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还记得那艘船的事, 安室透有些无奈。
他就对上次的狙击手那么好奇吗?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想看冷静沉着的狙击手真的提着桶去给他刷油漆换玻璃呢?
想起对方三番两次问他要不要当秘书的事,安室透不由得好笑。
[这可不太好找]
他低着头回复:[就算找到了, 我也不能保证人家会答应你的要求]
北岛科技的船都上了保险, 就算没有保险,这点小事也有警视厅处理, 根本用不着诸伏景光亲自走一趟。
没想到对面的人很坚持:[你先帮我找到再说。]
安室透:[好吧。]
看到他脸上无奈的神情,诸伏景光问:“怎么了?”
“找你去换玻璃呢。”安室透把手机拿给他看。
诸伏景光:“……哦!”
那位大老板是没有见过狙击手吗?都这么多天了,还对他那一枪念念不忘。
从他脸上看出了那么一丝丝意动,安室透说:“你不会真的想去吧?!”
诸伏景光还没说话,他就说:“不行, 你不能去!”
那天见面的时候,落合政彦还问他狙击手是不是公安的人,hiro要是去了, 不就坐实了公安的身份吗?
“要不还是我去算了。”安室透说。
反正他有正当的理由, 哪怕被组织里的人撞见也能说得过去。
不过那位大老板应该对私家侦探怎么换窗户不感兴趣吧?
安室透又说:“北岛科技……应该更擅长在网络上找人。”
上次给他看的那份聊天室记录就是属于网络范畴, 阿兰斯拿到的那些照片,有些也像是不经意间被人拍到然后放到网络上的。
而在现实中,他们找不到板仓卓, 因为对方视力下降之后不怎么上网;找不到上次击中救援船的狙击手, 因为网络上不会有对方的信息。
听完他的分析,诸伏景光说:“就算这样,那也很厉害了。”
每天发布到网路上的消息那么多, 要从中找出有用的比大海捞针还难, 尤其是他们没有明确的方向, 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找。
“还有菊叶那边也很奇怪。”诸伏景光说, “他没拿到代号。”
既然琴酒觉得他很可疑, 为什么不把他处理了呢?对琴酒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讲什么证据吧?
诸伏景光不知道他走之后不久琴酒就晕倒在了同一个地方,想了很久,还是说:“有点不对劲。”
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黑麦被菊叶胁迫,帮助他很正常,可朗姆又为什么要帮他?
因为菊叶有可能是他未来的部下吗?
可即使对波本这样早就站好队的下属,朗姆也没有显得很关心,安室透还常常能感觉到他在试探自己。
“再等等吧,”安室透说,“看看北岛科技那边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北岛科技帮阿兰斯找到了医生的踪迹,还有跟医生有关联的人,想查菊叶应该也很简单。
他们走在医院外经常散步的小路上,这天早上来找松田阵平的时候,看到他在休息,两人默契地没有打扰他。
医生和金田雪帆始终没有在医院出现过,哪怕是可疑的人物他们也没有看到。
安室透静静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松田应该不会把他知道的告诉我们。”
这几天他们过来,松田不是在休息,就是因为班长也在,不能继续聊下去。
可想要让松田保持清醒很简单,把班长支开也很轻松,松田阵平始终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安室透想着想着,脚步忽然一停。
他蓦地看向诸伏景光:“你说,他会不会是想用那个秘密,和医生交换炸弹犯的消息?!”
能让他执着于保守秘密的只有一个原因。
炸弹犯。
研二。
这么重要的秘密,松田阵平一直都没告诉他们,是因为医生在医院里见过他们,知道他们和松田的关系很好。
所以他只能一个人死守着秘密,等待医生的出现。
因为秘密足够重要,最后医生还是会来的。
只要他来了,无论他是决定杀死松田阵平,还是和松田阵平做交易,对松田阵平来说都是希望。
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能问到炸弹犯的消息了。
诸伏景光吸了吸气:“这家伙……!”
这也太大胆了!
要是医生真的决定杀掉他,让他的秘密烂在肚子里怎么办?
不对,医生这几天为什么没有来?
是因为他知道松田不会轻易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吗?
诸伏景光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安室透忽然说:“我们现在先不要告诉松田。”
金田雪帆还在找医生的踪迹,既然松田阵平决定用秘密来做交换,医生自然也就不急着过来了。
但松田阵平好像还不知道这点,一直在医院里等医生,为了能更快恢复状态,他还提前拆线了。
想到在医院里嘴硬什么也不说的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这算不是算是把诸星副总监给骗了?”
松田告诉诸星副总监自己有重要的线索,却没有说那条线索到底是什么……他本来就不打算说吧?
他只是想用这条消息把医生给引出来。
安室透一点也不意外:“松田不是一直说要去把总监暴打一顿吗?”
虽然诸星登志夫还是个副的,但谁让正的那位这几天去英国了呢。
安室透说:“我让风见查了昨天那辆消防车,还在使用中,有人虚报了火灾,把车给叫出来了。”
而且那辆车还被改装过!
安室透的眼里闪过凝重之色,昨天他在远处拍了不少照片,事后查到,开消防车的那个就是正经消防员,在离环山公路附近的消防厅工作,入职的时间是半年以前。
那时候正好是夏季,火灾频发,消防车经常要开出去,所以不可能是他入职之后改装的,而是在他入职之前。
也就是说,他在那些走私商里并不能算得上什么重要角色,说不定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真正让安室透在意的是另一个,在白发年轻人拿出枪的时候,对面的人也掏枪了,其中一个速度很快,持枪的姿势也很标准。
他很有可能受过专业训练。
然而因为白发年轻人的捣乱,在诸伏景光验货的时候,那些人都没什么交流,一个个全都忙着瞪菊叶去了。
诸伏景光也没能提供什么有效信息。
“要不去查查那个人的入职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诸伏景光说。
消防厅是十几年前才从警察部门中独立出来的,如果那个人的入职记录有问题,说明他们上面的人跟消防厅有关,又或者跟警察有关。
现在的消防员可不用接受什么枪械训练,看那个人掏枪速度那么快,总不可能是每周自费去射击场吧?
“也只能这样了。”安室透无奈。
这次交易的子弹比较多,枪支数量很少,他们推测很有可能是黑衣组织准备扩张,用来训练的。
为了避免被怀疑,安室透打算缓几天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那批子弹给搞掉。
两万发子弹,都能训练出好几个专业杀手了。
“对了,”安室透说,“你不是还准备回长野吗?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既然菊叶不要,诸伏景光打算把找回来的枪交给黑麦,没想到黑麦上午也没空,只能下午再拿给他。
夜晚再去长野的话,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诸伏景光歪头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室透笑了笑。
“我跟你一起去。”
看到他狡黠的笑容,诸伏景光“嗯?”了一声。
安室透望了望远处的住院楼。
想想看,他们不来找松田了,医生也不来,松田要怎么办?
想象了片刻松田阵平的心情,诸伏景光:“……”
难怪松田天天叫他金发混蛋。
原来没有叫错啊!
这人真的好坏!
安室透咳了咳:“谁让他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的。”
就在他们联手抵制松田阵平的时候,今鹤永夜望着自己被扣住的手腕陷入了苦恼。
竟然挣不开!
他试了十几分钟,不仅没有把琴酒的手弄开,好像还越扣越紧了。
手都要断掉了。
今鹤永夜闷闷地望着晕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房间里的小沙发根本容纳不下他高大的身体,他的手从沙发边缘垂下来,全靠扣着今鹤永夜的手腕才没落到地上。
今鹤永夜按了按他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紧实,触感宛如钢铁一般,他沉思片刻,忽然有种想要翻出肌肉松弛剂给他来一针的冲动。
不过琴酒有耐药性,真要用肌肉松弛剂的话,估计得注射好几次,之后的恢复期也会延长到好几天……嗯,琴酒大概会杀了他。
不是像现在这样单枪匹马的来,而是带着人,或者扛着机枪和手.雷一起来的那种。
虽然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今鹤永夜觉得,至少现在他们还是能好好聊上几句的。
原本打算放倒琴酒之后就去把药水给洗掉,现在不得不多嗑几颗解药,今鹤永夜从口袋里翻出白色的药丸吞掉,拉了张椅子过来,在琴酒身边坐下。
攥住他的那只手也在沙发边缘放平,今鹤永夜安安静静地等着,哪怕陷入昏迷,琴酒依旧对周围的声音很警觉,他渐渐放轻了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存在,正在慢慢放松警惕,今鹤永夜猛地一甩手,将手腕从琴酒的钳制中脱离了出来。
琴酒在昏迷中仍然条件反射般地将手指探了过来,今鹤永夜赶紧压住他的手,把他给按了回去。
瞥到他不自觉皱起的眉头,今鹤永夜忍不住扯了扯他的风衣领子,给他盖住了脸。
那张莫名让人压力很大的脸从眼前消失,今鹤永夜顿时松了口气。
平时骗骗琴酒也就算了,没想到人都晕过去了,还要连他的身体一起骗。
今鹤永夜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过了快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光盯着琴酒看了,什么也没能做成,他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用这种办法了。
单纯论力气的话,他是比不上经常在训练的琴酒的,虽然他的反应很快,但他也不打算和琴酒打。
他很喜欢现在这栋海边别墅,之前还想过以后有机会休假了,一定要来这边度假。
不过被琴酒找到这边,度假的事自然也就泡汤了。
总不能等到明年这个时候,琴酒就会忘了他的存在吧?
之前那么多年都没忘呢。
不过琴酒平时也找不到他就是了。
这么想着,今鹤永夜身上的压力又消失了,他轻轻松松地翻开通讯录,选了个号码打过去。
“之前让你考的飞行驾照考了吗?”
他打的是城市边缘运输公司的号码,这个公司他平时用来负责处理一些尸体,前两周的时候,也是他们闯进拳馆把他给带走的。
之后今鹤永夜给他们放假出去旅游了一阵,现在回来了,还把公司搬到了其他区域。
今鹤永夜也不打算给他们弄警车了,那些走私商用的消防车就很好,他们也要改用消防车!
“考好了!!”接电话的寸头男生兴奋地说,“老板,我们要有飞机了吗!!!”
老板也太有钱了吧!!!!
“想什么呢,”今鹤永夜说,“当然是租一辆。”
真要买的话,回头琴酒不得把他的飞机给砸了。
“你开一辆车过来,”今鹤永夜给他报了个地址,“我这边有个人。”
“对,想让你开飞机带他去南极绕一圈……”
今天已经5号了,琴酒抓着他手腕这么久,就算有耐药性,今晚大概也醒不了,明天再绕着南极飞一圈,就算后天能赶回来,他的计划也已经全部完成了。
模模糊糊的声音像是隔着很远传来,思绪犹如被困在了玻璃罐中,窒息和憋闷的感觉同时涌上,琴酒呼吸一重。
好似完全感受不到了身体的存在,但琴酒心底莫名的在意,仿佛手心里本应该有什么必须要抓住的东西,现在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感受不到。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道声音,缥缈,空空荡荡,又带着笑意。
飞机……南极……
从对方轻松的语调中感知到了些许熟悉的存在,尽管思维已经迟钝到了失去运转的能力,琴酒还是本能地缩紧了心脏。
每次遇到他都是这样!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
把自己扔到南极去吗?
又是玩笑?还是——
“不能打你的电话吗?”
“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哦~原来跟你一起做任务的是朗姆啊,那不打扰你们了!”
在对方利落地挂掉电话不久,朗姆那边就传来了愤怒的摔门声。
——是利用。
因为那通电话,朗姆被发现了。
北岛科技的人解析出了他的原音,威胁要在全日本播放。
那么对方是如何知道他是组织的人,又如何得知他的代号呢?
不是朗姆以为的北岛科技神通广大,而是因为琴酒。
琴酒从来没说过。
在那次行动中,他被那人利用了。
不仅仅是用他的身份,他拥有的东西,还有他知道的一切。
那人把他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一般,需要的时候就找他,不需要就把他当傻子一样糊弄,把他的底线撕得粉碎,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琴酒心中意外的没有了愤怒,而是冰冷中又带着嘲弄的情绪。
原来在那时候,他就和北岛科技搭上线了吗?
还是他原本就是北岛科技的人?
一直以来,琴酒都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对方,可直到今天,他才忽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那个人。
到底叫什么,易容又是从哪里学的,在那张虚假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脸。
还有为什么要加入北岛科技!
北岛科技,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琴酒以前从来没把北岛科技放在过眼里,然而现在,他心中却忽然涌上了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北岛科技的冲动。
冰冷的嘲讽和无名的愤怒都充斥在胸中,琴酒渐渐感受到了僵硬的躯体存在,传入耳中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到了!”
一个充满活力的陌生嗓音在房间外响起:“就是那个吗?”
寸头男生望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强大和冷酷,小小的沙发完全塞不下他的身体,他半垂在地面上的手臂充满了力量感,手指指节结实而又分明,一缕银白色的发丝顺着手臂垂下来,仍然无法中和他身上冰冷的气息,反而更令人觉得危险了。
这人真的死了吗?
寸头男生不太敢去碰他,公司里会开飞机的只有他一个人,老板只叫了他过来。
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玩手机的人,同样是一头白发,但让人感觉更暖一些,好像也很好说话。
老板提前交代过,这是他的朋友,寸头男生试图搭话:“那个,我说你……”
就是你要带着这具尸体去南极绕一圈吗?
让尸体去旅游?什么浪漫又阴间的行为……
真够奇葩的哈,寸头男生充满吐槽欲的话还没说出来,白发年轻人就抬了抬眼,对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眸瞬间,寸头男生立即把话咽了回去。
仔细想想,这里好像是个案发现场?
那么在他到来这里之前,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活人……
疑似杀人凶手的白发年轻人收起手机,淡淡问道:“车停在哪里?”
“就在楼下!”寸头男生赶紧说,“我直接开到门口的。”
“好。”
今鹤永夜站起来,抓住琴酒的手臂,把他给扶了起来。
寸头男生见状立即过来帮忙,然而他还没走到琴酒附近,今鹤永夜就感觉到自己抓住的那只手臂骤然绷紧,仿佛要条件反射地把人打飞出去,他赶紧说:“你站远点。”
都昏迷了还这么警惕,他有些无奈地把琴酒的手架到肩膀上,琴酒这些年似乎又长高了,银发从他的侧脸垂下来,落到今鹤永夜的肩头。
颈侧有些凉凉的,今鹤永夜抓住他的那只手,手背上也散落了些许发丝,那些银白的长发仿佛要缠绕到他的手指上一样,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会扯到。
今鹤永夜停下来,对站得远远的寸头男生说:“去房间里帮我拿点东西。”
前几年给宫野明美当保镖的时候,她送了自己几根紫色的头绳,好像想要暗示什么,今鹤永夜假装不知道,不过还是把头绳给留下来了。
他把紫色头绳绑到琴酒脑后,清清爽爽地把人送上了车。
“回去等着吧。”他对寸头男生说,“时间到了会叫你的。”
他预约的飞机是下午两点到,因为感觉苏格兰没有那么快来找他,没想到苏格兰那么勤奋,一大早就来了。
现在就算让飞机提前过来,也还要先进行起飞前的安全检查。
今鹤永夜打算先让寸头男生带着琴酒飞往南极,等飞机航线设定好之后,再让对方跳伞,留琴酒一个人在飞机上。
到时候他把飞机系统锁了,不到南极绝不解锁,飞机上又没有伞包,琴酒就只能老老实实在上面挂机了。
等他回来,自己的计划也已经全部完成了。
今鹤永夜满意地关上车门。
他们的新车还没有改造好,所以寸头男生今天开出来的是一辆面包车,把琴酒放到最后排的座位上,有着双层玻璃的阻隔,他又是一身黑衣,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
寸头男生不敢和面前的白发年轻人多说,连忙开着车离开。
车辆启动之后,他没有向后看,自然也没看到坐在后座的琴酒垂在身侧的长发微微一晃,他的手指慢慢攥成了拳头。
夺走他意志力的药效正在减退。
那人以前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过自己——是因为之前没用过,所以想试试吗?
还是洞悉了自己想要亲手杀死他的想法?
琴酒的思绪仿佛在空中漂浮着,不断变换着,最终这些思绪都化作了难以言说的愤怒和讽刺。
他们刚才提到的老板,就是北岛科技的老板吧?
这倒是和组织不同,boss从来不会给他们事无巨细帮他们安排这些。
琴酒也不需要这样的安排,像狗一样被束缚着,连想吃什么饭都要别人送到嘴边。
他竟然还那么开心,琴酒在心里冷笑。
既然这样,还不如去死。
琴酒手指慢慢攥成拳头,力量在他的手中积蓄,车还在一直往前开,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开车的男生哼起了歌,似乎是快要到地方了,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琴酒的存在。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车辆好像还拐了个弯,似乎正在倒车进入车位,琴酒一直积蓄的力量也达到了顶点,他凭着感觉将拳头挥向身侧。
“咚!”的一声,开车的男生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
是撞到旁边的车了吗?
听声音不像啊……寸头男生下意识望了望,这一望差点没把他吓死!车上的男人不见了!
诈尸?!
寸头男生瞪大眼睛,心脏不自觉地揪紧,随后他又赶紧摇了摇头,说不定只是掉到后座下面了。
看多了尸体,其实他也不是很怕,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气场太强了,他不自觉地紧张而已。
今鹤永夜从头到尾都没有让他碰到琴酒,所以他不知道琴酒还活着。
他拉开后座车门,正要从里面张望,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扣住他的脑袋,把他的上半身砰地按在了车厢里。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犹如猎豹般蹲守在狭窄的过道中,看到猎物的一瞬间猛扑上来。
他凶狠地按住那人的脑袋,睁开的绿眸迷离而又危险。
“你是谁?”
他看着车厢内喷涂到一半的剑尖,以及隐隐约约的樱花图案,他微微喘着气,气息越发不稳。
不像是北岛科技,倒像是……一个组织?
眼前闪过那一张张虚伪的假面,最后定格在白发年轻人轻佻的笑容下。
琴酒低沉而又飘忽的声音蓦地变冷,“他在你们组织里,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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