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烦我了！”
“我这都为了谁你不知道吗？！”
“如果你真那么想被直播可我还不想啊！！呀！！”
“长得漂亮性感不能矜持点吗今天这些不都你惹出来的还嫌我不够难受！！！”
一句句话透过门板歇斯底里叫着。很不连贯的话但徐贤听明白了。低头沉默许久，慢慢后退坐回床边。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有些没有生气的眼睛没再亮晶晶，却依然直直盯着门。或许感受到她似乎没有回应的离开了，里面也不再多说什么。
双眼无神不再亮晶晶，似乎也就失去了神力？
她当然看不到，可是也想不到里面的韩过，是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她还在担心他头上的伤，担心他的情绪。担心他抽太多烟，担心没有水。担心很多很多。
突然门再次传来声音。然后是摩擦地板的声响。徐贤身子有些紧绷。大概沉寂了几秒钟。因为周围没有声音徐贤甚至屏住呼吸看着门把手慢慢拧开，门敞开一条缝。慢慢扩大，一个黑影呈现在慢慢扩大的门缝中。
徐贤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居然是本能的躺下然后拽过被子将身子和头全都蒙住。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慢慢响起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她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同时也是因为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她什么都看不到却可以感受得到，那个身影慢慢接近床边。她死死拽着被角，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后悔自己刚刚去敲门。终于还是有一股力道要拽被子。哪怕她手拽着被角发白了，也没有抵住这个力道并且。
在一声笑声之后。
徐贤下意识睁开眼睛就看到韩过通红的眼睛有些狰狞的面容突然跃起压过来……
……
“不要！！！”
徐贤突然一声大叫坐起，剧烈喘息此时天已经亮了。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不由手臂抬起曲着眼睛去适应。然后慢慢放下，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很平静不动的，洗手间紧闭的门。
徐贤愣了一下，第一时间站起过去敲门。一脸欣喜的模样：“天亮了！！出来吧天亮了！！！”
但是，里面没有动静。徐贤不由表情凝固，停顿一下。再次用力敲门的时候，响的居然不是洗手间的门让徐贤很茫然。她还没敲呢，而且声音也不是里面，居然是门口。徐贤松了口气看着门打开，终于也算兑现承诺了吗？
只要天亮就算完结？那么这一夜算是平安……
“社……社长？！”
徐贤惊愕看着走进来的不是什么助理也不是什么浩贤哥，而是，金英敏。顿时表情惊讶，倒是没忘下意识行礼。随即不解看着金英敏：“社长什么时候来的？”
金英敏看着徐贤，神色复杂。半响侧身让开，几名士兵走进来。
打算推门进去，洗手间的门。然后徐贤是知道里面被韩过用浴缸挪到这里挡住了门。就算没锁进去也要费些事。
“跟我先走吧。他们……会处理的。”
金英敏看看几人，摆手示意徐贤。徐贤下意识挪动一下，却骤然停住，皱眉看着几人开始撞门，有什么预感涌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
徐贤看着金英敏。她不知不觉睡着做梦，醒来天亮去敲门，没等敲开金英敏就进来，还有一队士兵。起床本来就有些懵，而且好像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貌似社长似乎都比她知道的多，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里面为什么没回音？到底他怎么样了？
“哐！！！”
没让徐贤等多久，门被用力撞开。或者说撞坏。
上面已经垮掉。下面浴缸被撞碎了。
而随后不止这几个士兵进去，居然还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等待。徐贤脸色发白瞪大眼睛，就见几个士兵，抬着一个人出来。
徐贤似乎都有点不认识那个人了。但除了韩过也没别人。嘴唇干裂，半边脸血染红，另半边煞白。额头高高鼓起一个包，裤子破了，衣服也扯坏了。脸发肿发青。此时，昏迷不醒。徐贤张嘴，嘴唇发颤下意识就要过去。
“你先跟我回去吧。”
金英敏拦住徐贤，让几个人抬着韩过离开。
徐贤却很不耐越过他就追了出去，小步跟着担架踉跄倒地也赶紧站起拽着他叫着：“你怎么了？！你醒醒好吗别吓我！！你……”
突然徐贤站定，在一个门口。
门敞开她看到了张浩贤的身影。旁边站着低头的助理。如果只是这样她不至于会被吸引注意力。可是，她还看到了，低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徐正勋？她认出他的侧脸，哪怕其实不熟没接触太多。但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
张浩贤抿起嘴角坐在那里，看着的是一个视频，看右上角有时间在走，还有红色REC的图标。而里面的人，明显是卫生间里的韩过。就是刚刚，被抬出的房间。
“徐……徐贤xi。”
徐正勋是第一个看到徐贤进来的。
但是徐贤慢慢走进来，眼睛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一直一眨不眨，就这么盯着张浩贤看着的视频。张浩贤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任由她站在那，跟着一起看。
那么上面的画面是什么？呈现的又是什么？
徐贤看时间，知道那是韩过把自己关进去之后，呈现的画面。只是当时她在卧室，她根本看不到，甚至也想象不到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的录像视频。
……
REC……
洗手间。
“呕！！呕！！！”
韩过趴在马桶上，用手抠着喉咙呕吐，吐了一阵按了一下冲水可是没有水。徐贤之前用过一次，在断水之后。那么蓄水冲掉就不再有水了。韩过按了几下，烦躁盖上盖子。在洗手间狭小的空间行走。
点燃一支烟，吸了口就咳嗽。用力揉着头坐在一边，半响拿起烟突然烫自己的右手。虽然因为疼就没再烫，可是哪怕视频都能看到，他手上已经烫伤了。
手扶墙撞头，本来就流血的伤口，一下一下的，瓷砖墙壁没撞一下都有血印。就在这是，敲门声突然响起。韩过脸颊潮红转头看过去，门外卧室传来徐贤的声音。
“你……你没事吧？”
“好……好点了吗？”
韩过支着膝盖，揉揉眼睛，突然起身大叫：“滚！！！”
外面顿时没了声音。韩过来回走了几步，转身用力叫着。
“别来烦我了！”
“我这都为了谁你不知道吗？！”
“如果你真那么想被直播可我还不想啊！！呀！！”
“长得漂亮性感不能矜持点吗今天这些不都你惹出来的还嫌我不够难受！！！”
门外没了声音。韩过喘息着，转身来到窗口。用力砸了一下栏杆，转身再次坐下喘息。半响干脆蜷缩着躺在那里，张嘴大叫可是没有声音。脚踹着一边的墙壁。不一会跪下头用力抵着地板。翻身再次打滚，手抓着头发，无声喊叫。
似乎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混合着头上流的血。看不清什么和什么。大概又是一会躺在那，慢慢蠕动几下。扶着墙壁费力站起看着镜子。
韩过咧嘴，嘴唇干裂有了血印。在那无声笑着。头发蓬乱被抓的，脸混合血被抹了几下，露出的笑容，然后再次倒在地上，呵呵笑着。脸颊更加红。
抱头蜷缩在一边，翻身转圈……
直到做完所有这一切扭曲不连贯的举动后，韩过终于躺在那里，撕扯衣服，裤子也扯破。拽过床单抱着，不再动了。
……
“嗬……”
“嗬……”
“嗬……”
徐贤看着这一切，就这么看着。喘息都有些不匀似乎有些透不过气。
助理上前，快进到慢慢天亮。他都没再动。
徐贤似乎因为这寂静一切被助理打破，眼角的泪震落流到嘴边。
慢慢闭上眼，徐贤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什么貌似是个烟灰缸，突然拿起照着张浩贤就用力砸过去。
“哐啷！”
张浩贤下意识躲开转头皱眉，而助理第一时间面无表情攥住他手腕。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无耻！！混蛋！！！”
徐贤大叫挣扎嗓音都喊破了。
徐正勋第一时间用力推开助理，却也拦住徐贤：“徐贤xi冷静点！！”
而此时金英敏也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急忙上前。
“放开我！！！放开！！！”
徐贤用力挣扎不过，突然用力咬住徐正勋的手。徐正勋吃痛，可是骤然却抿起嘴角，让她咬。直到徐贤嘴角带血，眼圈发红身子发颤放开，挥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扇过去。
“啪！！”
徐正勋脸颊一个手掌印，被抽得偏头，却不敢转过来看着徐贤。
徐贤胸口起伏，颤抖着手指着他：“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恨你！！呀！！！”
徐贤哭叫用力推开徐正勋。徐正勋踉跄后退，徐贤已经抹着眼泪哭叫跑出去，金英敏看看周围的一切，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徐正勋，还在出神看着视频的张浩贤，还有面无表情的助理。
轻叹口气，追出去了。
此时走廊的徐贤正四处追问韩过，但是头发蓬乱脸哭花的模样，显然是没人理她的。金英敏上前拽住她，不过没有阻拦，而是帮忙询问刚刚抬走的人被抬到哪里。或许也没人交代这算什么机密，所以指点着他们，徐贤第一时间跑过去。
没多久就追到即将抬上车的韩过。一跃就跳上去守在他身边攥着他烫伤的手，再也不肯松开。车关上门，连带着她也带走。当然之前，金英敏已经上了车，陪同这两个，一起。
“这什么人啊……”
终于，徐正勋还是坐在那不说话。沉默。
张浩贤一直盯着视频看，好像刚刚一切没发生。
许久许久，张浩贤呼出一口气，皱眉嘀咕一句，起身离开。助理陪同跟着一起，张浩贤也没走多远，因为就是韩过和徐贤，昨晚呆着的房间。
卧室没什么，但洗手间，韩过呆着的。一片狼藉，还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应该就是马桶里没有冲的呕吐物。助理下意识捂着鼻子，张浩贤却没在意，只是突然愣在那，快步走到墙壁，出神看着。
助理一顿，惊讶看着墙壁上有字。这是……这是已经结束录像，即将破门而入的时候，韩过写的？
张浩贤愣在那里，抿起嘴角神色复杂看着几个字。
就几个字。但是是两行并列。
“我赢了。”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