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说自己的师父是黑无常,我听得都感觉特别惊讶,这光头的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啊,满嘴跑火车,天马行空。
徐林夕更是冷笑:“黑无常?那是什么鬼东西?我逍遥天地间,无拘无束……”她话还没说完,解铃突然出手,什么东西从他手里飞出去,“嗖”一声就到了。
徐林夕正洋洋得意说着,“哎呦”了一下,那东西正打在她的手上,手微微一抖,趁这个工夫解铃几乎是瞬移到了,抓住女孩的胳膊,猛地往后掰。
徐林夕就跟泼妇一样,张着大嘴狂叫,拼力挣扎,手这么一挥,深深划破解铃的胳膊,霎时一道长长的血痕,血“哗”一下就流出来了。可解铃不以为意,就像是胳膊不是自己似的,该用力还用力,把女孩的手掰了过去。
这时我和乔双也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帮他。我们三个人一起合力,把徐林夕压着跪在地上,解铃叫了一声:“乔双,绳子。”
乔双打开随身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根深红色的麻绳,三下五除二把徐林夕的双手倒绑在身后。
也怪了,这根绳子一上,徐林夕像是被点了要穴一样,全身哆嗦抖若筛糠,刚才那股子疯劲儿没有了。
“呦,这绳子好,什么法器?”我感兴趣地问。
解铃道:“这是用我师妹天葵浸染的,有降妖伏魔之奇效。”
“天葵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解铃和乔双师徒对视了一眼,乔双道:“有时间你自己查吧。”
此时,解铃的胳膊全是血,他笑骂着:“每次都要挂点彩,这个诅咒算是摆脱不掉了。鬼东西,算你倒霉。”他把胳膊伸出来,对准徐林夕,上面的血一直往下流,到了解铃的手掌,又到了指尖,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淌,落在徐林夕的脸上。
女孩弄得满脸血污,躺在地上像是大虾一样蜷缩,身体不停抖动,嘴里不停地发出类似重感冒一样呻吟的声音。
陈经理醒了,看到女儿变成这样,哭着就要往上扑,解铃拦下她:“稍等,她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有驱除。乔双,拿八卦镜。”
乔双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镜子,打开后,体积并不大,也就是一张成人脸大小。八卦镜周边是金属制成,雕刻八卦纹理,看着古香古色,只是镜面黑突突的,照不出人来。
徐林夕这时出现了奇怪的症状,顺着脸部的五窍,开始往外冒黑烟。
解铃对乔双摆摆手,示意他上,乔双拿着八卦镜走上前,立在女孩的脸旁,说来也怪,那股黑烟竟然没有直直向上飘,而是平移出去,飘进了八卦镜里。
那镜子也出现了变化,镜面越来越亮,出现了一张人脸。
这人脸一出现,我和陈经理倒吸了口冷气。按说镜子立在徐林夕的旁边,镜面里应该出现她的脸,可是镜子里真正出现的,竟然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面无表情,乍看上去有点像没睡醒的样子,眼睛没有全睁开,精神萎靡不振,披头散发,脸色不是苍白,而是铁青,一看就不是阳间人。
黑烟散尽,乔双极为麻利用红布重新把镜子包上,一丝缝隙都不露,交给解铃。
解铃蘸着胳膊上的血,在红布上凌空写了几个字。他的手法太快,看不清楚究竟写的什么,然后把镜子塞回包里。
徐林夕昏迷不醒,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解铃长舒了口气:“这才是没事了。陈大姐,带你女儿去洗洗吧,然后让她好好休息,记得三天内不准见阳光。她被阴气侵扰时间太长了,需要时间回魂。三天后就恢复如初。”
陈经理知道眼前的这位是真高人,感动的无可无不可,一个劲儿道谢。我赶紧道:“解师傅,你胳膊受了重伤,我带你去医院缝针上药吧。”
陈经理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解师傅,你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包,这件事完事之后,我好好给你酬谢,包个大红包。”
“好说。”解铃从包里拿出一卷白色的绷带,还有一个小瓷瓶。乔双极为娴熟,拿过小瓷瓶打开瓶塞,在解铃胳膊的伤口处撒上白色粉末,解铃疼得一抽吸。紧接着乔双用绷带帮他把胳膊缠好。
解铃动了动,觉得没什么大碍,这才道:“今晚也就今晚了,陈大姐,我让你办两件事,一个是让你女儿来,还有一个是调查这家洗浴中心的历史,你都查了没有?”
“查完了。”陈经理让我照顾好她女儿,她匆匆去了办公室,时间不长回来,手里拿着A4纸大小的文件夹。
打开后递给解铃,解铃半躺在长椅上,“读吧,我就不看了。”
乔双用纸杯打来热水给师父喝,我一看自己也得干点什么,赶忙过去敬一根烟,解铃摆摆手说不会。我脑子还算机灵,旁边有把纸扇,拿起来给解铃扇风。
解铃大笑,指着我说,“孺子可教。”
陈经理说道:“我们这家洗浴中心叫济州水疗会所,真正开业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半年。前面已经换了三个老板了,都没有开起来,最长的坚持不到一年。”
“他们的下场呢?”解铃问。
陈经理摇摇头:“这就查不出来了。”
“继续说。”
陈经理道:“洗浴中心的前身是一家酒楼,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才查出来,有匿名的网友揭秘,说这家酒楼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灾难,起了一场大火。当时在这家酒楼里正在举行婚礼,亲朋好友来了很多,包了整整一层楼,大火突然起来,烧死了很多人,只有极少数的幸存者。说到这里,我声明一下,这些资料我没能力去辨认真伪,只能查到什么说什么,解师傅你也看到了,里面有很多细节都不知道。“
解铃点点头:“大姐果然是做经理的,思维缜密,你继续说吧。”
陈经理继续道:“最古怪的是,在大火过后的第七天,有人半夜看到了一只迎亲队伍,在夜晚的街道上敲锣打鼓吹唢呐,鱼贯走入当时已经被烧成废墟的酒楼里,像是去迎娶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