不归路,我早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起来了。
“不说这个了,关于匣子的情报,太宰你知道什么吗?”
“匣兵器是意大利黑手党那边的主流武器。”太宰治用着显而易见敲竹杠的意思说:“你要欠我一次人情哦?”
我当即拒绝了太宰治的要求:“一个情报换人情也太亏了,我可以跟你情报换情报。”
“耶……那好吧,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想知道的,留到下一次再用。”太宰治充满可惜地摇头叹气:“我看看……你居然还拿到了大空的匣子,这种稀有物品亏你能拿到手。你的手上有戒指吗?”
“我的情报搜集到了戒指打开匣兵器,可是我试着用戒指插入插口也没有用。”
太宰治轻笑一声:“只是戒指插进去是没有用的,我搜集到的情报是,需要将【觉悟】转换成火焰,将火焰注射入匣兵器里面。顺带一提,每个人体内的火焰属性都不一样,需要使用对口的戒指,和对口的匣子才可以完全打开。不过我也只是听闻,详细操作究竟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我瞪着我面前的七个匣子和七枚戒指,我哪知道哪个归哪个,光是试试都需要好多次组合了。而且【觉悟】未免也太玄幻了,靠所谓的觉悟战斗……?
“这算什么少年漫故事?”
“既然如此,说不定由国中生拯救世界的故事也有可能发生呢。”太宰治顺着我的话调侃。
“意大利主流的战斗方式在日本还不算流行,不过近些日子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的战场有向日本这边倾斜。算是我给你的忠告吧,花言。”太宰治语气微沉,“再过一段时间,黑手党的战斗会影响到普通人的世界。”
我立刻拿起身旁的座机电话开始按按键。
“嗯?”
“我准备给国防部拨打电话,有问题找对口部门的操作才是正常的。总不可能让我一个小小情报部部长解决吧?”我有些崩溃地抱怨,“为什么他们他们意大利黑手党战争能打到日本来啊,嫌意大利的地盘不够大吗?那怎么不跑到西班牙打。还要跨越了大半个地球跑来日本,近臭远香吗?他们Boss做这个决策是觉得飞机票来回不用钱吗?”
“国、国防部?有时候你正常的思考逻辑在某些话题上运用,的确能出乎意料造成捧腹大笑的能力。所以我才喜欢跟你聊天啊花言!有时候都分不清你是聪明人还是个笨蛋了哈哈哈哈哈。”
太宰治噗嗤一声,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笑出眼泪了。
我完全不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哪里有错,不如说非常正确。
“请称呼我为具有常识的聪明人!常识才是正义!”
“噗哈哈哈!!!”
他笑了好久,以致于我都有些想挂电话了。
太宰治好不容易从大笑的状态勉强恢复过来,总算从止不住笑的深渊中爬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彭格列的十代目,是日本人吧。大概是打着对家属下手的主意,密鲁菲奥雷这种做法真的相当没有风度可言。”
我瞳孔地震。
日本人跑到意大利当了教父……?
“……槽点太多了我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了!”
我发誓意大利黑手党在我心里,现在彻头彻尾沦为了幻想故事里面的主角了,各种层出不断的离奇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