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手机传来一声响。
一个app提示他们在一起两年了。
正正好730天。
清晨,没关紧的窗帘缝透出白光,闹钟还没响起,黎听就首先被门外的抓挠声吵醒。
黎听在心里骂了一声,轻轻地将压在许寄头下的手抽回来,然后下床开门。
登时一只又黑又白的什么东西一窜而进,快到只剩残影,一下子就跳到了床上,给还未睁开眼的许寄来了个泰山压顶,后者结结实实地闷哼了一声,感觉内脏都要被踩出来了。
黎听连忙上前,揪住毛茸茸的后颈就往地上一丢。
这才看清楚了这毛茸茸长了什么样子,黑猫警长,白围脖、白袜子,左脸白右脸黑,很对称。
这只猫性子烈,被扔了,反而朝着两人凶猛地“哈——”了一声,跟卡痰了似的。
两人其实对毛茸茸生物都没有任何兴趣,可耐不住毛茸茸自己送上门来。
那天刚入夏,还下着暴雨,干枯的树叶在下水道口堆积,哪怕打着伞,但斜飞的雨水仍然将两人浇了个透。
好不容易回到家,眼尖的黎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大厅瑟瑟发抖的小奶猫,毛发都湿了,团成一团,好不可怜。
黎听:“这猫好小,估计就一个月。”
许寄“嗯”了一声。
黎听又看了几眼,“要是我们不管它,它肯定活不下来。”
许寄对于猫狗,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他道:“那拿回家吹干了,等雨停再放出来吧。”
黎听捏着后颈就将猫提走了。
哪知这雨下了一天一夜,等终于天晴,猫崽子已经霸道地占据了沙发,怎么撵都不肯走了。
只能养了。
横竖两人也不会有孩子,那就养只猫吧。
许寄揉了揉被重击的肚子,坐起来,刚睡醒的声音沉而哑,“……小白眼猫。”
白眼猫还在爱玩的年纪,调皮得很,进来挠几下被子,又跑了。
黎听拿起被子一看,抽了丝,他无言片刻,又有点习惯了,倒在许寄身上,“亲一下,我去做早饭。”
许寄很自然地碰了碰黎听的唇,干燥滚烫,甚至能感受到起了一点小小的皮。
在一起这么久了,诚然是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黎听蒸上在超市买的饺子和肉包,然后趿拉着拖鞋回房间,他看到许寄裸着上半身背对着他,微微弯着腰,像是在穿裤子。
他习惯性地拍了下许寄的屁股,“啪”的一声,如果不是余光一闪而过一条黑色线状的物体,他差点就错过了好风景。
黎听几乎是一秒不差地揽上许寄的腰,“这是什么?”
许寄:“衬衫夹。”
黎听当然知道那是衬衫夹,早在他第一次知道许寄戴这玩意的时候他就上网搜索了,页面展示了两个夹子的图片,也有戴在别人腿上的照片,普通又没看头,他看了几眼就关掉了。
可没人告诉他穿在许寄身上是这般模样啊!
其实不能说是漂亮光景,因为那是一双男人的腿,肌肉修长,肤色健康,可恰恰因为如此,才更加的刺激色*情。
许寄已经将黑带扣好在了大腿根部,此刻正拉高夹子夹住衬衫下摆。
由于体脂低,只要他稍稍用力,大腿侧面中间的地方都会出现一条肌肉的线条,摸上去是紧致的触感。
黎听的手插在了黑带和肉之间。
许寄:“放手。”
“之前都没见你穿,”黎听去亲许寄的耳朵,“今天去干嘛?”
不怪他,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这是许寄第一次穿衬衫夹,弄得他都将这玩意儿忘了,不然这么长的时间,他铁定能扯烂好几根。
“去见客户签合同,得穿正式点,”许寄道,“放手去刷牙。”
虽说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做的次数也数不清了,别说摸,舔都舔过全部了,可互相就是碰不够似的。
要是不用上班,许寄肯定反手就迎上去。
眼见就要到8点,许寄拍了拍黎听的大腿,“松手,回来再给你摸个够。”
黎听又狠捏几把,“说好了,你别一回来就脱掉。”
许寄“嗯”了一声,没半点扭捏。
在暧昧期他一向坦坦荡荡,更何况现在。他拿过黑西裤,当着黎听的面穿上,笔直的腿与衬衫夹一同被包裹住,看不见了。
轮到黎听去洗漱换衣,出来时,早餐已经被装好摆在餐桌上,客厅的猫碗也装满了猫粮,上边还坠着冻干,许寄正拿着碗给那一棵小白兔狸藻倒水。
黎听忍不住说了句:“别倒多了,不然又死了。”
许寄瞥了他一眼,“一大早就说死不死的,不吉利。”
黎听笑了一声,轻车熟路地:“呸。”
现在两人每天都一起上下班,大大满足了黎听。
“今天中午想喝什么?”黎听的手搭在许寄的大腿上———衬衫夹上边,“听说出了一个当季新品。”
说得是那家咖啡店,也是神奇,还没有倒闭。
许寄微微往左摆方向盘,先将黎听送到工作室,“那就喝新品吧。”
外边已经早早等了三位美女,黎听探过头,同侧头的许寄碰了碰唇,下了车。
各自工作后,到了中午休息时间,黎听提着两杯饮料进了许寄的工作室。
那边的人早已对黎听的出现见惯不惯,打了个招呼。
两个大男人,在外边还是很收敛的,做点什么也跟玩地下情一样。在许寄吃了口鸡翅后,察觉到黎听的左手正扣着自己的右腿上的衬衫夹时,他也表现得不动声色,只侧了侧头。
一旁的的黎听已经解决完了午饭,正单手托着自己的下颚线,见许寄看过来,极为顺手地张开手指挡住嘴边,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他眼睛微弯,里边全是不言而喻的暗示,风情万种。
想操。
黎听说。
许寄挑了下眉:“睡午觉去。”
黎听:“啧。”
两人一起起身离开,楚期受不了地抖了抖身体,心里想,他是不是也该找个男朋友玩玩了。
黎听跟着许寄进了屋,床上的被子还乱着,昨天中午睡醒后还没叠。
许寄转过身来,笑着看黎听,“帮我把裤子解开。”
黎听真的不懂,明明处于下方,但许寄这种上位者气质真的浑然天成。
黎听扶上,也笑:“我用牙齿帮哥哥。”
许寄低头,把黎听的长发拨到身后,安静地看着,瞳孔很深。
嘴唇微张,舌尖一身而过,牙齿咬住拉链往下。
西裤往下掉敞开,衬衫夹的黑带子就露了出来。
黎听看了一会,忽然扯住一根往自己的跟前一拉,他看着许寄后大腿的肉被袋子勒出了弧度。
许寄被拉得一动,跟着力度走了两步。
两人瞬间贴近。
黎听望着人,“亲一下,老公。”
许寄笑了下,很自然地低下头同对方接了个吻,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黎听的下颌线。
中午午休时间短,上班又累,两人一般都极有分寸,毕竟哪怕不做,互帮互助也得大半个小时。
可现在可不是一般时刻啊!
许寄只穿着稍长的白衬衫,兜着的黑色布料若隐若现,还有最引人遐想的、勒住大腿的黑带子。
“你衬衫夹不脱了睡吗?”黎听的指尖一下下勾起,又放手,“啪”的一声打回去。
许寄笑了下,光裸的脚踩上去,“你帮我脱。”
黎听闷哼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别勾我了,下午还想不想上班。”
许寄亲了亲对方的头顶,“给你弄出来。”
放松过后很容易就能入睡,黎听只觉得是一眨眼的时间,闹钟就响了。
许寄也被吵醒,伸了个彻底的懒腰,然后转个身埋进黎听的颈窝里不动了。
黎听从头到尾就没睁开过眼,就手下意识地揽住身边的人。
五分钟后,闹钟再次响起,两人这下都没赖床。
黎听刚穿好裤子,就被许寄阻止。
“给你做个标记。”许寄说。
黎听挑了下眉,“什么标记?”
直到他看着许寄拿出其中一条衬衫夹,以及随后窒息的束缚感。
黎听:“嘶,你是想我物理上的断子绝孙吗……”
许寄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还用修剪圆润的指甲刮了刮,笑着拍了拍黎听的脸,“乖一点,回到家我要检查。”
黎听猛地弓起腰,颇为无奈地满足许寄的恶趣味。
但两人彼此彼此,许寄曾经也被要求戴着什么东西上街。
不过互相纵容罢了。
然后一时间被宠昏了头的黎听得寸进尺地要许寄戴着去滑雪,换来了后者一个狠狠的眼刀。
黎听理智回笼。
“往旁边放点。”许寄朝道具组喊道。
之后便是一通人忙活。
许寄垂下睫毛,只要一想到表面穿戴整齐斯斯文文教别人做玻璃的黎听,衣服底下却是被他紧紧绑住的模样,他就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啊……他看了看窗外,想把人抓了戴上锁链关在家里。
下午六点,黎听下了班,他轻车熟路地上到三楼,在沙发上坐下来等许寄。
许寄也刚好收工,他朝黎听抬了抬下巴。
黎听便站起来跟上。
是真的一起上下班了。
小白眼猫一听到开门声就“唰唰唰”地跑酷去了房间。
许寄看了眼被抓烂的沙发,已经不想生气了。
还没脱完鞋,就被黎听反手压在门上,亲了下来。
“快点……”黎听蹭着许寄的唇,“老公能解开了吗?”
许寄也不怕,气定神闲的,“喝口水先好吧?”
黎听咬他,“不行。”
绑了一下午的带子上边已经有点湿了,然后他亲手把这带子穿在许寄的大腿上。
“真的不吃饭吗?”许寄揉了揉对方的耳朵。
黎听低头咬上对方的下巴,含糊道:“吃宵夜。”
哪怕两人已经在一起两年了,但许寄仍然不喜欢跪趴这个姿势。
用的次数屈指可数。
黎听从身后扯住两条黑带子,看不见许寄的脸,但能看到耳朵尖罕见地染上点红。
很快就被他咬住。
晚上11:00,洗过澡的许寄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半干的头发坠下来几滴水珠,滴在锁骨上,他靠着厨房门看黎听煮夜宵。
两个人五包火鸡面,再加上自己买的芝士和鳗鱼。
很丰盛。
“今年冬天还去滑雪吗?”黎听问。
许寄抬头,“去,可可托海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黎听闻言有些震惊,“啊?这才八月份。”
许寄笑了下,“十月就开板了,我们一月份去。”
于是,等到一月份,等着做玻璃的美女们都不约而同地在朋友圈刷到帅哥老板发的照片。
一张坐在飞机往窗外拍的蓝天白云照。
配字:“请假两个月,和爱人旅游去了,三月一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