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说不定哪天局势就坏下来了。
郝誉抱着这种心态,搂着伊瑟尔躺在沙发上。雌虫被折腾狠了,梦里抽噎几下,靠在郝誉身上掉下几滴眼泪。郝誉除短暂几秒的内疚外,没有任何感觉。
他与伊瑟尔躺在沙发上,白宣良坐在他们脚边的沙发座上。郝誉的脚稍微深直些,就能触碰到寡雌的臀肉,以及放在膝盖边长长一卷草本植物。
“这是什么?”
“慢慢草。”白宣良的指头掐住草本植物的一头,沿着筋脉中一道黑线用力挤压,一些半透明的块状颗粒从开口滚落出来。郝誉越看越觉得熟悉,听白宣良继续说,才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这是蝎族原生星球的草药,据说对青少年发育极佳。
同时,这也是蝎族古药方里治疗枯萎病的主药材。
郝誉十几岁去看望哥哥时,还被哥哥郝怿压着灌了好几口慢慢草草汁。那苦涩的滋味到今天,依旧让郝誉难以忘怀,收脚,坐直,严肃抗议。
“这东西难喝死了,又没什么用。”
“芋芋每次都能喝完。”白宣良低低说道:“他说,良药苦口。”
郝誉不再说什么。他对修克和伊瑟尔张牙舞爪,对白岁安连连教育,但对白宣良没办法——特别是白宣良有主意后,郝誉更不能拿对方怎么办。
“你榨好给他喝吗?”郝誉放好伊瑟尔,蹲下身观察地上长长的慢慢草。他第一次发觉这草晒干的样子,拿过一个小桶,帮白宣良剥开草皮,压出里面的颗粒物。
“是的。”白宣良补充道:“我想多做一些,给修克也送点。”
郝誉自己不喝就行。
他自告奋勇帮白宣良完成榨汁等体力活,端着盘子上楼看望两个孩子。修克早上只进行了基础热身和训练,被郝誉哄到楼上背体术准则、刷卷子。看见郝誉端着草汁上来,他明显喜悦起来。
“郝誉叔叔。这是什么?”
“专门给你做的草汁。”郝誉催促道:“快喝吧。”
坏心眼军雄看着小蝎子毫无戒备的一口闷掉慢慢草汁,腮帮子猛地鼓成两个圆球,嘴唇缩成一个小圈,牙齿互相咬着,提防着,踢翻椅子四处寻找垃圾桶的臭样子,发出愉悦的笑声。
“哈哈哈哈,不能吐。这个对身体好。全部喝下去哈哈哈哈。”
可怜的未成年脸已经埋在垃圾桶里了,听到郝誉这番话硬抬起头,用手托住两腮,捂住嘴唇,哽咽数下,脸色难堪。
“唔。”
“不可以。”郝誉今日就要欺负小孩,吓唬修克道:“全部吃下去,一滴都不可以漏出来。”
修克两眼泪汪汪,显然被这草汁苦透了。他像个膨胀的气球,自觉用手一点一点挤压掉内在的空间,每次吞咽水都从眼角和额角渗透出来,正达到另外意义上的水分平衡。
郝誉满意看着修克全部吃下去,苦得伸舌头,舌苔到舌根上的虫纹都带着草汁的颜色。
“一点都不好吃。”修克用手背擦拭眼角泪花,抗议道:“我不要喝。”
郝誉:“这是补品。”
“什么补品。”修克嘀嘀咕咕,嘴巴不饶人,态度明显软化下来,显然是相信郝誉的鬼话,乖乖回到书桌前继续磨卷子。
郝誉乐得小孩如此乖,从药碟下摸出一块糖放在修克手中,“说补品就是补品。来,尝尝糖。”
修克抓抓糖纸,翻眼看着郝誉,似乎正怀疑这是不是新的苦东西。郝誉直接端起杯子跑下楼,预计拿另外一份去找亲侄子再演一出。
“白哥。白哥哈哈哈。小孩果然被苦到了。哈哈哈,我来端去给芋芋。”
修克把糖果握在手心,躲在楼梯口往下看。发觉郝誉把从自己身上得到乐趣分享给另外一个雌虫,掌心黏呼呼,心里也黏糊糊——明明说好今天要训练自己,却什么都没做。
先是白岁安大闹一场,又是基因库和军雌上门,然后是和雌父……修克走回房间,摊开卷子。
哪怕没看见现场,他也能猜到大致发生什么事情。
无非是雌父一次又一次的乱叫,双脚被蝎尾纠缠住,郝誉叔叔的双手会从脖颈开始往下慢慢攀爬。他和其他家伙的抚摸完全不一样,修克因亲身体会过,很嫩分辨出郝誉的特色。
一些冰冷的指尖,修正整齐的指甲,粗糙充满伤疤的指腹。
沿着自己的脊椎,跳舞一样点在最突出的那几块骨头上,接着随意又精准切入,打断声音,透过厚厚的骨肉翻过来扼住嗓子——修克自己尝试摸过。他在浴室光着身体,对镜子尝试复刻郝誉的手与抚摸。可他是个笨小孩,怎么挥舞蝎尾,怎么撅起屁股,都寻找不到正确的感觉。
似乎必须是郝誉叔叔才行,换一个雄虫都做不到。
“放/荡的雄虫。”修克胡乱写几行分析,一口气划掉,“和什么雌虫都能睡的大色魔。”
他长得也不比雌父差。
修克彻底跑偏内容,他托着下巴,摇晃小腿,努力不和成年雌虫攀比这种东西。
有过诈雄虫的前车之鉴,修克确信郝誉不会对自己下手。他在身边寻找一圈竞争对手,很不想承认,又必须承认同龄雌虫中没有什么谁可以和自己想比拟。。
“白岁安是郝誉叔叔的亲侄子。”
修克趴在桌子上,用指尖把糖果滚来滚去。
他单纯地想,依照郝誉的行为准则是绝对不可能和白岁安发生什么,相反,自己再长大一点,未尝不可以再试试看让郝誉抚摸脊椎骨,寻找那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况且我现在算是郝誉叔叔的徒弟吧。”修克满怀期待,抓住糖果,翻来覆去,最终不舍得吃,专门找个小盒子装起来,塞到桌柜里,“我比白岁安的关系还更近一点呢。”
白岁安是不可能超越自己的,自己只需要努力再努力,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惜。
修克算漏了,白岁安是什么家伙。
*
白岁安房间里。
“慢慢草草汁?”白岁安看着面前打碎的半透明汁液,面不改色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没给郝誉留下任何看乐子的机会。
郝誉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包果干蜜饯毫无用武之地。
军雄啪嗒下,焉了。
“小叔想看我笑话吗?”白岁安清醒过来,没有费多少力气掀开床,换上裤子。他脱得太快,都不等郝誉闭眼,一双大白腿连带偏瘦的上半身都露出来。
“我早上那一拳怎么样?”
郝誉半眯着眼,心口如一,“很不错。”
白岁安翻找出深空机甲模拟仓专用的训练服,呲呲往身上套。这款训练服是最贴合身体的款式,穿起来费劲不少,后背的拉链要白岁安吸气才能拉上去。他边说话,边把胸口、屁股等地方的布料拉上去,到最后穿不上才求助郝誉,道:“小叔。今天我也要训练。”
郝誉打小孩的手又一次蠢蠢欲动。
“不可以。”
“为什么?”白岁安背对着郝誉,满脸愤懑,“我努力有什么错吗?”
“努力把身体努力废掉吗?”郝誉看着面前白花花的背,双目紧闭,抗拒道:“你今日的功课完成了,现在,给我上床睡觉。”
白岁安不依不饶。
他更把身体凑到郝誉跟前,因背对着,横冲直撞倒在郝誉手里,贴着军雄放肆,“我不要。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小叔,你是不是要带着修克吃独食。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是我小叔。我才是你亲侄子!”
幼崽撒娇,对郝誉这种冷酷军雄来说有些不合时宜。
主要是,这个幼崽年十八岁。
换做任何一个军雄崽,郝誉大嘴巴子直接抽上去,把皮实小崽子教育得服服帖帖。可面前是他哥哥唯一的孩子,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的唯一一个亲生孩子。
郝誉真怕自己再一巴掌下去,又把白岁安打昏过去,双手虚虚环在他身边,连连打含糊,“什么吃独食?我对修克好,还是对你好。你自己没感觉吗?”
“他天赋好,是帝王蝎种,和小叔你一个虫种。”白岁安最在意这件事情。他的焦虑不光来源自己,还来源上一场摸底考,军雄们的交流,当然最重要的一击永远来自他死去的雄父。
白岁安道:“雄父还承认他是他的孩子了。”
郝誉头疼:“你担心我会对你不好?芋芋,你到底哪里觉得我对他好?对你不好?”
他堂堂国家英雄,为这两个未成年鞍前马后,又是去看考场又是去安顿他们两的雌父,又是找来难得的模拟机,还认真研读考学各种细节。现在两孩子都在干什么?窝在屋里对自己拈酸吃醋吗?
郝誉觉得孩子们还是不够了解军雄。
军雄这种烂黄瓜群体,有什么好稀罕的?外面的居家好雄虫一抓一大把,要权势哪个不比军雄安全还活得长?
“你雄父的事情,我没办法解释什么。”郝誉坦白道:“芋芋。我只能对你坦白我自己的想法。”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侄子。”
“我的资源。我的财产。我所能照拂到的范围,你想要什么,我便能给你什么。”
“你是我哥唯一的孩子。你是无法被撼动的存在。”
白岁安站着,聆听这段动人的承诺。
他不相信承诺的有效性,因他的雄父生前也是个极会承诺的存在。白岁安需要更多、更多比叔侄更加亲密,更加有威慑性的关系维持他对郝誉的信任。他挺起背,隐形拉链在股/沟摇晃许久,随动作往下又打开一截。
“小叔。”白岁安扭过头,微笑道:“你说我是无法被撼动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