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是挺想给傅铮看的,但贺乐天的要脸性子是决计不会给傅铮看的, 不过也不要紧, 傅铮说要看就硬要看。
“四叔,你讲点道理, 文明些。”乐天捂住屁股,往后躲开了傅铮的手。
傅铮正是因为非常难得的想讲道理才要看的, 贺乐天这样娇滴滴的公子,他打完以后也是有一丝丝悔意, 何苦将人打的都哭了呢, 全然不记得自己盛怒之下恨不得毙了贺乐天。
傅铮身上有些贱骨头的脾气,你顺着他, 他觉得没意思,你跟他对着来,傅铮就觉得有意思,有嚼头,乐意斗上一斗。
斗不过也不要紧,他有枪嘛。
要是贺乐天给他养,他一定养的其乐无穷。
傅铮忽然很想品尝一下养贺乐天这样的儿子是什么滋味,生出了无穷无尽的慈父心思, 一时半会满腔慈爱倾泄不出去,拽着贺乐天硬是要看他的屁股。
贺乐天一介书生, 四肢无力又挨了打,被傅铮再一次很随便地拎到了床上。
西裤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傅铮手穿过贺乐天那一把细腰去解他的裤子, 贺乐天还在挣扎,“四叔,你不要看了,我不是孩子,打不坏的。”
傅铮心底里那些恶趣味不方便说,一言不发地将贺乐天的裤子给扒了。
贺乐天伤得的确不算太重,傅铮手扬的高,心里还是有分寸的,没下死手,两片白白的屁股蛋上连指头印子都没沾上,只是粉粉的一团,白里透红的还挺好看。
这贺乐天成天给他满口道理伶牙俐齿的,挨了揍也还是剥了裤子乖乖躺着,全是个孩子样。
乐天趴着,“四叔,你看完了吗?”
傅铮慢悠悠道:“正看着。”
傅铮伸手,想弹一下贺乐天的屁股,边看贺乐天的眼色,边悄悄手指靠近了,趁贺乐天不注意轻弹了一下,柔软的屁股蛋立即云朵一样地散开了起伏的波纹。
乐天发现傅铮在弹他的屁股了,忙转过身跳下床,拉起裤子羞恼道:“你干什么?!”
傅铮半坐在床上,面上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哈哈。”
乐天:……你笑个屁啊老文盲。
傅铮下了床,走到桌前,捞起那几本连环画册,哗啦哗啦翻了几页,见上面的图画童趣十足,全是些鸟兽精怪的模样,抬眼对提裤子的乐天道:“这是什么?”
乐天正在系皮带,本不想理他,但他是个有教养的小公子,就算傅铮再粗野蛮横,他也依旧保持自己的风度,“山海经。”
傅铮‘哦’了一声,“给小孩看的。”
乐天心想老文盲懂什么。
傅铮扔下书,面上恢复了威严模样,回头警告道:“贺乐天,在我们傅家就要守我们傅家的规矩,以后不许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
乐天道:“若非四叔太过顽固,我也不会如此。”
傅铮挑眉,才刚打过,又不怕了,理直气壮的小模样,傅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没头没脑地又来了一句,“你和你爹关系如何?”
乐天简直是一点也跟不上傅铮的思路,“我和我爹相依为命,自然很好了。”
傅铮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最后道:“看些这种图画故事书就得了,不许教天仙旁的。”
乐天不解,“四叔指的是?”
傅铮淡淡道:“什么民主自由这些的。”
乐天愣住,他还没想那么远,傅铮一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没那个意思,放心地推开门走了。
傅天仙被傅鸣风拉到小厅,傅天仙坐在座位上小声地抹眼泪,傅铮走进来直接对傅鸣风道:“走。”
傅鸣风立正跟上,心中却是疑惑重重,因为瞧见傅铮的脸色竟然是很不错的,和风细雨的模样,他不敢问,只默默地跟着后头。
傅铮上了车,心情很不错道:“去给他们买些纸笔回来。”
傅鸣风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回道:“是,司令。”
傅铮厌恶‘文人’不是一日两日的光景了,其中缘由复杂傅鸣风也说不清了,乱世之中,像傅铮这样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大将与文人之间因理念不合产生过数次摩擦,家里门口那座雕像是守死人的,傅铮心里跟明镜似的,偏还笑呵呵地收了下来。
傅鸣风还记得当时傅铮的神情与言语。
“守墓怎么了?我傅铮从参军那一日起就是扛着棺材走,怕什么?”傅铮阴森森地一笑,“有这雕像守墓的可都得封侯拜相,抬举我了。”
司令两次与贺乐天翻脸,翻过以后倒是没什么大气性,傅鸣风正胡思乱想时,听傅铮冷冷道:“警察局的那帮子人疯了,抓了一大批学生,过去让他们把人放了。”
傅鸣风忙应了一声,“那么要与郝司令打招呼吗?”
“棉城的事与他有什么干系?”傅铮眼里就没那个人,皱眉道,“一群奶娃娃,成天嘴里喊着民主自由的口号游街,想吃枪子了。”
傅鸣风道:“那司令不如让警察局再多关那些学生几天,吓吓他们。”
傅铮摆了摆手,“跟孩子计较什么,”他偏过脸,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他生来就一张处处与人作对的脸孔,“把人吓哭就不好了。”
傅鸣风应了一声。
安静的车里忽然响起曲不成调的小调子,低沉沙哑的男声乱哼,并不好听,可以说是相当难入耳,傅鸣风面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
傅铮自己哼的自得其乐,哼完一曲,意犹未尽地对傅鸣风道:“鸣风,你听说过留声机吗?”
傅鸣风成天跟在傅铮身边,傅铮懂的他不一定懂,傅铮不懂的他是一定不懂,于是老老实实道:“不知道。”
傅铮‘哦’了一声,“是个机械玩意,能唱歌,样子是金色的喇叭花形。”
语气在傅鸣风耳中听来有些俏皮,傅鸣风道:“司令想要?”
傅铮拍了拍膝头,“不用,家里有。”
傅天仙眼睛红红地去看贺乐天,乐天安慰了她半天,因为屁股疼,让她先拿了图册自己去看,主要也是怕傅天仙真跟他关系太好,适当的时候还是远着点好。
贺乐天皮薄,起初不觉得很疼,过了段时间以后臀上火辣辣的滋味越来越明显,乐天不得不趴在床上休息,连两顿饭都是佣人阿官来伺候的。
乐天觉得丢人,令她千万不要说,就说他病了,起不来床。
阿官舀了一勺粥喂他,点点头,心道司令府上上下下现在都知道贺公子挨了打啦,就算她不说,也都知道了。
傅铮在司令部早早处理完了事情,让傅鸣风去警察局放人,“纸笔你不必去买了。”
“是。”傅鸣风听什么是什么,马不停蹄地往警察局去了,心道司令这是回过味来了,纸笔这两样物件出现在司令府就挺可笑的。
他没想到傅铮没让他去买,倒是自己去买了回司令府。
“司令。”佣人迎了上去。
傅铮点了头,抬手解了军服的两个扣子,“贺公子怎么样?”
阿官道:“贺公子起不来呢,一整天都呆在屋里头。”
傅铮的脚步停住了,挑了挑眉,心道真打坏了?脚步匆匆地往贺乐天屋里去了,推开屋门紧走几步,才发觉贺乐天趴在床上正在睡,睡得还挺沉,他动静这么大,依旧是闭着眼睛,鸦青色薄被盖在腰间,将人分成两段似的,一半单薄一半婀娜。
傅铮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天热,贺乐天睡觉脱了长裤,三角内裤包裹着白里透红的臀肉,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抖了抖,傅铮看得有点入了迷,指尖快碰着时才收回了手,将臂弯里夹着的纸笔放在贺乐天睡觉的枕头旁,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阿官等在外头,傅铮道:“他吃了吗?”
阿官道:“吃了午饭,晚上还没开饭。”
夏日天长,下午三四点钟日头还是挺烈的,傅铮抬起眼望了一下院子里的绿树,“去外头买几支冰棍回来。”
乐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屁股上一凉,皱了皱眉,缓缓扭过头一看,穿着军装的傅铮正坐在他身后,他慌忙想坐起身,被傅铮压在腰处,“躺着吧。”
乐天这才发现不对劲。
冰冰凉凉的冰棍穿过他的内裤缝贴在他略红的肌肤上,开花一样插了好几支,乐天目瞪口呆道:“四叔,这是干什么?”
“敷上就不疼了。”傅铮拔了一支出来,冰棍用米黄色纸包着,圆圆的一根,凑到乐天唇边,“吃一根?”
乐天:……
傅铮拿冰棍戳了戳他的小嘴唇。
乐天:“四叔,这刚敷在屁股上的怎么能拿来吃?”
傅铮不以为意,“不脏,没见过比你还白净的屁股。”
似乎是为了作证自己的理论,傅铮撕开了米黄色的纸,将冰棍在自己嘴里含了一口,对瞪圆了眼的乐天道:“盐汽水味儿,你试试?”
“我不要。”乐天赶紧将嘴藏在臂弯里,生怕傅铮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直接给他塞嘴里。
傅铮微微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全然是一副讥诮的样子,这不怪他,他天生长了这样一副脸,其实他心里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给你买纸笔了,”傅铮指了指他枕头旁的布袋子,“看看。”
乐天凑过去从缝隙里看了一眼,很矜持道:“谢谢四叔。”
傅铮觉得贺乐天这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妨碍他端着,一副自持身份的模样,端得还挺可爱,不像是他从前遇见的那些满嘴酸腐气的老学究,喝了洋墨水就是不一样。
傅铮慢条斯理地舔着手里的冰棍,“书给天仙了?”
乐天道:“是,她自己也能看懂点。”
傅铮道:“哦,你教的好。”
乐天无言了。
傅铮瞥了一眼他的屁股,“好点吗?”
冰敷之后疼痛感确实减轻了许多,乐天老实道:“好点了。”
傅铮道:“留声机在浴室里?”
乐天已经有点习惯傅铮这种说话随时随地都能跑偏的风格,点头道:“还在。”
“我去拿过来。”傅铮叼住冰棍,起身跃跃欲试道。
乐天:……
傅铮力大无穷,过了一会儿真把留声机搬了过来,模样还很轻松,问乐天怎么让留声机唱歌,乐天说,傅铮跟着操作,一会儿留声机就放出了那天傅铮听到的歌声。
“四叔喜欢听歌?”乐天好奇道。
傅铮道:“谈不上。”手指在膝盖轻轻带着节拍,“这是谁唱的?”
乐天道:“黄湘蝶,一个歌星。”
傅铮道:“你认识?”
乐天失笑,“我认识她,她却不认识我。”
傅铮点了点头,瞄了一眼乐天的屁股,抬手抹了一把。
乐天猝不及防地完全没有防备,轻叫了一声。
“要化了,”傅铮伸手,掌心里水淋淋的,“你屁股太热,冰棍化的快。”
乐天:……
傅铮看着贺乐天哑口无言的模样,心里偷着一乐,养小子真是比养姑娘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