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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新的纪元

医生坑了黑衣组织九百亿, 后来又不知道做了什么让黑衣组织那么紧张,在米花町外出动了大部分人手拦截他们,他怎么可能和琴酒走在一起。

就算他真的和琴酒有什么关联, 工藤新一看到他们, 难道还能活着离开吗?

至少以琴酒的性格,他是绝对会杀人灭口的。

想到工藤新一失踪了两个星期, 安室透皱了皱眉头:“工藤新一……”

他应该看到了什么,但绝对不是琴酒和医生在一起。

琴酒不可能背叛组织,如果真的让他看到医生,他恐怕会当场拔枪出来。

医生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信念——至少他绝对不可能让琴酒背叛组织, 去投靠他。

所以工藤新一看到的应该是琴酒和医生两个人,他们出现在了同一个场合……

“他说这些应该是为了引我出来。”

安室透忽然说:“引今天晚上在别墅里的‘公安’出来。”

也就是说,他确实惹上了麻烦, 所以才会销声匿迹这么久, 连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既然他在别墅里看到医生没有特别的反应, 也没有通过柯南去做什么,很有可能他惹上的是琴酒。

想到这里,安室透忽然揉了揉额头。

“这个小子……”

难怪工藤优作离开的时候那么不放心, 在机场好几次想回头把他也一起拎走, 就连家里的那些资料,都烧得一干二净,而不是透过风见转交给他……这是怕他看到风见的样子, 再去追查以前的那些事吧?

这也太能折腾了, 安室透真想给在美国的工藤优作发条消息, 让他赶紧把工藤新一带走。

都惹上琴酒了, 竟然还没死, 还自己藏起来……

还知道给公安传递消息呢,诸伏景光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要去见他吗?”

他忽然兴致勃勃地说:“要不然我去?”

他最近这些天都没怎么出门,一直在追查金田雪帆的行踪,可惜没什么结果,正好借着见工藤新一的机会,还能出门散散心。

“你不是要去参加技术部的研讨会?”松田阵平斜了他一眼。

这家伙给自己搞了个给自己当下属的新身份也就算了,竟然还挂名在警视厅的技术部门,一天请三次病假,要找人永远没在岗位上——就这还是每个月都领了工资的!!

有时候看到他,松田阵平真想把他当做金田雪帆给打一顿。

诸伏景光顿时露出一脸虚弱的表情:“我感冒了……研讨会什么的,就不去了吧……”

他越说越气弱,仿佛连脸色都变得苍白了,双手捧着茶杯柔柔地对松田阵平扬起一个笑容。

松田阵平:“……我打死你这个薪水小偷!!!”

知不知道技术部门的工资有多高!!而且他还有勤奋津贴!还有奖金!!还有年终奖!!!

他还能赚外快!!!

这合理吗!!

想起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薪水,松田阵平生气了,然而等他拍着桌子站起来,诸伏景光早就以感冒之人不该有的速度跳到了另一边。

看到他们这样,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羡慕,这一两年他都很忙,不仅仅是黑衣组织的事,还有公安的事,他已经很少能像他们这样轻松玩闹了。

这时诸伏景光忽然从另一边靠近他,抓起他的手臂对迎面而来的松田说:“吃我跟零的全力一击!”

“你以为就你会啊!”松田阵平连忙抓起他的另一条手臂,“看我跟这个金发混蛋千锤百炼而成的究极格挡术!”

“千锤百炼不是这么用的吧!”安室透被他们两个拽来拽去,甩还甩不开,烦不胜烦地说,“好了,不要玩了!”

他就不该羡慕!

诸伏景光忍不住搓了搓他的脑袋,在另一侧,松田阵平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飞快夺走了他的手机。

安室透手里一空,忍不住愣了两秒,然后大叫道:“好哇!”

这两个家伙,竟然联合起来骗他!!!

看他的终极制裁之拳!!

安室透一拳朝旁边的松田阵平打过去,然而松田阵平早就有了准备,轻轻松松地躲开了。

他飞快输入密码,然而进入到安室透手机的刹那,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我靠?!”

“这是我要发给风见的!”安室透赶紧说。

“谁问你了!”松田阵平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这是医生原来的样子我都信。”

他把手机塞给诸伏景光,诸伏景光看了看,总算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了,不仅仅是因为那人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感受到的是优秀,还有那如水般稀薄的存在感,以及怎么抓也抓不住的独特气质。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医生,只是让他们看这张照片的话,恐怕不久之后回忆起来,他们能说出来的也只有这人很好看,更多的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诸伏景光望着那张照片,喃喃地说:“难怪他能伪装成任何人……”

只是看到照片的话,谁能想象出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那隐约透着薄怒的眉眼,多一分就会变得凌厉,少一分又仿佛冷淡而疏远,无论什么样的气质出现在他身上都很合适,都很令人难以忘怀。

诸伏景光默默打开邮箱,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安室透说:“现在还不确定……”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真有几分犹豫,不仅仅是因为那人会跟他开恶劣而又不合时宜的玩笑,还因为那人的身手,实在好得有些不像话了。

医生要是有那么好的身手,绝对不会跟菊叶形影不离,最后还被金田雪帆给截胡了。

在这更早之前,在拳馆之中的二号也不会死。

这一两年技术进步很快,安室透他们又用拳馆中找出来的那些残骸做了一次3D复原,复原后的图像比医生作为落合政彦给他们的还要模糊,但也能分辨出确实是个人类,骨骼大小也很符合成年男性的特征。

在这件事上,医生并没有骗他们。

大概是不愿用朋友的性命开玩笑,安室透是这么猜测的。

但这也不代表他会在那些警察说出不恰当言论的时候出手。

他在那时候动手,不就像是为警视厅打抱不平一样吗?

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愤怒?

今天这些局面,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利用舆论攻击警视厅,一步一步让警察和FBI都步入他的陷阱之中,最后连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黑衣组织都不放过……他算计了一切,难道会想不到最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吗?

他又凭什么来管警视厅的事呢?

安室透越想就越是难受,他已经不再像是从前那样愤怒,可他心里还是憋着气,尤其是在得知那件事之后——

诸伏景光瞥了他一眼,立即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连忙捂住松田阵平的嘴巴,把他将要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大爆炸发生之后,他们去桥下搜集线索,他顺便把金田雪帆的那些话也告诉了零。

医生到底是不是渡波遥江,只要顺着当年医院的地址查下去,查到转让人是谁就行了,他原本打算等确定了再说的,没想到医生的行动那么迅速,直接把一切都撕开在了他们的面前。

其实没有什么渡波,也没有遥江医生,这两个都不算是那人的身份,渡波是他骗小时候的零,说自己是黑市医生时随口编造出来的。

那天因为诸伏景光迟到,零写了一封警告信放在医院里,可他很快就被那位敏锐的医生给逮住了,还当着他的面把信给拆开了。

——“不把医院还给宫野家,我就去拆穿你无良医生的身份!”

“哇,”笑着念完了那封信,那人蹲下来,看着面前眼神透着几分恼怒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良医生的?”

“每天都有人说你用的药不好,让人家的病情变得更严重了!”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变得有些难看,金发小孩赶紧说:“只要你把医院还给人家,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知为何不太敢看那人的神情,只好把视线移开,那人却轻轻笑了起来。

“那恐怕不行呢,”他笑着弯下腰,凑到金发小孩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我是从黑市里逃出来的医生,好不容易凑够了钱,买下了这家诊所,我才不会交给别人呢。”

可他却在几天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医院卖了出去。

根本就没有什么黑市,更没有什么好不容易攒到的钱,那人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他连大热天出去买冰棍消暑,买的时候都不看价钱,更不管贵不贵。

对于安室透来说,无论是警视厅这些遗留的问题,对警察身份的不认可,又或是信心不足,满心的抱怨,这些医生造成的遗留问题,其实都与他一样。

都是医生抛弃之物。

所以那时金田雪帆的意思,是让他们不要深究,真相远远比想象中的更残忍。

那人也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无情。

连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想找到医生都那么难,更遑论是他们。

安室透忽然握紧了拳头。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医生,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沉,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压抑在了那平静的语调之下,令人心惊不已。

诸伏景光说:“你想怎么做?”

“那个,”安室透看向摆在桌面的黑色石头,石头中隐隐约约泛着些许蓝色,哪怕在室内充足的光线下依旧夺人眼球,“我会拿回去做成分分析,然后——”

利用公安的力量找出更多,引那个人上钩。

如果真是医生,无论如何他也会来的。

松田阵平眉梢一扬:“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怎么说他都是能名正言顺抓捕医生的人啊,他还是折剑行动的负责人呢,只不过那人太久都没出现了,久到他都觉得一个世纪快过去了。

他忍不住望了望那块石头,这次除了医生,金田雪帆也会出现吗?

还是说,菊叶也会出现呢?

-

柯南和佐藤美和子说完那些话之后,刚要去大厅外面找电话,一只大手就直接从天而降,按住了他的脑袋。

他顿时浑身一凉,吓得连刚记住的号码都差点忘了。

“你这小鬼,”毛利小五郎压着他的脑袋说,“不要随便乱跑,让小兰担心啊!”

今天他都看到小兰找了这小屁孩好几次了,最后那次还是垣田记者翻出了前田聪的电话号码,小兰一直都很喜欢这个空手道冠军还是什么的人,最后因为前田聪在训练,不能接电话,小兰又匆匆跑去找这臭小孩了。

毛利小五郎抓起柯南的胳膊,正要把他转过来和小兰好好道歉,就听到她说:“没关系啦,柯南也是因为新一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在指认那位年轻人是幕后黑手的时候,柯南说过,这些都是新一告诉他的,想起新一明明就在现场,却没有出来见自己,毛利兰说着说着忍不住低下了头。

“臭小鬼!”毛利小五郎又教训了柯南一句。

柯南挠了挠头,不一会儿找了个理由跑出去,犹豫了一下,没有打电话给那个年轻人,而是拨通了毛利兰的号码。

鉴识课的人从花里找出了好几个隐藏的摄像头,确认过没什么遗漏之后,搜查一课的人带着加原瑛市离开了。

那些片区的警察也准备离开。

浅紫色长发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一群警察在车前停了下来,大约是因为他动过手的缘故,那些警察有些防备地望着他。

远处警视厅本部的车辆也停了下来。

“你知道鉴识课分析一组证据需要多久吗?”浅紫色长发的年轻人问那些警察。

“我怎么知道?”那个鼻青脸肿的警察立即说,“分析多久关我什么事?”

他的声音带着不知是怒气还是怨气的情绪,听得周围的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浅紫色长发的年轻人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眼神中却仿佛多了一丝冰凉和讽刺。

“那你知道培养一个警察需要多久吗?”

“我——”他条件反射地向说管那么多干什么,而后想起自己警察的身份,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年轻人说:“以你现在的身份,最多升到警视正,也就是比那边的目暮警官高一点,大概是他的上司这样子,可你知道你要花多久吗?”

“从你调到警视厅本部开始,每一年的升职考试都必须一轮过,无论在关东警察学校进修,还是警视厅警察学校研修的成绩都必须保持在前五,这还不够,你还需要成为组内的王牌,拥有绝对核心的地位——”

就如同搜查一课今天派来的这些人,要想加入他们都已经难如登天了,更何况是成为他们其中的王牌,令他们所有人都心悦诚服呢?

鼻青脸肿的警察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然而年轻人的话还在继续。

“就是这样的警察,一句话就能毁掉。”

不知不觉被他的话吸引住的人脸色一变,他笑了笑说:“比如说在今天的现场,像是那个小朋友那样,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指认我是凶手。”

如果那么说的人是警察,他现在都可以请律师告到让人家脱掉那身警服了。

柯南站在大厅外的角落,正用变声器和毛利兰小声说着话,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隐约明白了那个年轻人要说什么了。

他望着远处的年轻人,对方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站在一群警察面前,雪白的风衣在夜色下犹如月光映照入湖中,冰冷而又遥远。

“鉴识课提取指纹最快应该是十多秒,”那个年轻人说,“拿回警视厅分析,与现有的档案做对比,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

“这就是普通人的破案速度。”

侦探也许比世界人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现有的这套制度却能保证人人都有机会得到公平。

在没有遇到侦探的时候,也有人帮忙看清真相,找出真凶。

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借用工具窥破迷雾,看透真实。

警视厅是不如那些侦探,不如工藤新一,破案的场面也远远算不上精彩,往往他们找到凶手的时候,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可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更不代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柯南——事实上也是工藤新一,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在那些记者来采访他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看到那些搜查一课的老朋友被挤到一边,看到他们因为那些记者越来越过分的话而不自在。

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

自己那么快抓住凶手难道不好吗?虽然那些记者说得难听了点,可也是事实啊,自己就是这么厉害……可听到这些话,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回想起自己对那个年轻人的猜测,他不由得动摇了起来。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个年轻人会这么不遗余力地帮警察说话吗?

因为那些警察对自己职业的误解,以及抱怨,所以忍不住说了这些话。

柯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道理会帮警察,一方面又是觉得他看问题这么透彻,无论杀人还是做什么,都会变得轻而易举……

他愣愣地望着那个方向,这时那个年轻人又说:“当然,我觉得有侦探在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对吧,毛利先生~”

他看了看站在大厅门口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今天一个照面就凭直觉认出了凶手,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闻言不由得叉了叉腰,笑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哈哈哈哈哈!”

柯南额上顿时划过了好几道黑线。

原本隐隐透着严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警察们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压着鼻青脸肿的那名警察跟年轻人道了歉。

“又不是我第一个说的。”年轻人摆了摆手。

这些其实更多的还是002在说,那时候002还成天想着自己要是到了剧情正式开始要怎么办呢,他也能一眼认出凶手啊!

还有什么其实警察不一定比侦探差,可警察又不能随便乱说话,哪怕知道谁是凶手,也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当场指出来……

因为不可能像侦探那样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鹤永夜听多了他的抱怨,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摇头。

他和真中老板道了别,不一会儿就开着加原瑛市的车回去了——钥匙当然是从加原口袋里顺来的。

别墅的位置有点偏僻,打车可是很贵的。

回去之后,他立即瞬移到了另一个基地,然后换上了很久没有用过的身份。

白发,红色的眼睛,天生带着笑意的轻佻神情。

他穿上漆黑的风衣,在街边随便拦了一辆车,然后说:“去中央区友川警局。”

十多分钟后,他在警局门外,看到了下班准备回家的那名鼻青脸肿的警察。

这位警察先生好几次在大厅里诬陷他,还试图泼脏水给他,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算啦。

今鹤永夜理了理衣服,拿着一串随手买来的苹果糖,就这么朝着他悠悠走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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