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睡得半梦半醒,喂舌头的动作也极其敷衍。
小舌头抵开唇缝间、胡乱地搅了搅,见对方跟木头似的没什么反应,更不说话,好像他白喂了。
他来了火。
虞藻的脾气本就不小,没喂多久,便撇撇嘴:“我不管,我还要睡”
察觉到对方胸腔震动,似是要开口说话。他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轻哼一声,从身上爬下来、钻进被窝。
又背过身,将锦被严严实实埋在头顶,只露出一截捏着被沿的手指。
燕清远走出房门时,思绪都是飘着的。
小木屋不大,院子更是狭小。
他与刚推开门的裴忌直面对上。
看到燕清远从他们的房间内走出,裴忌眉峰微皱,目光触及燕清远半边脸上的小巧巴掌印,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来做什么?”他淡淡道。
按照常理而言,裴忌暂住他人家中,对方于他而言是恩人,他这般冷硬且强势的态度与质问,称得上无礼。
燕清远不会撒谎,他自知心虚有愧,故而也没有理会对方的失礼。
沉默片刻后,他道:“我来为世子殿下送早点。”
并非全然假话。
燕清远起初,的确只想单纯送个早点,却没料到,小世子将他错认成兄长,并主动投怀送抱。
还将小舌头喂了进来。
绵密柔软的触感仍在心潮不断激起水花,短暂的亲吻,却让他唇齿留香,恐今后再难忘怀。
裴忌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平静道:“日后我会送早点,你不必跑这一趟。”
燕清远并不言语。
裴忌也没指望得到燕清远的回应,而是大步流星朝卧房内走去。
屋内床榻上,虞藻正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竟连发顶都没有露出。
藏得倒是严实。
再一看圆桌,上方摆着用层层油纸包好的糕点与早点,前者是京城知名糕点铺里的点心,后者是涂了蜂蜜的酥琼叶。
都不是好买的。
但裴忌毫无触动。这穷书生的行为看似贴心细致,但这不过是燕清远能给出的唯一付出。
现如今燕清远一身白衣,家道中落,除了贴心细致的照顾,又能给出什么?
就连他的这些付出,王府里任何一位下人都能为幼弟做到,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物品。
就算燕清远日后功成名就,科考中了状元。
根据他这怯懦隐忍、连正视幼弟都不敢的胆小性子,恐怕也只敢远远瞧着幼弟与他人亲近。
归根结底,上不了台面。
不怪裴忌没把燕清远放在眼里,而是此人,实在没有一点竞争力。
裴忌是如此想的,然而,在他将幼弟从被褥间薅出、抱在腿上时。
他看着幼弟那红润的、明显被人采撷过的唇肉,陷入长久的沉思。
鹰隼般的眸子紧紧锁住幼弟的唇肉,随后手指覆上,抵开唇缝,悄然往里面探。
又检查了片刻。
涎水丰沛、舌肉柔软,唇角带着未曾干涸的水痕。
刚刚被人偷吃过。
唇齿被这样揉捏,就算泥人也该有反应了。
虞藻也差不多睡饱了,他软绵绵打了个哈欠,也趁着这个机会,叫裴忌看得更清楚了。
乌泱泱的长睫睁开,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光彩灼人。他看到眼前的兄长,含糊不清道:“哥哥,你又回来啦?”
裴忌敏锐捕捉到关键字:“又?”
舌尖推着裴忌的手指,虞藻很努力地将裴忌往外推,可怎么都推不动,反而将自己弄得很酸。
他干脆放弃,就着目前舌肉被压揉的状态,继续往下说:“你刚刚不是回来了吗?”
他又哼哼道,“你还亲我了。”
全然忘了,明明是他主动将小舌头往对方唇里喂。
裴忌心下骇然,另一只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眼神愈发冷然。
好你个燕清远,他原以为这是个怯懦的,没想到胆子还挺大。
竟趁他不在,偷偷溜进房间里,玩起了幼弟的唇。
若非他回来得及时,燕清远是不是还要借着这个空档,假冒他的身份,将其余亲密事一并做个完全?
可怜的幼弟,在还没睡醒、迷迷蒙蒙的情况下,又要被不知名的男人,喂大了肚子。
兄长长久的沉默,反而叫虞藻有些困惑了。
浑身筋骨软得很,他没什么力气地挨进裴忌怀里,抬起水灵灵的眼,故作生气道:“哥哥,难道不是你吗?”
裴忌凝视他的唇,道:“是我。”
除了认下这口闷亏,裴忌别无选择。
担心燕清远这胆大包天的狂徒又偷偷吃了别的地方,于是,裴忌再次让虞藻坐在他的手心。
仔仔细细检查了起来。
同时,面容冷肃道,“我已与暗卫联系上,他们就在四周保护你。我又差亲信送了些新衣裳与被褥,接下来你无需害怕,不会有事了。”
效率这么快?虞藻惊喜道:“大哥已经剿完匪了吗?”
“八九不离十。”裴忌不着痕迹,添入中指。又道,“我听亲信所言,这群叛军假装山匪,一直寻衅滋事,为朝廷添了一桩桩麻烦。兄长拷问多日,皆没有获得有效信息,更不知幕后主使。”
如此看来,裴雪重剿匪一事十分顺利,性命也无忧。
虞藻总算踏实下来了,他的两位兄长,可是他谋朝篡位路上的得力干将,若是他们出事,他还怎么造反?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府了?”虞藻眼巴巴地看向裴忌,又郁闷道,“我又要去太学上课了。”
裴忌觉得有些好笑。
原以为,幼弟在外吃了苦头,应当会想今早回府,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却没料到,幼弟最先担心的,是学业上的功课。
难道对幼弟而言,太学比过苦日子还可怕吗?
“大哥尚未回信,我已告诉他我们的住址。”裴忌道,“等大哥回信,我们再动身回京,不必急于一时。”
虞藻点了点小脑袋,不过眉眼忧愁依旧。
他只将一半功课交给了凌北,也不知道剩下的该怎么办……
太学规矩森严,他这几日没去太学,落下的功课都是要补的。
虞藻悄悄地动着歪脑筋,要不,让燕清远帮他写?
也不行呀……燕清远是个性情高洁的君子,肯定会拒绝代笔。
而且肯定会给燕清远留下很差劲的印象。他还等着燕清远成为他治理江山的左膀右臂呢。
想到沉重的学业压力,与堆积成山的功课。
虞藻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刚低垂下来的小脑袋,被托了起来。
裴忌双手捧住虞藻的颊肉,低头抵住额头,鼻尖亲昵地蹭蹭。
“委屈你了,宝宝。”
先前裴忌喊虞藻宝宝,都是在虞藻迷迷糊糊、又或是崩溃大哭时。
清醒时刻听到这酸掉牙的昵称,他只觉这位沉默寡言的兄长被他拿捏,他的小性子也愈发过分,毫无收敛了。
虞藻轻哼一声:“那你还对我这么坏。”
裴忌以面蹭面,简单的面部触碰,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双依偎取暖的动物。
“我对你坏吗?”他问。
虞藻不答反问:“你对我好吗?”
裴忌不假思索:“不够好。”
不是不好,又或是好,而是不够好。
裴忌总觉得他给幼弟的还不够多。
听到这个回答,虞藻总算颜色和缓,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主动挨了过来。
他敏锐意识到,二哥有点不一样。
虽然行为举止与过往一致,但细微之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他脑容量小,想不出特别高深细节的区别,但他能够确定,此刻的二哥,对他称得上百依百顺,比起大哥裴雪重,也许有过之无不及。
乌黑水亮的眼珠子一转,虞藻主动将自己塞进兄长怀中,仰着粉扑扑的脸蛋,喊:“哥哥。”
裴忌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要打坏主意了。
“怎么了?”
虞藻也不说怎么,而是继续拿软乎乎的脸肉拱蹭裴忌的颈窝。
再一次黏糊糊地喊:“哥哥。”
甜稠稠的软香萦绕身畔,伴随着温热的身躯。
手指绕到无瑕后背,轻轻抚摸,指节勾着背后的肚兜带子。
裴忌低哑地“嗯”了一声。
虞藻在裴忌的怀中仰起面庞,眨了眨眼睛:“哥哥,我今天乖不乖?”
“乖。”
“这世上是不是没有比我更乖的弟弟了?”
“嗯,你是最乖的。”
笑颜似春日下的落花,明媚且耀眼。
虞藻又搂着裴忌的脖子,亲亲裴忌的脸蛋。吧唧完一口后,期待地看向裴忌:“那我的功课能不能不写呀?”
裴忌沉默了。
虞藻的功课,向来都是大哥裴雪重检查的。
裴忌一声不吭的态度让虞藻着急了,他忙起身跪立在裴忌的身上,小胸脯往前挨了挨。
肚兜朝一侧斜斜散落,露出大半个肩头,与一抹嫣红艳色。
见裴忌一直盯着瞧,虞藻灵机一动,抱着裴忌的头喂他。
同时低头观察他的表情。
裴忌的薄唇配合地分开,且像没断奶的孩童。
虞藻纳闷不解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哥哥,可不可以呀?”
他可怜兮兮道,“若是之后大哥问起来,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不想写功课。”
虞藻蔫吧着眉眼,看起来楚楚可怜。
顶着一身斑驳痕迹,为了不写功课,竟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看起来可怜见儿L的。
裴忌的薄唇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言语。
在混乱的闷声中,他“嗯”了一声。
虞藻一脸欣喜。
他知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
裴忌给虞藻喂完早点后,将几本民间话本取出。
他知晓幼弟喜欢看这些。
功课是不爱做的,话本却是很爱看的。
晚些时日,裴忌要出门一趟,木屋内只剩虞藻和燕清远。
临走前,裴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燕清远。
燕清远坦坦荡荡地望了回去。
小木屋四周是绿意盎然的翠植。
金黄色的光斑与摇曳的光影,一起浇落在院中那,坐在桌案前的“小娘子”身上。
虞藻换了一身新衣裳。
这是兄长新送来的衣裳,全是他穿惯了的精细料子,放在外头,起码百金起。
一袭月牙色的委地长裙,外披金丝薄烟柔纱,绣有精致花草纹样,金丝银丝镶边,腰佩珠帘玉石。
及腰乌发簪了花,花容月貌,水出芙蓉。倒真像是谁家的小娘子。
燕清远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些恍神。
平日的太学里,他看到的世子殿下,便是如此刻一般容雍华贵、光彩夺目。
可现在,不是在太学。
而是在他的家中。
虞藻坐在铺了好几层软垫的圆凳上,一手托腮,一边吃着小糕点,吹着乡村暖风,翘着脚丫看话本。
轻纱柔和般的丝绸料子从手臂垂落,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腕,与佩戴的坠玉金链。
当他翻书时,腕部宝珠玉石相击碰撞,叮咚作响。
燕清远正看得走神,忽见虞藻放下话本,双手撑着桌案,稍微抬起点儿L身,语气柔软而又延长:“清远。”
燕清远一恍神,脚下步子比大脑先反应过来,走了上去:“世子殿下,是要用茶吗?”
虞藻摇了摇脑袋,继续用那双水灵灵的眼仰望过来:“清远,我想吃西瓜。”
燕清远不常回浮玉山,只有祭拜父母、为父母扫墓时,才会回来这一趟。
故而木屋内没备多少食物。
这段时间,燕清远担心他厨艺不好,唯恐怠慢了世子殿下。
小世子的日常吃食,皆是他去京城酒楼里带的,价格高昂。
“浮玉山距离京城较远,不过,常有村民会去山脚处卖瓜。”燕清远想了想,道,“算算时间,这会儿L应当有人家在田地里摘瓜,用以明日的售卖。”
“世子殿下,你且等等我,我去村内看看。”
虞藻忙点着脑袋:“那你可要快点回来,你不在,我害怕。”
他才不害怕。
兄长说过,四周皆是保护他的暗卫,浮玉山里里外外被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他断然不会遇到危险。
这是虞藻随口一句客套话。
却如石子如湖,在燕清远的心底荡开阵阵涟漪。
直到离开木屋,在乡间小路行走了好一段,他神思都是恍惚的。
方才,小世子仰头同他低声细语说话,又说出那般似娇似嗔的言语。
仿若在家的妻子,为外出做活儿L的丈夫表达思念之情。
如若忽略裴忌的存在,他们如今的模样,倒真像是一对恩爱的神仙眷侣。
……
小院里只剩虞藻一人。
无人管他,他乐在清净,想到等会有西瓜吃,他的唇角高高弯起,脚尖也跟着向上翘。
半盘糕点尚未用完,木屋门口传来叩门声。
虞藻怔了一怔,惊诧地看向门口。
这么快?
燕清远才出去多久?竟已将西瓜抱来了?
虞藻忙将沾了糕点屑的手指擦干净,翘起的双足重新落地。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缎华服,像蝴蝶一般朝门口飞扑,掀起一阵甜稠稠的软香。
木门打开后,虞藻的笑颜登时僵住,随后赶忙往后推了推,又将门拉紧。
只露出许些门缝。
门外之人并不是燕清远,而是一个陌生人。
若是没猜错,应当是浮玉山的农夫。
农夫身形魁梧壮硕,一身麻衣掩不住臌胀健壮的肌肉。
他身量极高,站在门外的他低头俯视下来,让仰头呆愣的虞藻,有一种被庞然大物笼罩的错觉。
搭在门框上的细白手指,不着痕迹地摁紧,又轻轻挠了挠。
虞藻谨慎地往后退了退,虽一言不发,但他浑身都在散发一种警惕的信号,如一只被吓着的猫儿L,尾巴都炸开了。
农夫名陈霄,他也没料到燕清远不在。
他头一回见到如此貌美、宛若画中仙子一般的人,不免有些看呆。
宽厚粗糙的掌心起了一层热汗,陈霄左右手各拎鸡与兔。
见对方误解,他忙解释:“我、我叫陈霄,我不是坏人。我娘听说燕清远有……有了小娘子,她说你太瘦了,便让我来送鸡兔,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因为焦急,陈霄不自觉往前踏了一步。
这也叫虞藻将他看得更加清楚了。
陈霄皮肤黢黑发亮,显然是做惯了力气活,满身腱子肉皆是一日日风吹日晒辛苦劳作后的痕迹。
极其夸张的精壮肌肉,在烈日下蒙着一层热汗,那手臂粗的,好像能单手将虞藻拎坐在手臂上。
虞藻哪儿L见过这种类型的人?他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但对方一开口,便有一种老实巴交的木讷感,以及村民特有的质朴性情。
虞藻看向陈霄手中的鸡兔。
两只活物在陈霄黢黑的大掌间,显得伶仃一点儿L,且了无生气,死气沉沉的模样,仿若已经预料到进入人腹的结局,索性放弃挣扎了。
好像不是坏人。
得出这个结论后,虞藻才试探性伸出半张俏生生的脸,声音也是低低的:“清远不在。”
简短的语句,让陈霄愈发怔然。
耳廓连带耳根一片酥麻,额前浮起一层薄汗。
烈日炎炎下,他头晕目眩,禁不住地想——
燕清远福气怎这般的好?小娘子不仅样貌生得好,声音也如此动听……
乌发雪肤的小娘子,正扶着门框探出一张清丽纯然的脸蛋。
院落内被收拾得很干净,不过仍显得局促狭小,可他一身华丽漂亮的裙装,衬得他姿容明艳,好似一朵被精心呵护浇灌养成的花儿L。
陈霄不走,也不说话,只是拎着鸡兔,痴痴地看向他。
虞藻不解地皱了皱鼻尖。
是没听见吗?
于是虞藻又重复了一遍:“喂,我说清远不在。”
脸蛋被日光晒得微微泛粉,嘴唇红得似春日蒙露的花苞。
陈霄盯着他的唇,喉结滚动,忍不住想,燕清远出门前亲过他吗?若不然,嘴唇怎这般红肿。
好端端一精悍农夫,忽然变成了个哑巴,虞藻有些无语。
他见对方一直流汗,手掌掩着眉眼,仰头看了眼烈日:“太阳大,你进来等清远罢。”
孤身一人在家的小娘子好心邀请农夫进门。
且让开了身子与道路,方便让体型大他许多的农夫进入。
虞藻背过身走路,步伐优雅大方,和农夫往日里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量身定做的锦袍贴合漂亮的身躯,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陈霄跟随小娘子入座,细细密密的软香接连笼来,叫他愈发得热了。
“鸡兔放那边吧。”
虞藻拿起团扇站得位置不好,被太阳顶着晒,如今白腻腻的软肉浮起一层薄粉。
他手执团扇、抬起手臂,雪中透粉的肌肤大片裸露,轻轻摆动着为自己扇风。
语气仍是好奇的,“它们不会逃吧?”
陈霄将鸡兔放好,看到小娘子一身雪白皮肉,心跳愈发错乱。
他忙去净手,将一双糙黑手洗得干干净净,才重新坐回小娘子的身边。
“有我在,它们不会跑。”陈霄老实巴交地回答,“而且我已经把它们打晕了。”
打晕了?
绣花团扇后的一双眼睛忽的睁圆,闪动惊讶与好奇。
还能打晕??
虞藻新鲜极了,他再次偏头看了一眼那鸡兔,原来那死气沉沉的模样不是没了求生意志,而是被眼前的农夫一掌劈晕了
虞藻收回目光,正有些口渴,小幅度抿了口茶后,眼尾瞥见眼前的粗人农夫一直盯着他看。
眼睛黑漆漆的,莫名叫他心中发毛。
虞藻横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陈霄脱口而出:“你好看。”
虞藻撇撇唇,不说话。
陈霄连忙认真道:“真的,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不仅漂亮,身上也香喷喷的,还、还……”
那双水灵灵的眼直直望来,让陈霄将言语忘了个精光,只剩一句,“燕清远那小子怎敢让你一个人在家?”
陈霄不免有些忧心。
小娘子生得如此美丽,身段更是漂亮窈窕,一身雪白皮肉散出甜腻软香,若是被村里其他单身汉瞧见了,定是要寻机会,将他里里外外嗦个遍的。
别说其他单身汉,陈霄光是瞧着,嘴巴也馋。
别说嗦个遍,就算只能得到一只脚的奖赏,他都会如获珍宝地捧起。
也幸好来的人是他。
若是其他不怀好意且色胆包天的男子,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木屋位于浮玉村较为偏僻的角落,平日根本无人经过,就算小娘子大哭求救求饶,恐怕也不会被人听见。
小娘子生得这般瘦弱,那细腰单手便可以握住抱起,嘴巴小、肚皮又薄,估计随便喂点什么,都会灌得装不下,漏得到处都是。
偏偏身量轻又小,能轻易被举抱着颠。
就在燕清远的小破木屋的院子里。
青天白日下。
等到后续肚子被喂大一轮又一轮,燕清远这死读书的穷书生,可能还以为他就是孩子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