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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前世

朱门辞步摇 雾山不见云 1729 2024-04-05 12:49:34

沈笑语看了一眼后,又合上盒子,颇有些不甘心的道:“我出家,圣人总不会再为难母亲了吧!”

隋嬷嬷就知道会是这般。

“夫人已经给您在侧门备好了马车。”

“今日国公夫人回府,景国公府里的各位主子,都在前门呢,姑娘趁机会走!”

“一切事情,夫人都给你担着。”

沈笑语捂着肚子,坐上了马车,马车上的行囊准备周全,若无意外,她此生就在尼姑庵了。

也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国公夫人在那里,待了许久。

在沈笑语离开后,银色的骏马停在门旁,谢虞焦急的往屋子里走。

如今的谢虞离开家族庇护,又得了谢首辅的刻意历练,成熟了很多,同样也颓圮了很多。

对他而言,那同样是一场荒唐的梦。

若非得知沈笑语早已有孕的消息,他会以为是他一厢情愿的一场梦,如同之前,每一个不敢接近的夜晚。

谢虞:“诗姐姐,府邸里的沈姑娘呢?”

景诗看了他一眼,此时的谢虞,已经不是长安城人人追捧的小公子了。

且谢虞不得圣人青睐,早已经变成了,人人避之莫及的人物。

“不知。”

谢虞不放弃,“诗姐姐,唐突沈姑娘的人是我,我会给沈姑娘一个交代,姐姐还请告知我沈姑娘在哪里。”

景诗不满的甩开谢虞的手,“国公府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

景诗差遣了门房将谢虞赶出来。

管事:“谢千户,便不要为难

我等了,走吧。”

“是阿虞来了?”

长久呆在尼姑庵里的景国公夫人,养的倒是极好,她那偏执的性子因得心情变好,而隐藏了起来。

景国公夫人被是二夫人的赵姣搀着的,她热情的拉起来谢虞的手,“听闻长公主卷入了蜀地谋逆一案,你母亲已经自请和离了?”

“是,母亲已经归了外祖家,如今已被禁足。”

景国公夫人看着自家这个侄儿,有一茬没一茬的道:“你一点都不像大哥。”

“你要找沈姑娘是吧?”

“姣儿,还不带阿虞去笑梅院。”

在场的人都知道,白玲珑早已经送了沈笑语离开,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谢虞。

笑梅院里早已人去楼空。

赵姣看着焦急的谢虞,“可能是闹出这等丑闻,世子与夫君将三妹送走了,不若再去问问世子送去哪里了?”

谢虞又折腾到了世子院里,世子房门紧闭,任凭谢虞怎么喊叫,世子只是弹着古琴绿腰。

“人早已去了尼姑庵。”

景赋握紧手里的佩剑,常年身居高位的男人,身上满是沙场的血腥味,不见一点人情。

“你若今日主动承认,你就是唐突沈笑语的男子,你必将犯下秽乱宫闱之罪。”

“届时,没人保得住你,我锦衣卫也不需要一个全是污点的手下。”

谢虞执意离去。

谢虞追上的时候,还是迟了,即便他杀光山匪,沈笑语也回不来了。

女子躺在雪地里,断掉的红绳掉在地上,沈笑语

眼角还有一滴滑落的泪珠。

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失去。

谢虞捡起来女子一直佩戴的红绳,将沈笑语放在马车上,要将她的尸身拖回自家。

要给她埋葬在谢家的墓地里,要力排众议娶她为妻。

生不能同衾,死便同穴。

马行走在官道上,正经过一个陡峭的悬崖边,马陡然跟发了疯一样,朝着前面奔去。

马被下毒了。

要沈笑语死的人不止一个。

谢虞本可跳下马车求生的,但他没有。

谢虞抱着沈笑语的尸身,一道从悬崖上坠落。

生死也罢。

若有来生,必定不分离。

玉佩四碎,红绳浸透在雪里,红得更鲜艳了。

————

柴火呲呲的响着,微弱的光芒烧热了洞穴,蒸干了衣服的水,勉强将洞穴里的温度支棱了起来。

疼痛感渗入骨髓,一咳嗽便牵动着肺腑。

身体像是破败的木偶,虽然还勉强支撑着,但是四肢都不受控制,且摇摇欲坠。

“嘶。”

即便一旁人的声音再小,沈笑语也听到这是包扎伤口,发出的疼痛声。

谢虞用嘴咬着布,包扎了肩膀上的伤口,另一只手的手心,也圈着几层布,包扎了伤口。

沈笑语身上的外伤,都已经被谢虞包扎好了。

谢虞发觉沈笑语醒了,便用一只手去抚摸她的额头,随即又用脑袋来碰了碰。

察觉不出来。

两人都发着高烧,只能比谁的温度更高,不能区别烧有没有退下去。

谢虞单手喂沈笑语喝了一点水,“方

才做梦了吗?”

谢虞拇指擦掉沈笑语眼角的泪痕,“我梦到你了。”

“还好,那不是真的。”

谢虞举着受伤的手,那手上还绑着之前沈笑语送给他的红绳,“幸亏有这根绳子在,我还没有死。”

见到沈笑语打量他,谢虞:“只断了一只手。”

“为什么要进山?”

谢虞:“你的侍女在出发的前一天,给我送来了一瓶白色的药丸,我本不知道是什么。”

“昨日昏迷不醒后,崔芰荷给我服用了,才知是解药。”

崔芰荷知道那是解药,还是给他服用了药物,让他进山。

沈笑语:“这世间真有这般好的女子……”

谢虞脑袋靠在沈笑语的头顶上,后背的伤口太疼,他只能稍稍挪开身子,以免压到伤口。但他又不敢将体重压到沈笑语身上,只能委屈还能动的那只手,支撑两个人的体重。

“你比她好。”

梦里的沈笑语,是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女子。有着小女子的可爱,娇气,会依赖旁人,十分善良。却像是个缺爱的孩子,格外的收敛锋芒,怕吓到旁人。

谢虞觉得梦里的自己也甚是奇怪。

总是挑沈笑语的刺,却处处寻她,眼睛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这样了还不敢接近。

喜欢一个人,就是应该肆无忌惮的偏爱!

“晋王呢?”沈笑语想起来关键的人。

谢虞:“放心,他没事。若非他,我们两个都得冻死在树下。”

“他现在出去找东西去了。

晋王找柴火去了,捡的柴快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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