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执念能重到什么程度?刘学坐在秋千上晃荡着两条腿。这座公园不是他第一次来,第一次是来见廖远停的妈妈,苏婧。那时候天还很晴朗,有风,有很多孩子放风筝,在他们眼前,在他们身后,也是在那时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连廖远停都没说过的情况下。喜欢,这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词,没有具体标准,没有标准答案,却让人在不同的阶段感受并提起,先是喜欢,再是爱。窦静云说他变了,他没有变,他只是变的爱思考,思考自己,思考廖远停,思考人生,他和廖远停总该有些相像的地方,在自己埋头学习,想挣年级第一的时候,廖远停说他似乎看到了考选调的自己,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像的地方。刘学仰头看阳光,微微眯眼。
“刘学?”廖华恩皱眉头,“他想见我?”
“是……要,他要见您。”秘书尴尬地说:“他现在就在接待室。”
廖华恩握紧了茶杯,遏制住怒气,“谁放他进来的?!”
“邓市长。”秘书低着头不敢看他,“说是去开会,恰好撞见,听他要见你,就放进来了……”
廖华恩闭闭眼,邓淮,刘学。他猛然松开手,站起身,大步离去,秘书紧跟其后。
园香茶楼。
装修古朴典雅,红木桌上斟着好茶,刘学看着茶叶起起伏伏,香味久聚不散,深深吸口气。
“你找我干什么?”廖华恩揉揉眉心,“谁让你来的?”他动动嘴唇,到底是没把那句伤人的话说出来。
“不好意思,廖叔叔。”刘学非常诚恳地道歉,“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想您知道我没其他办法了。我不这样做,您不会见我。”
他站起身朝廖华恩鞠了躬,重新坐下,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因为廖远停。”
他直视廖华恩:“不知道这个原因能不能让您留下,当然,如果您想走,我也不会像上次一样不懂事地拦着。”
他笑了一下,给廖华恩原本就满满地茶杯又添了一两滴茶水,“叔叔,请喝茶。”
廖华恩深深地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过了许久,才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刘学不动声色地长舒一口气,桌子底下握紧的手心里满是汗。
夕阳落下,月亮升起,廖远停喝了营养液,问:“刘学怎么还没回来。”
“你刚刚不是给他打电话了吗,在路上。”窦静云捯饬着手机,又确认一遍,“你就是要明天出院?”
廖远停望着窗外的夜色沉默。
他和窦静云之前找了香妞,香妞的回答印证了他的想法,“据我所知,反正我身边的混的好了,跟当官的跑了,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一直当小三、情人的也有,当然,如果惹到不该惹的,那人家要你死,你也活不了,就算不死,也残,所以这是个高风险职业。”
“怎么说。”
“这么跟你说,就有些人,他收了多少钱,他的妻子可能不知道,但他的情人一定知道,那些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能白白跟着你吗,你不给点房子车子,再不济就是票子,能放过你?再说,你跟个官儿小的,钱拿的少点儿就少点儿,起码安全,你要跟个官儿大的,那句话怎么说,知道的太多,早晚会灭了你,就算当官的不动手,他妻子都怕你坏事儿。”
廖远停问:“像我跟你说的那种情况,你觉得会是哪种可能。”
香妞抽着烟看他,笑了一声,“你不是有答案了吗,还问我。”
“把人卖了呗。”她耸耸肩,“那么一大批人,一个两个地还好说,人多了,就是个麻烦。你要说是几十年前,那就只有卖了最妥当,腼腆、老挝……哪个不缺女人,偷渡过去更省事儿,卖的钱当封口费,还不留痕迹,永绝后患,反正要是我,我就会这样干。”她笑着,“你们这些当官的,不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廖远停微微皱眉:“你们?”
“喏。”香妞朝窦静云吹口烟,“他刚刚还骂我是小姐。”
窦静云:“……首先我没那个意思,是你自己对号入座,其次,我也没说错吧美女。”
“你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香妞从包里掏出明信片扔他身上,摔门下车,“看清楚,老娘早就不干了。”
窦静云捡起来一看,爵士舞老师。他脸一红,刚想道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廖远停一直看着自己,他的脸更红了,羞愧着:“我又不是故意的。”
廖远停笑笑。
病房门推开,刘学神清气爽:“我回来了。”
廖远停瞬间看向他:“辛苦了。”
刘学放下书包,咕嘟咕嘟喝水,廖远停一直看着他,等他喝完才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事儿。”刘学看窦静云一眼,窦静云有眼色地打着哈欠离开。廖远停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老师批评你了吗?”“没有,我见了个人。”刘学站在他跟前,捧着他的脸,“我见了廖叔叔。”廖远停一顿,“我爸?”他的面色有点不好看,“见他干什么,他找你麻烦了?”他警惕地将刘学翻来覆去地看,刘学制止他,“我找的他。”“你找他?”廖远停眉头皱起,“你找他干什么?”
刘学低头亲亲他的嘴,“我把你明天出院的消息跟他说了,他明天会来接你出院。”
“刘学。”廖远停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愤怒让他面色发红,他深吸了一口气,遏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脾气,说:“你先出去,我自己静一静。”
刘学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地靠近,跪在他双腿间抱住他的腰,又半蹲着身子搂他的脖子亲嘴,廖远停梗着脖子不愿低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这么做。”
他闭眼摸着刘学的脸,由脸颊到他脆弱的脖颈,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为什么。”他眼底泛红,里面翻滚着无尽痛苦,“我不想看到他。”
刘学呼吸困难地看着他,掰着他的手向上抬,含着他的拇指,讨好地舔着指腹,“我错了,对不起。”廖远停眼眶微红,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松了手,把人抱在怀里揉,摸他的后脑勺和后背,“没关系,抱歉,弄疼你了。”
刘学贴着他的脸颊,亲他的耳骨,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摸着他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捧着脸吻了上去。两条湿热的舌头纠缠,廖远停的手伸进刘学的衣服摸他的腰,拇指摁着他的腰窝下压,乱了刘学的节奏,他喘息间带了些欲求不满地隐忍,廖远停的手便往下移,隔着校服裤子捏他的臀肉,又不满足似的伸进裤子,隔着内裤揉,刘学手往后压制止他,却让他钳制住手腕将胸膛往他跟前送。廖远停仰头看他神色迷离的模样和红润的嘴唇,调笑着,“投怀送抱?”
“放开我。”刘学挣扎了一下,“你不能剧烈活动,明天才出院,等会儿窦哥回来了。”
“窦静云很有眼色。”廖远停望了一眼门口,腾出一只手捏他的下巴:“他会自动回避。”
刘学脸红红红的,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潮气正在蒸发、升腾,让他感到空虚和眩晕,渐起的情欲使他眼神明亮,身体柔软,他有些抑制不住地低头亲廖远停,“有些热。”
廖远停用牙齿咬开他的校服拉链,又将他的衣服掀起,让他用牙齿咬住,一口含着轻轻凸起地乳尖,尖利地牙齿研磨吮吸,刘学的脊椎都被抽了,他轻微地尖叫了一声,仰着头,看着晃动的灯管,闭着眼,想象自己坐在秋千上,眼角的生理眼泪划下,廖远停如吃奶的孩童,津津有味地舔弄着,看着他鼓起的校服裤子,眼底带了一丝笑意。
他松开刘学的手,接住他差点因为腿软瘫倒的身体,抓着他的手往自己下腹摸,“我没办法剧烈运动。”他用势在必得却惺惺作态地温柔,以及劝慰似的语气诱哄刘学跪下,看着他的双眼,亲吻他的唇角,四目相对,刘学听到他宛如鸦片似令人上瘾的声音。
“刘学。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