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后, 宋阮没觉得他和靳越舟关系有什么变化,除了靳越舟频繁把他拉进没人的地方搂着亲,像是犯了肌肤饥渴症, 恨不得将人从头亲到尾。
宋阮朋友本身就不多,路垚是第一个发现他和靳越舟谈恋爱。
最后一回毕业晚会排练的夜晚,团队在后台等待上场。
路垚照常姗姗来迟,挨着宋阮坐了没两分钟, 眼神颇为诡异落在宋阮身上。
宋阮疑惑看他,眼神茫然, 想问他在看什么呢。
下一秒, 路垚沉默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他不说话, 将镜子在两人面前升高, 镜子缓缓移动, 正正好放在一个宋阮刚好看得到的视角。
然后宋阮在那面精巧的小镜子中看见,自己脖颈处有一枚不深不浅的红色痕迹。
新鲜的暧昧痕迹落在白皙处尤为明显。
宋阮一激灵, 瞬间抬手“啪”地一声捂住。轻软漂亮的眉眼染出羞赧惊慌。
今天靳越舟难得抽空, 从一堆图画设计中挤出时间陪宋阮来剧院。
出发之前宋阮宿舍没人, 靳越舟扣住宋阮的腰不放, 缠着人亲,唇舌相抵交缠,温热的舌尖在口腔中翻动绞绕。
宋阮一开始很配合, 许是无人的环境影响,后面亲着亲着,宋阮切切实实感受到某处的頂起,腹部的异物即使隔着几层衣物, 存在感却明显得要命。
再亲下去恐怕得出事,不等宋阮制止, 靳越舟自发停止。
锋利的齿牙换地方,低垂脑袋,牙尖叼住宋阮脖颈下方的一块嫩肉不停亲吻啃咬,像一只黏人的大型动物。
对方的呼吸和腹部的异物同步灼热发烫,宋阮躲也躲不开,切切实实体会对方的滚烫体温,脸颊至锁骨一片泛着羞涩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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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路垚提醒,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多久,也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难怪来时陈璐几个人表情总对他露出一张张意味不明的笑容。
路垚以极缓的动作闭合镜子,非常像电影慢镜头回放,他幽幽开口,“谁留的,别告诉还是你某位姓靳的朋友,我寻思你们朋友之间还玩挺大啊。”
宋阮当然注意到他脸上故意的挤眉弄眼,掌心下的那枚留下痕迹的小块皮肤,随着路垚暧昧的话语温度不断上升。
他小小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小声郑重介绍,“不是姓靳的朋友,是姓靳的男朋友。”
路垚一点没惊讶,他听后也非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鼓掌的姿势很有退休领导风范,“不错不错,看来进展十分迅速,所以到哪一步了?”
宋阮双目怔然,反问,“什么哪一步?”
路垚在随身携带的小包中翻找东西,里面的杂物瓶瓶罐罐哗啦哗啦响。
听见宋阮的反问,抬了抬眉毛,“所以还只是亲亲抱抱?你们俩还挺纯爱的。”
宋阮因为路垚直白的话语有些不好意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结结巴巴道:“除了这个,也不能……不能干什么了吧……”
路垚终于在包里盘出一个类似化妆用品的物件,轻哼了声,“能做的可多了呢。”
说着他朝来往熟人要了个小粉扑,随后让宋阮别用手挡,他用遮瑕帮忙把痕迹遮了去。
宋阮老实配合,微微侧过下巴方便路垚上遮瑕。
面对小白,路垚作为一个有着诸多丰富经验前辈,十分贴心给人科普各种注意事项,“老处男憋久了肯定不会来事儿,你第一次时一定一定不能就着他的意愿,难受就喊停,不高兴就喊停,不爽更得喊停!”
宋阮面无表情听路垚上课,话题不断往十八禁的方向狂奔,同样未经事的老处男宋阮本人听得羞红脸。
路垚说得正起劲,掏出手机打开某宝,压根没把宋阮当外人,一点不避讳,试图想给他安利某些他觉着好用的避孕套和某些品牌的润滑剂。
一条条见不得人的链接“叮咚叮咚”跳进宋阮手机页面。
这还不够,路垚一脸淡定,“这可不算小事,手机拿出来,给我一条条加入购物车。其实这应该你对象找的,以后他要是准备好东西,你就一件件在购物车里对,东西对上了说明他对这事儿用心了……”
之后,宋阮羞耻到想钻进地缝,手机握在手中,手指迟迟不肯下落。
路垚直接上手,点进某宝一条条加购,“这玩意儿你可不能不好意思,未来□□……”
宋阮头疼,好在后台人声喧杂,舞台的扩音传遍大小角落,没人注意路垚大胆且直白的台词。
路垚说得太详细,太有画面感,当晚深夜,宋阮饶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大半夜失眠,大脑里的小人在狂叫,然后下一秒,狂叫的噪音变成隐约模糊的两个小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靳越舟。
夜色无声沉寂,自宋阮上次烧得昏迷不醒,寝室空调不敢再开长期的低温,恒温26度,两个舍友还依次提醒让宋阮盖好厚被子,不能贪凉。
此刻的宋阮莫名燥热无比,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从闷热被窝中伸出,脑袋重重窝在柔软的枕头上。
胳膊在冷空气中稍微凉了一会儿,再次伸进被窝,冰凉的指腹上移,不由自主覆上锁骨处那抹吻痕。
黑夜如水,刺激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似乎给宋阮打开某扇大门,迷迷糊糊陷入梦中。
寝室空调正常运作,机器中的氟利昂在管道中流动时,外部的空气遇到冷管子遇冷液化成水滴,沿着白色塑料水管滴落成细细的水柱,滴溅在干燥高温的地面,溅湿的水迹而后不断气化蒸腾。
意识昏沉,宋阮陷入朦胧的梦境,周围笼上一层薄雾似的轻纱。他躺在一张大床上,目之所及,一切事物都不太清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挑开轻纱,熟悉的脸跳进宋阮眼中。
靳越舟一步步朝他走来,手指扣住宋阮下巴一阵摩挲。
战栗感犹如电流从粗糙的摩挲处传至大脑感觉神经。
随后温暖干燥的大手扣住宋阮后脑勺,梦里的靳越舟嗓音性感,低声问他可不可以。
宋阮脚趾紧紧蜷缩,格外配合地点头,双方都对流程生涩得不得了,两条漂亮的长腿打开被人折叠成某字母状。
打开的过程格外困难,靳越舟一向对他的身体动作细致,就是在梦里都格外疼惜,期间一直询问他疼不疼,安慰的吻不断落下,从额头到下巴,手上动作却从未停下。
靳越舟光着上身,铜色腹肌弧线流畅,明明没做什么,贴着宋阮身体的肌肉因用力,薄薄的汗意明显,抓着坚实臂膀的手心因湿意不断滑落。
细瘦的腰肢软下,宋阮的一切反应都敏感得要命。
水滴溅落,热气蒸腾。
再最后,仅仅只是经历前戏,宋阮就已经快化成一滩水,他还未感受到切实的进入,梦境戛然而止。
宋阮再醒来,额前和背后沁出一层薄薄的热汗。
胸腔颤抖着兴奋紧张的余韵。
宋阮睁眼,脑子却还未彻底醒过来。
上身的贴身短袖湿乎乎粘着皮肤,更难以启齿的是,下身短裤一小块布料不正常濡湿。
难以言喻的湿意不断上窜,格外难受。宋阮两腿僵住没敢动弹,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睡得乱七八糟缠在身上的毛毯掀开,混重的燥热被揭去。
宋阮捂脸,翻了个身,将整张脸深深埋进枕头。
因为身体缘故,宋阮从小发育就慢同龄人一大截,再加上身体一向不太健康,他对于某方面的欲望一向不怎么强烈。
很多男生无师自通的东西,到了宋阮这儿,甚至连青春期的第一次都是靳越舟帮忙纾解,他还傻不愣登的弄不清对方在做什么。
连小黄片都没看过几部的宋阮,活了二十几年头一回做春梦。
宋阮睡裤是浅色的,布料那一块深色痕迹明晃晃的,别人一眼就看得出发生了什么。床铺上没放能换的裤子,如果寝室有人,他打死也不招摇下床。
好在两个室友早上有一门考试,吴佳瑞和张伦卡着点起床洗漱,两人相互提醒对方带学生证和笔后脚步匆匆。
宋阮早早佩戴好助听设备,竖起耳朵听他们动静,宿舍门终于“哐”得一声落锁关上。
在床上心虚装睡的宋阮呆不住了,一秒拉帘子噔噔噔下床。
还没等他挨近衣柜,落锁的门传来“咔嚓”一阵轻响,门重新开了。
宋阮僵硬偏头,和门口莫名其妙出现的靳越舟眼对眼。
张伦、吴佳瑞正着急去教学楼考试,双方来不及多寒暄,用钥匙拧开锁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电光火石之间,宋阮一副像碰见了鬼的模样,毫不犹豫转身,噔噔噔又往床铺上跑。
“哐”得一声,门被关上。
靳越舟拧了拧眉,嗓音责备之意不轻不重,“跑那么快作什么,当心摔着。”
等他走到床下,宋阮躲上面仍然保持一声不吭的状态。
靳越舟将手上的早餐放在桌上,他没直接拉床帘,指关节敲了敲床杆,问,“怎么了?”
梦境暗哑惑人的声线与现实重合,宋阮一阵耳热心跳。
双方静默半分钟,靳越舟也只能忍半分钟,想要再次沉声询问。
眼前的帘子“哗啦一声”骤然拉开,宋阮一张绯红的脸暴露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