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简约而不失奢华的卧室, 主要采用白色调。
嵌入的小型衣帽间是白色的,宽敞柔软的睡床也是象牙白。
许是这份白过于宁静,没有一点儿结婚的欢喜, 以至于迷茫的小兔子进入房间后,不解地皱起了眉。
“为什么..”她小声地说, “没有玫瑰花和...”
她边说,眉头皱的越紧,好似在难过, 又像在气愤。
意识到不对劲, 祁瑾秋将她揽入怀里,温柔地哄道:“因为那些东西都在——”
声音因为小兔子的眼泪戛然而止。
她无声地哭着,豆大的眼泪从通红眼眶中坠落,将所有的难过与哀伤融合进眼泪里。
心脏骤然缩紧,传来如被针扎般的疼痛。
祁瑾秋心疼地擦拭着她的眼泪,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怎么了?宝宝。”
“不开心了, 要跟老婆说。”
“有心事也要跟老婆说。”心疼难以言明,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肩膀后轻拍,“告诉我好不好?”
满头银发衬得小兔子肤白如雪, 通红的杏眸如一双漾着红的水晶,鼻尖皱着一点儿海棠粉。她伸手去揉眼睛,模样既可怜又可爱,声音磕磕绊绊:“我做的、一点都不好。”
“哪里不好了?”祁瑾秋道, “你哪里都做的很好呀。”
“可是、床上都没有玫瑰花、也没有红蜡烛...”小兔子垂着脑袋自责道, “对不起、老婆, 我做的一点儿也不好。”
闻言, 祁瑾秋既心疼又觉得可爱。
怎么就那么可爱?那么招人疼呢?
都喝醉了, 还可怜巴巴地自责自己做不好。
她牵着纪沄眠坐到床沿边, 耐心地解释道:“不是的,那些东西宝宝都准备好了,是我让人把东西送到举办婚礼的地方了。”
“为什么、要送过去?”
在小兔子看的书里,那些东西就应该出现在婚房里,见证她们最独特的缱绻时光。
“因为我喜欢这样。”
祁瑾秋面不改色地编造:“玫瑰花放到晚上就没有那么新鲜了,而且铺在床上我担心会沾到眠眠身上,红蜡烛太危险了,为了避免引起意外事故,为了我们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所以我给它们腾了一个地方。”
醉醺醺的小兔子渐渐被说服。
纪沄眠扬起脸,泛红的眼尾如缀着一瓣花,眼波婉转间,隐有另味风情。
她信了大半,眼泪完全被止住:“真的吗?”
“当然。”
“那我们、”纪沄眠望了望四周,目光重新落到身旁人上,“接下来是、要怎么办呢?”
祁瑾秋淡笑:“老婆,不是你来教我吗?”
“可是...”纪沄眠很认真地望着她,“可是没有那些也能洞房花烛夜吗?”
“可以的,老婆。”
扬起的小脑袋重新垂下,纪沄眠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性,她轻咬住下唇,面若桃花,虽然察觉到了没有那些洞房花烛夜该有的东西,却丝毫没有发觉她们两人身上穿的,丝毫不像一对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手指因为害羞而攥紧外套衣摆,最后撇过粉扑扑的脸,小声地跟祁瑾秋商量道:“那这次勉强算、下次再补一次回来、好吗?”
这次祁瑾秋没有忍住。
她虚握起拳,抵在唇角边,掩住扬起的明媚笑容,将笑声全部都憋在喉间。
见她这幅模样,迷糊兔兔非常不解。
哭过之后,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你是在、笑我吗?”
“没有啊,老婆。”
纪沄眠根本不信,更何况她都看见了,她不理解她的老婆为什么笑自己:“为什么、笑我?”
“那我说了,老婆会生气吗?”
放在平时,她肯定会生气的。
但现在勉强算是洞房花烛夜,而且她是姐姐、她要..理解不会洞房花烛夜的笨蛋老婆。这么想着,纪沄眠摇了摇头:“不生气。”
“没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啦。”祁瑾秋道,“就是觉得老婆很可爱,想亲亲老婆。”
“亲亲我?”
“嗯。”
小兔子放松攥紧的手指,面容浮现出星点害羞:“那、你不笑,我就亲亲你。”
笨蛋老婆,笑的时候都想亲她欸。
她的老婆好喜欢,好爱她哦。小兔子羞赧心想。
“好呀,我不笑啦。”
“嗯。”小兔子道,“你过来一点儿。”
祁瑾秋移过来一些,两人间几乎密不透风。她微微垂首,等待着一个亲吻的降临。
很快,小兔子便让她如愿以偿了。
她握着她的手,很单纯地亲了亲她,像小兔子用香腺标记领地般。
一触即离:“可以了吗?”
祁瑾秋面不改色道:“可以。”
“嗯。”
安静下来,坐了会儿小兔子又开始站起来捣腾,她牵着祁瑾秋的手带着她往卫生间里走,粉白色的兔耳朵轻轻晃动。
祁瑾秋不露声色地看着她的绒白兔尾巴。
小小一团,毛绒绒的,被她的指尖拂过时,仿佛会像含羞草般闭合。被她的掌心包裹住时,连带着那双粉白色的兔耳朵都会轻颤无声地发出抗议。
明亮的灯光染亮整个卫生间。
纪沄眠将她牵到里面,望着镜子里非常明显的一截身高差,想了想又拖过一旁的编织滕椅让祁瑾秋坐下。
“老婆,你要乖一点哦。”
“好。”
祁瑾秋目光平静地望着她捣腾,白光流淌在她的雪发间,交相辉映下她的恋人美的根本不像是属于凡间俗世的人儿,更像九天之上遥不可及的矜贵仙人。
因此她从不意外,小朋友看见她,都会叫她仙女姐姐。
而小兔子此刻无论是洗手还是沾湿洗脸毛巾,每一项都进行的有条不紊,从面容和动作都瞧不出是一个喝醉酒的小兔子。
她清洗干净自己的手,接着拿着毛巾转身给祁瑾秋洗脸,神色认真,逻辑也很清晰:“虽然是勉强、但是也不可以脏脏哦。”
“好。”祁瑾秋温柔地望着她,“那待会我给老婆洗脸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我是姐姐。”小兔子这会格外较真,“应该是姐姐照顾你的、而且你是不懂洞房花烛夜的笨蛋,我会教你的。”
说完,软乎乎的小兔子羞答答地望了她一眼:“不要急哦。”
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笨蛋的兔兔,动作温柔地擦拭着爱人的眉眼,鼻尖,脸颊。每处都擦拭干净,她才又拿干毛巾将仅剩的水汽都擦干。
“要漱口。”
“嗯。”
小兔子又开始捣鼓电动牙刷,帮她把牙膏挤上:“来吧。”
祁瑾秋笑着接过:“那老婆呢?”
“我好了呀。”小兔子在她柔软的脸上摸了摸,“我已经洗香香了。”
祁瑾秋并没有揭晓事实,没有擅自打破小兔子的模糊记忆,而是依着她,与她一起沉浸其中。
刷牙洗漱好,一切都准备就绪,小兔子却忽然不动了。
她迷茫地站在原地,瞅瞅镜子里的自己,又望望祁瑾秋。
“怎么了?”
“好像还有一点不对!”
“是什么呢?”祁瑾秋耐心问。
小兔子求助般望着她,漂亮的大眼睛仿佛在说,我也不知道。
祁瑾秋朝她走过,在她瓷白的脸颊上亲了亲,才问:“书上还写了什么呢?”
她知道小兔子都是按照书上来的。
虽然她不曾看过那些书,但也能猜到写得应该并不完全,或者是并不详细。
目光从那两只摆放在一起的情侣杯掠过时,纪沄眠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惊喜地环住爱人的脖颈,语气软的像刚出炉的糯米糍:“我知道啦!”
“是什么呀?”
祁瑾秋特别喜欢她这幅模样,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览无余,而且这样全心全意地依赖着她,目光明亮地望着她时,仿佛这世界上所有的珍宝叠加而起都没有她瞩目。
回想起书籍内容的小兔子格外得意,声音里藏着窃喜:“是交杯酒哦、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这话让祁瑾秋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再喝一杯酒,小兔子怕是明天都醒不了。
“老婆,已经喝过了呀。”
“什么时候?”
“婚礼上就喝过了哦。”
小兔子似乎有些不信,直勾勾地望着她:“真的吗?”
“嗯,我们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给我们送了祝福,是在婚礼上喝的呀。”
纪沄眠心里泛起了丝丝甜意,因为那个场景特别美好。
她摇了摇脑袋,使劲想了想,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于是便松懈坚定,软在ʟᴇxɪ祁瑾秋的怀里:“那好吧。”
“老婆。”她扬起脸望向自己的爱人,“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祁瑾秋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撒娇。
清醒的小兔子很少跟她撒娇,更何况是像这样让糖都能甜融化的撒娇。她抱起纤瘦的小兔子,从卫生间重新回到宽敞柔软的床沿。
“老婆。”小兔子认真道,“以前、都是要吹蜡烛的,我们关灯吧。”
“好。”
所有的光亮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下一瞬,充斥着黑暗的房间被不远处的一盏壁灯染亮。祁瑾秋目光悠远地望着她,解释道:“老婆,我有点怕黑。”
其实是小兔子怕黑。
可这个时候的小兔子格外勇敢,仿佛望了自己怕黑的真相。
“没关系哦。”
“嗯。”
说完,纪沄眠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先是外套,其次便是里面的浅杏色衬衫。第一颗绣扣解开时,莹白的手指还在继续往下。
祁瑾秋抿了抿唇,平静的眼底泛起波澜。
“老婆。”
“我在。”
小兔子握住她的手:“我来教你。”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格外的漫长和黏稠,眼神、声音仿佛都黏成了一团泛着甜味的糊。
随着衬衫落地的,还有一些勾着纯色蕾丝边的衣物。
那双粉白色的兔耳朵颤了颤,纪沄眠先是跟她的笨蛋老婆接了一个吻,其次吻便落在了修长的天鹅颈上。
她脑袋乱糟糟的,啜着啜着,便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察觉到小兔子的不对劲,祁瑾秋用手捧起她的脸颊:“怎么了?老婆。”
昏暗的房间被若有似无的光线笼罩,晕黄偏橘色调的灯光为这旖旎缱绻的气氛镀上一层暧昧,纪沄眠有些害羞,又有些困顿,她不好意思道:“老婆。”
“嗯。”
小兔子拖着尾音:“我、忘记了。”
“忘记什么?”
剩余的字羞怯的有些说不出口:“忘记、该怎么教你了。”
眸底露出笑意,祁瑾秋道:“没关系,我来教你好不好?”
“好哦。”
位置发生颠倒,祁瑾秋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从鼻尖到唇瓣,继而掠过下巴尖,来到那如玉竹般的明晰锁骨时。
她蓦然发现。
说要教她,又说要学习的小兔子,困倦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眠眠:O///O
真腻歪
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惹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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