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进去。”

对视许久，结果就是韩过点头。示意金泰妍指着卧室。

金泰妍皱眉笑着：“mo呀要去卧室说……”

“你自己进去。”

韩过平静打断：“然后门锁好。”

金泰妍愣愣看着韩过：“你不会怕说激动的时候想动手揍我吧？”

韩过笑着点头：“小默契还算在呢。”

金泰妍深吸一口气，白他一眼转身朝卧室走去。

“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激动人心的。”

门关上，锁门声也响起。里面传来沉闷但还算清晰的话语，显然隔着门对话，也不耽误交流的。韩过出神一会，慢慢走到门口前。

突然笑出来，韩过掐腰叹息：“你说你非得让人骂你，怪不得总有人说你是变态妍。”

咚的一声，门被敲了一下。

韩过呵呵笑着，出神一会，靠着门抱着膝盖，开口讲述起来。

“那是2014年的7月19日……”

咚的一声，又一声门响。

“让你躺摇椅好吗？背诵回忆录呢？”

韩过无奈笑着：“不得一点点来嘛。感觉真的好久远了，你得让我酝酿一下吧？”

里面传来笑声，倒是没再多说。

韩过沉默一会，再次开口：“那时的我是什么？下飞机的时候助理都不是。就被叫去对我而言的剧本讨论开会。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idol，不是视频图片或者……”

“让你说我。”

里面传来的声音，再次打断韩过。

韩过一愣，笑了一下，随即开口：“就快了。别急。挨骂还要着急吗？”

里面又传来一声敲门声，估计是表达不满。

韩过笑了笑，没多说，突然砸了门一下皱眉叫着：“别么总打断我！情绪都白酝酿了！！”

“呵呵。”

里面传来笑声，然后，就没了。

韩过停顿一会，摇头开口：“没多久就和Krystal去喝咖啡聊聊会议上没聊完的事。结果就因为意外传了绯闻，被单独拍到了。也是在那之后，第一次认识Jessica。很凶，和我印象中的反差有点大。还有点无礼，当然唯独傲娇的性格，似乎有点……”

“让你说我！！！”

这次不是咚的一声砸门声。而是门骤然打开金泰妍怒吼的浑厚高音传来。没等韩过回头后背就挨了一脚。等韩过揉着后背转头的时候门已经砰地一声关上又锁上。

韩过呵呵笑着，叹息点头：“内～就快了。”

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门，韩过开口：“其实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的人，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里面果然没打断他，韩过扯起嘴角，如同回忆一般看着对面墙壁：“那时候的你，和我两年前偷偷认识你的时候，其实真的一模一样。可是你知道吗？当时我多希望能如我第一次看到Jessica的真人一样，那种反差让我失望然后那才是解开心结自毁形象。”

转头看看门，韩过摇头：“可是你没有。你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有些内向有些肉，低着头乖乖的，不说话。看你一眼你都下意识行礼然后回避视线，笑得都那么怯怯的。”

里面没有回应，韩过笑了笑，继续开口：“后来我在保姆车里那句话是真的。我死忠徐贤因为……她没男朋友。我想离你远点因为你刚刚交往一个男孩。小你三岁的。”

“那是假的。”

里面轻声嘀咕一句话传出来。

韩过恩了一声：“假的。可我不知道。甚至纠结到不理解为什么一定是他？让我回避你，可是偏偏分在一个节目组。想回避都不能。偏偏你对我又那么照顾……”

突然敲了门一下，韩过瞪眼转头：“还么什么小默契！”

“呵。”

金泰妍笑声传来。没有多说。

韩过呼出一口气，轻叹笑着：“我想没人见到你的真人之后，抵抗得了你的吸引力。就那么瘦瘦小小的也不爱说话，偏偏好像周围有个漩涡一样。靠近就会被转进去，压过了你其实已经交往的现状也忍不住要靠近。不爱笑，可是笑容却很温暖。明明嘴唇很薄，可是莫名的很……”

“这和嘴唇薄厚有什么关系？”

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失笑质问的声音。

韩过横眉转头：“叫没叫你别打断我？”

笑声再次传来。

“内～”

韩过轻哼一声，再次沉默，半响之后，眉头微微皱起：“我第一次因为你而产生留下来的动力，不再是‘大不了回国’的不负责任放纵态度的想法。可是没几天我居然就真的被要遣送回去了。”

韩过停顿一下，弯起嘴角叹口气：“我想好歹算是见过真人了，我能最后身为Fans送你的什么，就是你要求的那个拼图，可惜买错了。居然是皮卡丘。”

“挺可爱的。”

里面再次传来声音。

韩过看了门一眼，点头笑着：“你喜欢就好。”

没回应。就继续说。

“留下一封信算是诀别……可惜没走成。”

韩过笑着：“你知道我多尴尬，真怕你看到那封信。”

停顿一下，韩过转头敲敲门：“其实你在那时候就收到了吧？”

金泰妍呵呵笑着，算是默认。

韩过咧嘴转身：“呀你怎么这样？！收到不给回应，这就是你对待Fans的态度？”

门内沉默一会，传来金泰妍负担笑着的声音：“你让我怎么回应啊？”

韩过语气一滞，转身继续抱着膝盖靠在门板叹息：“也是。为难你了。不回应是最合适的处理方法……你果然是专业的。”

咚的一声，门板又被敲了一下。

韩过呵呵笑着，沉默一会，突然皱眉疑惑：“现在我倒是懂了。好像从那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有些变化。当时我没感觉出来，可是现在回想起，应该是那时候开始。”

韩过拍手转头：“第一个抱怨点来了。你如果想当做没发生，就彻底点。不然你就公开出来。又装作没发生没收到信，可是之后居然默默地态度转变，你知不知道你在给错觉？”

“哦mo呀？”

里面也瞬间传来声音：“呀。那时候的你我之间，是给错觉的等级吗？”

韩过咧嘴：“么你现在说等级了！不是总和我讲什么距离区别差异之类的是不重要的吗？”

金泰妍笑声传来：“说你就信，那么天真。”

韩过白了门一眼，转头呼出一口气。

许久之后，韩过低头：“其实这也不算第一个。真的要算的话……KTV那次我丢掉你的鞋，应该才算是。”

门内没了声音。

韩过头倚着门看着对面墙壁，轻声开口：“我已经察觉我对你的态度和你关系，似乎有点危险的趋向。其实我知道是我想多了，但没办法我是个谨慎的人。我不想受伤害就尽量避免发生。所以那天我要离开节目组，也是要和你疏远的意思。”

韩过低头沉默，突然转头看着门：“然后你突然打电话和我说要做朋友？！明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已经有点变质了，你还蒙着自己眼睛耳朵当看不见听不见还要让我维持那样的关系？！”

里面没有传出声音，许久之后，金泰妍才开口：“终于有点骂人的情绪了……继续吧。”

韩过呼出一口气，沉默一会，笑着摆手站起敲门：“算了。是我自愿的不怪你。非得让我带入就主观了。”

“不是说我爽快都配合我的吗？”

金泰妍的声音再次传来。

韩过一顿，开口对着门：“我说这些会让你爽快？”

金泰妍笑声传来：“我变态嘛。”

韩过出神一会，慢慢再次背对门坐下，点头开口：“好。那就继续。”

韩过仰头看着墙壁，弯起嘴角：“之后的你，也不是那么有原则。带我去什么废弃工厂，走路摔跤卖萌勾引我……”

“呀那不是卖萌好吗？！”

金泰妍抱怨砸了下门。

韩过呵呵笑着，半响摇头：“我想我是难以自拔了。初恋，然后还是我梦中憧憬却又做梦不敢想的人。那个高高在上距离那么遥远甚至两个世界的idol金泰妍。我能控制得住吗？蒙着衣服我都要亲过去。我真的忍不住，三十岁不要脸丢脸的初丁，牵着你的手都开心，心跳加速，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

“你那是心悸吧？”

金泰妍咯咯笑着声音传来。

韩过瞬间一脸横肉用力捶了下门。里面笑声更张扬了。韩过瞪了门一眼，回过头自己也忍不住笑。

只是半响，韩过慢慢收起笑容：“你那时候真的，让我爱的不真实。不敢相信那么可爱那么吸引我的你，会在我身边。走路摔跤呵呵笑，小短身一丢丢跳窗户捡鞋，摔倒坐在我肚子上和呵呵笑说‘软软的’。”

陷入美好的回忆，韩过沉默半响，喃喃自语：“臭短身……”

门内沉默一会，突然轻声嘀咕一句的声音传来。

“不臭～”

韩过回过神，咧嘴转头看着门。

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