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是终日打雁,反叫大雁啄了眼睛。要老子当太监,天下女人可不答应,谭紫晴紧张失措的看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提起个小花瓶抡到那人的后脑。花瓶不过半尺来长,里面没装水,重量极轻,只让那人痛哼一声,怒叫道:“小贱人敢偷袭我!”
就是这么会儿,廖学兵得到空档,强忍下身如撕裂般的疼痛,猛然跃起身来,右拳横掠,敲正他的太阳穴。这一拳含恨而发,像是开足二百码一往无前的摩托车,带着呼啸的风声,打得那人仰后飞开去,脑中如同有个人在不停地敲锣打鼓,两眼翻白,一句话没说上来便昏倒了。
承受了一记邵洪坤对背部的袭击,夺过那人手里铁棍,望也不望反身挥开。两根铁棍交击,溅出点点火星,邵洪昆撑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操你全家!”廖学兵再次挥棍,邵洪坤只有招架,一步一步往后退,哐啷之声不绝于耳,心中暗暗诧异:“这人挨打这么狠,居然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每招架一次就要承受极其刚烈的力道,手臂酸麻,虎口竟然爆裂开来,飞出几道血丝。
廖学兵同样并不好受,上次在宿舍与李飞干架时右手被片掉的一块肉刚刚结痂,此时肌肉暴涨,血液循环,伤疤裂开渗出血水。旧伤比新伤更疼,几乎拿不住铁棍。
邵洪坤一退再退,身子一窒,背脊终于碰到墙壁。廖学兵等的就是这个时机,铁棍横扫。邵洪坤举棍一挡,由于是侧身,拿得不是很稳,铁棍相交0.01秒,滑了过去,飞起的火星好像电锯切割金属那么猛烈。角度向上偏移了些,正中邵洪坤的脖子。
“嘭!”
邵洪坤软软摔倒。廖学兵得势不饶人,又是一记沉猛的铁棍打得他头破血流,跟着一跃而起,脚掌朝下踏向下阴要害。邵洪坤猛然弹起,身子缩成弓形,在地上滚来滚去。
拼着受伤,干翻四个人,不过自己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这让兵哥很不爽,他抓起邵洪坤的头发对着鼻梁就是一记膝撞,一时血肉模糊,邵洪坤的脸就像塌陷下去一般。
“要不是刚吃饱了撑着,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吗?”廖学兵承认自己有些轻视对手,大模大样吃饭,以至胃酸分泌,影响灵活性,被他们袭击成功。揉揉肩膀,痛得仿佛要碎了一般,怒火涌上心头,对邵洪坤膝盖骨敲下,顿时血花和碎骨飞溅,露出缠着血丝的白色骨髓在蠕动。
邵洪坤的脖子、下阴、膝盖三处,每一处都受了极重的伤,剧痛冲击着大脑,把自己痛昏了。
“妈的,真残忍。”老廖忍住血腥的恶心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废了你一条腿,以后安心在家坐轮椅,就没有性命之虞了。”
陈耀扬还在抓着喉咙,幸好没有伤到气管,不然这会该窒息身亡了。廖学兵依法施为,把四个人的膝盖骨都敲个粉碎。四人痛昏又醒,醒了又昏,如此反复几次,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早已不成人样,其中一人紧咬牙关,力道之大,甚至把牙床压肿。
谭紫晴也觉廖学兵太过残暴,不敢看他,隔了好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心脏已是不堪重荷,冷汗迭冒,说句话发现嗓子哑得连自己也听不出:“廖,廖大哥,我们报警吧?”
夏惟早就怕得不像话,他从没见过这么激烈的争斗,这才知道周安对他所说廖老师在酒吧打人是千真万确,无一丝掺假的事。
“小谭妹妹,你不要报警,先去我的房间避一避吧,等下我再叫你。我来解决一下善后的事情。”廖学兵自己也痛得要紧,只能对她惨然一笑。
谭紫晴苍白着脸点点头,扶起夏惟过去了。这件事给她从未有过的震撼,当第一滴血溅出来时,她觉得心脏都快蹦出胸腔了,岂知这个程度仅仅是个开头,后面人人受伤,鲜血流了一地,廖学兵赶尽杀绝,狠下毒手把人打残,每一件事都让她脑子变成空白,恨不得从没来过这个地方。
廖学兵拿出香烟点燃,躺倒在沙发上静静休息。香烟一明一灭,四个小混混还滚倒在地上哀叫。被抽中脸庞的那人受伤最轻,总算清醒过来,立即求饶道:“大哥,我只是来帮手办事的,就饶了我吧……”
“你们都是黑龙堂的吗?”廖学兵爆发过后,开始困倦。
“是的,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你是个高手……”
“哦,你说错话了,及时我不是高手,也不应该如此欺压一个良家女子。中海北城的黑道真是堕落得不像话。给你个机会,能自己走得出去的话我就不再追究。黑龙堂的老大现在还是梁祖昆吧,你替我告诉他一声,黑龙堂就要解散了。”
“祖,祖哥还在监狱里吃牢饭呢,堂主是霖哥……”那人说,扶着右腿不敢动弹,生怕多动一下碎骨渣子便会扎进肉里。
廖学兵笑了一下:“梁祖昆那老家伙犯什么事的被抓进去的?”
“八月份的时候祖哥贩粉被人出卖,警察抓了现场,起码是个无期的局,永远不用想出来了。”这件事早在黑道上传得沸沸扬扬,廖学兵当时忙于找工作才没有听说。那人说完一句话上气不接下气,汗珠浸湿额头,仿若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那么现在的霖哥是个什么来头?我怎么没听说过。”
“大哥,你不混黑道怎么会清楚?霖哥他是堂里的金牌打手出身,前两个礼拜才刚刚上位的。”
“金牌打手?哈哈,你们帮会里的金牌真多,这个邵洪坤排第几号啊?”老廖忍不住大笑。
邵洪坤早就醒了,只是苦于不能动弹,哪里还不知道形势比人弱的道理,虚虚地说:“大哥今天真是对不起,不小心冒犯你的虎威了。我是黑龙堂第十号,只要你放过我们,改日五十万赔偿金一定奉上。”
廖学兵心道:“我信你我是傻子。这些黑道的伎俩你玩起来还嫩了。”拾起铁棍走过去砸断邵洪坤当门八枚牙齿,冷笑道:“现在知道服软了?刚才怎么那么猖狂呢?做人要明白谦虚的道理才对。”
邵洪坤激动中带着无边的害怕,这人手段阴狠,比黑社会还黑,哪像陈耀扬所说的戴着眼镜的斯文人?他真恨死陈耀扬,又后悔自己为什么贪图美色,一听到有女孩子可以任干便屁颠屁颠跟着过来。
“爬出去,爬回去我就暂时放过你们。同时欢迎你们的报复。”
四人一听此言,双手并用,爬不动也得爬,膝盖伤口一经牵扯,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从501门口到电梯口拖了一道长长的血路。
大概谭紫晴和陈耀扬吵架多了,邻居们见怪不怪,动静这么大也没个来看热闹的人。廖学兵最怕麻烦,求之不得,打电话让公寓的清洁工来清理,又打电话给叶小白:“我们飞车党大概能聚齐多少人?”
“大概五百多个吧,强力的只有一百多人。老大,你有事?妈妈的,老子失恋了,现在不想动。”叶小白心情很糟糕。
廖学兵不去管他:“让大家都磨好刀吧。”
“怎么?”
“黑龙堂坐得太大,已经威胁到我们的空间了。”
“哦,黑龙堂,知道了,不过人家有好几杆枪呢,我们不一定吃得下。兵哥,你到底把事情想清楚了没有?”
“那你派几个得力的调查一下黑龙堂老大的行踪,明天下午之前回报给我,我做个计划。想不到他们居然有枪,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梁祖昆为了贩毒,搞了几把枪防身,他去牢房让人捅屁眼后,枪都留了下来。上个月和虎帮起冲突,两方还驳过火呢。兵哥,我们要不要也装备先进武器?”
“警察不是吃素的,你发什么神经,在我们朱雀街好好玩玩就可以了。”
“那你刚才还说黑龙堂坐大?不就是想抢他们的地盘吗?”叶小白觉得老大说话前后矛盾,不过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一边吃着苹果,不以为意。
“好,好,就算我的私人恩怨,你派人打探好了消息,我亲自去找他的麻烦。”
廖学兵挂掉电话,又想了想,手指停留在按键上许久始终没打出去。
清洁工上来,照例胡诌一番,说杀鸡时杀不干净,让鸡到处乱飞,搞得客厅全乱了。那清洁工一脸不信,廖学兵只好道:“其实我是警察,刚才在办案,擒拿了几个歹徒,你千万不要乱说出来,不然对社会影响很大的。”
“行了吧,先生,我早知道你和老婆打架了。年轻人要学会互相忍让,你看看,满地都是血,打得多厉害。你老婆一定被你气回娘家里吧?”
老廖递给他酬金道:“拖好地板后记得帮我关门。”说完回到502号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