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的大手在周安脸上搓来搓去,捏得表情看起来非常滑稽。“嘿嘿,我也怀疑这小子不是带把的男人。就是狗被逼急也会叫上三声。”他说着一手抓住周安的裤带头用力一提,啪的一声,裤带断裂,裤子往下滑去,露出边缘破了一个小洞的脏内裤。
周安激动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眼光朝廖学兵原来所呆的那一桌扫了扫,似在疑惑为什么老师还不来帮他。
那醉汉再次扯下他的内裤,露出毛茸茸的下体。有些围观的女客便把脸扭过一边不欲再看。
“这小子终究还是不成材……李玉中,蒙军,我们走吧。”廖学兵摇摇头,搭着两人的肩膀就要往走去。
“老师,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声怪叫重新吸引了廖学兵的目光,周安使劲推开醉汉往外就跑,可惜扯到膝盖处的内裤绊住了脚,周安摔倒在地上,他无助地看着周围纷纷退开一步众人的大腿,突然反过身一拳打在刚刚扑上来的醉汉脸上!
“什么!敢反抗,你不想活了是吧?”醉汉扭住周安细弱的胳膊,整个人提了起来,膝盖对小腹一顶,周安的隔夜饭差点喷了出来。
就在这时,醉汉仰天向后跌开,正是廖学兵及时赶到,手弯箍住醉汉的脖子往后直甩。这人已经喝得醉了,手脚不受控制,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请你住手,他是我的学生。你这样殴打羞辱未成年人是犯法的。我将会把你的行为述诸法律。”廖学兵嘴上冠冕堂皇地说着,脚下却不住地猛朝醉汉身上踢。而且他下脚狠毒,尽是踢着那醉汉的头脸、咽喉、小腹、下阴等要害部位。
喝醉的人反应总有些迟钝麻木,那醉汉并不昏厥,反而滚来滚去嘶声嚎叫。周围的人都避开在三米以外的范围。
巡场子的人又过来了,这人不知道是飞车党哪个手下的小弟,并不认识廖学兵,大声喝止道:“兄弟,给我个面子,不要在里面闹事,有什么恩怨到外面解决。”他看出廖学兵不是善茬,说话不太过分。
经历过适才血腥场景,蒙军和李玉中已经不太惊讶,一人扶起周安,一人也跟着冲上去痛打醉汉,这口气早就憋好久了。
“那好,没事没事,我们到外面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那巡场子的松了一口气,突然被身后一人拉开到老远的地方,悄声对他说:“我看那瘪三好像是专门来搞乱子的,刚才我看见他打了卷毛和大头一顿。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找几个人来解决掉他吧,不然以后还会有麻烦的。”
“咦,你的脸怎么这么肿?被哪个妞亲的?”
“别提了,我也是刚才被他打的。”
“算了,秋老大今天晚上有赛车没空,犯不到我头上,没必要出这个脸。”
廖学兵以踢足球射门的劲头短短助跑两步,身子弯成一个弓形,狂猛的力道全抽在醉汉的左肋上,那醉汉一下飞出十几米远,碰翻了几张椅子。廖学兵跟上去继续再踢,就这么一路把他踢出门口。
醉汉滚下楼梯,摔了个七荤八素,五脏六腑接近散架的地步,鼻子、嘴巴、眼睛、耳朵七窍出血,屎尿流满裤裆,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老师,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李玉中终于看不过眼制止老廖的暴行。
“好的,那就这样吧,其实我并不喜欢暴力。周安,你看到了吗?对敌人要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廖学兵转过脸说:“懦夫在这个世界上是混不下去的。同理可证,从不奋发与命运抗争的人终将会被淘汰,庸庸碌碌过一辈子那是蛆虫的生活和使命,不是你的。”
“我……我肚子好痛……”周安完全没听到他说什么,捂着小腹苦叫道。
相反,李玉中和蒙军听了这几句话,眼中冒出腾腾的火焰。一个旧的黑社会在他们心中倒塌,另一个新的黑社会站了起来。
“老师,走吧,明天还要上课。”
“上课?怕什么?难得出来娱乐一次,继续疯狂一晚上吧。”廖学兵拖着周安道,“喂,不要再装死了,老师带你们去别的酒吧泡妞。”
周安苦笑道:“老师,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工作的吗?我想我还是回家睡觉算了,明天得跟冷饮店老板道歉,又要被扣工资了。”
“别怕,有我在呢。大伙出发,去朱雀街,我请客。”廖学兵踩响摩托车发动机。
蒙军和李玉中也开着摩托车来,雅马哈250跑车。
廖学兵问道:“喂,你们有没有驾照?还读高中就敢开车了?”
“驾照?我前年就考了。我这车可是中海最流行的款式,飞车党都喜欢开这种车。”
“哦,我估计半个月后他们通通会改换成哈雷的。”
突然六七辆摩托从街头飞驰而过,几辆车的距离贴很近,其中一辆险险避开迎面而来的本田雅阁,差点酿成交通事故。蒙军兴奋地说:“看,飞车党!他们又在赌赛了!真是刺激!最前面那个好像是车神阿秋啊!”短短的画面一瞬便过,几辆飞车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
车神阿秋?我怎么记得他以前叫做手推车之神?难道只是简称?
去到夜莺酒吧,已是晚上十多点钟,这个时候中海的夜生活还没真正开始。周安不习惯晚睡,已经困顿得睁不开眼睛。
让李玉中二人找了张桌子坐好,廖学兵带着周安走到吧台敲敲桌面,调酒师伸出头来看了看:“原来是廖老大啊,好几天没来了,要不要试试我的新发明的鸡尾酒配方?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冰火梦露’,口味非常独特,保证让你喝一杯想两杯,喝两杯想……”
廖学兵打断他的话:“给我来杯马蒂尼,顺便把段老板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