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烨进了殿中后,映入眼帘着是垂在床榻上的幔帐,将他的视线遮挡住,无法看到里面。
他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床榻前,抬手撩开了幔帐。
小皇帝躺在床榻上,一副虚弱的蹙着眉心,像是被他的动作惊扰到,缓缓的睁开了眸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摄政王来了。”
薛止烨望着乔伊红扑扑的脸蛋,伸出手摸了摸,还很烫。
“臣给皇上倒杯水吧。”
一路狂奔回来,乔伊的确是渴了,遂人点了点头。
薛止烨转身到桌旁为乔伊倒了一杯,走回床边,一伸手握住乔伊伸过来要接水杯的小手:“臣来喂皇上喝。”
说着,包裹着乔伊小手的大掌松开,顺着乔伊的手臂滑了过去,揽起乔伊肩头,带着乔伊单薄的身体,靠在他健硕宽阔的胸膛,人坐在床边,给乔伊找好最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他怀中,开始细心的喂起乔伊水来。
薛止烨做出的一系列事情,让乔伊懵的一批,感觉身旁人与昔日那个变着法想折磨他的人,判若两人。
乔伊一双桃花眼睁着跟猫眼,又圆又大,还带着几分憨态。
老逼登不会也是被换了芯,穿进了其他人了吧!
薛止烨将乔伊的每一个小表情变化都尽收在眼底。
怀里小皇帝这副模样,像极了小动物,但却不温顺,会伸出爪子抓人,充满着野性。
不过,他一定会将他驯服,把那凌厉的小爪子一个个的磨平,让他失去攻击性。
再用黄金打造的锁链,拴在他的脖梗上,囚在牢笼里。
并且这一天会很快了。
薛止烨指腹微不可查的在乔伊的衣料上捻了捻。
“还要再喝一杯吗?”
乔伊摇了摇头,忙从薛止烨的身上爬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缩了进去。
在被窝里拱起了一个小包。
薛止烨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他几息,起身欲要离开,身体陡然一颤,紧接着神色迎上痛楚之色,转瞬“啪嗒”一声,他手中的杯盏掉在地上。
怎么了?惊的乔伊忙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看去。
只见薛止烨脸色惨白,吃力的用一只手臂撑着床栏,不让自己倒下去。
乔伊满是惊讶的问道:“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薛止烨额上冷汗涔涔,他艰难的看去乔伊,唇瓣轻轻颤抖,想要说话,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下瞬就见他撑在床栏上的手臂一滑,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乔伊忙爬到床沿,垂眸看他着。
男人昏死在地上,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乌黑的发丝,将本就苍白的脸色衬的毫无血色,薄唇透明,毫无生气。
乔伊脸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的泛白。
他伸出一只手到薛止烨的鼻息间,去探他的呼吸。
“还有呼吸,没有死。”说着,乔伊用手指拿开挡在薛止烨脸颊上的发丝,一张噙着浓浓病容的俊美脸庞随之映在乔伊眼中。
这一刻的薛止烨就像一个落难的病美人,毫无震慑力,杀伤力,随便人去处置。
乔伊手垫在下巴上,趴在床沿,静静的瞅着他。
“他要是就这么死了,我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说完,乔伊皱了皱眉头,瞧着地上即便昏迷着,神色也噙着浓浓痛苦的人。
“原文中,他可不是这么死的,所以这应该只是个插曲。”
乔伊吐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用手指戳了戳薛止烨的脸颊:“哎?老逼登你这是怎么啦?一副很疼的模样。”
“是肚里生了虫吗?”
“还是痛经?”
“要不可能是要生了?”
说着,乔伊的小手还不老实的在薛止烨脸上抓抓捏捏起来。
“其实,我刚穿越过来那会,对你印象还没那么恶劣,可是你一再欺负人,让我最受不了的你还弄了三个……不提这个了。”
虽然不说了,但乔伊到底是气愤的,他的手指捏起薛止烨的脸蛋肉一拧。
“真想趁你病要你命。”
可是我不敢,我不敢杀人,更怕杀不死你,反被你杀。
乔伊又泄愤的去拔薛子烨浓长的睫毛。
好家伙,一下拔掉人家好几根睫毛,直接将薛止烨疼的一皱眉,要醒过来。
见此,乔伊忙轱辘到地上,坐在薛止烨身边,将脸上表情整理成一幅担忧之色,瞧着缓缓睁开眼来的薛止烨:“摄政王你没事吧?”
说着,他看了一眼殿门的方向:“怎么回事啊,朕都叫人了,怎么还没有人进来啊。”
乔伊的话语,落在薛止烨耳底,就像是在另外空间,飘渺不清,薛止烨的神智还在混动当中。
他努力的看着眼前之人。
然后艰难的撑起身体。
乔伊刚做完坏事,有些心虚,尤其手上还捏着赃物——某人的一撮睫毛。
以为他这是被当场抓包,要被收拾了,人心虚的揉了一把脸,解释道:“老逼登你听我解释,啊不,摄政王您听朕解释……”
薛止烨身体前倾,向乔伊靠了过来,然后缓缓的,将脸埋在乔伊身前,感受着温软的身体,和那种好似可以溶于他骨髓,让他在被毒发折磨的痛苦中,得到一丝慰藉之感。
乔伊却僵住,被薛止烨这种举动弄的蒙的一批。
这老逼登要干啥子?
薛止烨脸埋的地方很敏感,尤其他呼出湿热的气息从轻薄的衣料渗了进去,让乔伊感觉有种自己被吃……
乔伊脸上爬上了一撮红晕。
他不会是将我当成了他妈,要吃——————————奶吧。
哎呀!
乔伊一把将人推开,梗着脖子,使劲冲门外喊道:“来人啊,摄政王昏倒了,快来人啊。”
他的话音未落,便呼啦啦进屋一大群人。
将薛止烨抬了起来,赶去太医院。
见人都走了,乔伊吐了一口气:“终于清静了。”
“皇上,臣来了。”顾兆澜从窗户翻进来,轻“啧”了一声,“真是越发喜欢从窗户进来,有种奸夫偷情的刺激呢。”
乔伊瞪了他一眼。
顾兆澜走了过来,一转身贴着乔伊坐在他身边,不甚在意的问道:“皇上今日去御书房文案下藏着,是玩耍的什么游戏啊,说出来,教习教习臣,臣一同与皇上玩耍。”
乔伊料到他会问此事,可是他有权保持沉默。
乔伊起身,故意躲避顾兆澜的亲近,坐在了桌边,提起茶壶倒着茶壶:“薛止烨有什么病吗?貌似很严重的样子。”
乔伊没有回答顾兆澜的问题,他人也没再问,很识趣的回答乔伊提出的问题:“中毒了。”
“嗯?”乔伊好奇的看向顾兆澜,问道:“是什么毒啊,不能解吗?”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
顾兆澜回答:“从前是说无解,不过臣不在皇宫的这段时日,摄政王找了一位神医进宫,已经给他找出克制体内毒发的办法了。”
乔伊的好奇心越发大了:“什么办法啊?”
顾兆澜道:“找个纯阴之体的人来克制。”
“怎么克制啊?”乔伊好奇心一波比一波浓郁。
“这个他没有告诉我。”顾兆澜摸着下巴,猜测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解法,据臣这些年学医经验,无非就是喝血了,用肉做药引吃什么的了。”
乔伊直咧嘴:“好残忍。”想了想又道:“人海茫茫,他又怎么去找纯阴之体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