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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刀捅下去

阮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生面孔。

“阮先生,您醒了?”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阿姨听到动静,立刻放下手下的工作,面容和蔼来到床边。

阮余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是?”

阿姨态度带着小心翼翼,“我是顾少请来照顾您的护工。”

阮余顿了顿,很快猜到是顾子晋做的,他下意识拉紧身上的被子,试图遮挡那些不堪的伤口。

阿姨好像没发现阮余的小动作,去拿柜子上的保温桶,笑着说:“阮先生,我做了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阿姨太过热情,阮余没办法拒绝,他习惯了别人对他不好,却没办法无视对他抱有善意的人。

而且昨天见到生生的时候,阮余就想通了,就算日子再苦再难,他也要撑下去。

阮余从阿姨手里接过粥,手背上还带着输液针,努力地喝了半碗粥。

阮余吃完早餐后,阿姨端着碗到外面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声。

阿姨捂着手机小声说:“吃了,阮先生喝了半碗粥,现在正在陪小少爷玩。”

顾子晋听到这话,似乎松口气,“吃了就好,吃了就好......”

“好好照顾他,不准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阿姨哎了一声,“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阮先生。”

通话结束后,顾子晋望着屏保上阮余青涩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着顾子晋,小心翼翼开口:“顾少,我们现在去哪里?”

顾子晋好半天才有反应,他缓缓抬起头,阴影笼罩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情绪,“去殷成那里。”

宽大的房间里,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跪在地板上,他眼睛上蒙着黑布,双手双腿被反绑在身后。

因为看不见周围的事物,这让男人愈发焦躁,扯着嗓子骂骂咧咧:“妈的,放开老子!”

“顾子晋,你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开门声,紧接着是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来到顾子晋身边。

下一秒,殷成眼睛上的黑布就被扯了下来,映入眼帘是笔挺的裤腿,然后是洁白的白衬衫和一丝不苟的西装,再往上望,就是顾子晋毫无温度的脸。

殷成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顾,顾少。”

顾子晋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里藏着汹涌的情绪。

殷成喉咙滚动,连忙解释说:“顾少,这是个误会,我以为你跟阮余分开了,所以才想跟他玩玩,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他!”

顾子晋冷冷一笑,“只是跟他玩玩?”

殷成想起自己做的事,不敢说话了。

顾子晋一想到阮余身上的伤,心口一阵绞痛,面上的冷意更加浓重,看得殷成头皮发麻。

殷成支支吾吾地说:“顾少,上次您不也把阮余给我玩了吗,我保证,我绝对没有碰他,你也知道我那方面不行的.......”

殷成的话像一把闷锤砸在顾子晋心口,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当初不是他把阮余送出去,阮余也不会被殷成带走,折磨成那个样子。

顾子晋眸色漆黑深沉,冷冷道:“把他弄到床上去。”

殷成愣了一下,看着围上来的保镖,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殷成被扔上床,身上的绳子解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保镖把他的手脚以大字型分别绑在床头和床尾死角。

顾子晋面无表情地说:“动手吧。”

意识到顾子晋想做什么,殷成惊恐地瞪大眼睛,气势不足地威胁:“顾子晋,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子晋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指了离他最近的鞭子,“先从这个开始。”

保镖拿起鞭子,朝着殷成走了过去。

殷成一瞬间睁大瞳仁,一边挣扎一边叫唤起来,“你要干什么?你们........”

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保镖大手一挥,拇指粗的鞭子从空中落下,狠狠甩在殷成身上。

“啊——”

啪一声脆响,房间里顿时响起殷成杀猪般的惨叫声。

顾子晋拿起手边的杂志,随便翻了翻,“继续。”

殷成脸色都惨白了,一口气还没倒上来,又是一鞭子重重甩在他身上,没了衣服的遮掩,一道深深的红痕立刻浮现在皮肤上。

殷成瞬间像条脱水的鱼弹了起来,这下他再趾高气扬不起来,痛苦地哀求道:“顾少,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顾子晋翻页的动作一顿,忽然说:“那晚阮余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

殷成一愣,就听见顾子晋头也不抬道:“不准停,接着打。”

话音落下,又是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啪啪”的鞭子声响彻整个房间,夹杂着殷成越来越惨烈的叫声。

等保镖停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殷成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鞭痕,从脖子到小腿,像藤蔓一样布满全身,有几处深的地方皮开肉绽,正往外渗血。

殷成翻着白眼,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就在他以为煎熬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没想到保镖又从桌上拿来一只燃烧的蜡烛,跟他那天晚上用在阮余身上的东西一模一样。

殷成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后退却于事无补,手上的绳子挣动得床头都摇动起来,“顾少,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这次,我保证以后离阮余远远的!”

顾子晋慢条斯理翻阅着手里的杂志,对殷成的话充耳不闻。

保镖缓缓靠近,巨大的阴影如黑网般笼罩了殷成。

房间里很快充斥着痛苦和绝望的哀嚎,听得外面走廊经过的人头皮发麻,纷纷加快脚步离开,不敢久留。

那天晚上殷成对阮余做的事情,全都报复在自己身上,而且严重几十几百倍。

等房间里的动静再次停下来,殷成已经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了,像只待宰的死猪,浑身是血,凡是眼睛能看见的位置到处是鞭痕、针痕、和蜡烛烫出来的伤口。

“顾少,已经结束了,现在怎么处理他?”

顾子晋闻言合上杂志,随手扔到桌上,他站起身,整理了下外套,冷冷道:“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扔到医院都是脏了地方。”

保镖点头,“是,我明白了。”

从房间离开后,顾子晋开车回了医院,他来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阮余正抱着孩子发呆。

顾子晋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病房。

听到脚步声,阮余转过头,跟顾子晋四目相对。

顾子晋挤出一抹笑容,“吃过饭了?”

阮余又把脸转向窗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顾子晋坐到病床边上,假装没看出阮余的冷漠,自顾自地说:“新来的阿姨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如果你不喜欢,就跟我说,我再让人给你重新找个护工。”

阮余还是保持沉默。

顾子晋几乎把姿态放到最低的哀求,“阮余,看我一眼。”

阮余一句话没有,连余光都不给顾子晋。

顾子晋眼里染上深沉的痛楚,他无法忍受阮余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把阮余身体扳了过来,“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你告诉我,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阮余被迫跟顾子晋对视,眼里是浓重的哀伤。

良久,他张了张嘴,又轻又哑地说:“我想出院。”

待在这个地方,阮余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宁愿回到会所工作,说不定忙碌起来就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顾子晋好像兜头被浇了盆冷水,他压下心底的失望,喉咙艰涩地说:“你的病还没好,还不能出院。”

阮余闭上没有血色的嘴唇,不说话了。

顾子晋以为他担心丢掉工作,安慰道:“会所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们经理说给你放一个月的带薪休假,让你好好休息。”

顾子晋都这么说了,阮余还能说什么呢,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被安排的那个人。

这时护工忽然叫了一声:“哎呀,顾少,您衣服上怎么有血啊?”

阮余身体一僵,顺着护工的视线望去,果然看见顾子晋的衬衫袖口上有几滴血渍。

这会儿阮余才后知后觉,顾子晋进来的时候身上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捕捉到阮余眼里的恐惧,顾子晋解释说:“刚刚我去见殷成了。”

听到这个名字,阮余双手抖了抖,那晚惨痛的回忆又被无情地翻了出来,身体细细发着颤。

顾子晋轻抚着他的后背,“我帮你报复回去了,那晚他怎么对你,我就怎么对的他。”

阮余身体僵了一下。

顾子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保镖拍给他的照片拿给阮余看,“你看,我教训了他一顿。”

阮余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用力抱紧了怀里的生生。

顾子晋近乎虔诚地捧着阮余的脸,“阮余,忘了这件事好不好,我不奢望你一下子原谅我,你就像之前那样对待我,我就很满足了。”

阮余试图推开顾子晋,被顾子晋揽得更紧,他就像只被困的小动物胡乱挣动,发出抵触的呜咽声。

剧烈的酸涩像狂浪般几乎把顾子晋淹没,他余光瞥见果盘里的水果刀,突然拿过来塞进阮余手里,“你很恨我是吗?想离开我是吗?那就一刀捅下去,这样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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