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鬼界那边突然来了人......”
酒店的监控室内被炸的一团糟,张锡平扶着墙壁刚刚稳住了那因爆炸没有站稳的身体,就跟着手底下的人匆匆走出屋子,站在二楼的围栏一侧朝着下方的大堂看去。
大堂是平日里酒店客流量最多的地方,此时阴气突然蔓延,众人纷纷避让。
浓郁的黑雾于中央聚拢,散去之时,一手举白伞的老鬼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慢慢的将头顶的伞收起,露出了伞下那张唇红面白的一张脸。
“二爷,来的好像是常年跟在鬼王身边的那位.......”
张锡平严肃的一张脸上表情十分不悦:“他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听说了我们在这里开会,来找茬的?”
“总不能是来谈判的吧。”
大堂内,场面一度有些剑拔弩张。
张锡平抬了抬手,张家埋伏在四周的高手就逐渐朝着中央聚拢。
白面老鬼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一道阴气自身前凝成了一个人形,眉心一点朱红,双目紧闭,是鬼界最为低等的影傀。
“二爷,是,是方宇少爷!”
一周之前,张文宇在自己的别墅内突然失踪。
青宁的行动处多方调查只在现场察觉到了罗刹的气息,顾清河亲自去追,于前天在青宁外的G644国道上跟丢了罗刹的踪迹。
张文宇一时间生死不知。
现如今张锡平看着下方的影傀,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锋锐的双眸落在了白面老鬼的身上,声音是少有的沉冷:“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白面老鬼:“二爷来的正好。”
白面老鬼指了指面前的影傀,解释出声:“前几天在鬼界,此人试图刺杀我王。”
“我怎么看着好像是张家分家的家主张文宇。”
“我听说张家前段时间派人去了鬼界,难不成就是去.......”
“难怪前几天我听说张文宇失踪了,结果竟然被杀了。”
“卧槽这么勇,那位竟然也敢惹吗?”
两界不合已久,平日里摩擦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这么多年以来,敢出手去杀鬼界的那位还是头一次,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理的也是第一次。
张锡平将视线从四周议论的人群上移开,眯起了一双眼睛:“你在胡说什么?!”
白面老鬼并没有恼,而是礼让有加的笑道:“二爷若是不信,当时在场的有青宁行动处的总指挥长楚诚,还有你们张家若干的小辈,一问便知。”
“二爷,前段时间少爷的确是去了鬼界,但鬼界那位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更何况是杀他......”
“鬼界的鬼一向狡猾,杀了人不敢承认我看怕不是故意把这个帽子扣过来,好让......”
他当然知道鬼界那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就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好保全他们张家的脸面,可是现在……
张锡平的手指轻轻在围栏上敲击了两下,眉峰紧拢,一言未发,好叫坐实了是鬼界欺人太甚。
不过,这件事似乎有些奇怪。
依照张文宇的描述,事发当天在王宫之外,那位明明已经放过了张家,为何出来之后反过头来秋后算账?
张锡平沉思了片刻掏出手机给顾清河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那端无人接听,他将电话挂断,冲着下方的鬼道:“这......两界摩擦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是你们鬼界破坏我人族的封印在先。”
张锡平:“那位不管不顾就杀了我的人,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白面老鬼:“欺人太甚?
白面老鬼笑了一声:“破坏掉封印的到底是谁二爷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觉得您应该不想让我在这里把事情都捅出来吧。”
“封印难道不是鬼界那位破坏的?”
“那还能有谁?”
“猜不到啊,张家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锡平收紧了扣着围栏的手指,眯起了一双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面老鬼:“我们王听说张家的祖上是驭鬼师,这影傀就算是我们王还给张家的一份见面礼。至于二爷您到底是大义灭亲还是留着自己用,那就是你们张家的事情了,不过.......”
白面老鬼:“王这次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就不单单只是死一个人这么简单了。”
张锡平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冲着下方挥了挥手,张家的高手自四周围堵,然而白面老鬼却是笑着将手中的伞撑起,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在玄门举办大会的酒店里,让鬼界的人来去自如无疑是在打他们张家的脸。
张锡平看着那消散在眼前的黑雾,一拳锤在了围栏上。
“二爷,那少爷他......”
世人皆知,张家已经弃了驭鬼术改修其他,但这鬼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就会变成一只吃人的怪物。
其他人杀了也就杀了,可他偏偏却是......
“二爷!这影傀留不得!”
“是啊应该尽快处理干净。”
张锡平看着下方阴气四溢,不断移动着的影傀,在众人满含质疑的目光当中,冲着下方吩咐出声:“把他制住,给我送上来,我亲自处理。”
“是。”
酒店内微弱的光拢在张锡平的脸上,他看着下方不断议论的人群,拢在暗处的双瞳半眯。
其实这件事也并非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梁秋白肯出手相助,张文宇未必不能活,但如果这么做的话,无疑是打乱了他之前的全部计划,包括还要向梁秋白低头。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现如今能控制住影傀的唯一办法就是张家那位唯一还会驭鬼术的张墨。
张锡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身侧的亲信问出声来:“派人立刻联系张武让他停手,张墨现在......”
张锡平一句话还没说完,大堂一侧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破声。
浓烟滚滚而来,伴随着玻璃碎裂一地的声音,顾家阵法消散的余晖湮灭在尘埃里,星光照亮迷雾,映出了那从雾中走出来的身影。
“二爷不好了。”
“游戏那边顾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破了里面的阵法。”
张锡平:“顾清河?”
张锡平向前走了两步,将目光落在了那从烟尘里走出来的年轻男人身上。
顾清河身上穿着行动处那一身一成不变的黑色制服,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刻板而又严肃:“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过冲动。”
张锡平:“不仅贪功冒进,还喜欢当英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锡平:“罢了。”
张锡平冲着人挥了挥手:“你去把张武给我叫上来。”
不消片刻,下去的人重新跑了上来。
“二爷,张武好像......”
“死了。”
张锡平:“什么?”
张锡平这下脸色彻底的变了,他拧紧了眉头,居高临下的从上方看向了那个此时站在顾清河身边的男人。
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人应该就是张墨。
张锡平:“我这个弟弟,似乎看上去比我想象当中要难对付的多。”
“还有件事可能需要您知晓。”
“他们出来之前,游戏内最高大奖的随机手札残页被兑换走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五千积分!”接二连三的差错让张锡平有些愤怒:“说,谁拿走的?”
“是......”
“三爷。”
张锡平:“........”
就在这时,楼下的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站在原地笑着冲他挥了挥手,那笑容灿烂而又浓烈,像是在炫耀着自己的胜果。
张锡平的脸有些难看,但上位者的大度让他站在楼上冲着人回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是体面的微笑。
梁秋白抬手指了指:“看见了吗?”
梁秋白:“这才是真正的虚伪。”
阴绪一边往回走,一边抱着手臂嗤了一声:“我警告你,从今天起,至少一个月,哦不半年别让我玩任何有关抽奖,盲盒之类的游戏,我现在看见这玩意儿就想吐。”
在抽了近100多个盲盒之后,身边这只鬼气的像是只河豚。
梁秋白伸手摸了摸对方头顶柔软的发,安慰出声:“哎呀,今天辛苦鬼王大人啦。”
阴绪冷着一张脸挥开梁秋白的手臂:“别这么摸我。”
阴绪:“我可不是你手底下那些阿猫阿狗。”
梁秋白正准备出声,阴绪转过身指着梁秋白警告出声:“不许反驳。”
阴绪:“还有,你刚刚是不是对顾清河笑得过于灿烂了?”
阴绪:“我事先说好,你这个身份现在已经死了,他现在可不认识你,你要是后续跟对方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交集扰乱了因果,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只鬼正儿八经的在跟一个天师讲因果论。
有点滑稽,又有些可笑。
梁秋白握住阴绪的手指,将那双手拉下:“我说阴小绪,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梁秋白:“我刚刚不过就是跟人稍微表达了一下救人的感激之情。”
阴绪将梁秋白手里捏着的手机抢了过去,将依旧亮着的屏幕怼到梁秋白的眼前:“那你说说看,你跟我走着路,说着话,手里还跟对方聊着天?”
阴绪:“海里的鱼都没你这么海。”
梁秋白:“.......”
阴绪冷哼了一声:“怎么不解释了?”
阴绪:“这回算是被我抓包了吧。”
梁秋白伸手就去抢:“还给我。”
阴绪向后退了一步,手臂上下移动躲开了梁秋白的手:“不给。”
梁秋白深吸了一口气,低呵出声:“阴小绪!”
梁秋白:“多大个人了,你说你幼不幼稚?”
阴绪:“我还有更幼稚的。”
阴绪:“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人给你删.....”
阴绪一句话还没说完,脚后跟就退到了墙角,后背猛地撞在墙壁上,吓了他一跳。
梁秋白跟着就被绊了一脚,阴绪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才没让人再眼前摔了。
酒店入住房间的走廊很少有人走动,四周很是安静。
黑暗的角落里两个人身子贴靠在一起,仿佛是能感受到胸腔之内心脏的共振。
这一刻,梁秋白仿佛是能感受到阴绪那双手上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到了腰间,似火,燎原。
下颌被一双冰凉的手指捏起,唇上落下了一吻。
梁秋白微微抬眸,就看见阴绪那双拢在暗处黝黑深邃的瞳色中带着欲/望,像是要将他吞噬。
阴绪:“其实,刚刚我就想亲你了。”
嗓子里喑哑的语调暧/昧的落在耳边,梁秋白伸手将阴绪推开了少许:“这里不行,这里会被看见。”
阴绪的指腹抚过梁秋白唇上的水色,慵懒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笑道:“提醒一下,几个小时之前天师大人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我,现在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就怕了?”
梁秋白:“谁怕了?”
梁秋白:“我那叫逢场作戏。”
阴绪挑眉:“我这也叫逢场作戏。”
梁秋白趁着阴绪不注意将手机从对方手里夺了回来,握着手机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看来上次的刺激不够,鬼王大人这是又想找刺激了。”
阴绪懒懒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手指暧昧又下流的从梁秋白的领口滑动向下:“因为我喜欢看你对我动情的样子。”
梁秋白一把握住对方作乱的手指,将人拽到跟前来:“行啊,今天先办正事。下次洗干净了,等我对着窗户*你。”
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