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宣一方亦顺利抵达紫霞皇宫外,绕至雄风门,有内应放他们入内,途中遇到大内侍卫,皆被藏风宣等人放倒。
不久,来到那鸿钧大殿前,藏风宣见此殿坚固无比,毫无缝隙,问随行道术士:“可有法子闯进去?”
众道术士面面相觑,有人道:“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圣莲女皇与其子女能进入其中,外人莫说钻研,连靠近此地都不行,委实全无头绪。”
藏风宣当机立断,道:“那就用炸药将这大殿炸了!”
众人一凛,但立即照办,他们带了数车燧冰,于是快手快脚地搬下,突然间,四周脚步密响,众多士兵从各处涌出,将藏风宣等围得水泄不通。
藏风宣见来者并非大内侍卫,而是孟家军团,心知不妙,大步上前,喝道:“孟家的来这儿做什么?”
当先一老者笑道:“此处为宫中圣地,藏家的为何来此地?又为何带这许多燧冰?难道是想谋反?”
藏风宣知道中计,心想:“是孟六爻!他不在声形岛上,居然藏于宫中?”想了想,冷笑道:“孟家的,想要栽赃陷害,与咱们动手?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正说话间,藏风宣朝孟六爻猛扑过去,他深知此刻陷入重围,敌人数目成千上万,脱困上策便是擒住这老道,这一扑已用尽全力,直是快如风行一般。
霎时,孟六爻身前出现一白皮牛角的妖魔,藏风宣手一扬,十道暗器飞出,将这妖魔顷刻击毙,砰地一声,妖魔血肉炸裂,红雾升起,藏风宣冒险一钻,已穿透那红雾。
但经过这么一阻,孟六爻早已施法完毕,他一张嘴,吐出风霜,藏风宣冷的浑身僵硬,再难前进半步。孟六爻又扔出六柄飞剑,刺向藏风宣,藏风宣大叫起来,龙火燃烧,打出火焰掌力,将众飞剑格挡在外。
孟六爻退开几步,冷笑道:“藏家哪来这么凶的小犬?”
说话间,身边又出现四个人影,一齐出招攻来,这四人正是藏高咏,藏秋阳,藏善,藏容四大沉折高徒,他们与藏风宣同样心思,武功也是极强,藏风宣的急攻只是幌子,令这四人有机可趁。
孟六爻大骇,手一转,身躯笼罩在一透明球体中,但那四人使沉折所传的海魔拳,招式刚柔并济,精准无比,一眨眼,这透明球体当即破裂。藏秋阳将长剑抵在孟六爻脖子上,说道:“全都投降,不然这老贼活不成了!”
孟六爻万料不到这五子功力武功竟到这般地步,稍一疏忽,已然受制。孟家将士久疏战阵,眼下见主帅被擒,显得惊慌失措。藏风宣心下稍安:“这支兵马人数虽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远及不上咱们。”
藏高咏心想:“敌人动摇,咱们赢定了!”又高声道:“放下兵刃,饶你们不死!”
话音刚落,藏秋阳手中长剑滚烫,他痛的大叫,拿捏不住,忙不迭将剑抛开。藏高咏等见机极快,立即抢上,但四道真气分别打向四人,四人全力一挡,浑身巨震,摔了个四仰八叉。
孟六爻笑道:“行海,你来的晚了。”
藏风宣一震,望向来人,只见孟行海穿一身青袍,左手冥虎剑,右手酒葫芦,面带微笑,立于孟六爻身前。
形骸道:“弟子时刻都在,只不过躲在一旁观战。”
孟六爻摇头叹道:“老了,反应慢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些娃娃的武功皆非同小可。”
形骸道:“确实不容易,年纪轻轻,才能这般出众,若死在此处,岂不可惜?藏风宣,快让你这些部下投降,我可放他们一条生路。”
藏风宣想起离落国的深仇大恨,只觉一股火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心如炙烤。他挺起胸膛,骂道:“我藏家军保家卫国,为国捐躯,在前线与敌人拼杀,你们这群狗杂种,为何在背后捅刀子?你们才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畜生!”
形骸望向孟六爻,道:“他们都知道了?”
孟六爻苦笑道:“前些时日收到线报,这事被露夏王朝查了出来。”
形骸叹道:“那也没法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藏家全军震怒,藏风宣厉声道:“你还有脸说的这般轻松?”
形骸道:“其中是非曲直,我也不来与你分辩,你快些让部下降了,我不想多伤人命。”
藏风宣道:“休想!”那“想”字一出,他已一剑斩向形骸脑袋,高咏、秋阳、藏善、藏容四子同时发难。五人兄弟一心,出招快如惊雷。
但就在这短短刹那,形骸冥虎剑举起,身子一转,铛铛五声,将五人同时挡住。
藏风宣毫不气馁,一个前冲,使风雷十剑,但此招经过沉折改良,每一剑皆有极大黏力,即使形骸挡住,也令他腾不开手。而藏高咏、藏秋阳双剑刺形骸双肩,藏善、藏容则斩形骸双足。
形骸长剑纵横,咔嚓咔嚓,五人长剑同时折断。五人震惊,但毫不犹豫的后撤,从怀中掏出暗器,各运五行之力,扔向形骸。形骸笑道:“有趣,有趣!”手腕轻振,冥虎剑流影散光,将所有暗器当空打落。
藏风宣等万不曾想这道术士剑法也如此高超,藏风宣见识比其余同门更胜一筹,隐隐觉得形骸手下留情,有可能是想将己方耍弄一番。
他喊道:“全军攻击!道术士!做法!”
藏家道术士立即施法,招出火鸟、风妖、树精、土龟、水蛇等众多元灵妖魔。而藏家军举起强弓劲弩,朝孟家军射去。
孟六爻喊道:“一群叛徒,又有何用?”说话声中,孟家的道术士也都烧符,半空中吹来怪风,地面升起木盾,将弩弓挡住,随后大军迫近,与藏家军杀做一团。
孟家在皇宫中布置了两万兵马,五十个道术士,远多于藏家军,且将敌人包围,地形有利。但藏家兵马更为精锐,更为勇猛,冲锋厮杀,势头一起,这两万人竟有些阻拦不住。
藏风宣等沉折弟子知道形骸难以对付,遂对他置之不理,先冒死冲击孟家兵马阵势薄弱处,他们怒气爆发,气势如虹,不多时已将挡在前头的一众元灵杀散,直奔一众道术士。而众道术士见敌方阵中有满地燧冰,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施展。
孟六爻见形骸发愣,斥道:“孩子,你还不出手?”
形骸点了点头,飘然而去,一道雷电将秋阳电翻,一掌植梦将高咏迷倒,十根黑铁链将藏善捆住,再圈圈蛛丝将藏容绑牢,四人受制,惊恐之余,破口大骂道:“你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
形骸哈哈笑道:“你们夜间鬼鬼祟祟来此,还有脸说我?放心,我不杀你们,你们少给我找些麻烦。”
藏风宣大怒,从背后又拔出一柄斧子,断剑与斧子一碰,只听一声巨响,宛如飓风摧山,周围无论敌友,都被这响声震晕过去。此斧名曰“鸣崖”,是他半年前在柳州偶遇一位山中老仙,与那老仙谈论兵法,讨得老仙欢心而获赠,只要以雄浑内劲敲击此斧,就能发出震耳欲聋之音,周围丈许之内,真气不及藏风宣者皆会头晕脑胀,无力抗拒,若内力与藏风宣相差太远,更会就此昏迷不醒。
形骸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居然有这等法宝?”
藏风宣见他全不受制,一斧子朝他劈下,此斧非但能发奇声,更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兵器。但转瞬间,形骸变作七十二人,藏风宣惊讶无比,一时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七十二人各自施法,风木水火,变化无穷,藏风宣惊想道:“全是真人?这该如何对付?”
但他身经百战,人又甚是机灵,当即握紧鸣崖斧,身子快速旋转,激起一道大旋风,将所有道法全数抵消。形骸见这鸣崖斧竟有克制道法之效,不禁啧啧称奇,暗赞藏风宣这随机应变的能耐。
他高举冥虎剑,运朝星所传心法,一道剑气斩出,但听得轰隆一声,响彻皇城,那旋风被这锐不可当的剑气所破,但形骸用力精妙,只破敌招,不伤敌身,饶是如此,藏风宣用力过猛,身子摇晃,吐出一大口血,翻身躺倒。
藏风宣自知必败无疑,心中气愤得无法形容,大骂道:“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孟家狗贼!你杀了我吧!我藏家大军定会将你们杀的鸡犬不留!”
形骸笑道:“你们怎地总是要死要活?当年在树海国被那人揍得满地打滚,也是如此。”
藏风宣心中一紧:“他怎知我们树海国的遭遇?这件事我们曾发誓不对任何人泄露!他说的好似亲眼所见,难道那时他就在当场?”
形骸自知失言,忙遮住嘴巴,静了片刻,孟六爻催促道:“快些将其余人也制服了。”
形骸懒洋洋地说道:“师尊,你怎地老是让我出力?不瞒你说,我今天喝酒喝坏了肚子。”
孟六爻怒道:“我何尝不是老病缠身,赶鸭子上阵?你不出力,难道还要我老头子卖命?”
形骸无奈,打了个酒嗝,骤然化作一道剑芒,穿过人群,身上剑气飞扬,所到之处,敌人皆穴道受制,宛如泥塑般不动。众人见他这般神出鬼没的“法术”,无不惊恐万状,大惑不解:“此人武功之强,只怕唯有当年的沉折将军能对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