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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沉溺其中

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 行云渡 3622 2024-08-24 10:52:14

“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怨,是他对不起你,你倒是找他说理去。”

“您看在我这么无助可怜的份上,要不饶了我?”

青宁第一人民医院的就诊室当中,白炽灯在头顶闪烁个不停,‘滋滋啦啦’的流窜着电流声。

明灭不定的灯光下,清秀俊朗的年轻医生被五花大绑,身上缠绕的锁链向外延伸,链接在悬空在四周的金色符纸上。符纸上书写的符字像是活了一般从纸上流动而出,在头顶四周环绕,形成了一个牢笼将人困在了其中。

梁秋白此时单手支着下颌,慵懒地坐在诊室内的椅子上。他微微抬起另一只手缓慢的书写着下一张符,抬眸撇了一眼阵中的鬼:“我听说你是林不殊的师兄,之前他就是在这里学的临床?”

方锡:“是。”

梁秋白:“他什么时候来的?”

方锡:“三年前吧。”

梁秋白口中咀嚼着这个时间点,点了点头:“放了你也行,那你说说,你有没有帮他打掩护?”

方锡:“打了……不是……”

方锡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那个,你听我说,我要是知道您是不落山上的那位,我打死也不让我师弟喜欢你。”

梁秋白手指轻弹,符文又落下去一道。

随着眼前阵法当中的符纸叠加,捆缚在方锡身上的锁链就束缚的越紧。

方锡挣了挣:“祖宗,别加了!”

梁秋白手指停驻:“那你刚刚都说了什么?”

方锡低咒了一声,十分后悔刚刚将人放进来。

十分钟前,就诊室内进来了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男人。

他原以为这人是来看病的,还态度十分好的向对方询问了哪里不舒服,结果这人进了门二话不说先把门给反锁了。

方锡当时心头就咯噔了一下。

然后........

嗯,没然后了。

这人分明不是来看病,而是来打劫的,而且打劫的还是他这个被牵连的大怨种。

方锡哀叹了一声,走上前两步坦白道:“人鬼殊途这事我早就知道,而且我其实早就跟他说过,让他给您说实话,是林怂怂自己不敢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情,我可是一早就跟我老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的!!!”

梁秋白的指尖在脸颊上轻轻的敲击了两下:“嗯,不错,你是个好鬼。”

方锡:“我又不杀人,我当然是个好鬼。”

梁秋白:“就他不是个东西。”

方锡一噎,没敢接话。

梁秋白:“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方锡拧紧了眉头:“不是,这怎么听着像交代遗言?”

梁秋白微微侧目:“你有意见?”

方锡:“我没,不过......”

方锡又走上前两步,冲着人笑道:“咱商量个事,你看你是我师弟的老婆,那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不你先把我解开,我请你出去吃个饭?要不,我怕一会儿哪个病人进来还以为我们两个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梁秋白:“放心,没人来救你。”

方锡:“........”

梁秋白坐在椅子上微微倾身向前:“来,告诉我,鬼界怎么去?”

方锡:“我不知道啊。”

梁秋白从兜里摸出一张字条在对方的眼前晃了晃:“这是林不殊留给我的,他说如果我想去鬼界了,就来找你。”

方锡凑上前来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

字迹确实是林不殊的,但......

操,又被坑了。

那位还真是为了老婆,连他这个师兄都可以不要了!!

方锡向后退了一步,一本正经的同人开口道:“我如果说我不知情,你信吗?”

梁秋白向后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笑了笑:“你觉得呢?”

屋内的阴气陡然一重,梁秋白坐在椅子上没动。

随后四周缠绕着的锁链剧烈的抖动了两下断裂开来,阵中的人从符纸之中脱逃而出。他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坐在了梁秋白一旁的椅子上,旁若无人的端起水杯牛饮了一口:“哎呀妈呀,渴死我了。”

方锡将杯子放下,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我跟你讲,林怂怂是个混蛋,但我真没骗你。”

方锡偏过头来:“鬼界那破地方还是你自己给弄下去的,有多难进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都多少年没回去过了,怎么进去,我自己都不知道。”

梁秋白挑眉:“没别的办法?”

方锡转过身来:“你原本打算怎么进去?”

梁秋白:“玄门封印开了三个,随便选一个进去。”

方锡沉吟了片刻:“现在下面无序的很,如果从那几处进的话应该很难找到鬼城的位置,而且很危险。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进去。”

梁秋白:“在哪?”

方锡:“你先告诉我,你去那要干什么?”

梁秋白:“找林怂怂分手啊。”

方锡转过头去:“那你还是别去了。”

梁秋白笑了笑:“能从我的困阵之中脱逃,看来方医生在鬼界的地位不低。”

方锡:“我能力不高,不会打,还不会跑吗?”

方锡猛地回过头来:“等等你要做什么?”

梁秋白的指尖微微抬起:“三个数,要么说,要么死,你选。”

方锡:“算你狠!”

梁秋白将手放下:“那说吧。”

方锡叹了一口气,从办公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放在两个人面前,用笔画了一个位置:“有一个地方叫武凉市,是在当初鬼城陷落的遗址之上所修建的城市,市区地下有条废弃的地铁4号线,被当地的人称为‘幽灵地铁’。”

梁秋白:“为什么?”

方锡:“那条线路每逢夜半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地铁线路之内就会出现短暂的时空交错,有辆列车会从东向西行驶入内。你若是想去,搭乘这辆车,就可以直达酆都鬼城,但后续里面到底是什么样,我也不清楚。”

梁秋白将纸揣进兜里:“谢了。”

梁秋白撑着手臂站起身冷不丁的突然问出声来:“你不会给林怂怂通风报信吧。”

方锡摆了摆手:“怎么会,他现在估计都没空理.......”

方锡的声音戛然而止。

梁秋白轻挑了眉宇:“哦?他现在在做什么?”

方锡:“在.......”

在发疯。

*

酆都鬼城自打几百年前彻底陷落之后,深埋在地下的建筑变得断壁残垣,支离破碎。

此时王宫深处,唯一仅有一点光的院落内移植栽种着一棵葡萄树,葡萄树下锁困着一人,一身艳丽华贵的外袍被人随意的挂在手肘上,松散的领口露出了肩颈以及那几乎是快要溢满整个脊背的羽花图案。

四周鬼影在此处飘荡,鬼哭声盈满于耳,然而那坐在原地的人不为所动。他只是低着头摘着手里的葡萄,一颗又一颗,几天如一日,不厌其烦的将这些葡萄放置在手边的一个精致的白瓷盏中。

随着对方的动作,金玉石摩擦碰撞而发出的当啷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大殿中。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一些。

飘荡在四周的鬼影大着胆子凑上前,就在那凝出的鬼手要碰到那晶莹剔透的葡萄时,摘着葡萄的手突然停驻。

坐在地上的人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那张拢在暗处靡丽绮艳的一张脸。只见那猩红的羽花印落在眉宇间,衬得那双染着猩红的眸子变得越发的妖异。

鬼手:“王,王........”

这是.......

异化的状态。

听闻这届鬼王的阴气过于强大,所以每隔三年就会出现一次异化的状态。而每一次这个时候,对方的阴气都会呈现出暴走状态,没有思想,不辨鬼神,脑海当中只会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戮。

几百年前酆都那一役当中他们见过,至今还能记起当初那可怕的样子。

鬼手吓得手一抖。

阴气就像是墨水似的滴落而下,瞬间染黑了整盘的葡萄,枯败腐烂之相尽显。

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陷入到了一股子诡异的安静当中去。

下一刻,大殿内飘荡的鬼影尖叫着四散逃窜。

阴绪抬手欲抓,腕间扣着的锁链之上金色的符文显现。

随着他体内阴气溢出一分腕骨之上灼痛就会加深一分,伤口的疼痛让他有些懊恼的用手扯了扯腕上的枷锁,然而并没有将其扯断。

半晌,他扶着额头低笑了几声。

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大殿当中,四周的鬼影慢慢的停了下来。

鬼界像来以武力值为尊,尤其是在这个混乱而又无序的地方。

一个自囚于此的王根本不足为惧。

就在远处的鬼影都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出不去了,他们像是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内乱窜,而身后那本是坐在地上的人停止了笑,撑着手臂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你们弄脏了他的东西,不如,就留下来做花肥可好?”

“他?”

“谁?”

“神经病吧!”

阴绪赤着脚向前走了一步,光影落地而形成的狭长影子逐渐拉长,朝着远处的鬼影蔓延而去。

凄厉的惨呼声瞬间在大殿当中蔓延,扭曲晃动的鬼影在墙壁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殿内突然静的出奇,连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殿内一角白骨堆叠,阴绪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将脚步停在了刚刚的位置上。他蹲下身伸手重新去掐放在一旁的新鲜葡萄,然而手指伸出,却是满目猩红之色。

浓郁的血腥味在鼻息之间蔓延,阴绪猩红的双眸颤动,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当中,指尖微微蜷曲而起。

就在这时,一缕烟气从眉心的羽花当中飘出,浮动在半空中。

“他不喜欢你。”

“他更讨厌鬼。”

“这世上不会有人喜欢你,你只能是我的。”

“乖孩子,把你得身体交给我吧。”

阴绪将手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自己没本事,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一个连身体都没有的怪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阴绪!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你天生就是为我而生的容器,为我生为我死,我现在需要你了,你就该乖乖的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阴绪眸色猩红:“滚。”

浓郁的阴气涤荡而出,漂浮在半空的影子顷刻间崩散化成了一缕黑气重新钻入到了眉心的羽花当中。

阴绪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站在原地缓了好半晌,方才赤着脚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一旁的葡萄树下,仰头看向那棵生长得茂密繁盛的树木。

这是梁秋白的树。

生长在不落山上被他移植到了这里。

阴绪:“秋秋,你不是他对吗?”

阴绪掩面有些癫狂的低头笑了几声:“无妨,你是他也没关系,我会将你从那个位置拉下来,留下来陪我。”

“王?”

白面老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的同时,阴绪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整个人猛然惊醒,随后伸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等到阴绪再次抬起头来时,眼中的猩红之色渐渐褪去,整个人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阴绪:“你怎么来了?”

白猫从殿外溜了进来,落地幻化成白面老鬼的模样,他走上前掏出了帕子给人递上前去:“是沈先生的事情。”

阴绪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他怎么了?”

白面老鬼:“沈先生要来鬼界。”

下一刻,身前的人没了踪影。

白面老鬼盯着地上掉落的帕子,头顶缓缓的打出了个问号。

“王?”

白面老鬼见殿中无人应答,顺着地上的锁链走到内室,随后就看见锁链的尽头处是一口用阴沉木做的棺材。

棺是双人棺,合葬都放得下。

与人辟邪,与鬼不吉。

白面老鬼扯了扯嘴角,走上前敲了敲棺材盖:“王,您这一直躲着人也不是办法。”

棺材盖重新打开,阴绪抱着一堆衣服一脸颓废的靠在一旁的棺材壁上不悦的出声:“鬼界现在乱死了,他没事干来鬼界做什么?你让他回去。”

某人的亵衣被他家王抱在怀里活生生像是个变态,白面老鬼低下头没敢多言,而是声色平静的再次出声:“沈先生这次来鬼界是来找您的。”

阴绪压下了微微扬起的唇角:“他是不是想我了?”

白面老鬼小心翼翼的觑了对方一眼:“他是来找您分手的。”

棺材盖‘啪’的一声又合了起来。

白面老鬼:“?”

这又是闹的哪出?

白面老鬼见里面半晌也没个动静,走上前又敲了敲:“王......”

棺材里阴绪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棺材里透了出来:“是林不殊骗他又不是我,他想要分手让他去找林不殊去!”

白面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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