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算准时间,爱德蒙才去敲门。
“请进。”
那位主人说。
卧间的门已经解除反锁, 很轻松就打开了。
他走进去时, 克莉丝正因为熬夜烤束胸一脸睡眠不足,正对着镜子,困倦着脸和乱翘的短发搏斗, 一边含糊说:“早。”
“早上好。”
目光在壁炉前停了停,实在想不明白昨晚克莉丝在这里做什么,爱德蒙转身走进了浴间。
虽然浴间很大,空气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两个人自然而紧密挨在一起,一个裹着黑色睡袍, 一个穿着绸衫晨衣。
爱德蒙发现,就像上次在国王城堡看见的那套衣服, 一旦摆脱了平时的简约装束给人的沉稳印象, 面前的人就变得更偏向于完全相反的词汇了。
放下梳子后轻轻打哈欠的动作很可爱。
小心卷起袖子去试探水温的样子也可爱。
“其实还有头发翘着,我帮你吧。”他不自觉说。
连被牙粉呛住的模样都可爱过头。
克莉丝这下彻底清醒过来,惊觉过近的距离,后怕自己对这个人的全无防备, 下意识后退一步。
之所以敢穿这件晨衣示人,就是因为根本看不到束胸。当初她特意和伊丽莎白一起选了这件,还改造了一番,毕竟总会有深夜突发情况, 她不可能在那时候还穿得规规矩矩。
所以克莉丝也不怕被发现,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置物架上的盒子交给他。
浴间内的空气更加凝滞了,只有发蜡淡淡的甜香。
各怀心事的人都很沉默,将后脑勺不听话那一戳头发细致处理过,因为突然展露向自己的后颈,爱德蒙下意识看向镜中。
“克里斯?”
他失笑叫道。
才一会都能打瞌睡,为了自己一天的精神着想,早餐时,克莉丝连灌了两杯咖啡。
玛丽关心问:“昨晚没休息好吗?”
克莉丝应了一声,接过四姐抹过果酱才讨好递过来的面包,“几乎一夜没睡着。”
玛丽看出来她们俩不对劲,猜出这和昨晚有关,看向凯瑟琳,引得她一缩脖子。
克莉丝没精打采说:“你别看她,我昨晚也在想教授的事情。”
两个让她放不下心的人都消了声。
克莉丝又环视了一圈餐桌,在身边让她失眠的罪魁祸首那停了停,最后悲哀发现,这张桌子上,最让她省心的竟然是莉迪亚。
这个结论让她更不安了。
克莉丝说:“莉迪亚,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五姐面无表情放下刀叉。
“其实,我前些天在附近的公园骑车,撞了一个人。”
克莉丝倒吸了一口气。
凯瑟琳连忙解释:“那位先生已经原谅莉迪亚了,不会追究的。”
克莉丝这才放心下来,又嘱咐了一番,站起身,接过男仆递来的帽子。
爱德蒙下意识问:“你要出门?”
“我得去上班啊。尊敬的伯爵阁下。”事务官诙谐说,“您只需要呆在家里管账,我可是要出门挣钱养家的人。”
为了掩饰不自在,早就吃饱的人也跟着起来,“我送你。”
等他们走出饭厅,莉迪亚不顾三姐的瞪视,跑到了窗边,探头往外看。
意大利的伯爵将小弟一直送到车上,两个人又隔着车窗说笑了几句,等车出了院子,又过了很久,男人才恋恋不舍折身走进房子。
莉迪亚坐回原位,压低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伯爵有点不对劲?”
经过好几个月的挣扎,玛丽已经接受了弟弟其实男女通吃,尤其偏好欧洲人,再加上游学回来才坚持说不结婚,所以说不定还打算和这个基督山伯爵过一辈子的可能。
认定这是克莉丝小心隐藏的属性,她更加坚定了要好好保守秘密,毕竟是唯一的弟弟,从来都有主见,既然做出决定,自己有责任支持并帮忙掩藏,想到这里,玛丽面上镇定道:“哪有什么不对劲。好朋友就是这样的。”
回忆起昨天对方如同伊丽莎白一样的可靠,凯瑟琳点头:“我也觉得他很不错啊。”
莉迪亚勉强被她俩说服了。
等三姐妹转回东方风的会客厅时,基督山伯爵已经在那了,手里捧着一本意大利文书。
玛丽坐了一会就起身,让厨房准备给客房的早餐。
因为克莉丝的工作原因,他们进餐比较早,等威廉带着戈尔登先生或者顾问过来,再请那些先生们继续商谈。
只有玛丽在浪博恩曾经和伯爵短暂相处过一段时间,莉迪亚还是第一次见他,凯瑟琳也是因为昨晚的意外才与他交流了几句话,玛丽离开后,会客厅内很快就安静下来。大家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只有两位小姐低声交流的声音。
过了一会,一边的四小姐回忆了一下早上小弟介绍的名字,试探小声叫他。
“萨科纳先生,您能帮我看一下吗?”
男人拿到那张图纸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是给克里斯的?”
凯瑟琳点头,“克里斯的生日还有几个月,不过要做出来还需要时间,我记得他之前无意中说过这种短式的衣服,恰好我擅长画图纸,我想把成衣送给他。”
凯瑟琳和莉迪亚以前就爱折腾这些,买来的衣服和帽子,自己装饰加工成更新奇的模样,所以一个出主意,一个画图纸。
不明白为什么四姐会求助一个男人,莉迪亚不满说:“他知道什么。”
结果面前的人相当懂。
或者说比她们还要懂克莉丝,简直就像细心观察研究过,不仅克莉丝的偏爱喜好,连穿上什么会是什么效果也说得头头是道。
“……克里斯的腰围比这个数字要小,”伯爵似乎在回忆什么,又说,“其实不是很适合这样的设计。”
凯瑟琳不仅没有多想,反而认真道:“这个数字是我在他常去的成衣店抄的,看来他最近又瘦了。谢谢您。”
恰好听到这一截尾声,玛丽几乎立即就想起了去年社交季,“嫂子你觉得怎么样”“嫂子你说得太对了”“谢谢嫂子”的达西小姐日常。
这一会,纳什也走了进来,非常顺手交给基督山伯爵一份文件,时不时还和他讨论几句,话里都是些经济用词。
玛丽知道,小弟的一些投资和生意都由管家在控制,现在看纳什对伯爵信服的模样……根本就已经是主人家的派头在接手账务了!
——“您只需要呆在家里管账,我可是要出门挣钱养家的人。”
玛丽呆住了。
和基督山伯爵讨论完针对里德的事宜后,在纳什习惯性要将摄政街的账务交给颇有责任心三小姐时,她非常自然道:“我觉得伯爵比我更擅长这个,让他来吧。”
纳什一愣,想到这里的开销也算不上大头,还是遵从玛丽的意思。
于是爱德蒙莫名其妙得到了摄政街的管家权。
等他看完这份让人非常想自掏腰包的账目后,门房派人通报,说是一位龙格威尔先生来访。
玛丽一愣:“克里斯与这个人有来往吗?”
凯瑟琳涨红了脸:“他,他就是莉迪亚撞到的那个人。”
莉迪亚压根已经忘了这个名字,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满不在乎说:“现在才想起来上门追究吗,那就让他来吧,大不了我让他撞回来。”
玛丽让她不要乱说话,想到这里有个现成的“好朋友”,扭头问:“萨科纳先生,您知道这个人吗?”
“请他进来吧。”
伯爵用一种神秘的语调说,“我很乐意见到这位先生。”
来访的青年叫奥古斯特·德·龙格威尔,被玛丽告知克莉丝不在时,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变得更加热烈真诚,向她们自报家门起来。
父亲是法国大革命后新晋的贵族院议员,有一位会袭承爵位的兄长,家中对他期望不大,也相当支持他的爱好。
人生顺风顺水,冉冉升起的巴黎社交界新星,年纪轻轻就是驻英法国大使的秘书。
某天,他像是往常一样在公园散步,准备赶赴一场舞会。
结果从天而降一个骑着诡异造型自行车,还一边狂笑着的女魔王,将他撞进了花丛里。
然后,他听到了天籁一样的声音。
“天呐!”
在繁花中,他对上了小鹿一样带着羞怯关心的眼睛。
“先生,您没事吧!”
他被他的天使带回家里,吉蒂小姐亲手泡茶,出声体贴询问,还不断代妹妹道歉。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爱上了吉——凯瑟琳班纳特小姐。”
被叫出本来的名字,四小姐低呼一声,红了脸。
强势的三姐,凶煞的五妹,还有一个心机弟弟,再看看他的吉蒂,果然是天使!
奥古斯特冲她恳切道:“我本意还是想听您亲口说,只是我昨天在舞会见到了您的弟弟,与他相见恨晚,所以刚离场就请人打听,结果回去后,却也因此知道了您动听的名字。”
这番话确实是实话,想到自己昨晚的遭遇,他说得非常动情。
玛丽不知道有隔墙相会这件事,乍一听这段话,也不禁面上松动了许多。
有人在一边不掩好奇说:“究竟是怎样的相见恨晚,才使您去调查一个人,连家庭也不错过呢?”
经这句话提醒,三位女士都为克莉丝提起了戒心,怀疑看向来访者。
奥古斯特这才看到了坐在房间暗处的黑发男人。
这个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还很年轻,沉郁的气质给人感觉很熟悉,可是这样独特的苍白面色,如果他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
“请问您是?”
玛丽介绍:“这位是意大利的基督山伯爵,是克里斯的客人。”
在伯爵的凝视里,奥古斯特硬着头皮回答:“因为我想要了解我宿命中的……朋友。多知道一些,才能投其所好。”
——班纳特,记住我的名字,奥古斯特·德·龙格威尔,下次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不过这句话当时没说完!
奥古斯特庆幸起来。
本来是宿命的对手,但是既然班纳特是吉蒂的弟弟,那他们以后就是最好的兄弟了!
“我在昨天的舞会上和班纳特聊了很久,他的才华打动了我,我们在语言学和历史上不相上下,这是我过去从没有遇到过的。我也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这样的查探,我认为班纳特不会在意,我今天贸然来访,也是想要让他认同我的本事。”
外交官这一把其实赌得很对。
这种随便就能打听到的消息被查探,克莉丝确实不会在意,而他如果被昨天那一枪吓住,今天不敢出现,那么就会被认定要么无能,要不就是感情没他说得那么不能自拔。
再往墙边跑肯定就是傻子,事关姐姐,克莉丝肯定不会将事情声张,所以利用信息差正大光明借机进来,鼓起勇气表明态度,或许还能拉到一些因为夜间相会损失的好感。
但是他跑错了赌局。
足够了解某个人的小朋友,还跑到这个人面前,信誓旦旦说要成为“宿命中的朋友”。
“独一无二的朋友”陷入了沉默,坐在阴翳了静静看着法国外交官。
没过多久,奥古斯特以自己最熟悉的巴黎为话题,成功和三位女士聊得火热。
他热络倒不轻浮,聊天时更关注凯瑟琳,对另外两位姐妹也会照顾到,即使和莉迪亚聊起天,立场也始终把控在和班纳特四小姐在一个立场上,只和她用“我们”这个词。
说他自己和克里斯是同类人,也有点道理。
玛丽冷静观察一会,发现四妹明显是动了心思。毕竟一个英俊嘴甜的青年,这样直白追求,从头到尾也非常明显表示,我对你姐妹的讨好都是因为你,谁都会忍不住意动。
不过凯瑟琳明显也不敢回应,更加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特殊眷顾,这种胆小这时候倒成为了优点,至少表面看上去端庄矜持,还没有为狂热追求而昏头。
凯瑟琳小心翼翼看向基督山伯爵,期待说:“萨科纳先生,您是位旅行家,去过这座时尚都市吗?”
非常自然把聊天话题交代了,一边还顺便问问自己的意见。
带他游览浪博恩时,年轻人说过,四姐像是草食动物,非常擅长判断局势,精准求助。
心中不免惊叹这个评价,年长者轻轻笑了,笑意却很冷,“巴黎是个好地方。不过我还没去过。”
看到心上人对一个男人这样信赖,奥古斯特本能警惕起来,面上却笑了,“伯爵阁下,您是班纳特的朋友,希望我能有机会将您介绍给巴黎。不过我听很多人都说,您过着完全东方式的生活,不参加任何聚会,只和班纳特先生来往,这在巴黎是行不通的啊。”
伯爵只说:“我并不想引人注目,您可以将您的心思拿到众人面前宣布,我只需要被我的朋友一个人看到就行了。所以如果要去巴黎,我只会和克里斯一起去,以他交际能力,巴黎的人们也只能接受我了。”
因为这番话,凯瑟琳陷入了沉默。
莉迪亚不满说:“怪脾气。克里斯明明那么喜欢热闹,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能成为朋友。”
——您和克里斯在一起居然只是聊天?天呐,神甫先生,您会把他带得更加老气横秋的!
“莉迪亚小姐,”他说,“您怎么看巴黎?”
莉迪亚说:“我当然很向往了,那里有最时髦的打扮和裙子,欧洲的大剧院只要巡演,就一定会经过那里。我还想去巴黎的公园骑车,一定特别有意思。”
伯爵摇头:“这恐怕行不通,据我了解,法国是严格禁止女性穿裤装的,除非办理一张许可证。”
莉迪亚忿忿不平起来:“什么破规矩。”
三言两语下来,巴黎这个优势话题就彻底熄了火,接连两天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受到打击,奥古斯特开始怀疑人生。
这一会,威廉带着公司的顾问也到了摄政街。
顾问和那帮合作伙伴继续拉锯战时,其余人就移到了小会客厅。
玛丽将威廉和奥古斯特互相介绍,敏锐的外交官已经发现,这位先生远不止合伙人这么简单,又见他和班纳特小姐关系亲密,想到三小姐出嫁,当然就轮到四小姐了,对自己的未来再次充满希望,话中不免带上了几分热络。
威廉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你是想做我的连襟吗?”
玛丽在背后踹了他一脚。
这话让法国人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大方道:“原来我的爱意已经如此明显了吗,不错,我正在追求凯瑟琳小姐。”
不,只是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和那次威尔莫勋爵看我很像。
已经和未婚妻统一战线,威廉咽下了这个可能要帮忙隐藏一辈子的真相。
然后他就在窗边看到了真相的另一位主角,成功打败威尔莫勋爵再次上位,四年下来屹立不倒的男人。
威廉眼前一亮,得救一样说:“萨科纳先生,您终于回来啦?”
伯爵的确比勋爵沉稳很多,面对他还是马赛那种态度,只是疑惑说:“您难道很期待我回来吗?”
向奥古斯特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进去,威廉走到伯爵附近,压低声开始告状:“好像每次我们聊项目都有您在,这次您离开,他就总是叫错人。”
“偏偏每次他都不认账,非说是我听错了。”
思念得到回应的人悄悄抿了嘴角,认真说:“我认为是您听错了。”
威廉:“……”
这个天没法聊下去了。
伯爵这才微露笑意,也压低声说:“作为您带给我一个好消息的回报,我能问问,圣诞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我还没听到您的好消息?”
想到伯爵和未来小舅子都住到一块了,又回忆了一下好友的小身板,直男决定把他当做连襟看待。
自己也没有兄弟姐妹,这种问题和连襟聊聊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
于是威廉老实把自己忘记告知父亲这个乌龙说了。
和好友爱说笑不同,伯爵倒是没嘲笑他,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钱夹,从一堆最大面值的钱币里拿出两张纸。
其中一张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大利文他也不懂,不过上面有罗马教廷的戳。
看清楚另外一张是什么东西,威廉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还不到要用特许结婚证的地步。”
那样只会和他爸关系更僵吧!而且为什么基督山伯爵会随身携带结婚证啊!
伯爵似乎可惜把东西放回去,“这么看,您口头上很抗拒,心里还是想重修关系的。”
威廉一愣。
面前的人果然也只是想试试他,语气平静道:“我说过要回报您吧。这件事,我会帮您办妥。不过,不要让克里斯知道。”
威廉下意识点头,跟着他一起回到小会客厅,才琢磨过来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只有自己和玛丽才会这样。
伯爵年纪大克里斯这么多,原来也会怕“老婆”吗!
+
那位“老婆”正在苦兮兮上班搬砖。
不管部长就是那块砖,不仅没有固定的办公室,需要他管的事情他都得去管,偏偏他是半个甩手掌柜,不反过来搞事情让他们收拾已经很好了。
克莉丝作为公派秘书,每天的任务就是把“砖”从这个部门搬到那个部门,告诉“砖”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件事为什么轮到他们来管,然后其他事务官同僚开始抓破脑袋,想着怎么把这次事情给折腾好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已经快把所有部门的人认全了。”
陷在沙发里,克莉丝长长松了一口气。
送文件送到自己老师的办公室,总算能偷那么一会清闲了。
“你昨晚和谁一起走的,我记得你没有坐马车去。”
克莉丝说:“那是伯爵的马车,他昨晚回伦敦,所以顺路来接我。”
弟子口中的伯爵也只有一个人了。
这时候,掌玺大臣的秘书敲门进来,给克莉丝递了一杯咖啡。
她起身道谢接过了。
费尔德侯爵放下文件,打量克莉丝神色,的确是一脸困倦,关心问:“你虽然一直很忙,可也从来没困成这样。”
经过上次去浪博恩,总觉得老师不像过去那么恪守“像朋友一样互相尊重”的师徒关系,反而更像是一个长辈一样关心她生活了。
克莉丝猜测他老人家可能和她爸聊过,所以对自己莫名生出了一分老父亲的责任心。
先是凯瑟琳的事情得收尾,然后又和玛丽聊了一会教授,回房间还得安排爱德蒙,因为浴间是她先用,所以得等他走后她才锁门,把贴身衣物洗过晾好,担心睡着后又起床锁门的事情被发现,干脆等衣服干了,解锁房门才去睡。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在自己的伪装,家务事太琐碎,也没必要拿来抱怨,所以克莉丝说得很含糊。
“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英国让不让女人穿裤子我不知道,这里架空私设成因为更加工业化,对女性高效工作和机器安全有需求,所以慢慢开始接受女性穿裤子了。
法国有明文法律规定,得去警察局和各种机构办一张许可证,才能穿裤子。
《
威廉:我当你朋友,我还想当你姐夫。
八月:看到你姐姐的瞬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
玛丽和威廉的脑内剧本:他们家的奥布雷在游学途中,被扮演成男仆的伯爵贴身掰弯,回国后,又不可自拔爱上了神秘的勋爵,伯爵千里追夫,赶走勋爵,破镜重圆,成功上位。
凯瑟琳的脑内剧本:伯爵就像嫂子一样!完全符合克里斯的“善良机敏”,能温柔给主意提醒我,突然能理解达西小姐了!
老师的脑内剧本:一月未见,久别重逢,折腾一夜,干柴烈火……无耻的意大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