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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里的腌臜

病美人竹马只能我亲 茶块儿 4539 2024-07-03 12:40:51

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秦宏宇坚决否认的态度让老太太将信将疑,她坐在梨花椅上,手掌牢牢握住拐杖支撑, 苍老年迈的手背因手用力,青筋血管凸显,她继续犹疑猜测,“这不会是你二十几年前留下的风流债?”

秦宏宇瞪眼喊冤, “您是我亲妈啊,还能不了解我, 我上哪儿去偷来的风流债,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小君是初恋。”

“那这孩子——”秦老太太陷入深思。

秦宏宇手里薄薄的纸页一角已被攥得皱巴巴, 现在头顶恍遭一道惊天雷劈下, 震得他恍恍惚惚不知道说什么。

母子二人经历过争辩后此刻对着亲子鉴定报告一头雾水。

适时, 管家手机收到消息时同样皱着眉头站老太太身侧,点开消息大致浏览文件后, 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想法, 喉头干涩, 他开口打破室内的僵持沉默, “老太太,那孩子的身世已经调取出来了。”

母子二人听闻以极其默契的速度同时抬起眼眸,视线直直落在管家身上。

……

靳越舟过往背景和家庭身世简短到只需几句话一笔带过, 生下来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勤工俭学,只要能挣钱,什么脏活累活通通全干全靠自己考上榆城大学。大学三年离开父母日子稍微好过点, 参加的赛事遍布全国各地,也不用再靠劳动力挣钱, 光是靠着奖学金便能自给自足绰绰有余。一个酗酒家暴的爹,一个懦弱任劳任怨的妈,靳成明犯事进局子的频繁程度,夸张点来说,和靳越舟凭获奖的次数堪堪比肩。

短短的几页资料道尽靳越舟身世过往凄惨,秦老太太本就觉得自己和这小孩有缘,此时一深入了解,更是百般心酸。

管家派人亲查,资料不能有错误,小孩有父有母明显和秦家并无关联,就连在何时何地出生都详记清晰。

秦老太太看着靳越舟出生地,略微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看着年份随口道:“这孩子和咱们家安羽是同一天出生的。”

管家站一边欲言又止。

秦宏宇锁紧眉头,深邃锐利的一双鹰眸死死盯着调查资料上医院的名字——爱民妇保县中医院。老太太记不起来,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妻子吕美君当年被指派扶贫县下乡的地点就是这家医院所在县城,刚开展工作时有身体不适却只当水土不服没在意,发现干呕难受的症状由怀孕引起时胎儿月份已足三月。

当时她的工作正直核心关键时期,不论秦宏宇加上双方父母怎么劝,吕美君断然发话,她绝不可能因为孩子放弃自己的工作。妻子不愿意,秦宏宇替她抗下父母的责备压力,也不顾正处于发展状态的公司,三天两头往乡下跑。

五月汛雨时期暴雨多发频繁是正常现象,唯独那年发生了特大洪涝灾害,大雨暴涨淹没平房,乡民遇难困阻,吕美君作为干部领导自发去洪灾前线救灾导致早产,最后只得在县城医院生产,生下的孩子便是如今养了二十余年长大成人的秦安羽。

当年洪水灾害来得突然,秦宏宇一时间到不了前线,妻子生产结束好几天后他才抵达医院见到自己的妻儿。

陈年往事每一个过程本步步清晰,此刻却显得扑朔迷离,太多疑似点连在一起显得格外奇怪。

秦宏宇沉默片刻,将靳越舟不仅和秦安羽同一天生日,就连医院都是同一所的事实说出。

秦老太太本不知其意,只略思索一刻便立刻心下一惊,慈眸布满严厉之色问管家,“这些东西没经他人之手捏造?”

管家正色,“老太太,资料经我一手操办,确凿无误。”

如果资料确凿,一个惊心的推测浮现眼前,秦宏宇从未在外面有过情人,也从未瞒着家庭有过什么风流韵事,靳越舟可能本就是他唯一的孩子,当年洪灾医院人多混杂,护士医生工作出了疏漏,被人不小心调换了也是可能存在的情况。

但是八成把握的推测此刻也仅仅只是猜测,还需要再做一遍复查。

秦宏宇让老太太定下心,略微思索半刻打了一通电话吩咐综合部门安排全集团抽血体检。

……

医院的体检中专门取出两份抽血样本做了单独的检测,加急处理的亲子鉴定报告再次由贴身秘书第一时间送到秦宏宇手上。

秦宏宇盯着桌面两份整齐摆放在桌面的报告结果,一时间失了神难以接受眼下的情况。

同靳越舟的鉴定结果仍然不变,依旧显示着秦宏宇是他的生物学父亲,而秦安羽的鉴定结果截然相反,显示着非亲生。

秦老太太一早得到消息,话里话外焦急催秦宏宇把靳越舟带回家。

秦宏宇在电话一端沉默良久,“妈,小君她身体不好,这么多年您看她多疼安羽不是不清楚,我担心直接告诉她孩子当年被抱错,怕她承受不住……”

老太太闻言,手持的紫檀木拐杖懊恼敲击地面。吕美君当年不辞辛苦工作超额过度,孕妇早产落下病根。

一连多日,秦宏宇像是避人躲事很少回家,一旦有空闲时间便长久呆在设计部,占据设计部孔总的办公室,吓得孔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老板正想方设法敲打自己。

会议室内对项目开展讨论时都因大老板在场,说话不免有些拘束,唯独靳越舟发言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大老板的注意力和目光明显焦距在靳越舟身上,底下人自然能够发现。

秦安羽不乐意了,他自从进了中恒当个破实习生,什么都不愿意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亲爹这几天亲临设计部,除了几句不冷不淡的问话,目光全放在另一人身上。再回家后他以极度委屈的态度朝母亲抱怨。

吕美君一向站在自己孩子这边,静心安慰秦安羽后,秀美轻蹙,“你爸真的这么关照这个男孩吗?”

秦安羽将怀中的抱枕丢下,语气极为愤怒,“我现在是真搞不懂他,一天到晚来设计部,跟自己亲生儿子说话不超过三句话,眼神一刻不离那个姓靳的,搞得公司上下都以为他才是你们俩亲生儿子,我就是捡来的!”

吕美君心里琢磨靳这个姓,一下子回忆起来,这男生她前段时间常从丈夫提起,秦宏宇多次用感叹的语气夸赞这人的优秀。

只是这人再优秀,在吕美君心里也只是陌生人一个,对她而言,因为一个外人疏冷自己的孩子简直是莫名其妙。虽说自己的孩子秦安羽天生资质不高,是爱贪玩了一点,但在父母眼里,不论孩子怎样都是格外优秀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她语气温柔,“安羽,别这么说你爸,我和你爸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

秦安羽知道不可能,但仍拖长音抱怨,“那您去说说他,搞得员工都说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吕美君问,“什么八卦?”

秦安羽愤愤道:“他们说靳越舟是我爸在外面养的私生子!”

吕美君蹙起的眉头转瞬舒展,笑意浅浅,早年英气的轮廓被岁月抚平变得格外柔和,“胡说八道什么,连这话你也信。”

秦安羽低声心虚嘀咕,“我知道爸妈感情好,但是感情再好也经不住别人这么胡乱八卦啊……”

吕美君见儿子似乎真是被这种毫无根据胡诌烦了心神,“那你明天别去公司了,与其听这种胡诌的东西烦闷,还不如出去玩。”

秦安羽烦躁郁闷瞬间扫平,对吕美君撒娇讨好,嘴上说着妈妈最好。

隔天吕美君到了公司,一楼大厅前台人眼尖,还没等她走两步路立刻认出并将她引到总裁专属电梯。

吕美君到了顶层办公室,总裁秘书早早接到前台电话通知,在电梯门口候着。

夫人不常来公司,这次猝不及防到访,弄得一行人慌慌张张。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办公桌上摆着几份待看的文件。吕美君站门口,视线随意瞥一眼,光是站着不说话,端庄自持,矜然利落的气质外显。

她开口,“秦宏宇人呢?”看桌上翻了一般的文件,约计人刚走没多久。

秘书战战兢兢答,“老板……”

迟疑半分钟没回答,吕美君偏眸看他,政界多年的沉浮让她的有一双洞悉所有人和事的双眸,只略微瞧一眼仿佛就能把人看透,“他人呢。”

不是疑问句,平坦的称述更让秘书胆战心惊。

老板莫名其妙关照设计部一个实习生,这几天更是非常不正常亲临设计部,就连几个小项目的策划会议都特地要去听。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在猜测那实习生是秦宏宇的私生子,如今夫人又一反常态来公司找老板,恐怕算是半锤定谣言。

秘书不敢再犹豫,“老板在设计部开会。”

吕美君终于不耐,“开完会让他上楼,告诉你老板我在办公室等他。”

办公室布局采光极好,桌面的文件零散,吕美君没多加思考,将手提包放在桌上,准备把桌面东西整理一番,略微低头,她看见书桌正下方抽屉没关好,抽屉口一条缝隙露出,可以从狭小的缝隙隐约窥见其中放着几张纸质文件。

正欲阖上抽屉,吕美君忽然鬼使神差,阖上的动作变作拉开,做工上乘木制书桌每一个细节都打磨极致,抽屉被无声拉开,两份混叠在一齐的白色文件见得光明,大咧咧暴露在冷空气中。

封面的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字落在吕美君的双眼中,心尖猛然一颤,她无意识坐在办公椅中,掌心阵阵发热,大脑短暂失去思考的能力。

昨日安羽告诉她公司内传的乱七八糟毫无根据的胡诌谣言,自己是一点也不相信,她百分百相信自己和秦宏宇多年的感情,虽然在教育小孩的事情上总是颇有分歧,但秦宏宇背叛家庭背叛自己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吕美君缓了缓心神,将文件拿出来后发现是两份亲子鉴定报告,萦绕在心头的迷雾越拢越大,直至她将两份报告全部翻开并看完,脑子“嗡”地一声空白,目光似是僵滞,她后颈凉汗直冒,短短的几分钟将简短的两份报反复查看百遍,整个人恍若跌入万仗冰窟。

等秦宏宇急匆匆从设计部赶来办公室时,便看见妻子坐在办公室,低垂着头,像是全身心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文件,或许没发现或许压根分不出精力给外界。

秦宏宇刚开门时发觉不对劲,喊了一声,“小君。”

封闭住吕美君的一层薄薄膜界被外人的叫喊打破,音波延迟,她仿佛好半晌才听见声音,抬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秦宏宇疾步走进,看见吕美君手里紧攥的亲子鉴定报告,知道现在瞒下去也再无意义,嗓音干涩迟缓道:“安羽不是我们的孩子,我找人调查了,很大概率是当年医院人太杂,病人太多,孩子被人调换了也不知道。”

他说完后像是长时间悬挂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吕美君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泪水像是流不完一般,喉头死死被堵住,咽喉连接脖颈肠胃沿顺往下阵阵发寒。她极其艰难吐露字句,“怎么会……”

下乡那一年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算遇上天灾,她怀着孩子也从未生过退怯的心理。可是现在,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吕美君五指紧攥着这两份报告,头晕目眩,纸张锋利的边缘割得手心疼,但她没有任何疼痛的直觉。

秦宏宇将人抱进怀中,掌心不断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临产时医院患者爆满,孩子被调换怪不到任何人的头上。

秦宏宇衣襟一侧浸湿,吕美君哭得歇斯底里。

……

早在公司提出作全员工体检时,宋阮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心里像是压着一口气喘不上,白天心神不宁,睡到半夜次次被噩梦惊醒。

之前开的药勉强能够起作用,现在噩梦侵袭厉害整个人惊魂不定。

冷汗顺着细白的脖颈浸满整个后背,睡衣沾湿了薄薄一层汗。

宋阮醒来时,眼梢含着湿润的薄粉,眼皮耷拉着特别没精神。

靳越舟早在他作噩梦时醒来,将意识仍停留在梦魇还未清醒的宋阮从床上挖起然后抱紧,安抚性的吻不断落在宋阮粉薄的眼皮上。试图让怀中的人恢复正常。

宋阮发散的瞳孔渐渐聚焦,丢了的魂一点点恢复,他抽了抽鼻子,乌黑的发顶显得人格外软。

靳越舟下床在衣柜中找了件干净上衣,随后替宋阮换上,动作格外细致。

湿透一半的睡衣被丢在床下,明天靳越舟会洗。

靳越舟现在一心落在宋阮身上,夜间的声线格外磁性,“阮阮……”

耳膜轻微震颤,宋阮皱了皱鼻子,大概知道靳越舟在喊自己,整个人窝进青柠香的胸口中不动弹。

靳越舟落在颈侧的吻轻浅不带任何欲念,慢慢挪移至锁骨处后意味逐渐不对劲起来。

两人除了最后一步几乎什么都做过,烫人的呼吸喷洒在宋阮敏感的耳侧,粗粝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物传递热度。

皮肤并未有任何接触,宋阮提前感知到粗茧摩擦皮肤浑身过电的触感。

清秀的喉结吞咽,情动的欲念毫不犹豫被对方带起。

宋阮略微失神抬眸,两手掌心撑在床铺面,略略支撑上半身凑近靳越舟,然后啄吻。

柔软的唇舌贴近亲吻,宋阮眼皮轻颤,心里暗道不好,自己被靳越舟带坏了。

主动贴近的吻只维持一秒,而后瞬间被对方极强的占有欲攥取。

唇舌绞绕欲念意味极重,夜半时分,两道急促的呼吸缠搅在一起,以星火燎原之势烧了起来。

大掌拨撩,贴着脂玉一般的嫩肤撩抚,欲念极重的大掌力道时轻时重,流连抚摸…………

厚厚的粗茧硌着皮肤,酥麻从脊背后蹿升至后脑。

宋阮双腿勾住劲瘦腰身,刚换下的上衣被人脱下,那双手在十分钟前帮人穿上衣服,现在又用这同一双手替人褪下。

…………

…………

…………

快感和害怕交织,宋阮两条腿纤细笔直,大腿处白皙莹润。

小麦的深色皮肤同其形成截然对比,大掌紧握住莹润,手背血管青筋凸起。

湿润的口腔包裹,不多久,宋阮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变成一大块奶油,甜腻得一塌糊涂。

…………

而靳越舟,就是那个搅乱奶油的坏东西。

靳越舟心里藏着脏东西,非常想让宋阮全身颤抖躺在自己身下,想让宋阮从头到脚都变成他的,想用一个手铐将人就这么拷在床头前,锁链的范围仅限于房间。

他极力忍着,仔细藏好心里的腌臜,宋阮胆子太小,像只猫一样警惕,一旦预知危险会立刻没心没肺地跑了。

……

宋阮这段时间持续不断噩梦入夜,靳越舟同样不好受,不是宋阮半夜惊醒的干扰,是他同样半夜如梦,醒来却将梦境忘得一干二净,心中空落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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