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把戴璐璐抱到一边,陆良看了看没说什么,可可撇撇嘴,堂主带着两人进了祠堂。等所有人都进去了,我感觉手腕一疼,戴璐璐竟然用牙咬我的手,我疼得松开她:“你属狗的?”
“谁让你向着那个绿茶婊。”戴璐璐气急败坏:“看她鬼样子,她哥也不是什么好鸟,对我姐不利怎么办?不行,我还得去。”
我喝了一声,待着你的吧。我对戴璐璐已经烦的不行:“戴璐璐,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戴璐璐不闹了,脸色冷下来,憋着小脸问什么意思。
“你太任性了,”反正开个头,我索性敞开讲:“我很不喜欢这样的你。”
“我用你喜欢吗?”戴璐璐又要发飙。我实在没心情跟她胡搅蛮缠,这时沈悦涵过来,说你们别打了,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指着戴璐璐的鼻子说,一会儿进去我们是要办大事的,如果你继续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我是真生气了,今天晚上是二叔能不能活下来的关键时候,而关键人物就是这个陆良,我不会允许戴璐璐这样的害群之马在里面搅合。
我们进到祠堂里,看到堂主和可可在屋外等着,过去问怎么回事。堂主说,陆良进去单独和小雪说话去了。
可可见我来了,拉着我的胳膊特别亲密,感谢关键时候能救她。戴璐璐气得鼓鼓的,又不好发作,一个人先出祠堂去了。
可可说,璐璐好像不高兴了。我白了一眼,说崩搭理她。
我们在寒风中等了挺长时间,陆良从屋里出来,精神抖擞。可可过去问,谈妥了吗?陆良笑呵呵地说:“小雪前辈还真是给面,已经答应参加下礼拜举行的烟堂大会。”
可可欢呼雀跃。
我和沈悦涵听得比较懵逼,陆良没有因为我们是外行就小视,而是耐心地和我们解释,说下周的烟堂大会,是所有出马仙儿堂口的一次综合性大会,到时候所有有头有脸的仙家,都要齐聚一堂。
陆良和我互相加了好友,说到时候你们如果还在国内,可以过来拜访,一同见证盛举。
这些事都不是重点,我最关心的还是小雪的蛇毒和我们沈家的事,这里人多,又是屋外不好多说,我们请陆良到屋里稍坐。
陆良说:“你们的心情我都知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白寡妇现在就关在烟堂,你们面临的所有问题,根子全在她身上。我们已经和附着在她身上的灵对话了,知道了解开蛇毒的关键,这次来不但是请小雪前辈,也是把破蛇毒的方法告诉她。至于你们沈家的诅咒……”
我和沈悦涵眼巴巴地看着。
陆良笑:“这个问题也不大,却也有些麻烦,我只能暂时帮你们压住这个咒,至于怎么解,下周你们来烟堂总堂,见到白寡妇,然后和她身上的灵谈判一下,看看再如何彻底解决。”
他这番话像是久旱逢甘雨一样,在我眼里,陆良就是个有信任有担当的老中医,他在笑呵呵的把脉,就能把我们困扰多年的疑难杂症都给治好。
沈悦涵哭着说,今晚是她爸爸的十日期。可可过来,非常乖巧地挽着她的胳膊:“悦涵姐,你别怕,我哥说了可以压制咒语,那就没问题。叔叔福大命大,今天晚上一定会平安过去。”
沈悦涵千恩万谢,说如果爸爸今晚能顺利平安,她会给烟堂捐助一大笔钱。陆良哈哈大笑:“沈姑娘,你这就见外了,我们烟堂治病救人也是份内之事。你什么都不用花,下周来参加我们烟堂大会,捧个场就行了。”
沈悦涵和我对视一眼,我能看出她的意思。我可是她的表弟,知道这个姐姐的性格脾气,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要对她有恩,她绝对不差事。
辞别陆良,我们又去看了小雪姐。小雪正在看陆良给的蛇毒药方,简单和我们寒暄了两句。我们正要出去,小雪咳嗽了两声:“陆堂主和你们说了烟堂大会的事?”
沈悦涵点点头:“他邀请我们参加。”
小雪沉吟了片刻:“也好,不过去了要注意安全。对了,你们看见璐璐了吗,别让他瞎跑。明后天我的伤治好之后,就要出村回去了。”
沈悦涵在底下踢了我一脚,我赶忙说,小雪姐你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璐璐。
从屋里出来,来回这么一折腾,其实时间也不短了。我有点担心戴璐璐,大晚上的她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们从祠堂出来,我给戴璐璐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多声也不通。我有点烦躁,这女孩是一点都不省心。
我让沈悦涵先回去,我自己去村口找找,沈悦涵让我小心一些,就走了。我一个人揣着裤兜溜溜达达到了村口。村口的人家灯还亮着,院子里坐着一个山村汉子,正在收拾玉米棒子。
他已经认识我了,主动点点头,我走过去问他,看没看到一个城里女孩,然后比划了一下戴璐璐的长相。
山村汉子点点头,说着当地的方言土语,我在这儿已经有点时间了,多少能听懂。他大概意思是说,知道这个女孩,在村里经常能看见。刚刚一个人出村了,他还招呼了两声,那女孩没理他,径直顺着村路出去了。
我心里实在烦躁,戴璐璐就是个惹祸精,因为她的任性,都出多少事了。现在又因为一言不合,离村出走了。说实话,要不是小雪的嘱托,我真懒得去找她。犹豫了片刻,告诉这个汉子,说我出去找她。
汉子愣了愣,让我稍等,他回到屋里,好半天出来手里拿着两把手电。他披上了军大衣,来到我身边,递过来一把手电。然后告诉我,他跟我一起去。
我有些感动,说大哥真不用。汉子憨厚地说:“我知道你,你为我们村的孩子捐赠了不少学习的东西,我应该帮你。”
我听得心里暖呼呼的,有这么个山里人跟着,总有些安全感。毕竟山村夜路不好走啊。
我们两人出了村口,打着手电顺着山路下去,只见朦胧的月色下,山川在黑暗中森森起伏。夜里风很大,根本没有戴璐璐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