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峰抱着乐天替他上药,动作很轻柔, 乐天被他摸得浑身发痒, 轻轻发了抖。
郑元峰道:“平素不是都很忍得住,原来全是装的?”
乐天不想说重一点反而不疼, 咬唇道:“殿下快些吧。”
他越是发抖,郑元峰的动作自然越是轻柔, 恶性循环之下,乐天终于忍不住轻呓出声, “嗯……”
郑元峰的掌心顿住, 抬眼望向乐天,见他面红耳赤, 双手都在胸前蜷了起来,鲜红的双唇因为方才发出的声音而被主人惩罚似的咬住,唇上薄薄的肌肤被咬出一排暧昧的齿痕。
郑元峰不知怎么觉得喉间一紧,沉声道:“疼就叫出来,我不会笑你。”
乐天将脸埋入郑元峰修长的臂膀里,将他的臂膀与胸膛当作庇护所,轻声喘息着。
郑元峰已不是初次给乐天的膝盖上药,他每次都是干脆利落, 上了药就走,动作也是大开大合, 看都不看一眼。
此时因为乐天的喘息与颤抖,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到伤口,伤口还是不好, 今天大约是他跑得急了,又牵出了新伤,浑圆的膝盖处黑红一片,与他雪白的大腿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笔直浑圆的长腿微微颤抖,僧袍半遮半掩,郑元峰不动声色地轻轻揉搓过他的膝盖,怀里的人果然微颤了颤,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身上的莲花香气也愈发浓郁。
原本快速的上药过程慢慢就拉长了,郑元峰替乐天拉上长裤时,眼睛掼到那处,忽然道:“圣僧剃度时连下头一起剃了?”
乐天面色绯红,额角出来些汗,“殿下莫要胡说,我生来如此。”
郑元峰轻笑一声,随后笑得越来越大,弯腰靠在乐天颈侧低低地笑着。
乐天不明所以,“殿下,这很可笑吗?”
“圣僧,不,”郑元峰微抬起脸道,“怜奴,你是不是从未见过别的男人生得什么样?”
乐天:“没见过。”
郑元峰凝望着乐天的脸孔,这个人真是从身到心都那么圣洁呢。
“殿下?”乐天眨眨眼疑惑道,郑元峰盯着他在发呆。
郑元峰卷曲的睫毛一动,“怜奴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乐天:你有本事让我见识见识。
夜里寒凉,郑元峰抱着乐天不撒手了,怀里像抱着个莲花暖炉,他本以为自己会一夜难眠,但伴着乐天轻浅的呼吸与淡淡体香,他竟不知不觉也睡着了,醒来时也不觉有哪里不适,怀里的乐天还未醒。
小和尚……怜奴……郑元峰垂眸望着他安静的睡颜,环抱着乐天的左臂手腕微弯了弯,便立即触碰到乐天温热的面容,柔软得他轻轻一碰脸上就被戳出一个小坑,心性却是那般坚忍。
怪不得郑恒喜欢他,换了他也……郑云峰神色一凛,轻戳乐天面颊的手指忽然用力一拧。
乐天悠悠醒转,迷糊道:“师父?”白皙的面上已经有了两个显眼的指印,但他好似还未曾察觉,眼睛半睁着还未睡醒的模样。
郑元峰不动声色道:“嗯。”
乐天打了个哈欠,复又闭上眼,往郑元峰怀里滚了滚,小声道:“让我再睡会儿吧。”
“原来怜奴也会赖床。”郑元峰轻声道。
乐天听到自己的小名,立即睁开了眼睛,这下将郑元峰那双碧眼看得清清楚楚,意识还没完全清醒,“阿蛮?”
昨日,郑元峰不知怎么鬼迷心窍与乐天交换了小字,却没听乐天叫过,事实上自从璇嫔死后,就再也没人叫过他的小字。
郑元峰静静地凝望着乐天,享受着那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字传来耳廓的那种悸动,第二次了,他因为乐天而眼眶微热。
乐天这才清醒了,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七殿下?”
郑元峰‘嗯’了一声,“睡吧。”
刚被他硬弄醒的乐天:……
“什么时辰了?”乐天揉了揉眼睛。
郑元峰道:“还未有人来送膳。”话音刚落,便有守卫过来,这次的脚步声不同,似有好几个人。
火光中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拐入,他摘下挡脸的兜帽,赫然便是太子郑恒。
郑恒看到狱中的画面,脸色立即不好了,“乐天!”
乐天迟钝地在郑元峰怀里转过脸,“太子?”
郑恒对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立即开了门。
郑恒走入狱内,乐天想让郑元峰放手起身,轻拍了拍他的肩,郑元峰却双臂暗暗使劲箍得越紧。
“乐天,你的腿……”郑恒的眼神落在乐天僧袍上的血色乌黑,心中稍稍平稳,大概也知道郑元峰是因他受伤才抱着他,他蹲下身对乐天道,“孤来接你。”
乐天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皇上回心转意了。”转脸对郑元峰道:“殿下,我就说皇上不会不顾念骨肉亲情。”
郑元峰面无表情。
郑恒低声道:“不是七弟,只是你。”
乐天回过脸,一脸震惊地望向郑恒,“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郑恒艰难道:“孤只能劝动父皇放了你,至于七弟,孤实在爱莫能助了。”
“可七殿下是你的兄弟啊。”乐天显然是不能接受,一手紧抓住郑元峰的肩膀。
郑元峰淡淡道:“圣僧受了伤,还请太子殿下好生照顾。”说着,便要将人放入郑恒怀里。
郑恒已经伸手要去接人,乐天却两手紧抓着郑元峰肩膀处的外袍,拧眉道:“太子殿下,我不能走!”
郑恒脸上浮现一丝恼意,他能劝动皇帝放了乐天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乐天,莫要使性子。”
“太子殿下,你是否建议皇上让其他僧侣代替我?”乐天紧盯着郑恒,郑恒哑口无言,无法在那双澄净的眼下撒谎,垂眸低声道:“孤说过,你与他们是不同的。”
乐天失望地转过脸,将面颊埋入郑元峰怀中,“太子殿下,你走吧,我与七殿下同生死。”
郑恒彻底被惹恼了,起身恼怒道:“不识好歹!”回身一甩披风怒气冲冲地带着人离去。
一直沉默不言的郑元峰直到郑恒一行人悉数离开,才垂眸道:“怜奴,你与我才识得几日,为何如此待我?”
乐天仰起脸,双掌合十,“我说了,殿下你有佛缘。”
郑元峰低声道:“叫我阿蛮。”
“阿蛮,”乐天依言唤了他一声,双眼明澈,“璇嫔积德行善笃性佛祖,她虽红颜薄命,但福缘报在殿下身上,殿下应当珍惜才是。”
郑元峰看着他红唇一张一合,说的是他从前最讨厌听的话,那时他的母亲璇嫔因为皇后病重受了牵连,被皇帝生殉祈福,宫人们按住哭嚎的他,说:“七殿下,璇嫔这是要积大福缘,您不要这样。”
郑元峰轻声道:“我给过他机会了。”
乐天不明所以,“什么?”
郑元峰淡淡道:“我给了他两日的时间来反悔。”
乐天还是不解,“殿下说的是皇上还是太子?”
郑元峰将人搂上,双臂半抱住乐天,低声道:“怜奴,你度不了我。”因为我早已成魔。
到了郑元峰说能出去那一日,内侍果然宣了旨来放他们。
郑元峰直接抱着乐天出去,连圣旨也没接。
老皇帝的命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想让他生就生,想让他死就死,就连那个算卦的祭司也是他一手安排。
这么多年,郑元峰暗中蛰伏,宫里早就一大半都换成他的人了。
郑元峰将乐天抱回了自己的寝殿,乐天不解道:“殿下,放我回佛堂吧。”
郑元峰道:“没有佛堂了,僧侣已经全散了。”
乐天道:“那我也该回去了。”
郑元峰脸色一冷,“你不是说度我?”
乐天道:“我回万佛寺之后,会为殿下祈福念经,结更多的善缘。”
“没必要,”郑元峰径直将人放到自己床榻上,淡淡道,“留在这儿念也是一样。”
郑元峰的宫殿宫人稀少,且都低眉顺目不敢言语的模样,乐天跟她们说话,问宫里现在情况如何,宫人们像雕像一样连动都不敢动。
她们不说,乐天直接问系统,“啥情况啊?”
系统:“郑恒被废了。”
乐天:“卧槽,这么快?!”
系统:“皇帝已经彻底成了郑元峰的傀儡。”
乐天:“给力嗷,给我们小蛮的效率点赞。”
系统:“……”这人到底哪里有佛性?分明是个畜生。
乐天轻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小蛮什么时候事业情场能来个两开花呢?”
系统:“你是和尚,能不能庄重点?”
乐天:“你歧视和尚?”
系统:“不,我歧视你。”
乐天:……
郑元峰蹲了两日大牢,虽有乐天相伴,仍是浑身难受,沐浴干净之后又回寝殿抱走了乐天。
郑元峰的寝殿浴池不大,但也不算小了,郑元峰屏退了众人,要亲自帮乐天沐浴。
乐天略有些羞赧,他从七岁后还没有让人伺候过沐浴,抓住郑元峰解他僧袍的手道:“殿下,其实我的腿伤真的无碍,我可以自己来。”
“无碍?”郑元峰冷道,“那为何涂药时连连颤抖汗流不止?”
系统:因为他发骚。
乐天无可辩解,低声道:“殿下千金之体,真的不妥。”
“你是圣僧,怎可用俗世想法来看人?”郑元峰略一用力,解下僧袍的侧扣,雪白的僧袍瞬间褪下,露出里头的银色中衣。
乐天想了一下,道:“殿下说的有理,那便劳烦了。”
郑元峰大掌伸向乐天的中衣结扣,轻轻一抽,中衣结扣解开,郑元峰剥开银色的中衣,便见里头玉雕一般的身子,莹莹肤白幽幽淡香,他的眼神在上头慢慢扫过,鼻子微皱了皱,大掌熟练地脱下乐天的长裤,又脱了里头的亵裤,那日惊鸿一瞥的那处总算完完全全地入了眼,当真是粉雕玉琢,毫无毛发。
郑元峰沉默地将人放入水中。
乐天坐靠在池中的暗椅上长出了一口气,忽觉头上一麻,转头拧眉道:“殿下,不要再摸我的头了。”
郑元峰半蹲着,手掌好似要落在乐天的头上,在乐天不满的眼神中顺势落到他光滑的肩上,低声道:“怜奴,我想将郑恒杀了祭奠我的母亲,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