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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次轻点。”

深情把戏 东哑巴 2842 2023-12-28 21:47:04

林北生的头很痛。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几乎已经到断片的地步,醒来时头疼欲裂。

比这更糟糕是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一丝不挂、不着片缕。

手机和衣服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间内没有别的人,也没有其他人留下来的物件。

林北生仔细在脑海里挖寻记忆片段,无果后叹气,伸手去够床脚的裤子,宽厚的肩暴露在空气中,背部肌群随着动作收缩,上面抓痕从隐晦到拉长,他没注意到。

这时门口传来轻响,他就着这个动作望过去,一瞬间便愣住了。

七月末的早晨,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水汽,来人气质很好,身姿修长,披着西装外套,内里的衬衫没有扣好,露出雪白的胸膛,和难以忽视的、大片大片的暧昧痕迹。

这人生的也很漂亮,桃花眼向上翘,额头饱满,山根挺鼻尖翘,连唇珠都是饱满圆润的好看。

他的鼻尖和侧边都张了一颗小痣,笑盈盈看过来时抓人得紧,天生一股媚相。

清晨的风扫过他的衣摆,他感觉也是潮湿的,像初冬的第一场雪,是冰冷粘稠的。

一些记忆碎片挤进神经抵达大脑,林北生骤地想起来昨天那个混沌的晚上,雨砸在窗上烦人的声响,周青先用多么滚烫的身体迎合、贴上颈项的唇有多颤抖,还有那双泛红的桃花眼,睫毛被泪润湿,好像在下很小的雨。

林北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是要先客套一番问他什么时候回的槐安湾,还是明知故问他们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做完什么时候见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什么时候走?

这些问题止步于唇舌,他一向是没有资格问这些事情的,他可以与周青先可以做最亲密的事情,却不能为对方的生活多问一句细节。

林北生不可抑制地苦笑一下,已经失联五年的前炮友更没有资格。

周青先一直盯着他看,似乎是把他所有的动作表情都记录下来,这才露出戏谑的笑容,睫毛鸦羽一般垂下,手指葱段一样细长,连放咖啡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好看到不可思议:“你的衣服忘在前台,我给你拿上来了。”

好家伙,这是有多急,房都还没开上呢就急着搞在一起了。

而周青先却显得多不以为意似的,放下衣服后在桌边坐下,拿着手机一下一下刷着消息,好像与前炮友重逢这事儿比不得一条财经新闻推送重要。

他昨晚有多热情、拥抱有多热烈,表现得像没有林北生就会死去一样,今天又冷淡得不像话,简直就把林北生当做满足性欲的一次性用品。

林北生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张张嘴组织言辞,便看见周青先后颈上的痕迹。

周青先的后颈上纹了一片山茶,从锁骨到肩胛,夸张且灿烂的一大片。

山茶的花蕊在腺体的位置,他明明是个beta,但在花蕊被啃噬时却会颤抖、会失神,小腿会小幅度地痉挛,像是经历了一场标记。

以前林北生很喜欢吻他这个位置,两个beta的结合注定是没办法留下什么的,但只有这样的瞬间,会让他觉得自己拥有过周青先。

而现在,花蕊的位置已经肿胀,连带着周围没有刺青的皮肤都渗血淤青,光是从痕迹上就知道林北生昨晚有多用力。

林北生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点了点自己腺体的位置,试探性地问他:“你这个地方……”

周青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顺着他的视线偏头后这声疑惑便成了嗤笑。

他似乎就在等着林北生看见这片痕迹,表情变得愉悦,眼尾翘起来,像只得逞的狐狸。

他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地把衬衫扣上,指尖被纽扣蹭红,一直系到最上一颗才答话。

且声音轻浮,带着明显的笑意:“这个?你咬的。”

周青先一边说一边走近床边,手指碰上了林北生耳朵,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将林北生的脸往上抬。

——这绝对不是能让人舒适的姿势,周青先的手指也很冰,攀附上皮肤时像蛇,从颌角向下略过颈项,一寸一寸地占有猎物。

林北生认为自己的血液都在凝固,背部生出一些刺麻痛觉。

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们的距离近到周青先额前的头发能落在他脸上,毛发扫荡产生诡异的刺激信号。

周青先连在这样的视角里都很漂亮,睫毛长且密,桃花眼里像含了水,情意蜜糖似的缠绵着往下掉,视线只落在林北生眼里。

他就是这样的人,光凭外表就能掩盖自己寡情淡义,只需这么一眼,便会让对方认为自己有被多么真切爱过一样。

林北生眯起眼睛,望向周青先色很浅的瞳孔,里面映着自己僵硬的模样。

周青先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取悦到,笑容中掺杂一种餍足的满意感,然后他的手掌突然收紧。

林北生的呼吸猛地卡住,周青先握住了他的喉结,淡色的唇心越靠越近,好像是要向他讨要一个亲吻。

他的喉结在对方微凉的掌心下滑动,像坠落到一半的心脏。

林北生这时候才想要反抗,在发力的前夕周青先的动作止住,停在离他的唇一厘米的地方,随后泄力起身,又是一副坦然自若地模样。

他最后用视线将林北生扫视一通,似乎是确认了自己在林北生身上留下的痕迹,这才舔舔唇心,留恋地蹭了蹭林北生的鬓角,故作暧昧地讲:

“下次轻点。”

林北生如遭雷劈。

周青先却心情很好,说完便挥挥手离开,没做其他解释,留下脸色说不上好的林北生独自愣在床上。

林北生用力地抹了把脸,对劈头盖脸的信息量砸得头脑发昏,闭眼又都是周青先那双多情的眼,好一会儿才换上衣服洗漱下楼,逃一样离开这个房间。

民宿老板正在吃早餐,见到他还递过去两枚鸡蛋,揶揄道:“昨晚睡得好不啊?什么时候谈的对象啊哥都不知道,昨晚才走到楼梯上就又搂又抱的,衣服掉了地上都没工夫拿,好害臊哦。”

林北生尴尬地冲他笑,又是道歉又是感谢,没收下那两枚鸡蛋,只说晚上来请他喝酒。

槐安湾乡风淳朴,民宿老板与林北生相识多年,对林北生的印象一直和稳重靠谱搭边儿,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他大半夜带来如胶似漆、看起来情浓意浓的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床伴,各取所需的炮友,在双方嘴里都没法提出姓名的晦涩存在。

林北生和老板道完别,脚步往昨晚喝酒的地方走,思绪却止不住地回到楼上去。

下次?下次是什么意思?这种荒唐事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他一向摸不准周青先什么意思,五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从前自己大片大片的真心给周青先当泥土践踏,最后与他闹得也算是个不欢而散的收尾,如今又不清不白地滚到床上,他是怎么做到气定神闲地说出下次、又是怎么做到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林北生念到这里,又晃晃脑袋,心说周青先一直是这样的,他最擅长的应该就是粉饰太平。

眼见着戚环的小酒馆就在门口,林北生便止住了乱七八糟的念头,换上一副轻松的脸掀开帘子。

正值周末上午,小酒馆没太多人,就几个老朋友围在吧台,听到动静便都停住了嘴,齐齐往门口看起。

戚环是其中一个女性omega,一见到林北生便啧了下嘴,语气担忧又埋怨:“去哪儿了呀,昨天你说出去抽根烟就见不着人了,魂儿遭什么给勾走啦?”

戚环长相可爱但性格火爆,剪了一头利落短发,平时喜欢抹个大红唇,说话利索得紧。

她年龄明明不算大,但人人都得叫她一声姐,林北生也一样,挠挠脑袋和她打哈哈:“戚姐别怪,昨天喝太多了头晕,走不着路了干脆就先回去躺了。”

他昨天喝得确实不少,还是白的混着啤的来,戚环叉着腰瞪他两眼,也没多刁难,兑了蜂蜜水给他递过去:“以后托人说一声啊,大家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小宋只差没报警去找你。”

林北生答应得快,走到角落坐下,问自己的发小耿旭:“大早上的聊什么呢?”

耿旭和他是穿同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生得瘦黑瘦黑的,跟林北生比起来像个猴儿一样,经常被人笑话是个营养不良的alpha。

“就拆迁那回事儿呗,从昨晚聊到今天了,也没个什么结果来。”耿旭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小脸愁得五官都快缩一块儿了,视线飘忽不定,看就是还有话没说完。

林北生索性把他往角落里带,直接问道:“怎么了?”

耿旭欲言又止,扫了眼又重新回归热闹的人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最后才捂住嘴,遮遮掩掩地问他:“你昨天……是不是碰见周青先了?”

七月末的天气升温好慢,早上的风吹不起热气,穿过门帘扫进林北生的胸口,留下空落落的凉意。

“……嗯。”林北生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答复,“你见到他了?”

“我没见到,但我见到你那模样了。”耿旭轻咳一声,像接下来的话多难讲一样。

“你是不知道你成啥样了。”他眉缠得死紧,很是犹豫地望向林北生。

“你那眼睛红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把他吞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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