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顾莱想挣脱,但是寻常看着羸弱无骨的申似锦此时力气出奇的大,她怀疑她的骨头都快被申似锦抱碎了。
从小到大,车顾莱就没和谁这么亲密过,她生性冷淡,不爱和人接触。
很快她就到了极限,用力推开了她,两人皆是一个踉跄。
申似锦没缓过神来,懵懵然地望着她,苍白的脸,潮湿清润的大眼睛,简直像受尽了委屈的小猫,脸颊还粘着几缕湿润的短发,衬的脸越发的精致小巧。
车顾莱倒是一如既往地寡淡,她语气平静,带着点不明显的厌恶。
“你疯了?谁允许你碰我的。”
“我害怕呀。“申似锦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嫌恶,只是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地解释着。
她的音调软的像湿润的棉花糖,低低软软的,没有一点攻击性,只有天真般的善。
她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尤生几分柔弱无辜的白花气质,再纯良不过了,是容易让人升起怜惜欲的脆弱花朵。
可惜车顾莱不是一般人,她铁石心肠,才不会管对方是花是叶。
她皱着眉,语气薄凉:“你害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义务保护你吗?”
申似锦张了张口,“我不是……”
——这个意思。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车顾莱便打断了她的话,“别和我套近乎,倘若再碰我——”
她一字一句,冷淡无比“那双手迟早有一天我会折断它。”
申似锦一个哆嗦,抿紧了唇。
“听见没有?”
“听见了。”申似锦乖乖地答。
她那么乖,车顾莱反而不适应,这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车顾莱越过她身旁,走近浴室,门关的很响。
申似锦又是一个哆嗦。
“为什么这么凶啊。”申似锦小小声地嘟囔。
她心有时候很大,并没怎么生气,反而因为车顾莱的到来导致那些恐怖的东西消失,快乐的很。
漆黑的夜,申似锦如往常一样做噩梦,耳鸣不断,她难受的睡不着,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胸口慢慢呼吸着。
她又感觉有人在房间看着她。
暗处有一双幽深深的眼在看着她。
如冰如刀,像蛇锐利毒冷的眼。
申似锦又开始害怕,四肢僵硬不敢动。
外面有风,婆娑的树叶摇晃出沙沙沙的声响,犹如女人的尖叫。
冷汗直流,后背一阵发凉,心脏传来彻骨而剧烈的窒息感,喉咙泛起恶心。
申似锦防线崩塌,受不了这个房间,她鞋子都没穿,匆匆地跑到车顾莱的房间。
“车顾莱,我能进来吗?”她说的快而慌乱,门锁是坏的,她想也没想直接推开了门。
车顾莱刚要睡着,看见她整个人都进到房间里来,内心无语,不理解她的申问有什么意义。
她静静地看着申似锦,想看看她这大晚上又是发哪门子的疯。
申似锦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未经允许变进了房间,她忙道歉“对不起!”
车顾莱:“……”
她靠着床,双手抱胸,“什么事。”
车顾莱生了一双丹凤眼,眼尾很长,像是毛笔末尾尖利的一笔,在这张精致秀丽的皮相上染上不妖而媚的色彩,秀秀艳艳,是一种冲击感的美。
而那双眼不带表情看人时,长长的眼尾微微上勾,清冷冷的,勾着一点玫瑰刺的疏冷,让人不好接近。
申似锦对上那双眼,咬着唇别别扭扭的,死活不说话。
车顾莱看她踌躇半天憋不出一个气来,拧了一下眉,“哑巴了,说话。”
申似锦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她说想和她一起睡,车顾莱肯定会认为她疯了。
可申似锦实在难受,她想睡个好觉,每个夜里那个女人总是跟着她,耳鸣不止。
在卫生间那会,申似锦发现车顾莱一出现,那个女人还有耳鸣便随之消失了,她想试试,如果和车顾莱处在同一个空间,她是不是就能睡个好觉。
但车顾莱可能还讨厌她,申似锦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说的更合理一点,好让车顾莱接受。
她犹豫不决,车顾莱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没事就滚出去。”
“我想睡你。”申似锦一咬牙,脑子一热,嘴巴打了个瓢,硬生生说岔了。
车顾莱:“……”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滴答滴答。
墙上的表在转动。
“你说什么?”车顾莱脸色不好看,看得出她也在怀疑自己的听力,又觉是自己理解错了,表情很黑。
申似锦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荒诞的话,脸颊迅速漫上红,手足无措地解释“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这一番解释的杀伤力和那句没什么区别,车顾莱脸上的冷都快结冰了。
申似锦越急嘴巴越不会说,她急的乱抓自己的头发,毛茸茸的短发抓的乱七八糟的。
“不睡一起。”她重新解释,指着角落的小床,那里放了一些杂物“我可以睡那。”
车顾莱的脸色更差了,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这疯子都在说些什么东西。
往常恨不得她死的人,今天又抱她,又要和她一起睡。
疯了。
申似锦的这种疯的程度是车顾莱理解不了的疯。
“……可以吗?”申似锦小心翼翼地问,瞳孔亮晶晶的。
可以个屁。
车顾莱都想开口骂人。
“不可以。”车顾莱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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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想睡都不行咯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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