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顾莱从来没有见过申似锦这副哀伤的表情。
自两人交往以来, 她总是单纯而快乐的,不像是现在这样,面容苍白, 犹如破碎的花。
车顾莱的内心涌现大量的冷风,有很多情感堆积在心脏里。
她不明白内心涌现的,这股源源不断的情绪是什么。
申似锦站了起来, “我能走了吗?”
车顾莱不知道为什么她执意要走, “外面下雨,你晚上睡这。”
“你不会送我回去是吗?”这里是半山别墅,远离市区,交通不方便, 必须要开车才能出去。
“你在闹什么?”车顾莱也站了起来, 拧了一下眉,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让你睡这就睡这,我的家很恐怖吗?”
申似锦想可能现在她在车顾莱那里,应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理取闹的麻烦精了。
车顾莱态度强势,申似锦知道她是决心不会送自己回去了。
她原本以为车顾莱讨厌和她接触,应该会重新给她准备一个新房间。
但是出乎意料的, 车顾莱让她和自己同睡。
“其他房间没床。”车顾莱的别墅几乎没有人来, 因此除了她和佣人的房间以外, 便没准备床之类的。
按照以前,申似锦肯定会很兴奋, 毕竟能和喜欢的人睡在一张床上, 即使什么都不做, 也是令人愉悦的。
可她现在不会了。
大概终于有了自知之明, 知道车顾莱可能是不爱她的,她的热情都是独角戏的快乐,所谓兴奋便都没有了意义。
但是幸好床大,两个人各自盖着被子,中间也还能睡一个人。
申似锦整个人睡在床沿,都快摔地上了,也要离她远远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们之间有一种难言的陌生流淌。
车顾莱突然开口,“申似锦。”
申似锦不说话。
“你好像变了。”车顾莱看着黑黑的天花板,“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躲我?”
房间安静如水。
许久,申似锦才开口“是你的错觉,顾莱,睡觉吧。”
她不愿多说。
车顾莱听出了她的搪塞,第一反应是生气,大概觉得她实在不知好歹,但她现在却没什么心思去跟她争,她很想知道申似锦变化的原因。
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在各种方面上。
“你也学会敷衍了。”车顾莱语气冷冷。
申似锦闭了一下眼,终究没忍住内心的委屈,嗓音带着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怎么样你会在乎吗?”
我在乎吗?
车顾莱对自己说。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事到如今,申似锦在她心里的位置也没有很高,她的记忆里全都是关于申似锦的恶,这些记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申似锦是个什么货色。
她对申似锦没有温情,更别说在乎。
这是最准确的答案。
是的,她一点也不在乎。
申似锦完全是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车顾莱像是给自己洗脑一般,脑子里遗留下的都是对申似锦的恨。
她觉得申似锦现在像极了取闹的作精,为了一些无聊的问题耿耿于怀。
车顾莱突然扯起唇,没有情绪地说“在乎又怎么样?不在乎又怎么样?”
空气更静默了,窗外的雨滴答在玻璃上。
申似锦侧躺着,目光虚无地盯着黑暗的某一点。
“顾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留在这里吗?”
不等车顾莱回答,申似锦自顾自地低低开口,“因为看见你的脸,我开心不起来了。”
明明以前让我欢愉至极的美丽面孔,现在已是面目可憎。
房间是死一般的安静。
过了好几秒钟,车顾莱仿佛气极,她先是冷笑一声,喃喃着“看见我不开心?”
忽而她开了一盏小夜灯,翻过身,猛地揪着申似锦的衣领,神色冰冷的很。
“怎么,现在是觉得我的脸让你恶心了吗?”车顾莱内心有一股无名火,脸上表情更冷了,“申似锦,作要有一个度,不然就让人不喜欢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申似锦安静而沉默地看着她,忽地淡淡出声。
“你爱我吗?”
车顾莱的动作顿住了,神色冷冷地盯着她,明明是最简单的问题,她却沉默的像是面对了天大的难题。
申似锦眸光慢慢地淡了。
她握着车顾莱的手,微笑着,用温顺乖巧的笑容看着她。
“顾莱,睡觉吧。”
-
第二天车顾莱将申似锦送到学校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车顾莱回到公司,小许跑过来,“车总,白虞的妹妹来找你了。”
“白明毓?”车顾莱皱眉,“她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呀。”
白明毓在她办公室门外,看见她,冷冷地叫了她一声,“顾莱姐。”
车顾莱看了她一眼,打开门,“进来吧。”
白明毓跟着她进去。
“想喝什么?”车顾莱问。
“不喝。”白明毓直直地看着她,“顾莱姐,我想问你点事。”
车顾莱坐在办公椅上,点头,“问。”
白明毓开门见山,眼神如刀,“你对小锦抱着什么心思。”
车顾莱挑了一下眉,“为什么突然问她的事。”
“顾莱姐,我已经从我哥那里知道你和小锦之前的事,小锦之前怎么样我不管,我相信现在的她。”白明毓平静地说,“我哥告诉我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小锦过去这么对你,你真的能大度到原谅她,甚至是爱上她吗?”
车顾莱笑了一下,淡声“这是我和她的事,明毓,不要多管闲事。”
“我偏管!”白明毓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顾莱姐,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小锦。”
车顾莱眼神冷冷。
白明毓还在说着,“仔细想想,这本来就很扯。当初你轻易答应了小锦一个女人的表白,顺利的有点诡异。之后也都是小锦在付出,一个人傻乐,那天你带她去喝酒,她回来之后胃差点溃疡,你却连看都没来看她一眼。”
她摇摇头,“自从跟你交往之后,小锦似乎伤心的次数都多了许多,顾莱姐,你真的爱她吗?”
车顾莱抬眼,整个人往后靠,“明毓,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来,那么可以走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白明毓眼神锐利,一定要问出什么。
“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小锦吧,你只是——在戏弄她。”
白明毓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车顾莱漆黑的眼睛轻不可几地动了动。
“我不该给小锦出谋划策的。”白明毓痛苦地抓着头发,“早知道你是这种恶毒的女人,我怎么会鼓动小锦去追你! ”
“天啊,我都做了什么!”白明毓往后退了几步。
她竟然间歇性地将好友推进了恶心的圈套里。
“车顾莱。”白明毓指着她,“我一定会让小锦远离你的。”
车顾莱内心烦死了,面上也是冷的很,“你去试试,看看申似锦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白明毓走了,车顾莱看着眼前的文件,烦的看不进去。
一个个都不省心。
她并不担心白明毓的话,申似锦那个女人是如何爱她的,她一清二楚,她并不觉得申似锦会全部相信白明毓的话。
毕竟申似锦爱她。
虽然车顾莱很自信,但是隐隐不安的种子却在她心里发芽。
白明毓连忙回到寝室,寝室却没有申似锦的人影。
她给她发消息也没回。
白明毓又去外面找她,终于在学校的湖水公园看到她。
她穿着单薄的白色裙子,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白明毓跑过去,猛地抱住了她。
申似锦吓了一跳,拍了拍她的背,软软地问“明毓,你怎么啦?”
“小锦,对不起,对不起。”白明毓抱着她不停地道歉,“是我的错。”
申似锦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小锦,我们不要喜欢车顾莱了好不好?”白明毓摸着她的脸,求着她“她不是个好东西,和她在一起你会受伤的,我们不喜欢她了好吗?”
申似锦沉默了一秒,“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白明毓很想把所有的事实告诉她,但她怕申似锦接受不了,车顾莱不爱她,可是小锦爱着她啊。
该怎么告诉她,她喜欢的人一直以来都在戏弄她。
天真如小锦,真的能承受的了吗?
白明毓很想让她知道所有事,但她却实在不忍心申似锦受伤,这份事实太残忍了,不该让小锦面对。
小锦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不该这样。
白明毓痛恨当初怂恿的自己。
她只是抱着申似锦,嗓音都哽咽了,整个人愧疚至死“对不起小锦,对不起,对不起……”
申似锦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她其实能猜到白明毓知道了什么,大概就是她被辜负的事。
其实这能怪谁呢?
怪巴巴想得到一点爱的她,还是冷漠如冰的车顾莱。
其实都有吧,她是个没用的缺爱可怜虫,活该她被人骗。
而白明毓一点错都没有。
她想让自己放弃车顾莱。
可放弃一个人真的有那么简单吗?申似锦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她天性软弱,做不到决绝。
即使知道了车顾莱冷漠的嘴脸,和自己不被爱的现实,她也做不到彻底抛下这一切。
事到如今,她对车顾莱还有一点爱,这点仅存的爱撑着她维护这段感情。
但她现在很累,感觉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还有多少力气继续这段感情,她也不知道。
但能确定的是,她这辈子和车顾莱走不到一块去了。
两个现在还走在一条路上,但是只要到了前方的岔路口,申似锦便不会选择和她一起走了。
白明毓愧疚了很久,这几天一直在跟着她,不停地让她放弃车顾莱。
申似锦每次只能无奈地笑笑。
这天她周末回到家,刚准备去看外婆,突然有人敲门。
申似锦疑惑,还是开了门。
门外是车顾莱。
“你……”
“上次我给你的蝴蝶耳环在哪?”车顾莱急声。
申似锦道“在我首饰盒里。”
“你戴过吗?”
申似锦摇头,她还没来得及打耳洞。
车顾莱似乎松了一口气,“把它给我,我有急事。”
申似锦问她“你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吗?”
车顾莱很急,对她的询问也不耐烦了起来,“我现在有用,桑禾耳环掉了,她走红毯急需,那耳环和我给你的相似,先给我,那个红毯很重要,不能有任何失误!”
“这是你送给我的啊。”申似锦总是能被车顾莱的无情伤到,每次她都以为车顾莱已经很无情了,但事实总能给她一巴掌,告诉她车顾莱可以更冰冷。
“我会送你更好的。”
申似锦伤心摇头,“不一样的,顾莱,意义不一样的。”
车顾莱快没时间了,“我真的很急,你乖一点快点给我,到时候你要多少我都跟你买。”
心脏仿佛被割了一个洞,申似锦觉得呼吸都好痛苦。
她永远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个。
无论她拥有什么,最后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收回。
就像她在那个世界一样,什么都无法拥有,什么都无法得到。
蝴蝶耳环是车顾莱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如果她收回了,申似锦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闭了闭眼,将喉咙间的酸涩憋了回去。
“顾莱,你想好了,如果你执意要拿走,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接受你的任何东西。”
申似锦哀伤地说。
车顾莱犹豫了三秒,但那短暂的三秒没有在车顾莱心里占据什么分量。
“别说那么多了,给我。”
申似锦看向她,最终慢慢转过身,将蝴蝶耳环给了她。
车顾莱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走了。
后面很多瞬间,车顾莱常常在想,如果她当初重视了这三秒的犹豫,结果是不是不会太残忍。
但是人的一生总是会有致命的无意,车顾莱即使是后悔万分也是大雾一场。
申似锦感觉自己的心脏很空很空,她已经感觉不到太大的伤心,更多的只是一种死树般的麻木。
在她去照顾外婆的时候,她从电视上看到了桑禾的红毯。
桑禾容貌秀丽,一身浅紫色的鱼尾裙,紫色的蝴蝶耳环,整个人惊艳秀华。
申似锦的目光一直放在耳环上面,突然觉得想吐。
趁着外婆刚睡着,她去了洗手间,拼命干呕着。
还是吐不出什么,但胃里的反胃感却还遗留着。
她走到洗手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湿漉漉的面容,苍白如纸,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因为最近食欲特别差,脸颊微微深陷了一点。
远远看着,就跟一个快要病死的人一样。
和电视上的桑禾截然相反。
她灰暗无比。
申似锦捂着脸,悲伤不合时宜地漫了上来,她痛苦地蹲下了身,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车顾莱。
她在心里默默地叫了这个名字。
车顾莱车顾莱车顾莱车顾莱车顾莱
她不知道在心里叫了几遍。
我好难过。
顾莱,我好难过。
她忍不住掩面而泣。
为什么你不爱我。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真的恨死你了。
而另一边的车顾莱,看着被人称赞的桑禾,心思也不在这里。
她的脑海里全是刚刚申似锦忧伤的脸庞。
烦死了。
为什么要想这个人。
车顾莱站着角落,气质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桑禾过来和她说话,她也不是很在意。
“这对蝴蝶耳环你哪里得来的。”桑禾好奇,“这么短时间还能买到相似的。”
车顾莱不想说这是她送给申似锦的。
桑禾摘了下来,“需不需要我消毒再还给你。”
车顾莱看着这对漂亮精致的蝴蝶耳环,皱眉说“给你了,你戴着吧。”
可能是意识到这个做法的确不太人道,车顾莱决定稍微补偿她一下。
她特地给申似锦发消息,告诉她晚上会去她家,她亲自做饭给她吃。
申似锦看着这条消息,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她不想见到车顾莱,但是今天是她生日。
是她在那个世界的生日。
她从来就没有过过生日,她的出生是错误,是不配过生日的。
她活了二十多年,一次生日都没有过过。
她很想很想有人和她一起过生日。
车顾莱毕竟是她喜欢过的人,她想让车顾莱陪她过一个生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白明毓看见申似锦给自己点了一碗长寿面,便开玩笑说今天是不是过生日。
申似锦回答是。
白明毓一惊,连忙给她买礼物去了,ђ๏ภﻮ รђค๏ г๏ย她太热情,申似锦今天一整天都被她带着经历了一遍寿星的快乐。
甚至还在学校的屏幕墙上打出“申似锦生日快乐”几个字,申似锦简直快尴尬死。
晚上的时候白明毓想带她去玩,申似锦婉拒了,她说要陪人。
白明毓不开心,“你是不是要陪车顾莱,我不是都说了让你和她分手吗?她不是个好人。”
申似锦笑笑,“我知道的明毓,我只是有点话想和她说,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白明毓皱眉,“你那么容易心软,我都害怕你不够决绝。”
申似锦歪了一下头,抿起一个笑“谁对我好我都知道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也知道。”
当天晚上,申似锦在家里等车顾莱。
车顾莱原本已经买好东西在来的路上,却收到了桑禾助理的电话。
桑禾拍戏的时候意外从楼上掉了下来,正送往医院。
车顾莱在申似锦和桑禾两人之间徘徊不定,直到助理说桑禾的腿好像断了,一直在医院哭。
车顾莱咬牙,开车去了医院。
白明毓的家人生了病,她今天去了医院照顾家人,偶然间看见车顾莱的身影。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看见车顾莱进到一个病房,凑近了看,里面有个女孩,是桑禾。
桑禾一看见车顾莱,便抱住了她的腰。“顾莱姐,我腿好疼啊,是不是要截肢啊。”
之间车顾莱摸了摸她脑袋,说了些什么。
申似锦在家里从傍晚等到晚上,车顾莱一直都没来,只给她发了一句“有急事,晚点来”的消息就没影了。
时针滴答滴答地转,申似锦坐在沙发上,宛如一个坏掉了的僵硬木偶。
白明毓给她发的图片让她全身僵硬无比。
那是车顾莱和桑禾在一起的图片。
车顾莱再一次选择了桑禾。
手莫名开始抖,申似锦按住自己的手,但抖的越来越厉害,她的指甲狠狠地掐着手腕。
企图恢复镇定。
失望的窟洞越来越大,几乎要吞没了她。
桑禾看着车顾莱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你是不是有事?”
车顾莱愣了一下,摇了下头,“没有。”
“是吗?”桑禾想到了什么,“哎,今天是申似锦的生日,你不用陪她吗?”
车顾莱猛地抬眼“什么?”
桑禾抬起手机,“我看白明毓发的。”
她意识到了什么,“顾莱姐,你是不是……不知道。”
车顾莱没有说话。
桑禾急了,“那你快去啊,早知道她生日,你就不用过来了啊。”
车顾莱语气平静,“算了,现在回去也晚了,下次给他过吧。”
桑禾哎了一声,“别啊,每个生日都是重要的,还分不分下次这次的,申似锦对你是重要的人,更不能忽视啊。”
“她不是我重要的人。”
桑禾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顾莱姐,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真的觉得她不重要吗?”
她推了推车顾莱,“现在还有时间,你赶紧去买个蛋糕还能赶的上,快点!”
车顾莱皱眉“你的腿?”
“虚惊一场而已,算不了什么。”桑禾推搡着她,“我不重要,你快点去买啦。”
车顾莱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站了起来往外跑。
桑禾捶了捶自己脑袋,“要死了,我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晚上十一点五十多,申似锦觉得她不会来了,是她想的太天真,这点微薄的渴望都无法得到。
她站起身,想去睡觉了。
嘭嘭嘭——
一阵急剧的敲门声。
申似锦以为是别人,开了门。
车顾莱拎着蛋糕,喘着气。
“你……”申似锦有点迷茫。
“生日快乐。”车顾莱说,“来的晚了,不好意思。”
申似锦看了一眼时间。
零点五分。
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车顾莱给她打开蛋糕,插上蜡烛。
车顾看着她,“你许个愿吧。”
申似锦不知道许什么愿望。
事到如今,她不敢再奢求什么,得到了又失去,不过是徒增痛苦。
她已经认清了现实,她什么也不想要,因为都得不到。
她闭着眼,还是许了一个愿望。
“吃蛋糕吧。”车顾莱给她切蛋糕,端给了她。
举止温和,真像个温柔体贴的恋人。
申似锦吃了一口蛋糕,很甜。
她慢慢地吃着,眼眶却流下一行眼泪。
车顾莱怔住,“你……为什么哭?”
申似锦抬起头,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如月牙,却是泪流满面。
“因为你来给我过生日了。”
车顾莱以为她是感动的哭了,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地说“一个生日而已,下次还给你过。”
没有下次了。
申似锦默默地想。
我是骗你的。
我一点也不开心。
而我为什么哭?
车顾莱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肯定不知道。
申似锦嘴里的蛋糕甜的发苦,还是咸的。
她流泪不是因为车顾莱的到来。
是因为美梦破碎。
她对车顾莱无足轻重。
车顾莱不爱她。
之所以和她交往,大概是有其他目的吧,至于是什么目的,申似锦不想知道。
愚蠢如她,现在才认识到这个现实。
是她错了,不该去招惹女主。
也许,她不会再喜欢车顾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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