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云吞又哭着醒来过一次, 身上除了发烧退热出的汗,还有惊出的冷汗,头上的小辫子都被汗湿了, 整个崽崽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下还真成了“水猴子”了。
沈若苦中作乐般想到。
他和顾允分工合作,一人烧滚水兑凉水变温,一人给崽崽擦身子让他身上能保持干爽,但不能受风。
等床头的蜡烛都快烧完了,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刘大夫这个点儿也起来了, 过来给小云吞瞧了瞧,“发过汗就差不多了, 今儿白日里要是再烧起来还是那副药三碗煎药成一碗给他喂了就差不多。”
沈若点了点头, 瞧着小云吞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要是一碗药下去还不好,就去找神婆给看看。”刘大夫拇指和食指用力掀开崽崽的眼皮, 瞧了瞧对沈若道。
沈若一颗心又提起来。他小时候也被外婆带着找过神婆, 要是孩子被吓去了容易丢了魂儿,所以要叫神婆叫魂, 有时候严重起来还要用银针来扎破手指关节处挤出血来才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沈若确实觉得有用。小时候他要是一直高烧不退吃什么药打什么针都不管用,就会被外婆带去那。
因为用针挑破手心那面手指关节位置特别痛, 叫沈若一直记到了现在。
“好。”沈若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
昨天夜里风冷他也没多加衣裳就抱着孩子跑出来了, 顾允带着他骑马上镇上来, 两人都吹了好久的冷风,再加上一夜未眠估计是抵抗力低了, 这会儿嗓子眼发干, 喉咙都有点疼起来。
顾允从他一个“好”字里头听到了点鼻音, “你受寒了。”
“明明昨夜给小云吞喂药之后我也喝了姜汤驱寒啊。”沈若喷嚏一打就知道要不好, 喉咙发炎紧随其后。有一点难受。
刘大夫叫沈若伸手出来给他把脉,瞧着是普通风寒,但也不能轻忽了。
“风邪入体,外加情绪起伏较大心思郁结有些上火。风寒便与风热对冲了,我给你配药赶快喝下,别小云吞好了你又病倒过去。也是三碗煎成一碗喝。”刘大夫说完就立刻转身出去抓药。
沈若看顾允皱眉,连忙说道:“没有刘大夫说的那么严重,我以前也经常生病,吃了药睡一觉第二天就能好。这就是点小感冒都没小云吞严重,很快就好了。”
他的手被顾允温热的大手握紧了,“怎么这么冰,我竟没发现。”
夜里他们坐在一处依偎着,明明靠在一起的身体很暖和,但他竟没发现若哥儿的手竟然这么凉。
沈若只顾着照顾崽崽了,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冷不冷。
“好了,别摸了,我身体没那么差。”沈若把他贴住自己额头的手扒拉下来,终于有心思说笑了:“我又不是那种一吹就倒的体质,恢复能力很强的,下午我就活蹦乱跳给你看。”
只要崽崽病好了,沈若觉得自己心情也跟着变好。
顾允没法子,抬手轻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在他额前亲了亲:“不舒服就睡吧,你抱着小云吞一起睡一觉。”他停顿了一下,“我去给你们煎药,不许怕苦。”
沈若被他压着按到床上,和小云吞睡在一起,被角被他仔细地掖好。
沈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温热地洒在被沿温度传感到了脸颊,他轻轻地“嗯”了声。
等顾允起身离开,他才忍不住吐了下舌头。
三碗煎成一碗的药汁是最乌黑最浓的,药效最好的,但也是最苦的。
他原本还没感觉到自己感冒之前倒是还好,现在知道了立刻疲倦的感觉就一同涌了上来,躺在床上一手搂紧了小云吞,他不过片刻就感到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索性等药好还要不短的一段时间,沈若便抱着小云吞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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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儿天还没亮,沈家村里便传出了不少人声,村子不大有一点风吹草动的事儿就传的广,一夜过去几乎所有人都听说了沈大山家的孙儿沈二狗考上了镇上的学院!
昨儿他们一家回来的晚,之后又是做夜饭的时候自然不好去打扰,现在天快亮了许多人都想着要过来瞧一瞧。
这在沈家村里可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隔壁村那么多孩子送去镇上一个都没有考上的,但咱们沈家村只有一个孩子去,竟然就叫他考上了!
村民们与有荣焉,恨不得将这件事昭告天下似的。
那些同沈若关系好的婶子一大早便过来了,带了点家里蔬菜鸡蛋什么的,都不是什么贵价的东西,但是村里人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因着是喜事,李善桃便都收下了,但是人情还是要记着的,以后别人家有了喜事是要还的。
“你们家二狗可真是不得了了,当初顾秀才是八岁考上的吧,你们家二狗今儿才多大?”
没等李善桃回答边上就有人帮着说了:“才五岁!比顾秀才当年还厉害呢!”
“没有没有,”李善桃还记得沈若说过的话,便学着他之前教给家里人的话说道:“咱们家二狗就是运气好,而且去考之前还跟着顾允学过些字了,你们现在搞这么大阵仗可还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二狗考上童声了呢,现在啊不过就是个刚入学的新生呢!”
“顾秀才教归教,那也得能学会才行啊。二狗真厉害。”有人夸道。
喁栖……
李善桃忙说“没有没有”。
“善桃啊,你就谦虚着吧。五岁考上镇上学院还不厉害啊。先前怎么没瞧出来呢,你家二狗还有这天赋,”有个婶子拍了拍大腿喊道:“就该叫我家虎子多找你家二狗玩儿,结果这小子就知道往后山挖泥巴,一点出息都没有。”
“怎么会,等再大点就该懂事了,会帮衬家里的活儿了。”李善桃说道。村里这一堆娃娃好些都是她给接生下来的,也就是当初若哥儿那事闹得最大的时候那几年她就歇了活计,这些娃娃虽然贪玩了些,但根儿还是好的,一个个瞧见她了还会喊她“沈阿奶”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你家这孙儿真叫人羡慕,以后咱们村可不得再出个秀才郎啊。”有人感叹道。
“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就先叫二狗进学院多学学,往后能明事理就成!”沈大山挑着两箩筐割来的青草回来了,闻言便说了句。
昨儿夜饭过后自家若哥儿便同家里说了不少话,关于二狗考上学院这件事儿的,哪怕别人宣扬的再厉害也好,咱们也不能头脑一热也跟着上头。不要给二狗太大的压力,才五岁的孩子还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要是被吹捧着久了,那可就坏了。
外人要吹咱们管不了,只能随他们吹,但是家里人只能将二狗往下按,这里的按不是说贬低他说他不厉害,而是要他认清什么是别人吹嘘,什么是自己真实的能力,家人要做的就是给他信心,和永远能够被依靠的后盾。
大家听他们这么说了心里都觉得有点奇怪,要是自家的孩子被人吹捧,还这么出息,恨不得都要带出去叫所有人都知道呢,结果沈家的一个两个好像都不觉得怎么样,甚至也不去想说二狗啥时候考上童生考上秀才,就想他能进入学院之后明事理。
大家又仔细地想了想,要是自个儿是二狗,家里人就希望自个儿能明事理,不给自个儿设定什么一定要做的目标,那确实是很幸福啊!
之后再没人提什么秀才、童生的,只和沈大山和李善桃闲聊,说自家的孩子,还说以后二狗学成归来可以带着自家孩子一起玩儿,也跟着学学,明白些事理。
那些孩子本就是跟二狗玩在一块儿的,李善桃直接答应下来,村里都是这样,谁家的孩子有出息大人们便想叫家里的孩子同那人交朋友,最好能跟着学点品性回来。
家里一时间热闹非凡,不过来的这些人没见着二狗。夜里顾允带着若哥儿和小云吞骑马上镇上去了,沈丰便把板车推回了家,今儿一早就借了村长家的牛车还叫上了周浪一起上镇上去帮忙。
先送二狗去学院,再带着周浪和今儿要卖的那批货物到“珍宝居”,先叫周浪帮着看摊子,他就驾着车回沈家村来将车还了。
牛车是要给木工厂运货的。独轮车昨儿是直接放在许氏布庄的仓库里头了,他驾着牛车回来的时候正好给带回来。
有条不紊的完成这许多事之后,他便推着独轮车回到了家。
家里还有不少人,他们瞧见沈丰回来立刻笑着迎上来说二狗的事儿,沈丰也是那些话,他其实比其他人更想自家儿子考上童生甚至状元,但是他儿子还小呢,沈丰自然也不会叫他太有压力。
村里这些人羡慕是真,嫉妒眼红的人也是有的。
他只说:“唉,咱们家辛辛苦苦赚那么久,那学院考上了是不错,只是一年的束脩就要二十两!”
周围人一听就炸了,二十两!
“竟然要这么多钱啊!我本来还想叫我孙儿大点了也去考考试试看的……”
虽说知道读书要耗费不少银钱,但是二十两在他们耳中听着目前还是个天文数字。
“是啊,本来咱们家都打算起新屋子了,结果二狗考上了……”沈丰故意道。
当初没钱是没办法送二狗去学,现在有钱了,是二狗主动想要去学,他说他喜欢学习,沈丰交束脩就十分痛快,一年二十两的束脩,还有各种节日时候要给老师准备节礼这也是一笔花用。
这些银钱还是自家媳妇赚的,沈丰说实话有点脸热,竟然要靠媳妇出大头,他好像个吃软饭的。
不过——媳妇的软饭真香!
在村子里太打眼也不好,各种事儿都会被关注到,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机,村里人盼着自家好的人很少,哪怕现在没有表现,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所以他必须得表现出家里十分不容易,好像给二狗交了束脩之后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一样,要不然得叫别人眼红死。
有人问:“若哥儿那么能挣钱还出不起二十两啊?”
沈丰看过去,那人没怎么瞧见过不太认得,周围有婶子介绍道:“那人是上月新嫁来咱们村的。”
“若哥儿挣的钱哪里能叫他给侄子花?而且若哥儿又是租摊子,又要给人结工钱,买那布料都是挑的上好的棉布,请人做活儿也从不亏待,他自个儿根本赚不了多少钱。”沈丰说道。
这人估计就是眼红若哥儿赚钱多,但是在沈丰看来自家弟弟也没赚许多,倒是那些来帮忙的婶子靠着手艺活儿已经赚了不少。而且,就算若哥儿赚得多,那也不能叫其他人说嘴,二狗是他儿子没有叫若哥儿出钱的道理,不是说谁钱多就谁来出的。
边上有布艺作坊签过契约的婶子立刻帮着说道:“就是啊,若哥儿在镇上卖的那些东西都不贵呢,那折叠小马扎也是,也就是赚个辛苦钱。”
那婶子心中感念着,能在家中做活儿还能赚不少钱,在往年哪里有这种好事啊?那可都是若哥儿带给她们的!
那新媳妇闻言立刻道:“那木工厂不还有提成么?”
边上有个在木工厂做活儿汉子立刻道:“那提成若哥儿后来就没拿过吧,都用来做那折叠小马扎了。”
“那不是还有县太爷的赏银么?”新媳妇的问话语气咄咄逼人,好像沈家有上百两银子似的,还非得被她挖出来晾在阳光下。
人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李善桃脸色一肃:“你这人倒是管得多,别人家里有多少银子都要知道?”
周围人一听也是,任谁在外头听到别人这样说话,在一堆人面前扯出自家有多少银钱来,那都是气愤的。老话都说“财不露白”,这人问这些话已经是冒犯了。
像这样没有一点分寸感的人,沈若要是在立刻就怼回去了。李善桃冷着一张脸说道:“再说了,咱们家里要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起新屋,若哥儿的那些银子都给青砖厂子交了定金了。”这消息先前就传了出去,只是刘麻子他们还在别的地方动工程还没有过来。
周围人一听这话原本的传言成了真,顿时点点头。
是了,瞧沈家这三屋破瓦的却是该推了重新盖,有钱是真,但花掉了也是真,而且瞧着像是还不够呢!
要是够的话还不得早早开工?
原来沈家也这般不容易,那二狗要念书每年都要出去二十两束脩,还有别的东西要花钱;他们家要是盖屋子又得花上一大笔,手里捏着的银钱恐怕还真不多了。
自家要是省吃俭用一年下来还能手里头攒着几两银子,这不比用来丢给书院过得要舒服?
但有些人却想着,要是自家未来能多攒些银钱也叫家里孩子去读书,要是聪明的话能跟若哥儿、二狗似的就好了!
有些人的思维悄然在改变,并不会因为舍不得花钱而耽误孩子,心中燃起了想要赚更多银钱的欲望。
家里现在有多少银子只有李善桃和沈若清楚。
最先前集市上赚的那一笔早就花完了,之后靠着木工厂的提成租了镇上的摊子,每个月两百文,这个也是持续性的支出;买布要花的银子占了大头,还有那些针头线脑的必然也不能叫婶子们自己出,还有给手工活计件算的工钱,这些也是每日的持续性支出;除此之外家里的家用大多都是李善桃从公中出钱,公中的银钱是李善桃的手工费锦鲤手帕的提成还有她以前攒起来的钱;现在租了马儿直接租了半年那就是三两银子,家中其他的开销都不大,除了要给二狗买笔墨纸砚花费的要多些之外,其实一年四、五两银子就够沈家一家人快快活活的生活了。
毕竟鸡鸭都是自家养着,菜有菜地种着,要买的东西也就是布料棉花做冬衣,还有其他的支出,比如买药一类。
但是二狗要念书,那每年二十两的束脩不能少,节礼自然要送拿得出手的,这里姑且算五两银子;那要重新起的大青砖瓦房,最起码要用上万块砖,要盖起来若哥儿所画的图纸那么大的青砖瓦房不算人工费用只看青砖的价钱就已经突破了百两银子。
因着那青砖都是靠人工捶打敲出来的,费时费力所以价格不便宜,一块巴掌大的青砖便要十文钱了,更别提他家想要盖的青砖瓦房那般大。
这里面暂时投入的银钱还只是定金,就已经花了五十两。但是这青砖瓦房虽说贵,但却是能一直伫立着的,听说几百年都不会倒塌呢!未来能住很久很久,叫所有的后人都能住在这大房子里头,给后辈之荫庇。
家里的银钱林林总总算下来,从“阑珊”拿到的提成加起来是最多的,每月两次已经有四次的活动,这里便有四十多两的提成银子,其他的就是手工费和制作的本钱,这些价钱不大可以忽略不计;然后就是木工厂的提成,木工厂稳定出货,沈若每日能靠“若斗”赚到的提成也不算多,只有一贯钱左右,因着本就是批量生产价格也不贵,其中还涵盖了砍树人的工钱、制作工匠的工费、还有运送的工钱,沈若还算是占了个大头,但是这些铜板都被他直接用来做折叠小马扎的折叠木条部分了,他跟木工厂定了许多。
还有给木工厂出的那个改造独轮车的点子,这个也已经开始有提成了,但是这个本身就赚的少,所以提成每日也就只有几十文钱。
要是有多沈若也不打算拿出来,就攒在账簿里头,以后他还有不少木制的东西想要找沈木做的,等一年之后盘存,到时候多退少补就是了。
还有便是县太爷奖励的银钱,还有顾允私下里给他的,这里加起来有足足六十两,这些自然是要投入到盖房子当中的,这房子盖起来之后便是一劳永逸的,所以沈若打算要盖的很好,而且必须要大,全家人都能住的开的那种。
最稳定的营收便是“珍宝居”了,“珍宝居”最火爆的时候每日流水就能过十两银子,刨去布料成本、人工成本、还有损耗,一天便能赚上七两银子!
这些小东西虽然一样样都不算贵,但是一旦卖的好,卖的多,那收益也是很可观的。
近段时间热度慢慢退下来,每日净利润只能维持在二、三两左右,但是这在沈家村里也十分打眼了!许多人家节约些三两银子就能过一年。
这段时间“珍宝居”就给沈若赚了净利润四十七两并六贯八十八文钱。
沈丰的账簿上面只记了“珍宝居”的流水,而周兰的本子上写的则是给婶子们开的工钱,沈若自己还有一本小本子,上面记着购买布料的数量以及价格。
三人的本子凑在一块儿,就能得出净利润来。
只要“珍宝居”能一直运作下去,那收入就一直都是稳定入账的,只是在卖的东西上要多费些心思,毕竟“珍宝居”上的商品很少有不可替代性的,很快热度消退之后就会陷入卖不出去的情况,镇上的市场要是差不多饱和了,沈若便要打算进入别的市场了。
这些他已然同家里人商量过,但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合适的时候能付诸实践。
林林总总算下来,青砖的定金五十两减去之后,家里还剩下六十八两并七贯三十三文。
沈丰的小家里他们自个儿的钱攒着,约莫能有四十两左右,二狗的束脩是他们自家出,现在也就剩下个二十三两多,因着要建屋子,沈丰和柳杉也将攒着的银钱全部交给了李善桃,和若哥儿的并作一块儿。
加起来家中已然有了近百两的银子,算是沈家如今的家底。
他们虽然有了钱但一点不奢糜,表面上叫别人瞧不出与以前太大的差别,但生活质量确实提高了,那些舍不得买来喝的酒沈大山也会买了,还给媳妇买了好几块桃花糕。
沈丰每日去“珍宝居”都是干劲满满,若哥儿非要给他开工钱,他做活儿也乐呵。
柳杉给“念宝”绣赠品,这个就能叫她赚上不少,也幸亏是因着她自从嫁进来就没有做过农活,她是独女以前在家时候有爹宠着,来了这儿丈夫公公做活儿厉害,再忙的时候也不叫她下田,才能叫她的手保持着没有粗糙大茧的状态,能绣的了精细的花样。
要是常年做活儿的人,那就特别容易将帕子给划破,绣线勾住。
能供上二狗念书,她便已经心满意足。家里的那些银钱全部投入盖青砖瓦房还不太够,若哥儿要建的实在是太大了,比起村长家的那几间要大上三倍还要多,但是这个嘛,可以慢慢盖,有闲钱了就往上盖一点,银钱周转不过来那就先停工,倒是不会捉襟见肘。
还能先盖几间起来住人,之后有闲钱再继续往旁边加盖的。柳杉觉得若哥儿这设计的特别好,每个屋子朝向也好,大小也好,叫人看着都舒坦。
但是“财不露白”是真的,要是叫别人知道自家这么有钱,那估计又要闹出不少事儿来。
沈若与自己的家人一样都是喜欢偏安一隅的,也不想着要大富大贵当什么富贵老爷、大地。主,不过就是想要将日子过好来,叫家里的孩子能够在一个好的环境下快快乐乐的长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