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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禁止欺负话本女主 何为风月 6274 2023-12-29 15:24:37

宋家的事动静闹得不小, 因宋允骞独女无故失踪,有人报案到京兆府,人救回来后坚持自己是被大皇子和七皇子劫持了,这话一出, 满朝哗然。

大皇子与七皇子一党的官员自然极力否认, 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

直到有人请出人证, 是那日跟大皇子一起去月上坊的侍卫,以及大皇子私邸的侍女, 大皇子看见他们时眼睛都要瞪圆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人背叛。

他们心中同样慌乱的很, 但, 但姜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且还承诺会将他们好生送离京城,他们才愿意站出来指认大皇子的。

据京兆府调查, 那座私邸确实关押过宋暮云, 其中还掉下了宋暮云的耳饰,有月上坊的乐女作证, 耳饰确为宋暮云所有。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的听着那些证据,最后看向下面白了脸的大皇子,和依然镇定的七皇子,“劫持无辜女子,这罪,你们可认?”

大皇子嘴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七皇子却是长袍一掀,直挺挺跪在地上, “回父皇, 儿臣不认。”

皇上眯起眼睛, 看向这个自己没有过多关注过的儿子,“哦,可宋家姑娘指认你,你是说,她污蔑你?”

慕容清昨夜早已处处细想过,姜家绝拿不出证据证明他也有参与其中。

他去时极谨慎,甚至没让慕容春府里的下人看见他。

除了慕容春和宋暮云,没人知道他去过,只要没有证据,他就可以抵死不认。

慕容春也抬头瞪大了眼睛看他,没想到都证据确凿了他还能狡辩。

“宋姑娘与儿臣素有龃龉,许是昨夜伤重间,将旁人认成了儿臣,如今满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儿臣爱慕宋姑娘,时常出入月上坊,每回点的都是宋姑娘,还曾与宰相家的小姐争抢过她,既爱慕,又怎会将她劫持殴打?”

慕容清皱眉,似对此控诉有些苦恼。

姜恒面色不变,慕容清向来谨慎,他们本来就没有慕容清也插手此事的证据。

抓人的是慕容春,宋姑娘在慕容春的地盘被抓,是慕容春开的后门,关人的也是慕容春的府邸,只能确定慕容春的确参与其中,七皇子确实……有些心计。

想到皇上几番暗示茹儿将来定会嫁入皇室,姜恒默不作声把七皇子从备选名单里踢出去。

当初他竟觉得七皇子温文尔雅,行事正派,颇有皇子风范,瞎了眼啊瞎了眼。

姜谣跟宋暮云一起在府里等消息,宋暮云养了几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百褶细纱长裙,脸上不施粉黛,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上头只斜斜插了根簪子以作装饰,坐在梨木镌花椅上小心的勾姜谣手指,声音低落,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姜谣,我昨夜又梦魇了。”

姜谣看话本的动作一顿,反手将那几根作乱的手指全捏在掌心里,眉心紧蹙,语带关切,“不是喝了药就好些了吗,怎么又梦魇了?”

她抬手去摸宋暮云白嫩的脸颊,仿佛是安抚她。

宋暮云今日乖巧的厉害,被摸了脸也没有害羞躲开,甚至在她掌心轻蹭了蹭,“我也不知,总之就是又梦魇了,起床时吓出一身冷汗呢。 ”

姜谣似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今日刚起身就要沐浴,原来是出汗了。”

宋暮云眼睛闪了闪,她确实晨起时出了些汗才会沐浴,但却不是因噩梦,而是……

那梦中的情景,她甚至不敢再回忆第二遍。

小姑娘羞的脸侧发红,眼里都要蕴出水汽来,姜谣没有注意,只是颇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那怎么办,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要不我让翠竹跟你一起睡?她晚上睡觉老实。”

因怕碰到宋暮云身上的伤,姜谣这几日都是睡在软榻上的。

谁叫她睡觉不老实,力气还大万一不小心碰到哪个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好?

暮云已经这样疼了,她舍不得叫她再疼一下。

宋暮云听她竟要让翠竹与她一起睡,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有些不愿,垂眸小声嘟囔着,“可我身上已经不疼了。”

姜谣:“不疼了?可是好的差不多了吗,我瞧瞧。”

说罢,她抬手去拉开小姑娘衣领,往里面看去 。

宋暮云整个人都愣住,微微瞠大水润的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片刻,从脖子到耳朵,红成一片,像是发了高热,浑身上下都透着漂亮的粉色,清瘦的身子微微发颤,红唇留下或深或浅的齿印 。

姜谣眼神好,有些黑也能看出宋暮云伤口刚结了痂,属于那种用点力就会裂开的痂,啧。

她轻轻皱眉,又将人家衣服合回去,“你伤口还没好全乎呢。”

宋暮云人跟傻了似的,反应也慢极了,耳朵听见这句话,硬是要在脑子里过好几遍,才分辨出她的意思来。

人羞的不成样子,为了遮掩,她忙低下头,手依旧被她拉着,轻轻晃了晃,声音又软又细,“没事的,已经不疼了,姜谣。”

她唤姜谣,谣字拉长,透着一股娇气,姜谣已然忘了从前冷冷清清的宋暮云是什么样了,只记得眼下她面前的宋暮云,又乖又软。

“不想做梦魇了?”

姜谣每日坐在她床边,哄她睡了才去睡,她其实没有梦魇,只是很不习惯罢了。

想……让姜谣回来睡。

宋暮云不愿接受自己心中竟万分想与她睡在一张榻上,垂眸找了理由解释,“这到底是你的闺房,哪有你睡软榻我睡床的道理。”

“这有什么,我活的糙,睡哪不是睡,倒是你身上有伤,需得好好休息。”

小姑娘皮娇肉嫩,若睡了软榻,手脚都伸展不开,想必要腰酸背痛个好几日,她可舍不得叫她疼。

宋暮云听她话里有拒绝的意思,不大高兴,但羞耻心又叫她没办法坚持,几度邀人同睡,只能抿抿唇,偏过头不搭理人了。

姜谣自以为为小姑娘着想,却不想将她气的红了眼眶,整整一个时辰没再搭理姜谣。

一个时辰后,姜谣还不自知的拿着话本邀宋暮云一起看,宋暮云不看就算了,反而瞪她,这才叫她发现,小姑娘不知何时生了她的气,还是很难哄那种。

姜谣心下有些慌慌的,摸不到实处,默默蹭过去一点,坐在小姑娘身侧,宋暮云瞧见她过来,又挪了挪椅子往旁边去,就不与她贴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姜谣是为她的身子着想才不与她一处睡的,偏她被惯的越发娇气,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不高兴来,就好像……她是不想与她一起睡,找那些借口,都不过是不想和她睡。

“暮云。”

姜谣唤了一下,宋暮云抿唇,沉默的看向她。

她自认没做什么,若说唯一没有顺着小姑娘意的……就是不肯和她同睡,但她是怕碰到她的伤处,与做噩梦比起来,她更舍不得叫她疼。

可很明显,宋暮云更不想梦魇。

小姑娘黑眸水润润的,无端被姜谣看出几分可怜来。

姜谣心软了,问她,“你很害怕做噩梦吗?”

宋暮云不说话,垂着纤长浓密的眼睫。

姜谣又问,“真不要翠竹陪你睡?”

她没明确说过不要翠竹,可表露出的意思很明显。

宋暮云再度偏头,修长白嫩的颈项露在姜谣面前,小声说,“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她从未和谁同塌而眠过,除了姜谣。

亦不可能再接受和旁人睡在一张床上。

除了姜谣,谁都不行。

粉嫩的唇瓣又被紧紧咬住。

她低头不看姜谣。

姜谣软了神色,伸手去握她的手,她说话就说话,还总喜欢动手动脚,宋暮云看了那只修长的手一眼,倒也没躲,任她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

“那我要是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这是姜谣的担忧,她对睡着的自己不太自信。

“不会的,你睡觉很安稳。”

她又不是第一次在姜谣怀里睡了,她知道。

姜谣提起:“你就没发现你晚上睡在里侧,但起来时经常出现在外侧吗……”

宋暮云:?

她倒是从未在意过,原来是这样吗?

宋暮云忍不住掩唇轻笑,“那算什么,你虽喜欢乱动,可从未伤到过我,不是吗?”

“那是在你没受伤的时候,现在你都伤成这样了,动作大一些伤口都会崩裂。”

姜谣担忧的看着她,简直将她当瓷娃娃般对待 。

宋暮云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心情,此时又好了不少,低下头视线黏在姜谣格外长的手指上,声音带着几分软意,“哪有这么容易裂开,你别担心。”

比起伤口裂开,她更怕一个人孤枕难眠。

人家自己都不担心,姜谣再不肯估计她又要生气,罢了,她这次一定控制好自己,不抱着人乱滚!

姜茹从院子里走来,迈着规矩的碎步进屋,看见姜谣与宋暮云便开口唤,“姐姐,暮云姐姐。”

宋暮云站起身,微微屈身行了一礼,“茹儿妹妹。”

姜谣轻挑了挑眉,“茹儿?你不是看你父亲练武去吗?”

“姐姐,是大伯父回来了,让我叫您和暮云姐姐过去呢。”

宋暮云神色微愣,小心的指了指自己,“也叫了我吗?”

“嗯嗯。”

“姜谣,伯父寻我会是何事?”

她有些紧张的看向姜谣。

姜谣拉着她往外走,“不知道,但你别怕,我爹在人前最喜欢装的和蔼可亲了。”

两人一同来了姜恒的书房。

姜恒刚命人摆好棋局,独自坐在那左右互搏。

姜谣走近看见,乐了,“小云儿,你平日里是不是也喜欢自己跟自己下棋?”

宋暮云被叫的一张脸羞红,姜谣怎,怎这样,她就不能好好叫吗?!

明明在屋里时还很正经的,一出来就这样。

小姑娘羞愤欲死,没有搭理她,只与宰相行了一礼,便站在一边低头羞的说不出话来。

姜恒瞥了自家没有一点贵女模样的女儿一眼,既想骂她又不知道骂什么好,能骂的话他早都骂完了!

罢了,在宋家姑娘面前,给她留点面子吧,免得以后不好交朋友。

姜恒决定不理姜谣,直接看向宋暮云,向棋盘的另一边抬手,“宋姑娘,我与你父亲也算旧相识了,坐下说吧。”

宋暮云露出矜持又有礼的笑容,缓步走过去坐下。

姜谣又不满的闹起来,“爹,我还是不是你亲女儿了,为什么小云儿都有地方坐,你却不让我坐!”

宋暮云确定了,姜谣就是故意在羞她,想看她在长辈面前害羞到恨不得钻泥地里去,太坏了。

她低头,遮掩住自己水润润的眼睛。

心尖还在为那声云儿一颤一颤的,好久没人这样唤过她了。

姜恒不耐烦的瞪喜欢无理取闹的大女儿一眼,顾及还有旁人在,压了压心底要骂她的冲动,“那边有椅子,你自己去搬。”

今日他主要是寻宋暮云,只是怕她一人过来会有些不好,才叫了姜谣作陪,但姜谣总能闹的他头疼。

姜谣见父亲正色起来,忙利索的去搬了椅子,乖巧坐于宋暮云身侧。

两人皆正襟危坐看向姜恒,姜恒视线落在宋暮云身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宋姑娘,大皇子劫持你的事有结果了,今日在朝堂上,皇上罚了大皇子在府上禁闭半年,并赏赐你白银百两以作安抚 。”

他只是将今日朝堂上的结果说一说。

宋暮云听后眼睫一颤,正要道谢,就听姜谣皱眉不悦,“只罚了大皇子吗?慕容清呢,动手的是慕容清,凭什么只罚大皇子?”

姜谣第一次为大皇子感到不公平!

宋暮云紧张的攥紧手边布料,姜恒抬手落下一子,面色不变,“但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慕容清也有参与此事,他是个聪明人,做什么都会把痕迹抹净。 ”

姜恒盯着棋盘不松眼,很快又落下一子,黑子与白子在棋盘上大力厮杀。

“那大皇子就没指认他吗?倒是我小看了他们的兄弟情谊。”

姜谣暗暗后悔,早知道打慕容清的时候,就该多使点劲儿了,现在这不是气死人吗?

姜恒否认,“皇室中能有什么真感情,无非是没证据,已经搭进去一个皇子了,就算他哭天喊地指认七皇子,没证据,皇上对七皇子再有一点父子之情,旁人也拿他没法子。”

他历经两代朝堂,皇家那点感情看的再明白不过,父子情或许会有一点,兄弟之情却是少的可怜。

姜谣皱眉细细回想,结果发现竟然真的没什么实质证据。

六,可算让慕容清逃过一劫了。

她自觉有些对不起宋暮云,没能让慕容清也受罚,可宋暮云看起来并不在意,嘴角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起身行礼,“多谢伯父为暮云费心,能得到现在的结果,暮云已经很满意了。”

以她自己之力,别说是让大皇子受罚了,就连将此事捅出去,广为人知,也很难。

姜恒摇头,对宋暮云的有礼貌懂进退也很满意,有她在谣儿身边,总能将谣儿带的规矩些的。

“此事虽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惩罚七皇子,但皇上心里已对七皇子生了不满,他也不算全身而退。”

姜恒又道。

宋暮云眼睛一亮,她是家中教养出来最最标准的闺阁女子,但饶是这样,她也知道对有野心的皇子来说,皇上的喜欢有多重要。

“这还差不多,云儿,我们还有机会,别不高兴哈,我迟早帮你报仇。”

暮云生的好看,像小仙子一样,这样的人,竟然在话本子里被慕容清一直欺辱,欺辱到最后还爱上了他,姜谣有些不能接受。

就算现在她突然出现,阻止了慕容清后续的施暴行为,可前面那些已经发生的,却无可更改,总要叫小姑娘把这气出了。

宋暮云摇头,拉住姜谣的手,“别,你别冲动,他到底是皇子,能得到这样的答案,如今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的人生有了姜谣,已经很不一样了,从前那些苦痛,尽可以忘去,人总该向前看的,是不是?

姜谣知道她担忧她,她总是这么懂事,宁愿自己受委屈。

姜恒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抬眼看了宋暮云一眼,小姑娘自有一股温婉气质,说话也得体,并不会仗着姜谣与她交好,便利用姜谣,是个不错的孩子。

他在心中默默赞许,然后开口赶人,“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事关宋暮云,结果出来了,自然要跟她说一声,说完了就没什么别的好说了。

“嗯,爹,那我带小云儿走了。”

姜恒盯着棋盘还在想如何破局,不耐的挥挥手,“走吧走吧。”

姜谣带脸颊红透的宋暮云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道儿上,宋暮云红唇轻咬,从后面悄悄抬眼看姜谣。

她知道姜谣许只是喜欢嘴上欺负她,并没有旁的意思,可她却总为那一两句亲昵称呼而浑身发热。

“对了暮云,你不是要去月上坊收拾衣物吗,我陪你去?”姜谣向后扭头道。

宋家一案大理寺还在调查中,宋暮云暂且算不得是罪臣之女,自然也可以离开乐坊。

宋暮云闻言却停下脚步,过一会儿才重新走起来,尽量装作状若无事,但难免带了点埋怨,“现在又这般正经了,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

姜谣凑近她,下巴几乎要抵在她肩膀上,声音含着无数笑意,“怎么,你喜欢我叫你云儿?”

宋暮云身子往旁边一躲,不叫她碰,“我哪有说过我喜欢,谁让你在长辈面前那样叫我的,我只小你一岁,你那样显得不庄重!”

“叫你云儿就是不庄重啦?哼,那你们规矩还挺多的,我才不管呢,就叫就叫。”

姜谣欺负她,宋暮云心里气的慌,嘴角却忍不住缓缓勾起一点上扬的弧度。

女子皮肉养的慢,又易留疤,宋暮云每晚都要将姜谣给的祛疤膏拿出来涂在身上。

一开始是姜谣给她涂的,但她也不知怎的,好像坏掉了,脑子里总会想到画本子里叫人脸红心热的磨镜画面,一女子伏在另一女子背上,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去划对方雪白的后背,身前的女子仰首,樱唇微张,额上画着晶莹的细汗,她们就好像那样,姜谣伏在她后背上,指腹沾了膏药,在她后背轻轻涂抹,她总忍不住有些战栗,浑身痒的很,痒的眼眶发红,实在不行了,才拒绝让姜谣上药的。

当时姜谣还有些委屈,以为她嫌她手重,一直不高兴,哄了好一会儿才哄好的。

现在的姜谣已经接受事实,见她上药,就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外,月明星疏,晚风轻抚,坐没一会儿,她又冲里面喊,“宋,暮,云,好了没呀,不是说与我一起赏月吗?”

宋暮云捏着瓷瓶,骤然回神,声音也大了两分,“你别催我,我马上就好。”

“你好慢呀,还不让我给你涂。”

她被人说慢,也没有反驳,默默加快速度,将那些伤处都抹上薄薄的一层药膏,静待片刻,药膏不粘人了,才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找姜谣。

姜谣躺在摇椅上一条腿翘着,不停往嘴里塞着什么吃,宋暮云走近了,才发现是葡萄。

她含笑坐在一边,“你日子倒是过得快活。”

姜谣瞥了她一眼,自己往旁边坐了坐,给宋暮云空出小半个位置来,伸手拍拍,“过来坐啊。”

宋暮云抿唇,看着旁边的姜谣,有些犹豫,离她太近了,画本子里还有一个场景,一张宽大的摇椅上,两个女子躺在一起,衣衫尽除,互相逗弄……

光是想想,就叫人烧红了脸颊。

姜谣等了一会儿,身边还是没人坐下,不由懵懵的看过去,“想什么呢,快坐啊,吃个葡萄,刚摘的,新鲜着呢。”

她捡起一颗黑紫的葡萄,给宋暮云递了递。

宋暮云伸手接过葡萄,下一秒就被人拉着跌坐在摇椅上。

摇椅因重物落下轻晃了晃,带着她一个不慎趴在姜谣怀里。

姜谣随手接住她,将人抱稳了才松手,嘴里还故意说着,“小心点,毛毛躁躁的。”

气的宋暮云抬头瞪了她一眼。

还不是她伸手拉她!

这一通玩闹后,宋暮云还是乖乖坐在了姜谣身边,嘴里一颗接一颗吃着她喂过来的葡萄。

“甜吗?”

“嗯。”

“月亮好看吗?”

“嗯。”

她回应的她,每一声都能得到回应,姜谣也第一次觉得夜色这般好看,扭头就能看见一身雪衣,长发未束的宋暮云。

“大小姐,宋姑娘,夜里风凉,你们要不要披件衣裳?”

两人闻声看去,来人笑盈盈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件宽大的外衣,赫然是月上坊曾经的舞女,烟萝。

被姜谣花银子赎下后,暂且安置在姜府。

姜谣抬手招了招,“你拿都拿来了,就给我们吧。”

烟萝还有些在月上坊的习惯,款款走来,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姜谣。

姜谣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名下有一店铺还缺个管事的人,过几日你去吧。”

“还有这等好事?”

烟萝脸上有了明显的喜色,勉强压住嘴角,“那奴婢就先谢过小姐了。”

出去做个管事儿的,总是比为人奴婢要好一些,姜小姐可真是个好人。

“不必谢,这是你应得的。”

姜谣手臂往后面伸了伸,揽在宋暮云肩上。

宋暮云轻咬唇瓣,忍不住顺从本心,往姜谣怀里靠了靠,她知道,是因为烟萝帮了她,姜谣才对她好的。

直到烟萝出去,庭院里只剩姜谣和宋暮云,这时候姜茹也在看书,两人躺在院子里,只听得见微风吹过树叶清脆的声音。

晚间,两个小姑娘约好了一起睡的,宋暮云沐浴完,只着一身极单薄的里衣,坐在床上等姜谣,姜谣也很快洗了澡,带着满身水汽,小心翼翼钻进被窝里。

与她说,“晚上我若乱动碰到你伤口,你疼了就叫醒我,不必客气。”

“没事,你不会碰到的。”

宋暮云往前蹭了蹭,就蹭进姜谣怀里,又软又柔顺的头发打在她手背上,很痒,也有点疼。

姜谣心想,暮云将她当至交好友,与她如此亲近,她定也要好好待暮云,虽然跟着她成不了皇后,但也不用像话本子里一样稍有不顺便被人打骂啊,梦里的暮云连个笑都没有呢。

姜谣想到这,忍不住泛出些心软与疼惜,将她抱的更紧,两具同样纤细的身体滚在床上,她还是顾着宋暮云的身体,只滚了一圈,便将人稳稳抱住,掀起被子盖到两人肩膀,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终于回到自己床上了,软当然还是自己的床软,那软榻,叫软榻,实际上又硬又小,躺在上面手脚都舒展不开,“好了好了,快睡吧,今晚不会再梦魇了。”她哄道。

宋暮云低低应了一声,习惯性在她怀里钻,然后将脑袋靠在自己选中的舒适位置上,困意渐渐袭来,跟前几夜睡不着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在姜谣怀里,她很快就困了。

姜谣一抬头再一低头的功夫,怀里人就呼吸平稳了,脸颊被她常年练武热乎乎的身体熏的微微发红,比起别的地方,这儿多少也有些肉,姜谣悄悄伸手弹了一下,惹来怀里人娇娇的嘤咛声,扭着腰向上动了动,将整张脸都埋在她脖子上,不给她欺负人的机会。

姜谣轻笑,越发觉得她可爱,一本正经时可爱,醒时可爱,睡着也可爱。

她将人抱在怀里轻抚后背,没一会儿,也倚着她的肩膀睡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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