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望着眼前秀丽,充满青春灵动的少年皇帝,轻轻叹息一声。
“其实哀家很欣赏你的敢爱敢恨的。”略顿“不像我们年轻时,瞻前顾后,又没有勇气舍去荣华富贵,安逸的生活,最后落下一生的遗憾,并且一步错步步错,连带着昱儿都被我们连累,让他生活在不快乐中。”
乔伊配合着太后,静静聆听着,明白太后要将她的往事,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讲给他听,更清楚太后的用意。
太后眼中拢上悔恨与伤感:“当年哀家与无宗在国宴上相识,又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遂便暗暗相爱了。”
说到此,太后脸上流露出苦涩:“干柴烈火便在了一起,却不成想,哀家被先皇看中,哀家若是拒绝会连累母家,而私奔,我们又放不下荣华富贵,不想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所以最后我们选择分开,哀家进宫做了先皇的嫔妃,可进宫后,哀家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了无宗的骨肉,也就是昱儿。”
“哀家费尽心思,瞒天过海,让所有人都认为昱儿是先皇的骨肉,但从此也与无宗藕断丝连起来,我们每年都会找机会秘密幽会。”
乔伊忍不住说道:“你们的幽会却被薛止烨发现了,还知晓了武帝是你们的孩子?”
太后苦楚的点头:“那次哀家借着去回家祭祖之名,与无宗幽会,却不成想在路途上遇到了土匪,无宗受了重伤,而那群土匪要侮辱哀家,就在哀家与无宗绝望之际,摄政王救了哀家与无宗。”
乔伊冷笑:“他还挺仗义的!“
太后看出乔伊对薛止烨憎恨,说道:“那时摄政王与您年龄差不多,的确是一身正气的。”略顿“可人都会变得,变得有城府,甚至不得已作恶等等的变化。”
“不得已?”乔伊语气中都是讽刺。
太后看出乔伊眼中有情绪升起,便没再为薛止烨说话。
薛止烨站在暗处,目光深沉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他为什么要做好人?如他的父母吗,最后落得满门被刺了毒酒的凄惨下场。
太后整理一番心情,继续道:“当时无宗身负重伤,认为自己无法活了,我们的随行也已经都被土匪杀了,只得去求摄者王将哀家安全的送回去,因此摄政王自然知晓了我们的身份。
又因为摄政王救了我们,无宗也没有防备他的心。与哀家说了一番临终遗言,却不巧被摄政王听到,知晓了我们的关系,以及昱儿是我们的孩子……”
乔伊一边听着太后的讲述,一边望着御书房的方向,当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薛止烨会成为龙宵国的摄政王,而薛止烨就是用这个秘密拿捏住了盛无宗和太后。
“是哀家与无宗连累了昱儿。”太后眼眶湿润,看向乔伊:“这件事,我们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没有发生这件事之前,他从未难为过我们,两国一直友好联谊,是我们没交好昱儿,让他去龙宵国做友好往来,将你……”
“不要说了。”乔伊打断太后的话:“我懂你的意思,我就去写一封信函留下,断了武帝对我的情,阻止他去寻我。”
太后说了这么一番话,无非就是想说服乔伊写下一封绝情信,让盛昱璃死心,乔伊看的明明白白。
旋即乔伊神色冷静淡定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提笔,落在了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
太后望着眼前行事果断决绝的少年帝王。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思想敏捷,头脑聪慧的小皇帝,或许在治国上,他会超过昱儿的能力,只是被薛止烨压制住。
但即便没有薛止烨,她也不会让他与昱儿走在一起,昱儿太重感情,而他头脑太过于冷静做事,昱儿很容易被他利用,让他吃定昱儿。
他会在与她交谈时,就将要给昱儿写的信函内容都在脑中拟定好,她以为他会被他与无宗的感情而动容,可他从头到尾都在冷静的聆听,分析着她的用意。
乔伊点上了一个句号,放下笔,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递给太后:“您看,可以吗,若是哪里不妥,我重新写。”
门没有关,薛止烨可以清楚的看见坐在桌旁,神色淡静的乔伊。
无可厚非,他在同龄人中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存在,做事够冷静,也很谨慎,有远见,若是没有他,会是一位很优秀的帝王。
甚至有时自己会担忧他一旦脱离自己的掌控,在没有他压制中而崛起。
思极于此,薛止烨眼底迸射出狠毒的精芒。
所以他要彻底毁了他,丝毫不给他机会。
房中,太后看完信纸上一行内容后,神色惊愕的看向乔伊。
乔伊低垂着乌睫,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太后会这样看着他:“我这样写,又这么拒绝他,阻止他,得了你们的心意,”说到此,乔伊自嘲般的一笑,道:“我的确如女子一般,可以孕育的,我都已经孕育过了一次,怀过薛止烨的孩子,只是中途终止了孕育。”
乔伊风轻云淡的揭着自己的伤疤:“信中我讲出发现自己怀了薛止烨的孩子,为了孩子原谅了他,跟他回去,他也会因为孩子对我好……”
因为薛止烨距离乔伊比较远,所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到底是能看出,乔伊的写的内容是让太后满意的。
“谢谢你孩子。”太后道“哀家永远会记得你的好。”
她说着,抬手,神色慈爱的要去摸乔伊的脸颊,乔伊却忙转动轮椅后退着,避开太后的手:“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做这些,是为了武帝,他对我那么好,我不想耽误他,”略顿,神色坚毅起来:“我更不要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乔伊将身上盛昱璃的外套脱了下来,认真仔细的叠整,双手捧着,放到了床榻上,微红着眼眶望着床榻上盛昱璃的衣裳:“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与付出,我们今生无缘,我不能与在你一起。”
言毕,乔伊拉下幔帐,用换衣裳做掩护,背着太后将枕头下那只锦盒,望仙草收在了身上。
他得把腿治好,成为一个正常人,否则他想反击薛止烨,只会难上加难。
乔伊收拾好,一眼都没有看太后,快速的出了卧室,向着宫门的方向转动着轮椅。
他没走多长一段路,便看见了薛止烨。
薛止烨站在他前方,迈步向他走来。
乔伊深呼吸了一口气,躲不掉就得面对,旋即继续转动轮椅,向着薛止烨走来的方向行去。
薛止烨走近乔伊:“我们回家了。”
说罢,推着乔伊向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姜冥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马车也都准备好,二人出了皇宫后,薛止烨俯身捞起乔伊,便将他放进了马车中。
乔伊回头看去那辆轮椅,他清楚薛止烨不会让他带着盛昱璃给他的东西离开,便一句话也未说,心中期望着那株望仙草不要让薛止烨发现了。
毕竟那株望仙草也是盛昱璃送的。
乔伊靠着车窗坐着,一双失意的桃花眼望着车窗外,所有事物随着马车行驶的速度,好似向后退着一般。
“舍不得他了?”
耳边响起男人带着讽刺的话语。
乔伊目光依然看着窗外的景象,不想与身旁的男人说话。
下巴上陡然一疼,薛止烨手指捏上乔伊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犯了错误,还在这里厚颜无耻的装清高!”
乔伊不想招惹薛止烨,可是薛止烨却一直故意在找茬,乔伊抬眸问他:“朕犯了什么错误?”
薛止烨眼底蹿着火苗:“贱人,你真是丝毫都不知自己有错,不知悔改,你与盛昱璃一路做着苟且之事,背叛本王,是犯了背板本王的大错。”
乔伊“呵”的笑了声,瞪着薛止烨说道:“别说朕与盛昱璃是清白的,就算朕与他做了什么,也何来的错误啊?薛止烨,你弄清楚你我是什么关系好吗,朕没有与你处对象,也没有你领证结婚,你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唔……”
薛止烨捏起乔伊的下巴,欺身狠狠的咬上了他。
森白的齿尖惩罚似的将乔伊嘴角咬出一道口子。
乔伊被疼的身体一瑟缩。
还不待他去挣扎,薛止烨已经死死的将乔伊抵在车壁上,像一头野兽般疯狂的撕咬着。
薛止烨一直都防范着被乔伊咬他。
遂牢牢捏着乔伊的下巴,让乔伊无法咬合,混着血丝的津液顺着乔伊的嘴角流淌下来。
又顺着颈项的弧度蔓延至雪白的领口,白色的领口被浸湿后,好似绽开一朵血色玫瑰。
薛止烨报复性的狠狠凌辱着乔伊……
姜冥骑着马,注意力被剧烈摇晃的马车吸引了去,但很快就收了回来。
目视前方,专心行驶。
帝都,闻人厉找到了小福子。
闻人厉高大,眉眼自带一股浓重的戾气,小福子在他高大身影的笼罩下,生出了几分怯意,说话的声音都照比平时小了许多:“你找杂家有什么事情?”
闻人厉道:“不是我找你,是蓝泠,他有话与你讲,约你到宏盛酒楼。”
小福子急忙道:“我不去。”
闻人厉道:“你害怕他?”
小福子顿了下:“杂家不怕。”
闻人厉道:“可我看出你分明是在怕他。”
小福子摇着头:“不是的。”
闻人厉步步紧逼:“倘若不怕他,为何不见他,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小福子带着几分慌乱:“没有没有,不是杂家。”
闻人厉质问:“不是你,那是谁做了对不起蓝泠的事?”
小福子忽然没了声,人静了片刻,冷笑一声:“你在套杂家的话,为了帮助蓝泠。”
可惜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小福子了。
小福子转身欲走,却听身后闻人厉道:“值得吗?”
小福子停住脚步,也问向了自己,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呀!
给了自己答案后,小福子转身,看向闻人厉:“杂家不白白做事的——回报,还要抱住自己的安全。”
马车内氤氲着膻腥味。
薛止烨用帕子擦去身上的汗珠,将衣裳穿整后,看向昏死过去的小皇帝。
小皇帝光裸的躺在车内,身上的衣裳都被他野蛮的扯碎,白皙如玉的皮肤上都是咬痕。
严重的地方,还在泌血。
他给了太多,让车里弥漫着浓重的气味。
薛止烨抬手按了按眉骨。
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小皇帝,想做的都是那种事情。
长叹一声后,薛止烨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要去为乔伊清理。
然,手还未到清理之地,便顿住。
“嗯?”
薛止烨视线定在乔伊的小腹上:“他的小腹里怎么好似有东西在动弹?
说着,薛止烨轻轻晃了晃头。
此刻,他精神处在亢奋中,应该是眼花了。
但薛止烨还是向乔伊的小腹伸去了手。
眼睛可以花,但感官是最清晰的,他肚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手一摸上便知晓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