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拨开糊在沈雁行脸上的几缕长发,低下头吻了吻那微微嘟起的嘴唇,然后看着那双瞬间就变得亮晶晶的眼睛,温柔地说道:“都怪他们不认真游戏,才害得我家小雁行在这上面受了委屈。可他们也就只是几个不知趣的匆匆过客,你又何必为了这些人放弃自己的爱好呢?”
洛书很清楚沈雁行对这个游戏的热爱程度,完全不亚于对做菜必须放辣椒的执著,他以前可是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玩一整天的。
沈雁行噗嗤笑了一声,身子向下滑去,枕着洛书的腿说道:“哥哥放心,方才那不过只是我一时间的气话,我以前也经常这样说,就没见哪次真的做到过。只是不好的游戏体验会令人感到十分糟心,我今天也确实是不想再继续玩它了。再说了,我所心悦的佳人在侧,一直搁这玩游戏算哪门子事儿啊?若是你能早些和我在一起,我怕是早就已经戒掉游戏瘾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洛书的浴袍领口里边儿探去。
洛书轻轻喘息了一声,握住某人正在为非作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有些苦涩地笑道:“都怪我没能早些认……清自己的内心,才害得我们之间的感情白白搁浅了这么多年。”
沈雁行转过头蹭了蹭,顺势将脸埋在他方才蹭过的地方,并搂着洛书的腰身,声音闷闷地说道:“既是如此,那哥哥可就得好好的补偿我了。”
洛书垂眸一笑,轻轻地揉了揉自己怀中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说:“好,那小雁行想要我怎样补偿你呢?”
“恩……”沈雁行直起身虚搂住洛书的脖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想要你……永永远远只爱我一个,我想要我们的爱比地老天荒还要长久。”
洛书直视着那双灼人的眼睛,缓缓说着:“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一一去将它们兑现,好好弥补我过去对你所有的亏欠。”
“你过去亏欠我的早都已经全部弥补给我了,现在就只差和我正式成婚了。眼下我最最想要的,也就是你许我的那一场令所有人艳羡的盛大婚礼。”沈雁行握着洛书的肩头,目光变得比之前更加深情而炙热,“哥哥,我想要请秦姐和江岁哥,来我们的婚礼现场做证婚人,我想要宴请普天之下的所有神明,来见证那美好而又神圣的一刻。”
“好,只是……”洛书顿了顿,表情骤然变得悲伤了几分,他垂着眸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只是我们很可能需要换一个证婚人了,阿岁他……大抵是来不了的。”
沈雁行突地想起自己怒气上头时,打在江岁身上的那一掌,完完全全就是奔着要江岁命去的。他那时见洛书身上被人用剑捅了个窟窿,一心只想杀了执剑的罪魁祸首泄愤,哪里又能顾得上这人是谁、同他们关系如何。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被自己击飞出去的江岁撞裂了山体,后又把还算坚硬的地面砸出了个大坑,这来来回回的那么几下确实是挺要命的,难道他就这样杀/死了哥哥最在意的挚友?
神明同凡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亲情、爱情和友情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亦同凡人那般,天地灵脉所孕育出来的神明无父无母,爱情和友情在他们这里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沈雁行既是洛书的爱人,也是同他没有血脉关系的亲人,永远排在他心里的第一位,他对沈雁行的重视程度远超于对他自己。而友情于洛书来说同样十分重要,排在这份情感第一位的江岁,就形同他的半个家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记恨过刺穿自己左肩的那一剑。若是江岁真的就这样死在了沈雁行手上,他必然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亦会长时间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沈雁行很清楚自己在洛书心中的地位,也很清楚江岁在洛书心中的地位,他并不想见到洛书因为自己的过失而伤心与自责。以及,这是乔思衡苦等了几千年才失而复得的爱人,若是再害其失去一次,恐怕折在他手里的命就不止江岁这一条了。
他敛起脸上所有的笑意,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浴袍,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江岁哥他……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我的那一掌是不是害他伤得很严重?”
洛书看出了沈雁行心底的担忧,轻轻握住他紧攥成拳的手,缓缓说道:“你那一掌虽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内外伤,但也阴差阳错地除去了他体内的锁魂钉,你千万不要因此而感到自责,于阿岁来说,你这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先前意识清醒时,还叫我帮他对你道一声感谢。”
知晓江岁尚在人世后,沈雁行心里舒了一口气,原本蹙起的眉头也随之慢慢舒展开来,他快速消化了一下洛书所说之话,问道:“先前意识清醒时……江岁哥现在是还处于重伤昏迷的状态吗,所以他才来不了?”
洛书摇了摇头,回道:“这几日在玉卿的精心调养下,阿岁的伤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因为蛊毒侵入内府与经脉太久,有些伤到了根基,加之现下又没了锁魂钉的压制,所以才一直反反复复地昏迷醒转。为了尽早除去阿岁体内的蛊毒,他们前两日就已经返回昆仑去寻药了,越溪也是陪同着他们一起回去的,恐怕他们短时间内是赶不回来了。”
听到江岁的伤势基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沈雁行心里绷紧的那根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干脆就回昆仑去筹备婚礼吧。此地不过只是我们暂时栖息之处,而孕育我们、护佑我们长大的昆仑才是真正的家,像婚礼这种如此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回到家中办才更能体现它的意义。”
洛书轻轻地拍了拍沈雁行的手背,说:“嗯,理应如此,我们明日就动身赶回昆仑。”
“哥哥,要不今年这年就顺道提前过了吧,也就免得他们再往回跑一趟了。”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