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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章 祝你夜晚愉快

暧昧备份 尤里麦 4316 2024-07-21 08:41:19

蒋霁想要和孟醒复合。

“什么?”孟醒避开了蒋霁想要拉他的手,说,“为什么?没必要,我是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

“不是的,”蒋霁说,“我那天是情绪上头,我说的是气话。”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起骄纵的陶谚,蒋霁深刻地认识到,像孟醒这样长得好看又讲道理的人其实不多,人怪点就怪点吧。

孟醒奇怪:“可是你和我分手才一个星期就找了别人,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

蒋霁没想到孟醒居然也给脸不要脸,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他没什么道德感,有些事情想做就做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现在明显处于理亏的境地中,所以必须要想点办法。

很快他就想到:“阿醒,你听我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处理得不好,但是我愿意补偿你。”

“实习我打算选伦敦,那里有最好的机会,我爸爸认识那边的人,他们不敢和我抢的,剩下那个名额我和他们说,让他们让给你,好不好?”

孟醒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要。”

“去哪都是一样的,况且你也是学法律的,干这种有失公平的事情你不害臊?”

孟醒分析出,现在应该是愤怒在占领他的大脑,他很少生气,所以对冲动的产生也无知无觉。

“蒋霁,我不喜欢你这样,我讨厌你了。”

对于孟醒来说,这是史诗级的一大步!原来情绪的表达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硬生生逼了出来。

他生硬地拒绝蒋霁:“我要回去了,再见。”

蒋霁似乎也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于是收获了今天第二个离他远去的潇洒背影。

一晚过后,蒋霁反应过来了。

他开始给孟醒打无数个电话,拒接、不理就一直打,Whats和号码被拉黑也没用,因为他还有好多部手机,好多张电话卡,实在不行还能借别人的。

他给孟醒发好多好多的短信。

【蒋霁:阿醒,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

【蒋霁:阿醒,今天有空吗,导师今天出差,你肯定没有任务,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蒋霁:阿醒,我跟陶谚是玩玩而已,我犯错了,我脑袋不清醒才答应他的表白的。】

【号码xxxxxxxxxx9:阿醒,在不在,我到你公寓去找你好不好?】

【孟醒:不好。】

【号码xxxxxxxxxx9:好吧,这次我会慢慢来,我尊重你,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号码xxxxxxxxxx5:阿醒,不要拉黑我,你拉黑不过来的。】

【孟醒:我可以告你骚扰。】

【号码xxxxxxxxxx5:哦,你可以去试试。】

【号码xxxxxxxxxx1:阿醒,和我去伦敦吧,我和我爸打过招呼了。】

孟醒看完最后这条消息,重重叹了口气。

特权阶级,确实可以不顾人死活。

其实蒋霁说得没错,他确实是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时少观给他开具的诊断证明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所以为什么还要为难一个神经病,对神经病穷追不舍呢?

那边的蒋霁应该是发消息发累了,手机屏幕暗下去,短时间内没有动静。

孟醒对着反射出他的脸的黑色屏幕陷入沉思。

鼻子是鼻子,嘴是嘴。唯一在外貌上和身边人有显著区别的就只有他透亮的绿色眼珠。

综合来看,还是最为普通的沧海一粟了。

孟醒不是没有欣赏美的能力,他觉得蒋霁的长相就很帅气,浓眉大眼,他只是缺少对自我的认知。

他只觉得自己长得不丑,但也不至于把蒋霁那样的公子哥迷得神魂颠倒吧?

孟醒对着手机屏幕照了半天,试图以严谨的工作态度找出自己的可取之处。

还没研究透彻,屏幕亮了,伴随着手机铃声,震动的触感,以及一个出现在屏幕正中的名字。孟澈。

孟醒顿了顿,犹豫两三秒,接起来。

那边先说话,很愉快地叫他:“嘿,哥,忙什么呢?”

孟醒说:“回公寓了,不忙。”说完就后悔。

他被蒋霁烦得乱了心神,一时间居然忘了规避风险。

风险出现了。孟澈在那边的声调都变得高了,他说:“不忙啊,最近爸爸也在休年假,那什么时候回家吃顿饭嘛,爸爸妈妈和我都好想你了。”

工作狂孟启明大法官居然舍得休了年假,孟醒心中诧异,多问了一嘴:“爸爸休年假了?怎么了?”

孟澈不以为然地透露:“我不是刚在全国机器人比赛里拿了奖嘛,想去趟伦敦玩来着,妈妈和爸爸说他好久没休息了,就趁这个机会放个假,我们一家出去放松放松。”

“哥,你一起啊。”

就算孟澈邀请了他。但是——我们。一家。这两个词排除了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两个词深深刺痛了孟醒。

孟启明是爸爸,钟施仪不是妈妈,孟澈只是半个弟弟。

钟施仪和孟澈,都是不同于他的黑色眼珠。

沉默了几秒,孟醒说:“我不去了。”

“啊,为什么,不是不忙吗?”

“我今天吃过饭了,明天要忙,旅游就算了,我过几天要去外地实习,没有时间。你们玩得开心。”

孟澈问:“你要去外地?去哪?”

孟醒看向桌上摊开摆放的实习意向表格,指尖无意中点到一个从没细看过的城市。

嘴还没和脑子打好商量,或许也只是一个打发的借口。

“香格里拉。”

挂了电话,孟醒打开mood。

【蒋霁还在给我发消息,很烦,装看不见吧,过两天我也去换一个手机号,虽然很麻烦。孟澈又给我打电话,他没有恶意,他和钟姨都对我不错,我知道,但我就是……算了,还是很烦。讨厌伦敦了。

备份于2017.03.24】

【是否将日记分享到树洞?否。】

【是否将日记设为私密?是。】

写完后,孟醒关上了手机,将屏幕倒扣,拒绝再看到自己的绿色眼珠。

孟醒最后一个在最后一天交表,导师拿到他的那张表后,看了一眼,没有对他的选择发表什么意见。

“香格里拉,好地方啊。”老古板在面对孟醒的时候稍微风趣,话多了一点。

“我前几年和我妻子去那里旅游,草原和雪山都壮阔,细节什么的年纪大了记不清,只记得天很高,云很浓。美到想直接住在那里。”

孟醒毕竟没有亲眼所见的实感,只好在导师感叹的目光里懵懂地点了点头。

【今天导师和我聊到香格里拉,多说了几句,我很少外出,很神奇的是,我选择香格里拉分明是偶然,也只抱着完成实习工作的想法,现在居然生出些隐约的迫不及待。

备份于2017.03.26】

学校安排的专车想要到达香港国际机场,需要吹拂来自维多利亚港带着热气的春季海风,然后在大屿山赤鱲角等一只冲入云霄的巨型白鸟,白鸟在成都短暂停歇,最后飞到云南的迪庆香格里拉机场落脚。

这次实习时间跨度较大,不放心把边牧放在宠物店,又因为没什么值得托付的朋友,孟醒给边牧也办理了宠物机票。

他则和另一位不知缘由同样选择了香格里拉的女同学作伴,一起登机。

女同学名叫简芮希,性格内向,长相普通,孟醒和她没什么交集,没说过几句话。

简芮希上了飞机就安稳地坐在孟醒身边,闭着眼睛开始养神。

孟醒没有睡意,自己品不出来的兴奋居多,拿着新买的手机打开了视频软件。

手机是新买的,里面的卡是新插的,电话号码是换过的,里头只有需要常联系的人,只有两个,导师和时少观。

时少观在他出发前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十分难得的机会呢,工作之余也要重视放松,我们的疗程还在继续,这段时间就用线上沟通吧。”

旧手机他没有弃用,仍带着,只是长时间放在背包角落,开了静音,想起来方去看一眼。

孟醒在新手机定下晚九点的闹钟,提醒自己“想起来”看一眼,以防有什么要紧事。另外,将旧手机的常用软件都移到了新手机上,其中就有mood。

旧手机还是会时常收到蒋霁的骚扰短信和电话轰炸,在孟醒的冷处理下,那人已经出现一点人身威胁、剑走偏锋的苗头,不过好在时间紧迫,蒋霁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意外的手段,实习便开始了。

他也自然不可能为了谁追到香格里拉。

这下清净许多,孟醒插上有线耳机,打开一部早就收藏下载好的纪录片。

“复杂的季风交替到来,让高原上徘徊的云朵,有了最丰富多彩的变化……”

算上在成都转机的时间,他们一共经历了九个小时的飞行,中午十一点坐上飞机,到飞机在降落在跑道上开始滑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一开始孟醒还能兴致勃勃地看看纪录片,再看看窗外的云,只是很难有人能经受遥远的路途颠簸后还能保持充沛的精力。

飞机降落前的一小时,孟醒是完全睡过去的。

滑行推力巨大,孟醒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推了推他。

他睁开眼,听到简芮希小声地说:“到了。”

孟醒一看她,她就转回去了,好像很怵他似的。

没有多想,孟醒只当是与他不熟。

接到狗、拿了行李,出机场的时候有人来接。

三月底的香格里拉的夜晚气温仍偏低,只有个位数,孟醒提前看过九十天的天气预报,虽然不保准,但还是有一些准备,穿了厚外套,因此跟着对接人往车上走的时候没感觉多冷。

香港温暖的气候把简芮希惯坏了,她只穿了一件薄卫衣。

孟醒看到她抱着胳膊打颤,提议道:“行李箱里带了厚衣服吗?拿出来穿一下?”

简芮希带了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摇摇头:“不用了,我的衣服放得很乱,拿一下太麻烦了,反正很快就到了。谢谢你。”

什么都没做的孟醒突然被道谢,懵了两秒,随后想了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到简芮希手上。

“你先穿着,我刚刚问过接引人了,从机场到民宿还要很久时间,我里面穿了很厚的毛衣。”

简芮希的身体定住一瞬,手里拿着没有机会回绝的外套,过了好久,才轻声又道谢。

接引人是律师事务所的司机,是一位很开朗的本地藏族大哥,一路上都操着不大熟练的普通话和两人交流。

“你们是从香港来的啊?怎么样,到这儿感觉还好吗?有没有高原反应?”

又给了两人一人一瓶红牛,让他们难受就喝一点,“一下子坐飞机上高原,一开始是会有点不适应的。”

夜晚不见云,天上大片的是面向人间低垂的星星。

香港的夜灯总是带着名利与金钱的、奢靡的闪耀,香格里拉的星星则完全不同,它们圣洁纯美,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作用是以星辉洗涤手上的芜杂。

天色黯淡的时候就如此好看了,白天不知道是什么样。孟醒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回答道:“我还好,你怎么样?”

这话是对着后座的简芮希说的。

简芮希的普通话其实也不是很好,开口一股粤腔,说:“头有点痛,但是也还可以。”

藏族大哥哈哈一笑,“那就好,如果有不舒服就和我们说。”

民宿毗邻松赞林寺,距离事务所不不远,步行十五分钟,摩托五分钟,就坐落于香格里拉城区内。

民宿有个带宽阔空地的后院,孟醒在民宿大厅办理入住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虚掩着的门缝里传来狂欢的呼声、以及音响传出的歌声。

老板很高大,肌肉凶猛,身上裹着青色藏袍,边给他们办入住边说:“民宿弄了个篝火晚会,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他对二人笑笑,把钥匙递给他们:“我叫索南,欢迎你们,扎西德勒。”

孟醒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后那团被旅客围住的火里,因此没有听到索南对他们嘱咐的一些注意事项。

“昼夜温差大,一定注意防寒保暖,如果不幸感冒,或产生高反,民宿有给客人免费提供感冒冲剂和相关药物,请不要不好意思;进藏区前三天请尽量不要洗头洗澡;紫外线强烈,务必做好防晒……”

孟醒和简芮希的房间都在二楼,房间分别位于连廊的左右两侧。互相道别后,孟醒就拿着简芮希还给他的外套进了房间。

大部分南方人大约无法忍受自己一天不洗澡,恰好孟醒又把索南的话当作耳旁风,收拾好行李后,就直接钻进了浴室。

洗的时候还好,洗完头洗完澡,孟醒没找到电吹风,湿着头发出来,又不怕死地开窗通了会儿风,站在二楼自上而下地观赏篝火晚会。

吹了半个小时,他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头疼、呼吸略微急促、呼吸时肺部隐约有痛感。

孟醒摇摇晃晃地缩进被子里,感叹报应来得太快。

所幸不是非常严重,不到要向人求助的地步。

他昏昏沉沉要陷入睡眠,睡前还惦记着自己忘了写mood,也没有看旧手机上有没有新消息。

就在坠入梦境的千钧一发——门被敲响了,孟醒在床上挣扎着听门外的人多敲了两声,才勉力爬起来开门。

来人他没见过,不是索南也不是简芮希,同样穿着藏袍,款式简约,腰上随意盘踞的色彩浓重的、迤逦的腰带勾勒出窄细有力的腰腹,胸前戴了一串上头刻着白线的黑色珠子、和红珊瑚串起来的项链。

那人的皮肤呈一种过晒的浅古铜色,头发有些长,用红色的绳子扎成一小缕,绑在脑后。脸上骨相凌厉分明,眉眼深刻,不是温柔脸,偏偏做出一副和善的笑面。

无疑是世俗意义上的十分英俊,他很高,看孟醒的脸需要往下瞥。-

江措原本在后院的角落抽烟,看着人群偷懒,偷了半根烟的时间,就被索南当场抓住,让他拎了两条洁白的哈达上二楼,说是有两位刚到的客人。

江措没有反抗地站起来,用藏语说:“工钱日结,你自己说的,不要忘了。”

索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什么时候少你的了。”

上到二楼,按照索南给的门牌号,江措先去敲了一个,没人应,想来可能是睡了,他就又到另一边的连廊,去敲另一个。

这次门开得也不算快,再有五秒钟,江措就要走了。

但好歹是开了,房间里的灯光不耀眼,给他开门的人长了一张漂亮非常的脸,细看瞳孔,泛着浓重到发蓝的绿色。

“哇,你真漂亮。”

他状似很熟练地对孟醒说,听起来却真诚又渴望。把手上柔软的、带着吉祥八宝图案的哈达挂在孟醒的脖子上,随后笑着双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完成任务,“那么这位漂亮的小客人,祝你夜晚愉快,扎西德勒。”

【作者有话说】

这种烦人的骚扰我属于是深有体会..但是真没什么办法,阿醒不是包子,他就是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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