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低头看着她没说话, 小姑娘想陪她上战场呢,可战场这样危险,又辛苦,小姑娘身娇体贵, 她怎么舍得带她去?
宋暮云却像是知道姜谣在想什么, 立马接上, “我不怕危险,你若留我一个人在京城里担忧你, 这才是叫我生不如死呢。”
姜谣又弹了她的脑袋一下,不悦道, “不是说你文采斐然吗, 怎么还乱用词?”
生不如死是这么用的?
宋暮云闷闷的埋首在姜谣怀里, 她没有乱用,她就是不乐意离开姜谣, 离她远些, 她便会急切,难受, 浑身都叫嚣着想见她,更何况她是去战场那样危险的地方,不带上她,她怕是会日日担忧,思念到极致,确实还不如死了呢。
姜谣不知她的情意才会说出让她留下的话, 等姜谣知道了,或许会接受她, 也会喜欢她, 到时她再求姜谣, 去哪儿都带着她,别丢下她。
“又不说话了?得,那我们下去,我再给你抹一些药吧,好的快一点。”
姜谣道。
宋暮云抿了抿唇,小声说,“那你也抹一些,你后背的疤好长。”
“啧,我这疤?我这疤早八百年前了,就是现在抹药也去不掉。”
太麻烦了,姜谣懒得弄。
然宋暮云却抬起头,娇娇气气的瞪了她一眼,“我不管,就要抹,试试又怎么了?!”
为防她生气,自己又哄不好,姜谣只得举手投降,“好好好,试试就试试,你想试就听你的。”
她眼里满是温和与纵容,看的宋暮云腿软腰软。
姜谣带着怀里人飞身下了屋顶,再牵她的手回去。
“你可不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没有,不许嫌我脾气大。”
她从前是不与姜谣生气的,现在会生气,不过是因为更贪心了,一步一步,总忍不住想去试探姜谣的底线而已。
幸好,她对她几乎没有底线。
她才不信这样的姜谣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呢,如果真不喜欢……
宋暮云吸了吸鼻子,眼眶骤然有些发红。
姜谣又翻箱倒柜的找出那一瓶子药膏,一扭头,宋暮云已经将上衣除尽,只余里裤,乖乖趴在床上了。
她上身只着一件雪色肚兜,与她雪白细嫩的肌肤贴在一起,竟分不出哪个更白一些。
姜谣默默咽了一口口水,什么话也没说,用指腹沾了一些去疤膏,涂抹在她身后的粉嫩伤疤上。
她肌肤嫩,却并不是很容易留疤的体质,只要日日坚持涂药,疤痕总会愈来愈淡的。
后头的疤比不上前面的疤多,姜谣抹完了后背,轻拍宋暮云圆润的肩膀,她便自己翻了身,脸不知为何红彤彤的,姜谣正要问,只见宋暮云将那素白玉手落在自己的后颈上,下一刻,肚兜打在后颈的结悄然解开,她将肚兜拿下来了。
姜谣一整个瞳孔地震,“你这是做什么!!!”
她们从前也上药,但,但只是把肚兜或里衣撩起来罢了,何时这样过,她竟直接把肚兜摘了!
那抹白色带着不浓不淡的粉色,险些晃瞎了姜谣的眼,姜谣赶忙偏开头,神色间都多了一些慌乱,连脚步都忍不住退后两步。
宋暮云见她后退,眼眸暗了暗,神色却不变,“不是说上药吗,我这也有一处,你平日里都没上到呢。”
她声音很轻,有几分娇娇软软的,还在抱怨她。
姜谣仍不敢看她,深吸一口气,“那,那你也不必脱的这样干净啊。”
这叫她多不好意思?
她都不敢正眼看她了!
宋暮云却像是丁点都没所谓一般,她声音又轻又软,“这有什么呀,姜谣,我们都是女子,即便你看了我的身体,也无事的。”
她轻声说。
姜谣咽了下口水,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盏茶功夫,然后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都是女子,何必如此在意……
宋暮云那边又在催促,“你快呀,风吹的我冷。”
姜谣只得咬着牙回首,入目便是雪白像馒头一样的高耸之物,顶端坠着颗粉色桃花。
她又默默移开了眼睛,该死,为什么大这么多!
宋暮云双手渐渐揽住自己的肩膀,声音里带了几分抱怨,“不是要上药吗,我真的觉得冷,没骗你。”
“哦哦,知道了。”
姜谣忙应声,又走过去,也舍不得她冷着,只能尽量不去瞧那高耸挺立之物,低头看着宋暮云雪白扁平的小腹,轻轻往上头涂抹冰凉的药膏。
涂了半天,还在小腹上涂,宋暮云动手戳了戳她,“哎,我上面不抹吗,上面也有。”
她拉着姜谣的手去摸,落在自己高耸胸口上,姜谣这才看见上面那道浅浅的疤,应是鞭尾扫到了,这般脆弱的地方,扫一下也该是极疼的。
她满目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了。
宋暮云见她如此,却有些高兴,只有姜谣陪在她身边,才能叫她忘了那些痛苦。
“疼吗?”
“你摸摸就不疼了。”姑娘声里藏着一丝羞怯,白玉似的耳朵也红透了,只有脸上看起来神色如常。
姜谣的手被人拉着整个摸上去,刚刚还失神的人瞬间清醒,比被人揍了一拳还清醒,忙把握住半只浑圆的手收回去,饶是这样,掌心微凉柔软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怎,怎么能这样软。
姜谣罕见的红了脸。
“摸什么摸,哪有伤是摸一下就不疼的,净胡说。”
宋暮云晶亮的眼睛看着姜谣,“我们都是女子,摸一摸怎么了,你害羞了吗,姜谣。”
姜谣:……
往日说两句摸两下就会脸红的小姑娘忽然变这样了,她有点招架不住。
她也确实有些害羞,但这不是重点,算了,暮云说的也没错,她们都是女子,即便是互相看一看身子,也是很正常的事,以前小时候她还给茹儿搓过背呢,那时候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罢了,姜谣心想着,轻咳一声,“别闹了,早完事早休息。”
现在其实还很早,睡是睡不着的,但总比跟宋暮云这样□□相对要好些。
宋暮云也知不能逼的太急,且她心中同样羞的紧,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没再说话。
脸颊不停有滚烫的热意传来,姜谣努力无视,指尖沾了冰凉的膏体,默不作声往那伤处涂抹,一点点涂上去。
高耸的白馒头总会闯入视线,包括顶端那朵粉色鲜嫩的桃花。
很好看,她身上的每一处,没有不好看的。
那一点伤疤总算抹好了,药膏很快渗入肌肤,姜谣催促她起身穿衣,宋暮云终于乖乖将衣服穿上了,叫人松了口气。
这般美人不穿衣裳袒露在自己眼前,是极其叫人难耐的,就算同为女子也一样。
“该你了,快些,我给你上药。”
她还记得姜谣背上的疤呢,每每看见,只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姜谣与她说好的,只得躺下,她身上统共就这一道显眼的疤,自己是不大在意的,奈何宋暮云在意。
宋暮云想起她深色的疤痕,薄唇紧紧抿起,柳眉轻蹙着,跪坐在一边,给姜谣让出位置,然后用同样的药,在人伤口上,从上到下细细涂抹上,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仔细的姜谣都有些躺不住了。
“随便涂涂就行,我困了。”她催促。
很快,两人双双躺在床上,互相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聊天。
直到门被敲响,姜茹的声音不大不小从门外响起,“姐姐,暮云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茹儿来了。”
刚躺下的姜谣又爬起来,身侧宋暮云轻呼一声,“哎,你抓着我头发了。”
姜谣忙慌乱退开些许。
宋暮云倒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攀着她的身体,与她一同起身,又投入她怀里,被她抱着不大明显的蹭了蹭她的肩,问她,“茹儿怎么来了?”
“不知道,我去开门。”
“嗯,那我与你一起去。”
“你先起来。”
宋暮云今日好像格外粘人些,便一直靠在她肩上,等她说了才肯起身。
姜谣在她之后起身,对门外人先应了,“茹儿,稍等片刻。”
说罢,快速理了理衣服,还被宋暮云急切中给披了件披风,才得以去开门。
姜茹端着一托盘,衣衫发髻齐整,一看就是还没休息的。
“这样晚,你怎么过来了?”姜谣对家人素来眉目温和。
“晚吗,我刚从八殿下处回来,姐姐的猎物都落在林子里了,她让我给姐姐送了些吃的过来。”
姜谣低头看,托盘上正有一整只的鸭子,看起来皮脆肉嫩,闻起来焦香四溢。
“啧,这怎么好意思呢,来,快进来。”
姜谣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还是赶忙拉了姜茹进去。
宋暮云站在后头,也是嘴角含笑,披了件外衣,即使对面的是女子,也将自己自己的玲珑身段遮的严严实实,半分不露,随后抬手为姜茹倒了一杯茶,声音轻缓,“茹儿妹妹刚从八殿下处回来?”
她看向姜谣,还以为姜谣会说些什么,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呆到了晚上。
慕容慈可是……心悦姜谣啊。
然姜谣就跟没听见似的,匕首在手上转了个圈,随后便去割那鸭子肉,拎了一块油酥的外皮带着些许嫩肉扔进嘴里。
“味道不错,你替我多谢八皇子。”
“嗯,八殿下伤重,身边只跟着小厮伺候,我就留下陪她说说话,一不小心就晚了。”
她也是忽而看见天色暗下来,怕回去遭姐姐责备,才赶忙走了,不想八殿下叫住她,命人给她拿来刚烤好的鸭子,她还以为是八殿下没吃饱,要自己吃的呢,没成想是给姐姐准备的。
姜谣点头,“你既与八殿下关系好,她如今受了伤,下不得床,也没什么人陪在身侧,你闲得无聊可以去和她聊聊,谈那些诗词歌赋,她想必是懂的。”
宋暮云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在她这,稍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姜谣都要叫停,后退,怎么一到她妹妹这儿,这样明显的不合规矩,她却什么也不说了?
哪能如此偏心!
宋暮云不高兴,一张脸都沉下来,姜谣割了块鸭子肉送到她嘴边,屋内只点了一盏灯,灯光昏暗,她什么也没发觉,自如道,“尝尝,味道不错。”
话音一落,就被人瞪了一眼。
姜谣:……
她确信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做。
“怎么了,不喜欢吃烤鸭?”
宋暮云没说不喜欢,伸脖子将那烤鸭咬进嘴里,却是一言不发,不搭理姜谣。
姜茹懵懵的看着两人,注意到她们都只是披了件外衣,才想起什么似的道,“姐姐和暮云姐姐要休息了吗?是不是我来的不巧了。”
姜谣还在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宋暮云待姜茹倒是依旧温和,“无事,我们本也睡不着,今日同八皇子聊的如何了?”
她又提起慕容慈,并隐晦的看了姜谣一眼,期望她能说些什么。
姜谣就没明白她是几个意思,还以为自己多话惹她不高兴了,干脆也不说话,低头吃她的烤鸭。
宋暮云见状咬唇,更气了。
那八皇子还是男子,都可与茹儿共处一室,她们是女子,姜谣却那样防备她!
哼!!!
姜茹轻笑低头,“八殿下性情温和有礼,我与她相谈甚欢。”
“那挺好的,日后你若有事寻不到我,可以去寻八皇子。”
姜谣是姜茹的长姐,她不开口说姜茹此举不妥,她一个外人自也说不得,只是在心里暗戳戳骂姜谣偏心。
姜茹没坐多久,就起身回去了,大抵还是觉得疲惫。
等送走了她,姜谣把背上的兔毛披风解下来放在一边,姿势愈加豪放的吃起烤鸭来。
宋暮云坐在一边,满眼幽怨的看着她。
姜谣:……
她很快就吃不下去了,勉强抬头看向宋暮云,唇上甚至沾染了些许油色,亮晶晶的。
若是平时,宋暮云早拿帕子去替她擦了,但现在,宋暮云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姜谣:……
吃不下去了,一点也吃不下去了,“我的祖宗,你有什么话想说,你就直说成不成,不要这样折腾我。”
有话直说,做什么一直盯着人看,这多吓人啊。
宋暮云不悦,娇娇的哼了一声,“我哪有折腾你,只是看一看也不许吗?”
姜谣按着额头疼,“你这样直勾勾盯着我看,我还以为又哪儿惹你生气了呢。”
她试探问。
宋暮云抿唇不说话,姜谣就知道了,得,就是她惹了小姑娘不高兴。
“没说不许看,你若想看,怎么看都随你,但别心里有事憋着不说,嗯?”
她看出她心里有事了。
还不算太笨。
宋暮云心想,依旧先闷着不说话,视线看向别处,没再直勾勾盯着她。
姜谣暗暗松了口气,可算有功夫好好吃了,有什么事也得吃完了再说啊,一会儿油都冷了。
她自己吃几块,偶尔给宋暮云递一块,宋暮云不大高兴,但也会冷着脸接,两颊塞的鼓鼓囊囊的。
真可爱。
姜谣晚上吃的不多,一只兔子肉本就没多少,还大半都被她分出去了,那顿只能算垫了个肚子,现在才是正餐呢。
一只烤鸭很快就吃完了,姜谣拿出帕子替自己擦了擦弄脏的嘴角,很快身心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直呼,“累了。”
宋暮云瞥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的,“吃点东西还能吃累了?”
姜谣心如死灰,看着上头粗壮的房梁,“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哄你,我就觉得累了。”
宋暮云:……
她气呼呼站起身,“谁要你哄了,你不想哄就别哄,我才不稀罕呢!”
她本就只着里衣,身上披了外衣而已,此时到床边,只消一脱外衣便能躺下睡觉。
小姑娘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用后背对着姜谣。
姜谣就知道会这样,她松了松筋骨,长叹一口气,认命,回到床上,躺在宋暮云身后。
宋暮云一个人将被子全抢走了,姜谣甚至没被子盖。
她戳了戳小姑娘后背,“生气了?”
小姑娘默默往前挪,远离她,且不跟她说话。
“没有不想哄,我这不是来哄了吗,别生气好不好?”
姜谣软声细语。
宋暮云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声音也闷闷的,“谁要你哄了,我才不要你哄呢。”
“我不哄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搭理我?”
她对宋暮云算是有几分了解,显然也一下猜对了。
宋暮云身子微微僵硬,但还是不说话。
“小姑娘就是气性大,好了,我这不是来哄你了吗,要怎样你才高兴,与我说说,你这样憋着不说让我猜,我是猜不到的。”
姜谣对自己的脑子十分有自知之明,暮云若不说,那她死也猜不出她究竟为何不悦。
宋暮云闻言,终于转过身子,双眸哀怨的看着姜谣。
“咳,怎么了,与我说说,嗯?”
姜谣问。
宋暮云心里憋着气,眉目也低垂着,整个人透出一股失落,她倏而问,“姜谣,你很讨厌我吗?”
姜谣愣住,“何出此言,我哪里让你觉得我讨厌你了?”
这么漂亮的仙子养在家里,她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
“我就觉得你讨厌我,你今日与我沐浴,给我上药时都是,一眼也不肯瞧我,还不停想往后退,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小仙子眼眸红红,神色委屈难过极了。
姜谣刚从怔愣中回过神,此时又愣住了,只觉得宋暮云讲的话真让人难懂,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道,“怎么可能,这只是,只是,你我虽都是女子,可我也觉得不该……不该直视你的身子,此行径颇为无礼,所以稍克制着罢了,怎么能跟讨厌扯上关系?”
不,她是看见她不着一物的白嫩身子,心中有些羞了,但铁血女子,怎会害羞?她没脸说实话,于是结结巴巴为自己找了理由。
宋暮云耷拉着眉眼,只看着姜谣落在枕上的头发,声音冷清,“我问你,你我皆是女子,你却觉得看我的身子是无礼行径,这般守礼,为何会允茹儿在八皇子屋里待到夜至?”
他们男女尚可越矩,你为女子,到底在守什么礼啊烦死了!
宋暮云满心烦躁,气的直咬唇,一双眼睛水泠泠的。
姜谣睁大眼睛,盯着宋暮云看了一刻钟,还是没理解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不是,那八皇子,哎,也不对,茹儿她素有分寸,呆到晚上也不会发生什么,我并不担忧她,也,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你若不高兴,我明日说一说她?”
姜谣本要说慕容慈是个女人,不会去勾姜茹的心,所以她许姜茹去,但又不行,虽她信任暮云,可此事上她也答应过皇后不会与旁的任何人说。
宋暮云:“谁要这个了!”
她更气,姜谣就是个木头,根本听不出来她想要什么,还说她笨,明明她才笨,笨死了。
姜谣满目茫然,小心的问,“那你要什么?”
宋暮云见她还不懂,已知自己要不到更多东西了,只能气呼呼,“我能要什么,我要你抱我一下!”
这话里意思转变的太快,姜谣一时没反应过来,发出茫然的“啊?”声。
宋暮云以为她还要犹豫,紧抿唇,声音小下去,骤然透出几分可怜,“我不管,你现在就抱我一下,我就要你抱我。”
她半张脸仍旧埋在被子里,姜谣看不见她的全部神色,却仅凭那双水泠泠的眼睛,骤然生了几分心软来。
她没有多犹豫,只听见她说让她抱她,便很快欺身上前,隔着被子将人整个抱在怀里。
谁料宋暮云还不满意,继续要求,“你进来抱我。”
被子太厚,她感觉不到她身上的热乎劲儿了。
“哦。”
姜谣这时候倒是老实,说一句照做一句,立马从被子边缘钻进去了。
抱住里面不怎么暖和的人。
“怎这样冷,是不是被子太薄了?”
她随口问。
宋暮云埋首在她怀里,摇摇头,“不是,我有些寒症,身子常年泛凉,你不在,热不起来。”
姜谣:……
所以没有她,小姑娘连觉都睡不好了?
看来以后得给她挑一个会些武功的夫君,习武之人,身子暖和,以后也好给她暖暖床。
姜谣此时想的格外美好。
她又把手放在人背后搓了搓,将她整个身子都尽快暖起来,才抬头问,“还冷吗,抱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宋暮云钻在她脖子里,炙热的呼吸也打在上面,她轻声说,“不冷了,那你下次不要对我这样守礼好吗,显得很生疏。”
姜谣:“我是怕冒犯你。”她的害羞之举,被小姑娘当做生疏了,该死。
她自觉,她已经待宋暮云很好了,比自己身边所有人都要好,她怎么会觉得生疏呢?!
宋暮云看着她,眼里藏了无数情绪,缓缓开口,“你我都是女子,而且是我主动的,这并不算冒犯,你要学会接受我,不许故意不看我,也不许不碰我,躲避我,我若是男子,被你这样对待也就算了,可我偏偏是女子,你这样疏远我,会让我觉得你讨厌我。”
姜谣心想哪有这样严重,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偶尔不敢看她而已,落到她眼里,竟成了生疏她与讨厌?
“我没讨厌你,更没想与你疏远。”
姜谣强调。
“我也没有不看你,只是怕太失礼了,但你既然不觉得失礼,那我听你的就是,别难过。”她抬手捂住那双泛着水汽的眼睛。
她也知道,她是说不过宋暮云,毕竟人家一委屈就会掉金豆子给她看,而她就是把大腿那层肉给掐烂了,也哭不出来,干脆退一步直接答应好了,反正宋暮云所求,只是想更亲近些罢了。
宋暮云闻言便知她让步,藏在她手心里的眼睛悄悄弯了弯,然后抬手抓下她的手,将自己塞进她怀里,“有什么好失礼的,我们都是女子,只是互相擦个背抹个药而已,这很是寻常,别让我觉得你嫌我,好吗?”
“我满身疤痕,你不肯看我,是不是觉得我身子丑陋?”
姜谣刚要松口气,闻言忽然浑身一震,将人抱紧了立马开始反驳,“怎么会,你身上哪里不好看,不许妄自菲薄。”
她紧紧搂着人家的腰,无声捏揉两下。
宋暮云身子重重一抖,眼里无端多了些水意,声音勉强镇定,清泠悦耳,细听之下,却是尾音发颤,“若好看,你怎一眼也不看,我不叫你,你就不看我,可不是嫌难看,刺眼睛了?”
她百般说自己不好,听的姜谣心头有些怒起,将人从怀里捞出来,盯着她那双覆着薄薄水雾的眼睛,认真说,“我从未嫌过你,也一直觉得你从头到脚那儿都好看,再说这般话我会生气的。”
宋暮云抬头,同样认真的看着姜谣的眼睛,吐气如兰,幽幽问,“那你日后会更亲近我吗?”
刚刚不是都答应了吗?
姜谣不欲与她争辩,再次承诺,“嗯,会的。”
“好,我信你。”
她蹭了蹭姜谣的脸,两人其实已经足够亲近了,比之好友之间,还要亲近很多,但她生出了贪念,她觉得不够。
说话间,终于生起了一点困意,姜谣与宋暮云拥在一起渐渐睡过去,大抵是发生了大事,行宫里很是安静,谁也不敢惊扰了旁人,只有草木偶尔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一夜过去,第二日天将将亮,姜谣就醒了。
怀里人还在闷头苦睡,一张脸在她怀里闷的红彤彤,一戳一个坑。
女主果然有女主的排面,这肌肤嫩的跟水一样。
姜谣上手揉了揉,谁知这一揉,直接把人揉醒了。
宋暮云睡眼朦胧,勉强攀着姜谣肩膀起了半个身子,声音含糊,“怎了,要起了吗?”
“嗯,我要去打猎了,昨日没打到的野雉,今日打给你吃好不好?”
宋暮云一个激灵,那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瞬间清醒不少,“你昨日答应了要带我一起去的。”
她还记得,并怀疑姜谣想反悔。
姜谣无奈,“好,带你去,我也没说不带你去。”
“那我今日穿哪一身啊。”
宋暮云跟着姜谣到柜门边,看着自己那些曳地长裙,总觉得哪一身都不适合狩猎穿。
姜谣正在带护腕,闻言抬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两眼,往其中朱色长裙点,“穿这身吧,颜色艳,脏了看不大出来。”
仙子多是穿浅色的,万一给外头的树枝刮蹭到了,脏的太厉害。
“可这颜色这样红,会不会太显眼了?”
宋暮云揪着裙边,有些犹豫。
姜谣将裙子取过来,塞到她手里,挑眉道,“你与我在一块儿玩已经很显眼了,一件衣裳而已,且你穿红的颜色好,我喜欢。”
她几番劝说,主要还是那句她喜欢,宋暮云听了就乖乖拿着衣裳去一边换了。
她并不避着姜谣,反而直直当着姜谣的面开始换衣裳,虽一张俏脸通红,但她心想着,总要习惯的,她日日这样,说不定姜谣也习惯了。
姜谣戴好护腕,抬头看见宋暮云没去屏风后换衣服,着实吓了一大跳,刚想避一避,又想起自己答应过的,要亲近她,硬生生留住了。
眼看着她褪下里衣,露出雪白清瘦的后背,乌黑墨发打在背上,再换上颜色鲜艳的朱色长裙,脸颊都被衬的多了几分血色,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看向姜谣,温雅浅笑,“我好了。”
“嗯,把这件披上。”
姜谣僵硬的递过去一件红色软毛织锦披风,外头风大,她平素里大大咧咧的,却总记得将宋暮云护的很好。
作者有话说:
瑶瑶(憨笑):亲近老婆,嘿嘿,亲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